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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却告诉姜珂说:“陆老不在家,他出门了。”
“……”
姜珂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垮了。
不过,她很快便敛住情绪,问于阿姨:“伯父去哪里了?”
“不知道,老陆接了通电话,当即脸色就不好,等挂了电话,回房间取了件衣服后,就出门了。”
“……”
“姜小姐,你要找陆老,要不先进来等等吧,等他回来的。”
姜珂说没关系。
“那伯母在家吗?”
“夫人在家,不过这会儿在通电话,你可能要等一下。”
姜珂蛾眉颦蹙,想也知道,这边已经知道陆靳城被纪检叫去接受调查一事儿。
等姜珂进门后,从房间里出来,下楼来取水喝的陆景鸣,一见到她,眼睛瞬间亮了。
“小姜?”
“……”
姜珂抬头去看,瞧见拿着水杯的陆景鸣,刚想应声,只听他发出一声悻悻然的“哼。”
再见到姜珂,陆景鸣雀跃无比,却在想到她之前对自己爱答不理,又故意端起来架子,装作无视她,不屑的哼了一声后,摇头晃尾的拿着水杯上楼。
姜珂看着记仇的小混球,有些无奈。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会叫住陆景鸣,然后拿出她身为婶婶的架子,狠狠批这个小混球一顿。
可是,她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整个人,因为陆靳城被纪检委调查,神经都是紧绷的。
……
姜珂在楼下等了不到五分钟,白敏蓉就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下楼。
瞧见登门造访的姜珂,她表情滞了一下,然后说。
“小珂,你怎么来了啊?”
姜珂抿了下嘴角,而后,艰涩启齿。
“靳城被纪检委叫去调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没有在楼下客厅谈话,白敏蓉把姜珂叫去楼上。
等进门,不等姜珂先说话,白敏蓉脸色凝重的开了口。
“小珂。”
“……”
“和靳城分手吧!”
姜珂心弦“咯噔”一颤,白敏蓉的话,宛若晴天霹雳。
望着表情石化的姜珂,白敏蓉说。
“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能控制的,但是小珂你要知道,你和靳城再继续在一起,真的会害死他啊!”
“……”
“你家里出事儿,靳城帮你家,就包括我们陆家尽心尽力帮你们家,都无可厚非,可是小珂,你爸犯的,是贪污受贿,违法乱纪的事情啊,靳城帮你爸,等于说,和他沆瀣一气,同样是在做搅乱纲纪的事情啊!”
自己儿子被检举,甚至被调查,白敏蓉说不出来怨袁书記,亦或者怨郝德勇、萧东升的话。
毕竟,他确实帮姜文骥处理过赃款,而且,之前姜文骥涉嫌买凶杀人的案子,还有和他有关联的案子,都被自己儿子一力担下了。
说句难听的,做了这么多事儿,知情的,知道他是为了姜珂,而不知情的,只当他是姜文骥的党羽,助纣为虐。
在官场上,最忌讳拉帮结派。
陆靳城为姜珂,真就是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对的,错的,好的,坏的事情全做了。
“小珂,和靳城分手吧,我和你伯父,不能看他为了你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而且你知道,我们陆家……”
说这话时,白敏蓉泫然欲泣。
“真的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
老大因为车祸至今昏迷不醒,已然是一个活死人,老二驻扎军区部队,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面。
唯独身边剩下一个陆靳城。
白敏蓉和陆俞安,真的见不得这个在身边的儿子,因为犯罪的事情,掉下马不说,还进去蹲监狱。
白敏蓉的话,说的姜珂百感交集。
陆家二老不希望失去一个儿子,她姜珂又何尝能接受陆靳城出事儿啊?
