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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纪昔兰起床的动作比平常慢了很多。说她是逃避也好,故意也罢,反正她不打算在一大早就与谷浩臣碰面在经过无眠的一夜之后。
她的时间计算得差不多,等她从房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一会儿了。
这一天,她决定为自己找些事做,她让自己忙得没空想别的事。
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纪昔兰帮刘嫂擦了一楼的桌子、椅子,洗了一些要用的菜,下午则在老赵的指挥与协助下帮他拔草,并且新种了十几株的花苗,虽然成绩差强人意,却赢得老赵的称赞与掌声,至少她的信心是建立起来了。
在傍晚时,送走了来替她做例行身体检查的周医师后,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倾听着外面愈来愈大的雨声,纪昔兰还一度担心是不是台风来袭。倒是刘嫂悠哉游哉地说这是山区常发生的事,并非台风,这时她才放了心。
可是没多久,当雨势再加大,这里又发生了断电现象时,刘嫂忍不住开始嘀咕了,却仍得赶紧点起蜡烛,忙上忙下地把屋子四周的门窗确实关好。而小汤这小伙子不在,刘嫂和老赵只好亲自检查看看是哪里的电路出了问题,纪昔兰根本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等。一番详细检查后,他们才确定是因为下雨而导致总电源线路出问题,意思是,他们可能得忍受停电一晚的不便!
由于停电什么事也不能做,实在很不方便,所以大家干脆早早回房休息。在确定纪昔兰需要的东西可以自己找到后,刘嫂和老赵这才放心地回后屋去。
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纪昔兰倾听着窗外忽大忽小的雨声,夹杂着震撼人心的打雷声,心一直没办法静下来。
来到谷园山庄至今,她第一次碰到下这么大的雨,再加上四周树木被风雨打得沙沙作响,更添一股可怕的气氛;她无法现在就睡着,更无法制止脑中奔腾的思绪。
她想到了谷浩臣,想到他现在不知道又被秘书安排和那个大人物用餐就在她被外面的雨和一些莫名其妙的思虑弄得心情烦闷时,她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她接起电话。
“喂!是刘嫂吗?”传来的是一个温柔轻细的女人声音。
纪昔兰没听过这声音。
“我不是!刘嫂她现在不在这边,请问你要找她吗?”
“不、不用!咦!你是谁?我好象没听过你的声音。”那声音发出疑惑了。
纪昔兰不是没碰过这种问题,一点也不觉得对方问得唐突。
“我姓纪,因为有事暂住在这儿。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转达吗?”她有礼而客气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那温柔的声音里突然多了高兴的兴味:“纪小姐现在就住在我们家?告诉我,你是不是浩臣带回去的?你是浩臣的女朋友对不对?”
纪昔兰着实被吓了一跳;一来是因为她的话,二来是因为她的身分我们家?
难道她是谷园山庄的女主人、谷浩臣的母亲!?她和谷老爷不是还在法国?
“对不起,你误会了。我不是谷少爷的什么人。请问你是谷夫人吗?”她急忙撇清两人的关系,平静那猛然加快的心跳。
比夫人的声音里有了更多的笑意。
“浩臣那孩子已经让你住在家里了,竟然还不让我们知道,还好我打了这通电话,否则还被他蒙在鼓里呢!纪你叫什么名字?”她突然问。
“纪昔兰!夫人,我真的不是”纪昔兰可以确定她的身分了,却被她的骤下判断和快言快语弄呆住,而且她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哦,昔兰,是不是?嗯,这名字好转!我说昔兰,你也别不好意思,浩臣他呀,从不带女人回家的,既然你已经住在家里,就是他认定的人了。太好了,我还以为等我们老死了还抱不到亲孙子昔兰,你在谷园住得还习惯吧?浩臣对你好不好?没关系,你老实告诉我,他要是对你不好,我一定第一个找他算帐!”谷夫人已经开心得合不拢嘴了,而且明显地马上是儿子摆一边、媳妇放心坎中间的变节心态。
早知道谷浩臣是标准的工作狂,一定是因此让他的父母焦急于他的亲事,所以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足够让他们高兴得达一点猜测也能演绎成事实。
幸好纪昔兰脑袋还很清醒。而且她不能造成这种误会谷浩臣?不、不!他不是她能动心的对象。呵!他的女朋友?几百年后再说吧!她很明白自己的身分。而他又是何种身分,不,她不能陷下去。
“夫人,我一时没办法向你解释清楚我的状况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暂时住在谷园山庄而已,跟谷少爷没有关系”她吐出一口长气,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尽管她不忍破坏谷夫人的期待,可是却非得这么做不可。
电话那头沉寂了好久,终于谷夫人的声音再度传来,却仍是迟疑和盛着一丝希望。
“你真的不是浩臣的女朋友?”
