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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了,他抓到线头了,殷芙蓉好开心,冲上前正想拿回自己的纸鸢,突然老天爷像是故意捉弄她,在她伸手要取而那男子正放开时,又莫名的扬起了一阵大风将线头再吹走,纸鸢又被风吹著跑了。
“啊,我的纸鸢,都是你没抓好让它再飞走了,你快给我追回来,快把我的纸鸢追回来啊!”殷芙蓉不管是非黑白,骄气一起就使唤他先将纸鸢追回要紧。
钱铠风微愣了下,这女人是在对自己说话吗?竟用如此的语气。
殷芙蓉看他没动作,又急又气的抡起拳头捶著他胸膛“喂,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快帮我追纸鸢啊,快去,去啊!”还推著他往前跑。
怎会有这样的女人!钱铠风脸色一沉,冷怒道:“不讲理”
哪知殷芙蓉却急匆匆堵住他下面的话“我不管我讲不讲理,若你没追回我的纸鸢,我就和你没完没了。快救我的纸鸢啊,去啊!”他向来说话已经够简短了,竟然还有人能打断他的话,更让钱铠风有些傻眼了,接著他身躯又被猛烈推了下,这这到底是什么鬼情形啊?登时令钱铠风作下决定,他就先为这女人救回纸鸢,再好好和她算这个帐。
不再迟疑,钱铠风马上展开轻功要追回纸鸢,可是纸鸢已飞入树林里,他边追边望着天空纸鸢飞行的方向寻找线头,殷芙蓉则努力要追上他的脚步。
见到线头就卡在不远的树梢,钱铠风鼓足内力飞身上树,手掌一翻抓住线头,这次他还握紧了手中的线头,以防被风再吹走,然后跃下地,翻回身看着上气不接下气追来的女子。
殷芙蓉见到他手中有线,也只能用笑容表示欣喜,喘得说不出话来,使出最后的力气跑近那男人,却已经脚软得支撑不住,身子不稳就要摔倒,她别无选择,当然是张手抱住最近的支撑物,像投怀送抱般扑入了陌生男人怀中。
“啊,好疼!”这男人是钢铁铸成的吗?胸膛坚硬得让她撞疼了鼻头,她头抵在他怀中停了好一会痛楚才消褪,让她有能力再说话。
她一手轻揉著受伤的鼻头,一手手心在那男人脸前摊开,不客气的要回东西“我的纸鸢!”
钱铠风挑起眉头看着怀里女子,她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咦?怎么没回应?难道这男人脑袋有问题,所以反应才会这么慢?仰头望着他,相貌长得很好看呢,真是可惜一个人才了。再低头看向他握著线头的手,她干脆自行取回,所以主动就抓住他的手,扳开手掌,小手拿回了她要的线头,笑容可掬的道谢。
“谢谢你帮我救回了纸鸢,谢谢。”殷芙蓉不吝惜的再给他一个美丽的笑靥,迫不及待的就马上动手收回自己的宝贝纸鸢。
这女子对他所做的一切举动都是那么奇异,别说别的女人不曾如此、也不敢这么做,他更是绝对不会给她们这种大胆的机会,只是这女子未免也太放肆了,一副利用他完毕就要丢开自己般,心底一股怒气在蠢蠢欲动,事情有这么容易吗?