压制心头不断翻涌的情绪,姜珂问白敏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白敏蓉不做隐瞒,把陆靳城为姜文骥销案,还有把姜文骥涉嫌杀人的案子都压下等事儿,尽数告诉了姜珂。
“而且,这次……不仅是靳城自己犯事儿,有错在先,他……他还把省里的一众人给得罪了啊。”
以前的袁书記,再到萧东升父子二人,现在,郝德勇也掺和进来。
都是省里,州里,响当当的人物,手里握着重权,若不是陆家在军政界有一定的实力,这几个人联手,早就把人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了。
姜珂听的胆寒,错愕又震惊。
袁书記,她可以理解,毕竟当初州政府晚宴上,陆靳城一点儿面子没有给他留。
至于萧家父子,姜珂也可以理解为因为萧莫宇弄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陆靳城和萧家结怨,然后他设计萧东升出车祸一事儿被调查到,所以,萧东升要针对陆靳城。
可是,她想不到郝德勇怎么也要针对陆靳城!
莫不是因为自己?
乍想到这里,姜珂抠紧手指,自责感更甚。
倘若说,郝德勇也是因为自己和陆靳城结怨,那自己……真的把陆靳城害惨了!
姜珂不确定郝德勇是不是因为自己和陆靳城结怨,便问白敏蓉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白敏蓉说。
“这次靳城被调查,主要还是他举报的。”
商业竞标,陆靳城把低价透露给对方的事情,还有之前姜文骥犯事儿,陆靳城帮忙找到他,让姜律得以为姜文骥脱困等事儿,郝德勇都向上面检举。
说陆靳城为姜文骥开绿色通道,等于说伙同姜文骥犯罪。
这次他们为了弄陆靳城,特意搞了大动作,把什么能给陆靳城加罪的事情,都上报到纪检。
姜珂脸色煞白,脑子里乱的如同蜘蛛吐出的丝,织成的网,把她困得密密麻麻,紧紧实实,不着一丝缝隙。
“你伯父已经去处理这件事儿,虽然说有你伯父出面,事情的严重性能降到最低水平,但小珂你要知道,靳城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此罢手,为了你,他还是会继续犯错,继续做包庇你爸的事情。”
白敏蓉告诉姜珂,早些时候,她被绑架那次,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事件。
后来他们知道姜珂和陆靳城在一起的事情,才清楚,那件事儿,陆靳城之所以会改变原来的计划,完全遵照劫匪的意思去办事儿,是因为要保护姜珂啊!
那次,要不是有陆俞安出面处理,陆靳城早已经从市局局长的位置上,掉下来了,哪里还会安然无恙坐这么久啊?
心里五味杂陈,白敏蓉每和姜珂说一件她不知道的事情,她的脑海,就犹如油锅炸开。
陆靳城不曾对她说爱,却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他对她的爱,疼惜,珍视,呵护……
一个男人,没有甜言蜜语,把事情做到极致,这于姜珂而言,胜过千言万语。
白敏蓉还是语重心长的诉说。
如非情不得已,她也不会选择拆散两个人。
可是,自己这个儿子,为姜珂,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事儿。
即便是自己老伴帮了他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长此以往下去,到谁也帮不了他那一天,他真就是废了啊!
归根到底,一切源头都在姜珂。
她白敏蓉很自私,为了不再失去一个儿子,她情愿做棒打鸳鸯的罪人,也不愿意看自己儿子有一天锒铛入狱。
“小珂,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算我求求你了,你真的……”
“伯母,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珂已然潸然泪下,打湿了脸颊。
倘若说陆芊凝找她那次,她还有所犹豫的话,那么这一次,姜珂找不到再犹豫下去的理由了。
陆家的长辈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去维持这段已经不平等的感情了呢?
陆靳城为她已经付出了太多,她不想再欠他什么!
白敏蓉心里也揪得慌,看姜珂哭,她也格外难受。
现在的姜珂,孑然一身,本就失去了家人、孩子,现在连自己儿子也失去,对她来说,真的很残忍。
“小珂,伯母知道这么要求你,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你就当是我们陆家负了你好了。”
姜珂眼泪流的更凶。
怎么是陆家负了她啊?分明是她给陆家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她不怪白敏蓉的自私,也不怪袁书記等人的狠辣,她只怪,上天和她开了一场天大的玩笑,让她在错误的时间,爱上了一个让她疯魔的男人!