“不是!”她肯定地回答。
“可是你住在谷园”谷夫人的声音出现一抹诡异。
“是!”纪昔兰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
“好极了!昔兰,那么我们改天见!”谷夫人笑病安“地说完,留下耐人寻味的结尾,然后挂上电话。
纪昔兰怔愣了一下,回过神,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位谷夫人似乎要开始进行什么计画
摇摇头,她放回电话筒。
今夜,可真是令人惊奇的一夜,先是碰到这种罕见的山区大雨,然后是接到谷夫人的电话
听起来谷夫人似乎是那种直言直语、爽朗的人,可不知道当她明白她住在这里的原因之后,会是什么表情?她从未想到有一天必须和谷氏夫妇碰面:当她来这里要当代理管家之时,她知道期限只有半个月。根本没机会见到他们,可现在,如果她在这里再待得够久,那就表示她势必会和他们碰上面那么她的身分该怎么解释呢?曾经是谷园山庄的代理管家,现在是住在这里白吃白喝、瞎了眼的女人?
真是一团糟啊!
纪昔兰忍不住叹了口气,突然发现她得面对这问题。
她重新躺回床上,才一会儿,就听到前厅猛然传来一声很用力的开门声,她吓了一跳,上次的恐怖经历又涌上心头。她几乎是马上跳下床,迅速摸索到门边,附耳在门板上专注地倾听一个跌跌撞撞的声音和一个男人模糊的低咒声从外面传来。
纪昔兰马上就认出是小汤的声音,松了口气。她听到他说停电,要找蜡烛和医葯箱的话,而他说话的对象显然是谷浩臣。
医葯箱?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惊疑了住,一股强烈的不安感霎时升起
想也没想,她马上打开房门走出去。
正巧找到了蜡烛点上的小汤,赫然发现一身白衣、蓄着长发的女人正悄无声息地向他“飘”来,他猛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天哪!你怎么还没睡?”他忍不住吐了一口气。
纪昔兰找到小汤的位置,在墙边的柜子前现在这屋子里的黑暗对她来说构不成太大的阻碍。
“小汤,发生什么事了?”她直接问他。
外面仍下着雨,雨声扰乱了纪昔兰倾听另一个人存在的声音:谷浩臣正静静地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凝视着她,被他盯视住的感觉让他全身窜起一丝臊意。
“是少爷受了一点伤,我正要找医葯箱”小汤在柜子前转来转去:“奇怪,医葯箱放哪里去了”
纪昔兰略一细思,马上摸着前面的柜子,向右滑了两格,然后打开它。
“医葯箱!”她简直变魔法似的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医葯箱,递给小汤。“伤得怎么样?是怎么受伤的?”她努力要控制自己焦急的语气。
“天雨路滑,上山时在半路上为了要闪避一辆车,车子不小心去撞到旁边的山壁,我没事,谷少爷扭伤了左脚。额头也有点儿擦伤”小汤赶紧走到谷浩臣身边替他擦葯。
纪昔兰去替两人倒了杯茶水来,然后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动静。确定谷浩臣没事,她竟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直到小汤替他大约处理好伤口。回后屋去休息,纪昔兰才突然惊觉这屋里只剩下她和谷浩臣两个人。
“呢对了!罢才谷夫人有打电话回来。”这气氛让她有些不自在,于是地想起之前的事,决定打破窒人的沉默。
“我妈?她打电话回来说了什么?”这是谷浩臣回来至今和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而他的语气是犀利的。
她该照实说吗?