钱铠风冷然开口“你是”
同时却又响起殷芙蓉的惊叫“哎呀,线线断了,线是断的,你弄断了我的线,也把我的纸鸢弄不见了,你还我的纸鸢来,你把纸鸢还给我!”又气又伤心的对眼前的男人发脾气,他给自己的竟然是断了的线。
她竟敢再次打断他的话,孰可忍、孰不可忍,钱铠风怒上眉楷“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是你弄断我的线,让我的纸鸢飞走,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做出这个又大又漂亮的纸鸢,你竟然弄丢了它,你你赔我,我要你赔我一个蝴蝶纸鸢!”殷芙蓉拉著钱钟风的衣襟要求,失去宝贝的难过让她忘了男女之别,更忘了自己和那男人根本不相识。
钱铠风睁大眸子,第一次遇上这么刁蛮不讲理的女人,看她的样子十足不懂武功,他从不与没武功的人动手,但论嘴上骂人功夫,这女人却比他厉害多了,教他一时间拿这刁蛮女人无法,只能皱紧浓眉盯著她。
也许因为这男人面相正直,又老实的只挨骂不会反驳,所以殷芙蓉根本不怕他,见他直瞪著自己,她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别以眼睛睁得大我就怕你,我的眼睛也不小啊!”嘟著嘴说完后,忍不住再回他一个大鬼脸。
只是鬼脸做完,殷芙蓉咬咬唇脸色微涨红了,渐渐的眸子里也溢满了笑意,最后是她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这种近似荒谬的情形也让钱铠风不禁好气又感到好笑,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往上扬,露出了笑容。
这对男女还是亲密的紧贴在一起,男的冷俊不凡,女子娇美可人,加上两人脸上的笑容,暧昧的模样让人绝对会以为他们是情侣,而且还是对金童玉女般教人称羡的爱侣。
只是这样的情形却让出现在树林里的另一道黑色身影看得妒火中烧,纵然脸上蒙了黑纱,但是显露在外的妖媚眸子充满嫉恨。
“浓情蜜意,真是恩爱啊!”语落杀意骤升,十几道暗器毫不留情的同时射出。
警觉到危险逼近,钱蹬风忙大手环紧怀中的女子,抱著她身形快速移动,痹篇了暗器。
“又是你!”他不意外的看着黑玉罗。
他们越亲近就越令黑玉罗愤恨满胸,阴冷一笑“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钱铠风明白她误会了,可他也没必要向她解释,一贯的冷漠“别再纠缠!”
这话刺激得黑玉罗脸色更加难看“哼,谁在纠缠你?!你三番两次伤害我,我只想杀了你泄恨!”
既然她的对象是自己就好办。钱铠风松开怀里的女子,淡声吩咐:“快走!”
殷芙蓉也不傻,看眼前的情形是仇家寻仇来了,她当然也不想被波及,别拿不到他赔偿的纸鸢,却先把自己的命给赔上了,所以当下也没异议,赶忙就要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黑玉罗飞身攻击殷芙蓉。
钱铠风见状伸手再将殷芙蓉揽回怀中,单手轻易化去了黑玉罗的招式“你的仇人是我!”
“杀了你不如让你痛苦,因此我更要杀了那女人!”黑玉罗手指殷芙蓉,满眼的怨恨。
怎怎么会指向她呢?殷芙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更加贴紧身旁的男人。
钱铠风感到怀中女子的畏惧,冷凝的神情带丝怒意“和她无关!”
“她是你的女人就有关系,做你的女人便要有失去性命的准备,她逃不了的!”她恨那女人更胜于恨钱锁风这无情郎。
“她不是,只是陌生人!”不想牵连无辜,钱铠风只能逼出有些僵硬的解释。
黑玉罗冷笑一声“一个陌生人,你会这样小心的保护她,还搂她入怀,更破天荒的多说话为她开脱,一向拙于说话的你不是视开口为最恨的事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那么多话,由此可见她对你的重要性,你竟然用陌生人傲藉口,太可笑了!”
