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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竟然要孤身一人走路到天诚庄,实在太危险了!奴婢要告诉王爷,让王爷阻止郡主做这么危险的事!”
在靖南王府的郡主闺房里,赵宛绫的随身婢女小红迭声叫着。
“小红,不准去。这个考验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是劝龙希平来王府唯一的办法,说什么我也要试试。”赵宛绫心意已决,婢女的劝阻也不能打消她的决定。
“可是”另一个婢女小绿想劝说,但马上就被打断。
“没有可是。到天诚庄的路我走过数回了,我知道路。虽然是晚上,但路上多少也会有些行人,否则也有更夫啊,我不会有事的。到了天诚庄见过龙希平后,我会要求他派人送我回来,在天亮之前我一定会回到王府的,你们别担心了。小红、小绿,记住不准惊动爹娘,否则我就不要你们这两个丫环了!”赵宛绫厉声的告诫着。
两个丫环不敢再有意见,均点头答是。
赵宛绫拉了拉身上的厚披风,将帽子戴好,走出了房间。她打算从后门离开,才不会惊动守卫。
小红、小绿送赵宛绫到后门,千万嘱咐主人要小心,担心的看着赵宛绫离开。
必上后门,两个丫环飞也似的去找平时较熟的侍卫,简短的说明后,不久从靖南王府后门又闪出了两条人影。
赵宛绫将披风的帽子拉得低低的,尽量走向有光的地方;虽然心中害怕,她仍是鼓足勇气往天诚庄走去。现在是三更天,她预计到天诚庄时正是子时,她会议龙希平吃惊的!虽然她是一介弱女子,但也不是胆小没毅力的人;她会走到天诚庄的,哪怕是再累、再害怕,她也会走到!
罢开始她走得很快,一会儿身子就开始冒汗了。她将披风敞开,让冷寒的风吹去热气;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感到冷了,忙将披风拉紧,继续往前走。
赵宛绫就这样边走边将披风开开合合,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不过她的脚步始终不曾停下。不管再?郏疾荒芡陆挪剑蛭煌#伦约何薹ㄔ僦c窒氯ァ?br>
擦擦额上的汗,赵宛绫干脆将披风帽子拉下,让冷风吹去她的燥热。身子起了阵哆嗦,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头隐隐痛了起来,身子也有些不舒服。她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不,她不是这么娇贵的人,她一定只是累了,一会儿就会没事的。
赵宛绫安慰着自己,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
苞在赵宛绫身后的两个侍卫看到主子直拉开身上的披风吹冷风,都担心极了。这样忽冷忽热,郡主一定会生病的!可是他们又不能上前提醒郡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好不容易走过了五条街,再两条街就到天诚庄了纵使赵宛绫感到自己的脚酸疼得好似要断掉般,若不大口吸气,她胸口就胀疼得好难受,她仍是强打起精神走下去。这对娇生惯养的她来说哪像是考验,简直就是酷刑了;赵宛绫全凭着不服输的强硬个性,才能支撑到现在。
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了,剩下的路途,她说什么也会走完!
此时的赵宛绫已累得分不出东西南北,眼里只有通往天诚庄的路。一步一拖的,她终于走完剩下的两条街,来到了天诚庄的门口。
夜已采沉,红铜大门早已紧紧的合上。赵宛绫在大门前深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气息平稳些,才慢慢走上阶梯?吹酱竺徘埃凰欢车梅10斓男痔嶙琶派系拇笸肥咕5那米拧?br>
“开门,快来人开门啊!”赵宛绫虚弱的喊。现在的她头痛欲裂,四肢百骸包像被人砍上千百刀般疼痛,每使出一分力,就加深一分的疼痛。快来人开门吧,否则她真担心自己会晕倒在天诚庄的门口。
一会儿后,大门里终于传出了问话声:“谁啊?”
“我是靖南王府的赵郡主,要见见龙二少爷!”赵宛绫哑着声音喊。
“是赵郡主?”
“三更半夜的,郡主怎么会在这时来访呢?”
“别管那么多,开门看看就知道了!”