纪昔兰忍不住眨眨眼,骤觉一阵心跳加快,掩饰性地抿了抿下唇,却不知道这动作已经泄漏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比浩臣凝视着眼前在幽幽烛光照映下的小女人,彷如一尊晶莹剔透的搪瓷娃娃;她不知道她一身的白衣更加衬出赛雪如脂的肌肤,望向他澄净美丽的眼睛、半启的诱人红唇她简直是在勾男人!
被压抑了一天的深沉男性欲望.彷佛开始蠢蠢躁动着。
不同于其它女人,她根本不想引起他的注意,甚至想尽办法和他保持距离。这该死的女人!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么魔咒!?从那一晚开始,只要他一有空闲,脑海浮现的,就是她这张清丽冷静的脸和温热柔软的躯体。他不以为这女人勾起的只是他的欲望而已,他有绝对的理智,向来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而现在,他更确定他要的
“她没说什么”纪昔兰最后决定这么说。其实除了那些误会,她倒真的没说什么,似乎连打电话回来的目的也没说。
“是吗?”他深思地说,没错过她怔忡的表情。
她点头,然后迅速站了起来。
“谷少爷,既然你没事了,就早点上去休息吧!我想我也该回房了,晚安!”
她尽量平静地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便转身要离开。
就在她跨出第一步时,一个横亘在地面的东西突地将她绊倒,忍不住惊呼出声,她以为会摔倒在地上,没想到她才晃了一下,就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拦腰抱住。
“你还不够小心!”她的上头传来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纪昔兰一呆,陡地明白救了她的正是谷浩臣。他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上,而她竟然是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充满男性热力的温度将她紧紧包里住她的一颗心几乎要跃出喉口。
她的面颊涌上一股躁热,伸手抵着他的胸膛要推开他,却没想到谷浩臣臂膀一紧,反而将她更牢、更密地嵌进他。
“你你要做什么?放开我!”纪昔兰被他的举动震惊了住,无法再保持平静地喊,并且试图用力扳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臂。
“我要你!”他的气息在她头顶上吞吐着,冷静清晰地道。
纪昔兰全身一僵。她到底听到他说什么!?
“你你刚才说”她结巴着。
她根本无法与他抗衡,他的手臂刚硬如铁,顽固地箝住她不曾撼动半分;他的男性躯体更如一座坚固城墙,将她包围得牢紧;他浑身炽烫的热度,也霸道地侵袭着她的肌肤。在怒气之下,她同时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天!她一定是被他弄得连脑子也不听使唤了!
“我需要你扶我上楼去,恐怕我的脚伤使我现在很难自己爬楼梯上去。”
比浩臣平平静静地说。低眸睇视怀中女子脸蛋泛红诧愣的模样,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
这次听仔细他的话,纪昔兰忍不住松了口气,并且暗暗责备自己的大惊小敝。
比浩臣已经放开环在她腰上的手,改揽在她纤弱的肩上,并且将他身体的一部分重量移到她身上,尽管这动作不似方才的亲密与暧昧,却仍让她心弦震颤不已。
为什么她有种被诱人陷阱动弹不得的荒谬感觉?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在对她发出远离他的危险营告,可是另一个藏在心底深处的感觉却在欢快着他的接近
在他的指示下,她扶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三楼,而这过程漫长得简直让她以为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除了要应付脚下的阶梯,贴着她的那副成熟男性的躯体,更是折磨她体力与精神的最大罪魁祸首!活到二十有六,她还不曾跟男人贴得这么近,他呼出的气息就吹拂在她耳边,身体就靠在她身上天!这一路下来,如果她的脑子还能平静,她的气息还能平稳,那她就不是正常人了!