钱铠风剑眉紧蹙“不准伤她!”对黑玉罗的颠倒是非很无奈,但不管她相信与否,他都不能让黑玉罗伤害怀里没武功的女人。
“我的事你作不了主,而且你越护著她,我就越要杀了她,还要毁了她漂亮的脸蛋,砍去她的手脚,慢慢折磨她到死!”黑玉罗恶毒冷森的一字字道出。
这番话令钱铠风脸色怒变,气氛霎时沉重了起来。
黑玉罗的神情也随之转为惊愕“杀气,你想杀我?你从来就不是好杀之人,今天为了那女人你竟想杀我,钱锷风,你还敢说她不是你的女人?!可以,若你杀得了我就杀了我,能死在你手里我无怨无侮,但是我的鬼魂一定会跟著你这薄情郎,让你这一生一世都不得安宁!”伤心怨怼的诅咒他。
钱铠风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并没消褪,漠寒的丢出最后的警告“别逼我动手!”他不想杀人,但不表示他不会杀人。
这个警告,黑玉罗却当成犹豫不舍,马上转怨为笑,得意回应:“怎么?真要你动手,你却犹豫了,是舍不得我吗?我就明白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存在,你不想杀我的,看在你还有些良心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只要你亲手推开你怀里的女人,并且狠狠给她一巴掌抛弃她,我就放她一马,不杀她了,我这么做够大方了吧!”
“呵,真好笑,我不晓得世上有脸皮那么厚的女人,自吹自擂一点都不害臊,好笑,太好笑了,呵”娇俏悦耳的笑声回荡在树林间,出声的是一直没说话的殷芙蓉,因为她真看不下去了,一个女人能一厢情愿到如此地步,比她那无知的继母还要不如,让她忍不住要跳出来帮帮身旁的呆头男人。
“你说什么?”黑玉罗马上怒瞪殷芙蓉。
殷芙蓉不客气地指出“我说什么,你应该听得很清楚,就算你耳朵不好,那用眼睛也该看得很明白吧!你眼前这个男人对你根本就没有一丝感情,你却把他不想造杀孽看成是舍不得,以为他心中有你存在,真好笑。好好看仔细吧,别净往自己脸上贴金,自作多情本就可怜,再看不清事实就更可悲了。”
黑玉罗被不留情的话说得整张脸都黑了,羞怒得连嗓音都颤抖著“你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我们相交甚深,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轮不到你来插嘴!”
“现在是你拿我的安?赐菜业比挥凶矢袼祷傲恕以趸岵恢滥忝堑那樾危痪褪敲糜幸舛晌耷椋憔啦磺澹幌肜纳比耍呕岜涑扇缃竦哪q闳粽媸度ぞ透迷缧雌疲碚腋瞿阆不端7舶愕哪腥耍鹪倮创蚪敛哦?”殷芙蓉好心的劝著黑玉罗。
见自己的一片心落到如此难堪的地步,黑玉罗更加的愤恨“住口,这还不是因为你,若没有你存在,或许我还有机会,贱女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殷芙蓉好笑的摇摇头“你大错特错了,他爱的人是我,你杀了我只会让他更加恨你,他会杀了你为我报仇,再自杀来九泉之下陪我,你还是得不到他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错的人是你,我用尽了心思待他,仍得不到他的真心,他根本就没有爱,所以他也绝不会像你所想的那么爱你,更遑论为你自杀,你想得太美、太天真了!”黑玉罗驳斥。
“那是不是我能证明他很爱我,你也能保证以后都不再来烦我们了呢?”殷芙蓉反问黑玉罗。
黑玉罗被问倒了,只能硬声以对“他是冷酷的人,绝不会说爱,你你无法证明的!”
“爱不是放在嘴上说的,应该以行动表示,就像这样”殷芙蓉转头看着钱铠风,箭在弦上是不得不发了,她没有迟疑,踮起脚尖就在他唇上快速的亲了下,再力持镇定的面对黑玉罗。“若他不爱我,我又如何能亲得到他呢!”
事实击垮了黑玉罗的自信,她痛苦的看着钱铠风,语气哽咽“为什么你不选择我?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很明白啊,为何你就是不能接受我呢?为什么?”伤心的垂下脸。
看到黑玉罗难过,殷芙蓉有些于心不忍,自己会不会太伤害她了?柔声再安慰她“世上任何事都可以勉强,就是感情事强迫不来,女子的青春有限,早些看清实情,才能早些寻觅到属于自己的最爱,世上的好男人那么多,一定有更适合你的,我们愿给你最大的祝福”
黑玉罗低头思索了下,再抬起睑时漾出一抹苦笑“你说得对,感情是勉强不来的,是我太傻去喜欢个不爱我的人,或许放弃这份情,我会过得更快乐吧,是我该退出的时候了,我也祝福祝福你们两人!”落寞的转过身子要离开,却因为太伤心而脚步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她干脆手捣住脸而失声哭了起来。
殷芙蓉吓了一跳,急忙跑上前去观视黑玉罗的情形“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摔伤吗?你别哭了,凡事想开一点,不要哭了,我扶你起来吧!”
