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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伸出手，便无法承受疼痛
你的身体如柴，瘦的只剩下高贵
我拉着你的手走出红门
老井里的水，喝了没有
没有，再喝点
我们要远行了
远行意味着饥饿焦渴
我没有带什么干粮，除了你
还有几捆坚硬的石头，石头里有
徐志摩的康桥
余光中的船票
顾成黑色的眼睛
就这些吧
再多了，要走不动了
再少了，也要走不动了
我是穷人，一身破衣服
只要你不嫌寒碜，我就穿着它
我们该上路了，爱人
不要埋怨，不要流泪
埋怨和流泪是毒蛇
会让我死掉
如果我死了，沙漠里有狼
不要害怕，你向它们扔石头
它们就会跑，跑得无影无踪
或者跑到沙里藏起来
等待下一个目标
如果我死了，你会路过森林
森林里魔鬼的宴会，不要去
去了你会成为它们的佳肴
戴上顾成的眼睛，走你的路
你便成了它们的魔鬼
它们怕你，离开你
你的路便走的顺了
如果我死了，我的尸骨
你要收好，当你遇到了
大河，可以拿康桥搭上
可是要是碰到海呢
海无边无际，你就用我的尸骨
做只船，来帮你渡海
渡海后，别忘了将尸骨收起
我的骨子里有珍珠
那是海水的精华
海神流下的一滴泪
如果我死了，不要告诉妈妈
你编个童话，贴张船票
寄给她，便没事了
她会等你回来，继续听你讲
你和我的童话故事
等你讲完了，妈的白发黑了
咱们一家人再在大海里相聚
在大海里的水晶宫里相聚
水晶宫是用海神的眼泪筑成的
海神的眼泪，见到你
便会凝固结晶闪光
因为她在我的骨子里埋下了种子
你是她的母亲
我们该上路了，爱人
前面的阳光，在向我们招手
我们没有理由不过去
就像爱你没有理由
爱就是爱
我们该上路了，爱人
前面的蚂蚁在迎接我们
不要嘲笑蚂蚁
如果没有禽兽
蚂蚁将是地球的主宰
我的爱人
哈哈，我们要走了
哈哈，我们出发了
我们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们要走过沙漠
我们要穿过森林
我们要越过大河
我们要度过大海
我们要去一个谁也不知道
什么地方的地方
我们没带干粮，只用墨迹充饥
作于2003。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