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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有常，不以尧存，不以桀亡。
终南山麓
白雾霭霭，流水潺潺，花开孔空谷，鸟鸣幽山，恰似一曲高山流水。
老者白衣飘飘，道骨仙风。
少年青衫猎猎。
“元素，你想好了？老者沉声问道，话中似有甚么。”
“师傅，徒儿已想好了。”少年神色坚定。
“你可知”老者欲言又止。
“徒儿明白。但您不常说谋事在人吗？”
“可，成事在人阿。”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老者喃喃地说道。
宁远天启六年〔天命十一年〕
城门外，军旗招展。金字迎着阳光金光闪闪。
山岭上，一戎装大将望着远处宏伟的宁远城。当看见隐约的袁字旗时，双眸蓦地紧缩。良久，才缓缓睁开
“此战不易啊。”大将颓然叹道。
“大汗，我八旗铁骑所向披靡。小小的宁远城能有何作为？”一裨将愤然道。
“不，大汗笑了，很凄然地道，你们不了解他。”
黎明，天色微明。
铁骑踏着朝露，仿佛洪流般势不可挡。
蓦地，所有人身形一滞。
只见城垛处早已放上了黝黑的炮管。
轰 漫天飞舞着人、畜而残肢断臂。
“真有你的。”大汗又笑了。
那笑容仿佛他的生命般慢慢逝去。
锦州崇祯二年〔天聪三年〕
总兵府内个个神色凝重。府内正堂坐着一位便服儒生，面前两封信。
一书大明总兵袁启，一书大明皇帝陛下启皇太极写的，议和。
儒生起来，踱着步，五指屈了又张。
良久
“着金使将两封信带回。”儒生沉吟道。
“师傅啊，我这样做对吗？天命当真不可违吗？”
京城崇祯三年〔天聪四年〕
风 ，猎猎，马，啸啸，残阳斜照。
“吱呀吱呀”城门外，一辆囚车带着特有的旋律，仿佛死神的脚步，缓缓地走向刑台。
囚车上的人蓬头垢面，满脸污秽。
谁曾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曾坐拥三军神色不变，让后金望风而逃？
他，只想笑。
“剐了他，剐了他。”台下的人们忘情地高叫着。
反贼？竟然说他与金勾结，意图不轨？
他笑了，真的笑了。
“大明真的完了。天意弄人啊。”
刽子手已漫漫片起了他的身体，但他似乎并不感到疼痛。
人群中，他找到了那熟悉的一袭白衣。
“师傅，您是对的。天命不可违。”
残阳，如血。
如血的，并不仅是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