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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她时不时的咳一下,并不是太厉害,却没完没了。我找来的医生说她这几个月又受饿又受累,原来本来就一个小心翼翼补着的底子现在全垮了,身上有多种器官都出现衰竭。
我听得害怕,玉琴都听得一脸苍白。
我原不知道这些天她吃这么多的苦,心想她出来时应该带有足够的银两,也会略作装扮,大概是我太看高她了。我扶着坐上马车,她伸出去撂开帘子,便一直看着窗外,我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终于到了府衙,酒楼的菜也送过来了,柳清允,墨非和几个官员都上了席,墨非先看到我们,忙起身迎接,柳清允转过头来,怔了一会,才站起来,走到我们面前时,那长满皱纹的脸上竟出现了一条水纹。
这两天,事情发展太出乎意料,看到他的泪,我的脑中不受限制的又是一阵狂乱,然而我抓不住任何一个瞬间,只觉得头痛yu裂。玉琴看出了我的异样,不着痕迹的过来扶住我,此时,柳如是也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父女相见,多么感人的场合。
官员们都回去了,墨非也拉着我离开,屋子就留着柳家父女。
两人走到庭院,就坐在庭院的大理石桌子旁,我一手撑着头,头也不是昏沉,只是觉得好像电影里的镜头,却又因为速度不够,而组不成一副副的画图,或者因为其中有一些丢掉了,便疑心那是假的。我再用力想,却总觉得时面有些断层,只觉得头痛,再想不起什么了。
墨非一手给我揉着太阳**,一面问:“这是怎么了?今天是睡得挺好吗?”
我皱着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柳相,就像很多很多的画面一下子向我压来,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他神情一紧“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摇头“看不清楚,只是觉得难受。”
他搂住我,给我拍背顺气。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轻声问道:“小姐给他找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去?”
墨非抿嘴,半晌才道:“可能还要一阵子,他这次来,受了七王爷的嘱托,京城怕是不宁,再过半个月,季尚书也会到。”他揉了揉太阳**“京城那边相持不下,南郡成了他们的肉骨头。”
似一声惊雷,也就是说,再过半个月,各方势力都会云集,到时南郡就真的成了一个走路都要怕撞到大人物的地方了。我揉着头,更痛。不过心中也在庆幸,还好之前就将酒楼和小屋的事处理妥当,不至于到事情来时一头雾水。
只是,这个端木楠的老窝,就这么被人端了?
下午一直没说话,躲在房间里看书。房间比以前的卧房小,我却更喜欢,朝阳,太阳光懒懒的照进来,我背着光,外面细细的香气流进来,凭添了几分惬意。
墨非下午也回来得早,却是一脸的疲惫,想他昨晚本来就没睡好,今天一早就走了,只怕中午饭也没好,我拿了自己画的现代睡衣的样儿做成的家常服给他换上,月白色的丝质服,唐装样儿,更显得他长身玉立。
他也喜欢这样式,只说轻便,穿着也舒服。
我和他一人一套,我的是淡粉色,下面秀了几只粉碟,他的秀了两棵墨竹,看上去倒不似情侣装,不过样式一样,也算得出奇了。
他洗把脸后,倒也不觉得累了,只说肚子有些饿,此时大概三点多四点的样子,厨房早没人了,我便随便洗了点菜,看到有剩饭,就炒在一起,给他端了过去,他吃得极香,大概是太饿的缘故。
吃了饭,在我的对面坐下了,拿了书本一块儿看。
他不知看到了哪处,皱着眉,又想了想,又皱起眉。
我被他的神情弄得笑出声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书“你看什么这么纠结?”
原来他看的是我放在书桌上的报表,那不过是一个小格子,里面有很多项,其实我会计也并不精通,不过还算懂一点,看到他们那些长长的帐本,也觉得现代的会计实在是简便许多,便随手按自己记忆中的用,倒也顺利。没想到墨非竟拿起来开始研究了。
我笑着问他“哪里不懂?”
他指着最后一个数,是个盈余数“这是酒楼上个月的盈余吗?”
我点头“去除所有成本之后。”
酒楼本身的利在其次,最近有些商家看到酒楼的情况之后,有些货物放到酒楼里卖,我当然不会做零散的生意,所以只做批发,在酒楼的后面租了两间大房子作仓库,卖出去我拿提成,卖不出去我收仓库费,我只赚不赔。
到小屋开始收购,我便学着那些小店,放些平常用的东西,糕点之类的摆在门口,没想到,生意也还不错。刚开始时只是一两家店作实验,也没有想赚钱,只是梳发时间久,就弄些小点心打发时间,没想到有些客人吃过之后还问买不买,我这才想了这方面的主意。
这又是一个来银子的地方。
酒楼显然不大够用了,我正加紧同酒楼旁边的两家店商谈盘下的事情,再过两天就有结果出来,我本来想一切慢慢来,既然事情来得这样急,我也不能再这样慢吞吞的了。
下午去了门里,让人将几个堂主集中起来,将我的想法说了一遍,徐海峰和祝也倒是很兴奋,但其他几人却是一脸寒霜,大概他们没有想到,所谓的黄金门,不是争地盘,而是做生意。
但我也没有解释,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生意做好了,盘根错节,才能侵入各大势力。我一开始就同你们说过,我们要用脑子,而不只是武力。”
我看了一眼主管训练的堂主“但你也不要放松了训练。”我扔了两本自己在电视和小说关于练兵的书给他“你看一下,里面有些东西很值得学习。”
小屋的事情定下来,是在三天之后,一切都在暗中进行,除了那些小店的主人之外,没人知道小屋一夜之间已经易主。仍旧雇佣那些人,一切都没有变,悄无声息。
与此相反,酒楼的壮大却弄得巷尾皆知,开业那天,我特地把柳相和墨非都请到,进行了盛大的揭牌和剪彩,酒楼的名称也改了,我请墨非亲手接红绸,我的手盖在他的手上,一起揭开:晴非楼。
当时取这个名字只是偶然,但在看到墨非感动的眼神,我便觉得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