殷芙蓉想扶起黑玉罗,但黑玉罗却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弃吗?哈”在殷芙蓉还没会意过来前,黑玉罗已经举起另一只手就要往她脸上甩去了,一旁的钱铠风对黑玉罗的所有举止都一直没掉以轻心,惊见这样的情形,他怒喝一声,先以指气打中黑王罗的手,再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救人。
黑玉罗闷哼一声,虽然手臂受了伤,但仍奋力将手中暗器击向殷芙蓉,不过无法准确对准脸,却打在她肩上。
“啊”殷芙蓉痛叫出声,肩头马上血流如注,下一刻她就被赶来的钱铠风拥入怀里,而黑玉罗也被他强大的掌气打飞出去,摔到地上时口吐鲜血、身受重伤。
钱铠风没理会黑玉罗,担心著怀中的女子“你怎么样了?”
殷芙蓉抓紧钱铠风的衣襟,只能痛苦地挤出两个字“好疼”然后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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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上如火烧般的痛楚蔓延了全身,让她处在烈火中般,一点一滴的烤干了她身体里的水分,教她感到好渴、好渴。
“水,水”她呻吟低喃,疼得辗转,接著似乎有水灌入她嘴里,却令她更不舒服而吐出,但她还是想喝水,身子里的火更炽热了,烧得她受不了,令她无助的哭喊。“水,我要水”
随即水再次倒入她嘴里,这回不像之前的疾速涌入教她难以承受,而是徐徐渐入,滋润了她干涸的喉咙,她渴切的需索,那水便一次次的流入她身体里,浇熄了她胸口的火,也减去了许多的疼痛,她感到舒服多了,便缓缓的睁开眸子。
喝!哪想到一入眼的便是一对晶亮的眼眸,殷芙蓉吓得猛吸口气,却马上被嘴里的水呛到,难受的咳了起来。
“小心!”耳旁传来是低沉的男子嗓音,伴著背脊的轻拍。
殷芙蓉边咳边问:“你你在做做什么?”
“喂你喝水。”钱铠风平静地回答。
“你你用嘴喂喂我喝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她吓得忘了咳嗽,睁大眼瞪著他。
钱铠风没回应,而是拿下披在殷芙蓉身上的外衣,要检查她的伤口。
她感到肩膀一凉,又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半褪,露出了大半个肩头,心再次慌张起来“你又又要做做什么?”
“血止了。”淡声回答,钱锁风再把外衣披回她身上,扶她靠著树干坐好,自己再到溪边洗手。
这块木头的回答怎么老是文不对题。殷芙蓉心中气闷,却因为体虚气弱而拿他没法,不过幸好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虽然自己被轻薄了,但他也是为了救自己,她勉强还能接受。看看四周的环境,有溪流也有树林,他们应该还在山上,他是带自己来此疗伤吧!
说到疗伤,她不由得想起那个卑鄙的女人,竟敢暗算她。
“那个坏女人呢?”她询问洗干净了手、走回自己身边的男人。
“逃走了!”钱铠风简单应道。
“逃走了?你的武功不是比她高强吗?你应该要抓住她才对,怎能让她逃走呢!”殷芙蓉不高兴地说。
“想报仇?”钱铠风猜测。
殷芙蓉很气愤“当然,我好心要扶她,她竟然要杀我,不让我狠狠打她两拳,难消我心头之气!”