门里的人讨论完后,大门马上就打开了。守卫惊讶的看着门外的赵宛绫“赵郡主,这么晚了,来天诚庄有事吗?”
赵宛绫点点头“带我去见龙二少爷!”她没力气解释自己来的理由。
守卫也不敢阻止,其中一位带着赵宛绫往庄里走,另两位探头往外面看看,没看到王府的轿子,难道郡主是走路来的?这让守门的守卫更加惊愕。
两个守卫正要关门时,看见对面街角有两个身穿靖南王府制服的侍卫隐在柱子阴影后。原来郡主还是有带着侍卫来,但为何两个侍卫不一起进来呢?天诚庄守卫不明白的对看一眼,摇摇头关上大门。反正不关他们这些下人的事,他们还是顾好门就行了。
睡得正熟的龙希平被急急的敲门声唤醒,他从床上坐起,不高兴的扬声问:“什么事?”
“二少爷,赵郡主来访,在大厅等着要见二少爷。”毛总管回答。他也是被叫起床的,明白事情后就匆匆赶来禀报二少爷。
龙希平一听,睡意全消,他急急起身穿衣,大步走出房间。
“你说赵郡主来了?”龙希平问着毛总管,不敢相信赵宛绫真的半夜来天诚庄。
“是的,而且听守卫说没有轿夫同来,好象是自己走路来的!”毛总管也无法相信赵郡主会做出这样的事。
龙希平飞也似的冲向大厅,老天爷,她真接受他的考验了!
等在大厅里的赵宛绫,双手颤抖的捧着婢女端上的热茶,她坐在椅子上,无心思去关心一旁的婢女用奇异的眼神直盯着她。她们一定认为她疯了,三更半夜来拜访人!不过她不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她只要龙希平能明白她通过考验就可以了。
龙希平像一阵风般卷入大厅,看到赵宛绫还是吃了一惊“你你真来了!”
赵宛绫将茶杯放下站起身,强笑的点点头“我我来了!”看到了龙希平,她松了口气,一直支撑着她的意志力立时崩溃了。她眼前模糊了起来,只听到龙希平的叫声,感到有人扶住了她,接着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龙希平抱住赵宛绫,直嚷着要下人去请大夫。她苍白无血色的脸、额头的滚烫让他明白她正发着高烧。他心愧又心疼,抱着她往客房急冲而去。
为什么他要出这样的烂考验去为难赵宛绫呢?他该看出她虽然只是个弱女子,个性却固执又倔强,这从她日日来庄里就可以明白了。虽然他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可是以赵宛绫的脾气,她一定还是会拚死完成的,而他还让她受这样的苦,他真是个大混蛋!
龙希平让赵宛绫在客房的床上躺下,看着她皱眉辗转不安的痛苦模样,他心里充满了悔恨。
大夫衣衫凌乱的赶到,在龙希平的指示下马上为赵宛绫把脉。
半晌,大夫向希平报告“二少爷,赵郡主感染风寒,加上郡主过于?郏樘迦酰n楹苡锌赡芏窕!?br>
龙希平闻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急忙对大夫厉声下令:“那就坑谠症下葯啊!你定要尽心尽力治好赵郡主,若她有个什么意外,本少爷就唯你是问!”
龙希平很少用如此严厉的口吻说话,吓得大夫忙躬身应好,急忙退下去拿葯、煎葯。
龙希平留在客房里,用湿布巾放在赵宛绫额上降低她的温度。他眉头紧皱着,脸色阴沉吓人。赵宛绫千万不能有个万一,否则他这一生都会活在愧疚悔恨中!赵宛绫,你一定要渡过这个难关啊!
一个晚上,客房里都是灯火通明。婢女、仆人来来去去,大夫也忙着观看病人情况、送葯来,龙希平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人。直到天色大亮,赵宛绫的热度退了,龙希平才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床沿看着沉睡的赵宛绫,她长长的睫毛如漆黑的羽扇,更显得她脸色苍白。小巧的唇几无血色,缓和轻浅的呼吸看似平静,却又虚弱得让人担心。眼前的赵宛绫如同一个绝美又易碎的瓷娃娃,让人心疼不舍,又怕一不小心就打碎了。
他从不曾好好的看过她,每次见她为靖南王爷的事来,他总是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不正眼看她,唯有如此他才不会屈服在她柔声的恳求下。也就是因为越来越难拒绝她,他才会避而不见,没想到却将事情弄得更麻烦。
现在赵宛绫已通过考验,他是否真要到靖南王府见见赵南廷呢?