他可真有搅乱她思绪和生活的本领啊!
“谷少爷”她喘着气,总算踏上三楼的地板,而肩上的重量似乎还没卸除的迹象。
“别再叫我谷少爷!”他突然说。
她好不容易平缓了气息,闻言不由怔了一下,忘了要说的话。
为什么?那么叫谷先生?副总裁?她几乎忘了他还揽着她,被他奇怪的要求搞迷糊了。她偏头,无焦距的双眼望向他。
“你现在不再是谷园山庄的管家,叫我的名字吧!”他的音调异样的低沉,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俯首在她的面前停住。他的唇色缓缓牵出一抹诱人独特的微笑:“嗯,昔兰”
他唤她的名字彷如相识已久般的自然。
纪昔兰再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用力拨开他搁在她下巴的手。这次她终于得偿所愿地推开他,退了好几步,又恼怒又羞嗔地握紧拳头:“谷浩臣,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刻意忽略掉被他挑起的轻颤与一剎那间的窒意,声调是高亢而富挑战性的。
这男人,真是她该保持适当距离的危险人物!
“我刚才已经说了”他的声音懒懒地、充满磁性地缓缓朝她接近。
纪昔兰的背已经抵着楼梯扶手,她抓紧着扶手,听着他正逼近的缎慢步伐“我不管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不听了,行吗?”
再走了两步,他稳稳停在她身前,她的脚步则不由得悄悄向后移;为什么她控制不住地心悸?连她说话的速度也开始失控了?
“谷少爷,既然我已经扶你上楼了,我想你可以自己走回房间。不打搅你休息了,晚安!”她退后,然后一脚踩空。
她的惊叫来不及逸出声,一双强壮的男性臂膀又适时地解救了她第二次失足的危机。
“我就说你不够小心!纪小姐昔兰!”一阵男性洁净而独特的气息搔拂着她的鼻间。
纪昔兰一站稳,就忙着想推开他的环护,她试着冷静:“谷少爷,谢谢你
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
她的手心敏感地接收到他心跳的跃动,又不觉地腆腼起来。
他的一只臂弯彷若铁环箍住她的腰,将她揽紧,另一只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
两人几乎没有距离地面对面,他的气息霸道地布满她四周所有的空气。
“我说我要你!”他的声音坚定有力。
纪昔兰听到了,心一悸,皱紧了眉,小心翼翼地问:“你又要我扶你到哪里?”
“不!”他宣誓般的说:“我要你的心和你的人!”
趁她怔然,他忽地攫获她的唇。
察觉到他正要对她做的事。纪昔兰摇头想逃开他的侵占。
但他的掌制住她的头,根本容不得她脱逃;他的吻灼热而坚定,带着强烈的索求深深探向她柔软的唇。她该反抗的,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正逐渐瘫软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的气息与她交缠
许久许久,他终于放开她的唇,手指却仍恋栈不舍地爱抚她娇嫩嫣红约面颊,低喃声中有着浓浓的欲望:“吻你还不够,我现在最想做的是,直接把你抱回我的房间”
纪昔兰不敢相信自己竟任由他吻她,而且对他的吻也有所响应;她的心跳速度已经快超过她所能负荷的,不由得抓紧他胸前的衣服。然而,他的话简直像当场浇了她一桶冷水似的,她猛然浑身一颤,激情与迷惘倏地消褪,取而代之的是陡起的怒火。
想也没想,她握拳捶向他。
“谷浩臣!你把我当成什么?你把我当成你玩弄的对象、你泄欲的工具是不是?