她的纯真让钱铠风莞尔,蹲下身看着她“你不该欺骗!”蹚入这个麻烦里。
殷芙蓉脸上露出了不屑“我看不惯那女人的胡搅蛮缠,而你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最重要是她自以为是的误解了我,又口口声声要杀我,我只得挺身而出帮忙解决问题,哪知她竟然会使小人招数,真可恶,那女人到底是谁啊?她是不是时常这样到处追著你跑?”
“黑玉罗,嗯。”钱铠风脸上依然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这男人真是惜言如金,不过至少是有回答问题了,肩膀又是一阵的抽痛,让她咬著唇,秀眉无法舒展。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本是垂挂于额上的珠链也歪斜了,姣美的容颜透著苍白,但仍掩不住她的美丽,想到她是为自己而受伤,他的心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疼痛,不禁放软了语调“疼会过去,忍忍!”他一向不怕疼,所以他的葯只负责治伤,没管到疼痛,但现在他却有些懊恼自己没带止疼葯。
“我是受了什么伤?为何会这么疼呢?”殷芙蓉忍痛看着钱铠风。
钱铠风将丢弃在地上的五角形暗器拿到她面前“腐尸粉!”
“什么?暗器上还有毒,那毒解了吗?”殷芙蓉受惊忙问。
“解了,放心。”那只是小毒,不会要人命的,却是另有用意。
“腐尸粉,这名字听起来像是要腐化人肉般,好恶心,咦?不对,那女人原先是要攻击我的脸,被你阻止才弄伤了我的肩膀,若真被腐蚀了一块肉,那脸还能看吗?啊,原来黑玉罗想毁我的容,那我是不是会留下疤痕呢?”殷芙蓉吓得忙坐起,急抓著钱铠风询问,却引动伤口,让她痛得坐不稳倒入钱铠风怀里。
钱铠风赶紧搂住她“别怕,已经上了葯,不会留下疤迹的,别担心。”
“真的?不可以骗我。”就算是在肩膀上,她也不想有伤疤。
“我从不骗人,也不说假话,你已吃了解毒丹,又擦了天香膏,绝不会留下痕迹的。”钱铠风肯定的向她保证。
闻言,殷芙蓉著实松了口气,不过也马上发现一件大事,惊讶的盯著钱铠风“你刚才说了不少的话,原来你不是口笨,只是不愿说话而己,早知如此,我就不要多事帮你了,不但赔上我的纸鸢,肩头还挨了一记,真是得不偿失,我一定要同你要求更多的赔偿,否则我不是很吃亏!”越想越觉得不划算。
她的话提醒了自己,为何会是这样的情形?难道是因为情急之下吗?只是以往遇上紧急之事,他反而话越少,甚至无语,因为不善言词让他不爱说话,这也导致他若强要说出一长串话,结果就会变成口吃,结结巴巴的更说不好,这是他心底的一个大秘密,除了亲人外,没人知晓,所以口吃令他越是不爱说话,话便说得越来越少了,连对亲人都是如此,为什么对她会不同呢?钱铠风看着殷芙蓉的目光也变得很不同了。
没待钱铠风回答,殷芙蓉自己就笑了起来“别忧心,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要你赔的。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所谓的江湖人吧,我明白你们这种人没有什么钱,你顾好自己就行了。哎呀,我迳自离开了大草原,我的婢女找不到我一定会急坏的,我得赶紧回去。”挣扎著要起身。
第一次有人认为他没钱,这又是个很新奇的感觉,这女子真的很特别,令钱铠风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见她想站起却心余力绌的模样,他有丝丝的不舍。
“我送你回去。”话语很自然的说出,他抱起殷芙蓉走向大草原。
殷芙蓉看他一眼,没有异议,很自然的偎著钱铠风任由他抱著自己,鼻端还闻到他身上一股不同于女子的刚强味道,这是男人特有的气息吧,竟然还满好闻的,没想到她会在个陌生男人身上体验男人的气味,他不但搂抱过她,还因疗伤而看过她的身子,更夺走了她的初吻,而自己竟然没有感到羞疚或愤怒,她怎会变得如此大胆呢?