唉,这女子真是他的麻烦啊!而且这事若让天爱知道了,肯定又会掀起另一场风波。
不过,只要赵宛绫没事,再大的麻烦他也不怕
“天爱,今天我要到出门,你要一同去吗?”
龙翊风笑问着坐在对面埋头用早膳,不看他一眼的女子。这丫头还真是说到做到,任凭他用尽办法逗地出声,她就如同合得紧紧的蚌,怎么也不开口。
天爱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再继续用膳。今天是第三天,拖过今天她就不食言了,说什么她也要撑下去。
“那真可惜。我本来是想办完公事后,就到街上逛逛或到茶楼喝杯茶的你真的不想去吗?”龙翊风用话引诱着天爱。
天爱眼里迸出光彩,但想到自己说过的话,她只能硬吞下口里的饭菜,不理会龙翊风。她急着吃饱好离开,否则再听龙翊风说下去,她一定会忍不住搭腔的。
龙翊风无奈的敲敲额头,他已经两天没和这丫头说话了,她有话也只对别人说,和他在一起就成了闷葫芦。少了她的笑语,日子变得好无趣,没意思极了。但不管他怎么逗这丫头,她就是不和他说话。
毛总管走入膳房,引起了龙翊风的注意。“毛总管,二少爷还没起来吗?怎不见他来用早膳?”
“大少爷,昨晚赵郡主不知为何,三更半夜来庄里见二少爷,还是自己走来,结果见到二少爷后,她就发烧病倒了,目前在客房里休息。二少爷正在一旁照顾呢!”毛总管禀报道。
天爱闻言马上起身要到客房去,只是人刚走出膳房,就被龙翊风揽腰抱住。
她挣扎着要扳开龙翊风的手,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这是希平和赵郡主间的事,你别插手!”龙翊风皱眉道,不想这丫头将事情弄得更麻烦。
天爱用尽力气也拉不开龙翊风绕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生气地对他大叫:“龙翊风,我要到客房去见绫儿姐姐,你快放手啦!”
“天爱,你和我说话了,你终于开口跟我说话了!”什么事也比不过这事让他高兴,龙翊风乐得眉开眼笑。
天爱跺一跺脚,又气又急“龙翊风,你最好放手,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要和你说话了!”她气自己没能守住自己的嘴,更气龙翊风故意阻止她去看绫儿姐姐,害得她说话不算话。
龙翊风怕天爱真这么做,忙解释道:“赵郡主有希平照顾着,你还担心什么?再说赵郡主会三更半夜来找希平,也是希平给她的考验,现在她病倒了,希平一定会负责照顾她,如此赵郡主和希平相处的时间就多了,这情形不是对赵郡主很有利吗?你若去了,希平说不定会将赵郡主托给你照顾,他自己又痹篇了,那你不是变成帮倒忙了吗?”
天爱想了想,没错,绫儿姐姐天天来庄里就是希望希平哥哥到王府去看望王爷,若这是个机会,她去就坏事了。可是,这之间还有一个问题,她要问清楚。
“好,我不去客房,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希平哥哥给绫儿姐姐考验的事?”天爱在龙翊风怀里转个身,和他面对面。她要看他怎么说!