你这该死的”
纪昔兰的拳掌被截住,红唇再度被封锁,剩下来的激愤言语只能化为模糊的呻唔反抗声。
不同于方才,他的吻粗暴地侵袭她的唇。纪昔兰惊悸地反抗着他,她挣扎扭动的柔滑身躯,更加点燃他男性欲望的火把;他的舌侵入她柔软的唇间,执意纠绕着与她缠绵。
一股异样的热浪从某一点升起,在她全身每一处奔窜,她抵挡不了那莫名的臊热,而他的吻更在加强这热力。她的怒、她的愤、她的所有思考能力,被这股激荡的浪潮掩盖,不知不觉地,她的双手揽上他的颈项;不知不觉地,她响应了他的吻火,着燃了她。
他的唇一路印下火痕,来到她嫩白敏感的耳垂。
“我确定我想占有你是认真的”他轻喃着,浓重狂热的鼻息侵扰着她裸露的颈肩。
纪昔兰的理智在这场雷霆万钧的狂浪中被唤醒了一点,她的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轻摆。
“不不对”谷浩臣她怎如此轻易屈服在他怀里?她该推开他的,却
“我想好好认识你,不止你的唇、你的心,还有你的身体但不是现在!”
他温热的唇恋恋不舍地离开她雪白的酥胸,手指替她重新掩回方才被他挑开的衣襟。
凝视着她赤红如醉的脸蛋,除了强烈的肉体欲望外,一抹怜惜的情绪竟悄悄占领他的心,也因此令他不得不紧急煞住接下去的动作。他从来没有在得到一个女人后,还渴望得到她的真心,而这个例外出现在他怀里的小女人身上;他不要她在第二天醒来后悔!
纪昔兰确实地知道他在她身上制造出了怎么样的波澜与冲击!比浩臣替她掩同衣服的轻柔动作,更让他的心莫名地涌上一股酸楚。
在她响应了他的吻之后,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经沦陷了她甚至还看不见他,这个倨傲、刚毅的男人就这么轻易攻溃她的心防,侵占她的领域。他的存在强烈得令她无法忽视,她的心、她的耳朵、她的一切感觉,都在不知不觉地追随着他的声音、他的脚步、他的动静;她一直不敢承认这个事实,而今
“为什么这么对我?”咬了咬下唇,她毅然抬头面对他。
“相不相信你能令我产生渴望?”他问,而话中含藏的某种深思令她不由一怔。
她自知全身上上下下唯一的傲人优点,就是她的脑袋。渴望?纪昔兰摇头。不!
她不相信!而且她还是个瞎子,他会对一个眼睛看不见、行动迟缓的平凡女人产生渴望?
比浩臣黝黑的瞳眸异光一炽,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掌着她的下巴;他喜欢触碰着她的感觉。
“我以为你很有自信。”
“这跟自信无关”纪昔兰深吸一口气,拒绝自己再沉陷在他层层密密的迷情之网中,理智开始挣出:“你不能突然丢下这些话,然后要我相信你,我不过是被你收留住在这里罢了!记得吗?我们甚至没碰过几次面、没谈过几次话!”甩开他轻柔仍令她心悸的碰触,她的声调激昂了起来,彷佛要将什么掩盖过去。“今夜你不过是要找个发泄欲望的对象,而我恰巧是你面前唯一的女人,是不是?”
“你真这么想?”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强恃镇定的脸蛋,谷浩臣的表情同他的声音一样地深奥莫测。
“我只能这么想!”她清晰地说。
在床上翻覆了好久,直到床头闹钟响起,纪昔兰才惊觉现在已经是早上七钟;意思是她失眠了一夜!
