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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明媚的秋日,我回到了家乡。家乡昼夜温差之大我早已习惯,但那天的凉意还是让我直打抖索。虽然外面寒气袭人,但我完全已经被一股股浓浓的亲情所融化,已经被一份份不同寻常的关爱交织成的一张真情洋溢的人际之网所彻底虏获。村前的小河还是那么清澈、像从前一样静静地流淌着,仿佛在深情地述说家乡走向小康的变迁史;放牛的孩子怡然自得地骑在宽宽的牛背上,不时打几个唿哨,那清脆的声音穿云而过,间或会有被惊起的小鸟轻巧地飞向远方;萤火虫闪闪烁烁的光影明灭变幻间则成就了一幅美丽的乡村速写在家乡,探亲访友的间遐,还可享受寻幽探密、访古入微的乐趣,不胜欣然。
在钢铁水泥透出生硬的色彩永远好像要排斥什么一样的城市,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匆匆的过客,是客居他乡的异乡人,这种感觉淤积的细砂似的越来越厚,永远挥之不去,而且还像特殊的液体一样多了一丝粘性。当每天有落寞渐渐走近我们简简单单的日子,酿成冰块般透明的愁绪,只有离家乡近了,它们才会象云烟似的淡化。人性的角力看来多会都不会划上休止符。
一个饱尝生活艰辛、领悟困境真谛的乡村游子,为了在有花园有草地有音乐有歌剧有包容有抗拒写满繁华和富丽的城市扎根,就必须生出给自己施压的念头,这些念头如同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最后的结果有时实在不堪设想。给自己减压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不比别人差多少和路正在脚下延伸的心态要时时刻刻的保持鲜活、保存长久。也许这更像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的美好却足以让任何天堑变做坦途,让顺流而下的船帆带来更强劲的动力。
一个浅显的道理被反复的剪切、复制,使得它都快成为一件工具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悲、可叹!
家乡于我,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风筝已经飘远了,手中仍存一截长长的线头供人发呆、叹息、牵挂或回想!偶尔回乡,碰到儿时的玩伴亲热地跟你打招呼,你会觉得那样生分、那样平淡但却那样自然,才记起有那么多的朋友就要忘掉自己或者自己要忘掉他们了,也许他们会跟省略号似的缩成一个微小的圆点,甚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于是我便常常欺骗自己、调侃自己:在生活中,我会被像那部振聋发聩的电影中的角色一样,列入行善者辛德勒的名单,成为被别人拯救的对象吗?
忘却其实就是这么简单,跟抬脚走路一样自然,但可珍惜爱恋的东西总会有一隅生息之地。只要它是真诚的温暖的深切的。穿梭于宽阔的街道中,有时感觉胸中的天地也会更加广阔,渺远的理想也会变得逐渐现实起来,甚至夹杂许多功利的色彩。很羡慕王小波笔下的那头特立独行的猪,但你我都很难做到,只能保持一种静默。静默是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是在酝酿爆发的力量。
太阳每天都在升起。很怀念家乡那一抔抔朴素的土壤,还有清新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