糟了,留住了天爱,她却将矛头指向了他。他想转开话题“天爱,你不是不和我说话吗?怎么现在愿意和我说话了,这可是叫食言而肥哦!”“反正都已经破成了,那说一句和说两句又有什么差别?怎么,说话不算话就会肥吗?肥就肥吧,反正我这么瘦,多吃几句话也不会胖到哪里去。而你别想含糊混过去,我一定要知道原因。说!”天爱睁大眼看着龙翊风,一脸的坚持。
这丫头书念得太少了,连食言而肥都不知道,他真要好好教她读书识字才行。龙翊风暗自盘算着。但在担心天爱没念过书之前,他还是先想想自己该如何脱身吧。若天爱明白他知道希平给赵郡主考验却又没对她说,她真会气得不再和他说话的。
“龙翊风,快说啊,你怎么知道的?”天爱娇声催促着。
龙翊风先屏退左右伺候的佣人,也让毛总管离开,然后他才说:“这是希平告诉我的。他还要我不可以说出去,以免你为赵郡主出主意,那就不公平了。”
“那考验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绫儿姐姐要三更半夜来找希平哥哥呢?”天爱又问。
龙翊风看天爱满脸的好奇,不满足地的疑问,他可能会连膳房都走不出去。于是他只好一五一十地说了。
“什么?希平哥哥竟要绫儿姐姐吃这样的苦?真是太过分了,我要去教训他,为绫儿姐姐出气!”天爱听了火冒三丈,直为干姐姐打抱不平。
龙翊风拍拍天爱红扑扑的脸蛋“你忘了这时候不能去打搅他们吗?反正赵郡主病了,两、三天内也无法回王府,你有的是时间去探望她,也有机会为她讨回公道。但目前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大事。我看你就同我一块儿出门吧,有得玩又有得吃,这样的机会不多哦,错过就可惜了。”他很喜欢和天爱在一起,她的可爱逗趣总能让他开心。
天爱的玩心早被挑起了,现在又不用管什么说话不算话,她当然愿意了。“好吧,我就跟你出门。但回来后我一定要去看绫儿姐姐,不能再阻止我,明白吗?”
“明白,明白!现在快去让小梅帮你换上骑装,我们骑马出门!”
龙翊风吩咐裁缝为她做了许多衣裳,其中有几套是骑装,她一直没穿过,现在有表现的机会,她当然是跃跃欲试。“好,我这就回房换衣服!”她转身轻快的跑着离开。
龙翊风看着她纤细轻盈的背影,摇头笑笑。要训练这丫头成为千金淑女真不是简单的事!但也因为天爱自幼就随着她阿爹东奔西跑,才会练就一身好骑术,能和他享受驰骋的乐趣,这大概是唯一的优点吧!龙翊风边想边离开了膳房,准备出门。
在马房旁,一身蓝衣、身形潇洒俊逸的龙翊风骑着匹黑色骏马,天爱也是一身水蓝骑装,头戴浅蓝色的纱帽,身下是匹白马。两人并肩骑着,看上去真是相配极了。他们很有默契的一扬缰绳,跨下骏马齐奔,领着一小队侍卫离开天诚庄。
赵宛绫嘤咛一声,头儿动了动,张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由模糊转为清楚,她还未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龙希平英俊的脸就闯入了她眼里。
“你终于醒了!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还是饿了,想吃东西?”龙希平好高兴看到赵宛绫转醒,关心地问。
赵宛绫见龙希平竟然坐在床沿这么靠近她,羞怯的整个人忙往被里钻,只剩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露出被外看着他。她怯怯地问:“你你怎么会在我我的房里?”