天!昨夜她好不容易自谷浩臣的势力范围“逃脱”一个可笑的名词!可确实是很狼狈地逃回她的房间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她的思绪简直如中了邪似全绕着谷浩臣转。
一思及他温暖窒人的怀抱、粗扩掠夺的吻,纪昔兰全身就制止不住地热烫了起来。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其实并不讨厌的感觉,甚至有种令她晕眩的喜悦她深藏的情感细胞,竟比她自以为是的理智还早觉。不知从何时起,谷浩臣就一点一滴地搜获了她的注意,即使他不出声,她也可以敏锐地唤出空气中属于他存在的异常气流;她没忽视这种感觉,只是疑惑而昨夜的事引爆了她下意识埋藏的事实呵!她还以为自己多么聪敏,原来也是个迟钝的女人!连自己的感情归依也掌握不住。
依她来到这里第二天也能受伤变成瞎子来看,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她的心被那个男人侵占,却真的让她怎么想也想不到、防也没得防啊!
他要她,并不是因为喜欢她、爱她,而只是纯粹的生理需要。可是她知道,如果他没停下来,她会就这么献身给他只是他的言语举动令她困惑,她不明白他某些话中的含意,却隐约知道他并不像表面说的那样只要她而已。谷浩臣有着说到做到的行动力,和坚定的意志力,放过了她,似乎意味着他正进行着某件她不知道的事
一夜没睡的结果,纪昔兰发现她精神恍憾得厉害:都是那个男人惹的祸!
而今天早晨,她最不想遇见人的就是谷浩臣。原以为他该出门了,没想到她才晃着抽痛的脑袋一脚跨进大厅,就听到一个低低的、懒懒的嗓音射向她全然无防备的耳神经。
“早!昔兰!”
纪昔兰的脚马上像结冻似的仅在那里。
比浩臣!
“哦早,谷少爷!”她暗咬牙,头抽痛得更厉害了!他怎么还在?
脚步声向她踱来,纪昔兰忍不住要呻吟出声,却不能表现怯儒地只能站在那里。
经过了昨夜,她怎能期望自己还能像往常那样和他相处?她只希望谷浩臣别提起任何有关“昨夜”的只字词组!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昨夜没睡好吗?”脚步声止歇在她面前,他身上清新舒服的香皂味道也往她鼻间钻,而他温柔含着笑意的话语更震得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好!”她知道自己的面色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别过头,故作冷淡地回答,却制止不了剧烈的心跳频率。
“你真是嘴硬!”俯首,他凑在她耳边轻笑,制造出一阵扰她思绪的热风。
那几乎贴近她肌肤的呼息,让他冷不防地颤悸了一下,直觉反应地疾速转回头,不料她的唇却也敏感地刷过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她呆愕了住!
“少爷,你的外套”刘嫂愉悦的声音忽地自楼梯上头传来。
纪昔兰脸色臊红了一片,宛如触电般的迅速退离了他好几步。直觉他的视线仍盯着她不放,而他那邪恶、狡猾的轻笑更惹得她又气又羞,她愈加确定她的唇碰到的是他的唇!
她突然觉得他好象变了另一个人似的狡猾!
“少爷咦!昔兰你起来啦!你刚好碰上少爷今天比较晚出门”刘嫂已经下楼来,将谷浩田要的西装外套递给他,一转头看见站在一旁的纪昔兰,忙招呼她,倒没注意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是啊!我刚和纪小姐聊了几句,说到昨晚的天气真是糟透了!纪小姐还因此睡得很不好”他唇边带着富含深思的笑容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纪昔兰。
她微哼了声。
“对呀!昨天雨下得那么大,还停了整晚的电,说起来真的是糟透了”刘嫂想起昨晚的雨势也忍不住抱怨,眼睛突然瞄到谷浩臣额上的伤,不由得有些担心:“少爷,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我看你今天不要去上班,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吧!反正公司有事情阿富也会打电话向你报告。”
“不用了!这点小伤不要紧。而且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非我出席不可我走了!”
他摇头。这点小伤他并不放在眼里,更不可能为此丢开工作。
微转眼,他恰巧捕捉到纪昔兰一闪而逝的紧张表情,一股柔情的暖流霎时涌上他的心。这倔强的小女人
聆听他脚步微不稳踏出门的声音,纪昔兰松了口气。听这声音,他的脚伤似乎并不严重,也果然是个道地的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