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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文学奖的获奖作品每篇俱佳,特别短篇每每不落下,因为其中的浓缩的文字可谓是字字珠玑,短短的几千字的意境,可品味出很多的世事沧桑。
尤其爱读潘向黎的白水青菜,诸多遍的读下来,文字表述的细腻情感无处不打动我,对于一个守候家中为丈夫煲汤的女人更是有了钦佩之心,不是哪个女人可以十几年如一日,每每守候一罐所谓的白水青菜汤等待丈夫归来,虽然结局让我若有所失,然而女人煲汤的那份细致和耐心让我动容,后来明白,她是用爱的力量在做那件事,难怪那所谓的白水青菜做的那样有滋有味,让丈夫身心都离家的那段时间,总如一个不经意的幽灵随时随地在男人周边冒了出来。
还是把女人做汤的材料和过程复制出来吧,这样才能看出女人的用心和那份浓浓的爱意。原文中,女人将上好的排骨,金华火腿,苏北草鸡,太湖活虾,莫干山的笋,蛤蜊,蘑菇,有螃蟹的时候加上一只阳澄湖的螃蟹,一切二,这些东西统统放进瓦罐,用慢火照三、四个钟头,水一次加足,不要放盐,不要放任何调料来做成这样一份汤,好了以后,把那些东西都捞出去,一点碎屑都不要留。等到要吃了,再把豆腐和青菜放下去。这些东西顺便能把油吸掉。
这样一份耗时耗力耗银子的汤不是哪家平凡小日子就能天天享用的,可见女人家的家境是多么的好,本身如此,只是这样的一份世间少有美味,丈夫一直以为是女人的手艺好,能把青菜豆腐和枸杞搭配出如此的效果,他忘记了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惑,或许他也根本不知道这世间柴米油盐的庸俗,这不是他们夫妻之间缺少交流又是什么呢。丈夫每日应酬之后回家喝到女人的那碗白水青菜汤,竟然不知道是女人如此的花心思和用那份深藏的感情熬制而出,出轨已经成为必然,即使当时没那个第三者嘟嘟的出现,也还会有嘻嘻,啦啦等等年轻任性美丽青春的女子出现,既然对于每个男人来说,当时的土壤水分空气等等条件适合,出轨的种子怎能不发芽呢,即使丈夫那样的优秀,那样的有责任心,那样的不愿意使自己不要落进世俗的俗套,可是这不是他所能控制,我们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违背人性的权利,即使你压抑了,人性的那一面也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倏然而出。
后来嘟嘟退却,她是敲门拜访了女人那份汤后,做出的结果,因为她始终不明白男人为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想到了那份汤,她只是很想知道那份汤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使男人恋恋不忘,甚至有自己也学会去做的渴望,只是得到这份汤的结果后,她放弃了,她明白自己没有女人的那份持久恒爱之心,也体会到了爱和爱的不同,她的爱多的是激情,而女人的爱多的是牵挂,日日的相浸,那份爱如发酵的红酒,持久而绵长,嘟嘟自己知道她做不到,最后的结果是放弃,在激情合适的过去之后,放弃是最好的选择,她这个时候的年轻适合吃的是快餐,哪里能天天守候那份汤,日日盼望一个离家的男人。
男人最终回家了,等待他的还是一碗白水青菜汤,当他还如往日一般,喝那份有红有白的汤,才发觉大相径庭,此汤非彼汤,同样的红白相间却是天地之差,男人的脸色突变,委屈的抗议这不是以前的汤,女人淡然,这还是白水青菜汤。还是那样的汤,内容却已经被抽空,没有那样的精选材料,没有那样的文火熬制,没有那样的牵挂和爱,白水青菜自然变味,只是这又能怪的了谁呢?
不敢妄加评判谁的是是非非,本身家务事里无清官,人家一个包青天都无法断案,我又能看出几分明了呢?
女人最终走出家庭要去做一个烹饪老师,倒也是不坏的选择,想想看,一个中年的女人,在家庭里泡了很多年后,成全了丈夫事业发展的壮大,也是在牺牲自我为丈夫做了垫脚石,他们同为大学同学,女人曾为校花,在一个学校当老师,如果她不放弃自己的工作,还是有自己的一个天空,眼睛里不会只有老公和家庭,如果老公的事业需要她做如此的选择呢?女人如果爱他的丈夫,该是义无反顾吧。如此长期的积累,把爱都给了那个男人,男人又心身游离在外一段时间,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这既定的事实,无法接受也要接受,否则只有分崩离析,女人只能慢慢消化。
我不知道女人是否能从心里原谅这个男人,以我的判断,如果她爱他,就会依然如故,把那颗沙子包起来,如贝类一样,天长日久之后,吐出的是珍珠,只是男人也要为那段激情的日子埋单,在也喝不到情深似海的白水青菜汤。平衡一旦被打破,很难在回到原点,只是在重新创造平衡时,他们相互的配置可能会换个位,这就是代价,重新找回平衡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