“不是我在你房里,是你在天诚庄的客房中。”龙希平好笑的回答,为她孩子气的举动微笑。
赵宛绫忙看了看四周,发现这真的不是她的房间。对了,她是走路来到天诚庄,然后见到了龙希平,再来她就昏倒了
想到这儿,她连忙起身要下床。她一定是因为太累了才会昏过去,如此麻烦别人实在不好意思,她要赶紧离开。不过她才起身,马上又是一阵昏眩,她忍不住又倒回床上。
龙希平看赵宛绫猛然坐起又不支倒下,忙伸手接住她的身子,将她抱入怀中。
“你染上了风寒,身子很虚弱,暂时还不能下床,要多休息。”他柔声说道。
赵宛绫倚在龙希平的怀中,整张脸都涨红了。她从没被男人抱过,越急着想挣开龙希平的臂弯,身子却越便不出力气来。
除了妹妹希安外,龙希平也很少接触到女孩子。他虽然是富家公子,但是母亲从小就告诫他不能乱来、处处留情,对女子更不可以始乱终弃,所以他和大哥都不是爱拈花惹草的男人。怀里的女子抱起来软绵绵的,还带股香气,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在微微的颤抖着,娇弱得让他心怜。他下意识的收紧臂膀,将怀中的佳人搂得更紧了。
赵宛绫的一颗心好似要跳出来般,她羞怯的想推开龙希平,声音如蚊子叫:“龙龙希平,请请你放开我。”
龙希平看到赵宛绫又羞又怯的可爱模样,他更舍不得放开,还故意抬手盖住了她雪白的额头“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发烧嗯,烧退了,很好!”这下子赵宛绫何止是脸红,她觉得自己整个身子烫得吓人,龙希平还说她没发热!她鼓起勇气从龙希平怀中抽开身,急急的直往后坐靠着墙壁,话更是说得结结巴巴“我谢谢龙龙公子关关心,我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王府了。告告辞!”绕过龙希平,她忍着头昏要下床离开。
“不可以。大夫说你要留在这儿休息个三、四天,等身子恢复了方可以回去。你别担心,我会派人到王府告诉王爷、夫人一声的。”龙希平张开手臂拦住了赵宛绫,脸贴近她说着。
赵宛绫头往后仰躲开龙希平这个有些轻薄的举动,忙摇着手回答:“不不用了,我身子已经好好很多了,我回王府休息就可以,不必再麻烦龙公子。”龙希平今天的举止太反常了,教她又羞又怕!
“龙公子?你不是都叫我龙希平的吗?还曾叫过我大哥呢!怎么现在又变成龙公子了?”龙希平看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好笑的再逗着她玩。
赵宛绫再傻也明白龙希平在戏弄她。她气得小脸涨红“龙公子,请你自重!我现在马上就回王府,告辞!”她挣扎着要下床。
龙希平看赵宛绫真生气了,也不再逗她,真诚的道歉“无心的玩笑,请郡主别放在心上。不过你真的需要留下来养病,不可以再出去吹风,以免病情加重。身子是你自己的,你也该有所感觉。为了你的健康,你就别逞强了。”
赵宛绫当然知道自己身子的虚弱,可是她怎能留在这里呢?现在爹娘一定知道了她半夜来天诚庄的事,不知道他们会如何的惊讶生气不行,她必须要回王府亲自向爹娘解释这件事。
“我出来一个晚上了,爹娘会担心的。能否请你派人送我回王府?”赵宛绫向龙希平请求。
龙希平当然是摇头拒绝。“我不能答应。万一你出了天诚庄后病情加重,那岂不是我的罪过?你还是留在这儿养病,我会派人到王府说明的。”
这话让赵宛绫脑中闪过一个主意,她大担的提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若你真不愿意我现在离开天诚庄,能否请你亲自到王府向爹说明呢?这样一来,爹能安心,我也能放心。”她这算是威胁吧!
龙希平笑了起来,赵宛绫真是一刻也不忘她的使命啊!但他还是肯定的回绝她“此事我会叫毛总管去向王爷说明的。你就留在这儿养病,我走了。”她既然没事了,他也不用再留下来。
赵宛绫有点气自己的嘴笨,明知道这么说会惹他不高兴,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现在龙希平被她气走了吧!好在她现在住在庄里,他应该还会再来看她。下回她就找些别的话题同他说话,先放松他心中的防备,慢慢再劝他去看爹吧!欲速则不达,她一定要牢记这点才行。
敲门声响起,两个丫环端了饭菜和葯进来,想来是龙希平吩咐的。赵宛绫心中扬起一股暖流,虽然刚才他的态度有些轻佻,但可以看出他对她很关心。这让她很开心,他对她好就表示他开始接受靖南王府了,这真是好现象啊!
不过她夜半出门,也没告知爹娘一声,不知爹娘会如何反应?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
那天下午,毛总管奉了龙希平的命令到靖南王府一趟,将赵宛绫生病的事禀明赵南廷,又说等赵宛绫身子好些时,天诚庄会送小郡主回王府。事情解释完毕,毛总管就回天诚庄了。
见过天诚庄的总管后,赵南廷来到花园里,心中老大不高兴。女儿尽心尽力要让希平到王府探望他,这是好事,但半夜私下离府到天诚庄找人未免也太离谱了。这事有关女孩子的名节,倘若传出去,绫儿会被说得多难听啊!绫儿做事怎么也不多考虑一下呢,实在是太莽撞了!