现在的心情,已然不是心痛可以形容,姜珂觉得自己,万念俱焚,心死如灰。
不怨怼白敏蓉,她说:“伯母,您不用自责,我……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感情固然还在,也已经被现实击垮。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陆靳城往后的人生,再也不会因为自己,起任何的波澜和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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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珂整理好情绪再出门,恰好碰到了在扒门缝偷听的陆景鸣。
隔音效果好的关系,陆景鸣并没有听到些什么,不过他瞧见姜珂通红的眼眶,还是一惊一乍的说。
“小姜,你怎么哭了啊?”
姜珂不去看陆景鸣,胡乱擦眼睛,说:“我没事。”
没有再继续在陆家待下去,她和陆景鸣说:“我还有事儿,不和你说了,先走了。”
话闭,她绕开陆景鸣,从一侧走过。
然后,在陆景鸣眨巴眨巴的目光注视下,下楼。
……
姜珂坐车回陆靳城那边,一路上,她手捂着唇,无声掉落眼泪。
到头了,一切终究还是到头了。
固然不舍,也成了身后再也无法寻回的风景。
姜珂在心里,一遍接着一遍默念陆靳城的名字,最后,成了她心口残缺的一块,丑陋斑驳,药石无灵。
坐车快要到家的时候,姜珂接到了陈茉发给自己的短信。
——现在陆靳城被纪检委调查,你满意了吧?
——我之前让你和他分手,你为什么不听?纵然陆靳城喜欢的人是你,但他也是我深爱的男人啊,我能坑他骗他吗?
陈茉的短信,直戳姜珂心窝子。
她也悔不当初啊!
如果她足够有眼界,应该会察觉到陆靳城为自己父亲的事情,不断奔走。
可是她不够伶俐,没有发现端倪,才让事情到了今天这般无法挽救的田地!
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平复心境,不让自己那么后悔自责。
到最后,她所有的无奈、内疚、心痛,都幻化成了冷冰冰的泪水,簌簌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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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靳城被纪检审问了近一天,若不是陆俞安从中走动调解,袁书記等人按在他身上的罪名,他根本就不可能这么轻易脱困。
晚上近八点钟,陆靳城才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回来。
从陆家老宅那边回来,姜珂和往常一样,不喜不悲,不怒不伤,完全是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待在房间里。
等到听到楼下有轿车鸣笛熄火的声音,她枯井般空洞的眼眸,才隐约有了点反应。
姜珂胡乱抹了抹脸,长吁一口气,待确定自己的样子,不会被陆靳城发现端倪,她才下楼。
到楼下,看到进门的陆靳城,她没有急冲冲的冲过去抱他。
而是,男人俊朗的五官,没入她的眼底,深深烙印在脑海里以后,她没有控制住情况,顷刻间,热泪盈眶。
她不想哭,也不想也陆靳城看到她哭。
可是,看到他再次完完好好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所有的担心、牵挂、紧张、忐忑,都揉碎成了点点泪光,轻盈滑落。
手捂着唇,她不敢大哭出声,生怕克制不住自己,宣泄出她最真实的情感。
陆靳城进姜珂哭,蹙眉走上前。
站在姜珂身前,他伸手为她擦眼泪,然后嗓音低哑的问她:“哭什么啊?”
姜珂啜泣,说不上来话,下一秒,将所有的悲恸,都融化到对陆靳城紧紧的拥抱里。
抱住陆靳城,她哑着嗓音说。
“我怕,我好怕,陆靳城,我好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嚎啕大哭,泪水如决堤般,哗哗掉落。
太难了,天知道,等他回来的每分每秒有多艰难吗?
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可以用最坦然的姿态,面对他,可是,她还是哭了,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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