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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雪气的五官都扭曲了:
“五福,你是不是猪脑子?我很早之前就给你说过,想要得到或者使用那些宝贝,必须是你解宝人……”
蓝雪话没说完,膏药突然打断她:
“心甘情愿去做才行。”
蓝雪指着膏药对我说:
“看,膏药都记得。”
膏药幽幽开口: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膏药突然怀旧,整的我和蓝雪都有点措手不及,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膏药。
蓝雪是女人,在这方面的反应比我快,立马用一种很深情的口吻对膏药说:
“小富,我知道,你一直对我都很用心。”
这一幕我看不下去了,我是死也不能接受他俩再有任何关系的。我借着松开蓝雪衣领的劲儿,把她推的向后跄踉几步,指着她的鼻子说:
“约法三章第二条,不许再对膏药动心思。”
还没等蓝雪表态,膏药先不乐意了:
“五哥,我又不是记吃不记打的猪,我怎么可能再和她走回头路?”
蓝雪眼睛里刚才还昂扬的光,被膏药一句话就给打没了,她哀怨地看了膏药一眼,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此地不宜久留,玉骨催促我们离开的越远越好,不然那几个人很快就会追上来。
三个人不敢怠慢,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我和膏药不知道雾爻峰在哪,但是蓝雪知道。她给出租车司机报了地方,司机高兴的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地方确实远,但是美女愿意出三倍的价格,这一趟比我一个礼拜挣的还多呢。”
我问蓝雪雾爻峰在啥地方,蓝雪说:
“应该是靠近秦岭山脉了,至于具体地方在哪里,”
蓝雪从包里拿出一张手绘地图给我:
“这是我从安陌城的住处找到的,上面有非常具体的路线,我们可以按照路线走。”
膏药伸过来脑袋瞅了瞅:
“这上面又没有写雾爻峰三个字,你咋知道路线是对的?”
蓝雪伸手指着手绘图最底下一个硬币大的图案说:
“安陌城的习惯是把目的地名字用画图的方式标记出来,你看看那个图案就知道了。”
我和膏药凑着脑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那是字,蓝雪说:
“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一般人是看不懂的。”
膏药收回脑袋不屑地说:
“费这么大劲干什么?直接写出来不行么?”
蓝雪笑了笑:
“干我们这行的,不相信人是最基本的操作。想要做成一件事,就得随时提防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我用更不屑的语气说:
“累不累?成天跟做贼一样。”
蓝雪抿着嘴,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想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如果都像你和膏药这样彼此信任对方,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人利用。”
要不是有出租车司机在旁边,我当时就想给蓝雪一个大耳巴子。
心机婊,还有脸说这话?
从开明东到西安差不多有一千多公里,我们昼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十点多到了秦岭脚下的一条公路上。
司机拿了钱一脚油门就走了,我们三个人站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夜色里,一脸茫然。
手绘地图的路线不是高德地图,想导航都没用。大晚上的也没地方去打听,想休息也找不到地方,膏药忍不住抱怨起来:
“去开明东好歹还有宾馆住,这里怎么连个人都看不见?”
蓝雪拿着手绘地图还在研究,我说:
“算了,还是先找地方休息,等天亮了找个当地人问问再说吧。”
三个人沿着公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可能是方向不对吧,感觉越走路两边的景色越荒凉。
好不容易看到一点灯光,等我们跑过去才发现,是一个果园里的砖房,里面有一个正在呼呼大睡的小伙子。
我们敲门,小伙子睡眼惺忪的打开门问我们:
“寻涩哩?”
小伙子二十出头的样子,四四方方的脸型,他说的是方言,我们三个都听不懂。
小伙子没想到三个外地人大晚上来他的果园,清醒了一些后用蹩脚的普通话问我们:
“你们找涩?”
蓝雪说:
“小兄弟,我们要去雾爻峰,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四方脸对我和膏药不感兴趣,但是看着极其漂亮的蓝雪还是很有耐心:
“五摇风?么听过这地方木,得四这附近哪个村的名字?”
蓝雪把手绘地图给四方脸说:
“应该不是村子,但是具体什么地方我们也不清楚。你看看这个地图,好像在山上。”
四方脸接过地图,只看了一眼就还给蓝雪说:
“你这画滴是四撒蛮?我看不懂木。”
蓝雪无奈了,看着我和膏药求救。可是我和膏药更是没辙啊,我们又没来过。
四方脸挺热心,看我们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又接过地图认真看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都热切地看着四方脸。
四方脸看了半天,突然指着地图上一个山包样的地方说:
“这好像四媒婆岭木?”
我们三个没一个人说话,都在等四方脸说出更多信息来。
可是四方脸说:
“媒婆岭就四个山卯卯,窝钩子壁火就没有路。但是你画滴这东西后面还有好长一截路,这不对木。”
四方脸方言夹杂的一点点普通话的发音,虽然大部分还是听不懂,但是勉强可以猜出来了。
他的意思应该是到了媒婆岭,后面是没有路可以走的。
不过这个消息足够我们三个人开心了,只要能到媒婆岭,就证明我们的方向没错。至于后面有没有路,也不能听四方脸的一面之词,肯定要到了地方再说。
蓝雪问四方脸能不能给我们带路,四方脸看着蓝雪的漂亮脸蛋,拍着胸脯说:
“窝就是碎碎个四,等天亮了我带你们起。”
这一晚,我和膏药还有蓝雪,挤在四方脸那张不到两米宽的木板床上,睡的特别香。
天亮了,四方脸说媒婆岭走上去最少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得回去给家里人说一声,再带点吃的回来才能出发。
膏药主动提出去买吃的,被四方脸拦下了:
“花窝钱干撒?等我回去背些锅盔,再把这园子里的苹果栽些就够了。”
四方脸回去又来跑的很快,十几分钟后就背着一个布袋子来了,他掏出一个锅盔递给我们说:
“先北滴吃上几口,把饥压哈去再走。”
四方脸的锅盔比洗脸盆子还大,足足有四个指头厚。蓝雪感觉没熟,只掰了一小口塞进嘴里,一吃感觉还挺香,又掰了一大块吃起来。
我和膏药拿着锅盔就着苹果,吃的肚子都撑圆了。
四方脸看我们吃的香,很得意地给我们炫耀:
“不是我吹哩,整个南寺村,就额妈烙滴锅盔最好吃。”
我们三个一起点头,四方脸又说:
“四这,这锅盔出头一个卖十五块钱,我拿了三个,你们给我三十就行咧。”
膏药一口锅盔哽在嗓子眼,噎的白眼都翻出来了:
“这馍还要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