是因为这个男人真生得一副太无害模样的缘故吧,虽然冷酷默然,但是他身上带著正人君子的风度,教人很放心,也下意识想去信任他,她有些能明白为何黑玉罗会如此迷恋他了,这男人的确有可取之处。
天啊,自己竟然对个陌生男人大发评论,知不知羞啊?别忘了自己的身分,还有即将要结成的亲事,她怎能再胡思乱想呢?!现实让她收起玩闹的心思,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只是个意外,她最好忘记,不能多想了。
这女人从和他见面起就是吱吱喳喳的说不停,现在突然变安静了倒让他有些不习惯,因此他又破自己纪录的主动找她说话“你没话要问我吗?”
殷芙蓉看看四周的树林“离大草原还很远吗?”
“不远,你想说的只有这句话?”钱铠风也感受到她突然升起的疏离。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加上家世背景不同,还能说什么呢?今天一别后,应该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我希望那位黑玉罗不会再来纠缠你,你能平安顺利的行走江湖。”殷芙蓉淡淡说著场面话。
看她的穿著便知家境不错,又有婢女陪侍,应是个大户千金,所以对自己这个她以为的江湖浪人就有了门户之见了,所以才不想将身世告诉自己,她也是如此势利的女子吗?
“你的名字?”他特意问起。
殷芙蓉的心揪了下,该说自己的身分吗?如果自己真想忘记这些不该发生的事,或许就不需明白太多事了。
“我们今日只是偶然相遇,彼此都有各自的事,也不可能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何必要知道名字呢,就当是个奇遇吧!”她没说也没问他。
果然就如自己所想般,钱铠风的神情随即冷下,如果她一个女子在经历这些事后都能不当一回事,可见得她的短视,自己又何需那么在意呢!
两人间的气氛也首次落入冰点,或许该说回归到正常的情形。
很快的,钱铠风抱著殷芙蓉走回到大草原,远远就能听到呼唤小姐的声音,见到正在焦急找人的两个婢女,
“晴儿、小雨。”殷芙蓉想大声回应她们,不过一用力便疼得她额冒冷汗。
“别乱动!”他轻斥,心却还是为她痛苦的模样而微微抽疼,这样的情形令他很不悦。
空阔的大草原,一有人走人便能很明显看到,马上的,晴儿、小雨也发现了小姐,只是很惊愕小姐怎会由一个男人抱著走来。
“小姐,小姐!”两个婢女跑向殷芙蓉。
“小姐,您去哪里了?”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晴儿、小雨来到小姐面前同时问出。
殷芙蓉微笑轻声解释“纸鸢断线飞走了,我赶著去追回时却不小心受了伤,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小姐,您伤得严不严重?”小雨担心地问。
“还好,只是撞到肩膀而已。公子,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殷芙蓉对钱铠风要求。
“我送你回去!”钱铠风冷漠回应。
殷芙蓉也明白以自己目前的情形,恐怕也无法走回去,只能同意“那就谢谢公子了,我目前暂住在普来寺。晴儿、小雨,为公子带路。”
晴儿、小雨不懂如今是什么情形,只得从命指引方向,一行人快速走回普来寺。
本是不很远的路程,却因为气氛里弥漫著一股冷漠而让人感到沉重不安,路彷佛变得很远,很难到达般。
所以终于见到普来寺的后门时,晴儿、小雨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殷芙蓉却是心情复杂,有些松口气,但也有一丝不舍,因为到了要分离的时候了。
“你抱我入寺不适当,送到这里就行了。”来到后门前,殷芙蓉开口打破沉默。
钱铠风无异议的放下殷芙蓉,然后从怀中拿出天香膏递给她“每日上两回。”
殷芙蓉伸手接过“谢谢你,你一切小心,保重了。”
钱铠风淡然看她一眼“你也保重。”说完,冷漠的转过身躯便大步离开了。
殷芙蓉对他的背影多看两眼才低声吩咐“扶我回房吧!”
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向著相反的方向而行。
一个下午的奇异经历,至此完全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