“王爷。”一个呼唤声引起了赵南廷的注意。
“夫人,是你啊。”看到潘绿竹,赵南廷对她微微一笑。
潘绿竹看到丈夫笑容里的落寞失意,心头一酸。从他发现皓雪公主没死,自己有两个亲生儿女,但妻子儿女却不肯认他后,他就不曾真正开心的笑过了。这一年多来,他憔悴许多,看得她是既心疼又不甘心。难道她和他多年的夫妻情分就比不过一个消失许久的人吗?她不服气,又吵又闹的要他给她一个公道,结果到头来他仍没认回妻子儿女,她也没要到公平,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
“王爷,你是在为绫儿担心,还是为她劝不回龙希平而挂心呢?”潘绿竹淡声问。
“我当然是为女儿担心了!她毕竟是个未嫁人的千金小姐,名声重要,半夜去找男人,真是太胡来了!”赵南廷心中有气。
“你真是担心这事吗?”潘绿竹不太相信丈夫的话。
又来了!赵南廷叹口气摇摇手“我们别再说这些事,免得又吵起来。”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无奈伤感。
潘绿竹却轻声一笑,神色平静。她放软了声音说:“王爷,我不会再为龙家人的事和王爷争吵了。我们夫妇吵了一年多,谁也没羸,只是把感情吵坏,让人看笑话罢了!现在我只想问王爷一件事您到如今还爱着皓雪公主,还想再接她回府当王爷夫人吗?”她语气虽轻,但声音里隐隐有些颤抖。
赵南廷只有叹气,缓缓回答:“若是你在一年前问我,我一定毫不迟疑说要接皓雪回王府。但是受了那么多的挫折后,在这期间我也看到了龙业生对皓雪的好,希平、希安和龙家父子的感情和睦,我何必再去破坏龙家人的美满生活呢!如今的我不再奢想要接回皓雪,皓雪是真的死了,而今的龙夫人是凌仙,和皓雪不再有任何关联。皓雪有龙业生,我也有你啊!只是对皓雪我能放手,但对两个亲生孩儿,我真是放不开。我已不求他们回王府和我同住,只愿听到希平、希安能喊我一声爹,我就心满意足了。绫儿的努力我明白,但我更了解绫儿终究还是不能说服希平,她说的好话不过是在安慰我罢了。”这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
有丈夫这些话,潘绿竹真是释怀了。她伸手握住了丈夫的手微笑道:“王爷,其实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不会再生气吃醋,也不会又吵又闹。我是真的想通了,而今我还要帮你达成心愿呢!虽然不能保证让希平、希安都肯认祖归宗,但至少我能让希平喊你声爹。”她说得涸葡定。
赵南廷眼睛苴瞪着妻子,既期待更怕又是一场空。他连声音都在颤抖“绿绿竹,你真能让希平承认我吗?”
潘绿竹再次坚定的点头“真的!”
赵南廷紧紧捉住了妻子的手,心情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潘绿竹明白丈夫的心情,她温柔笑笑,附耳到丈夫耳旁说了些话,只见赵南廷的表情忽喜忽忧,脸上闪过多种情绪。
“绿竹,这方法好吗?会不会对绫儿太过分了?她虽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却喊了我们这么多年的爹娘,我们真要这么做吗?”赵南廷有些犹豫。
“这是最好的办法,唯有如此,你才能让自己的儿子承认你是他爹。王爷,女儿的一切本就是凭父母做主,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绫儿不会吃亏的。”潘绿竹在旁劝说,这是最可行的法子了。
赵南廷看着妻子,想了一会儿后,终于同意了。
“好,就照你的方法做吧!”
潘绿竹挽着赵南廷的手臂笑得极开心,夫妻间的不和已经完全过去,他们又恢复往日的恩爱。
绫儿,别怪爹娘狠心,这是最后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