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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氏办公大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骆维彦正全神贯注的审阅各部门的评估报告书。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骆维彦招呼声:“请进。”便看见推门而入的连以。
连以是他大学时代的好友任允麒的妻子。
两年前,任允麒在一场飞机失事中丧命,为了让好友在九泉之下安心,他安排连以到骆氏上班,并认他们当时只有一岁多的儿子小凯作干儿子。
他能为好友做的,就只有这样了。
“有事吗?”骆维彦开口问道,闻到一股奇异的咖啡香。
“我刚才在走廊碰上王秘书,她托我将这个端给你。”连以将咖啡端放于骆维彦的办公桌上,就见他的目光锁住了咖啡。
“咦?”骆维彦的眼光不由一亮。
今天的咖啡,有些不一样。
随着热气袅袅上升的,是比平日更加香醇的气味,而且浮在泛着些许白色泡沫上的,是一片青翠的薄荷叶片,看来很清新,也很可口。
骆维彦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品尝一口。
仅仅一口,骆维彦就喜欢上这杯喝起来温温热热,却又夹带清清凉凉感觉的美味咖啡,他忍不住诱惑的,又饮了一口。
“这咖啡是谁煮的?”骆维彦疑惑的睇向连以。
“王秘书说这是新应征者的试煮品,如果你对这咖啡没意见,那位应征者明天就可以开始上班。”
“没意见。”骆维彦淡淡地说,又浅尝一口咖啡。
“你这次的没意见能维持多久?”连以含笑的问。
凡在骆氏上班的人,大概都曾耳闻,他们的骆少董对午后一杯提神的咖啡非常挑剔,若是不合他的口味,他会毫不犹豫的要人重新煮过,直到他满意为止。
早已不知有多少人禁不住他的吼骂,宁愿请辞,也不愿负责这项艰难任务。
“不知道。”不过今天这咖啡的美味,他以前似乎还不曾尝过。
连以莞尔的摇摇头,忽然看见他右额上的瘀青,她探问道:“你额上的瘀青是怎么回事?”
“前撞到的。”骆维彦的脑海忽地浮现那颗总是低垂的小脑袋,他不觉皱了皱眉。
“因为台风天停电?”连以猜测的说。
“因为那个老出状况的家伙。”骆维彦低声咕哝。
那天急着抱昏厥的冷冰心回房,他一不注意,擦撞到浴室的墙壁。之后为了怕直接将蜡烛点在地板上清除不易,他又为她找来一些瓶罐总之,那家伙真的很麻烦!
“对了,我还没问她找到什么工作”骆维彦霍地又蹙下眉头,他干嘛在上班时间想那家伙的事?都是老妈害的!
“你还好吧?”连以狐疑的看着骆维彦绞着眉心自言自语。
“很好。”骆维彦喝口咖啡,话锋一转道:“小凯呢?。
“在公司的某一处。”连以微笑的道了一句,不再多作打搅的离开骆维彦的办公室。
骆维彦的唇角漾起一抹浅浅笑意。
“小凯这小子!”
三岁的小凯鬼灵精怪的,每次下午从托儿所来到骆氏,整栋大楼都可以是他探险的好地点。
所幸,大楼里的人都会帮忙注意小家伙的踪影,他的安全不成问题,跑腻后,他自己会回去企划部找他母亲。
“不知道小厨房里,还有没有多余的咖啡?”
骆维彦望着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底,心随意转的起身走出办公室。
今天的咖啡着实蚊动他的味蕾,他想再品尝一次,那温热清凉相融的美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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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氏大楼八楼内的一间小厨房里,冷冰心正伫立在窗旁,心情有些忐忑。
她已经煮出一杯掺杂薄荷香的卡布奇诺,让人端给骆少董,不知道情况如何?
她需要再煮另一杯咖啡吗?她能获得这份行政助理的工作吗?
忽然察觉有人走近,冷冰心微一转头,对上了一双骨碌碌的稚嫩大眼。
这是谁的小孩?好可爱。
“阿姨。”小凯清脆的喊,小手扯扯他眼前阿姨的衣摆。
冷冰心略微一顿,蹲下身子“小朋友,有什么事?”
“我叫任亚凯,大家都叫我小凯。”小凯谨慎的自我介绍,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面前阿姨大大的黑眼镜看。
“小凯好。”冷冰心揉揉小凯的头,唇畔扬起了柔和的笑靥。
就在冷冰心嘴角点挂笑意的那一刻,站在小厨房门外的骆维彦怔住了脚步。
他没料到想来小厨房再喝杯咖啡的他,会碰上冷冰心,更没想到竟会看见冷冰心绽开笑容。
这是四天采,他第一次瞧见冷冰心扬起唇角,原采她也会笑?而且笑得这么好看。
“阿姨,你为什么耍戴这个丑丑的眼镜?这样小凯不容易看见阿姨漂漂的大眼睛耶!”小凯又凑近这位阿姨的脸,这位阿姨很漂漂哦!可惜有一大半的脸被大大的黑眼镜遮住了。
冷冰心徐徐一笑,在这个可爱的小娃儿面前,她不需要掩饰自己吧?
“这样呢?看得见阿姨的眼睛吗?”冷冰心随手拿下眼镜,捏了下小凯的鼻子。
在门外的骆维彦猛然又是一愣。
除去那副眼镜之盾的小脸,清秀娟雅极了。
骆维彦忽地想起,台风天那夜,冷冰心就没有戴上眼镜,而且那总是被她扎成像大陆妹的辫子,好像也放了下来,他记得他扶抱昏迷的她时,手臂所撩碰到的发丝,很滑软、很纤细。
难道她外观上的伪装,只是想掩去她惹人注意的娇颜?
“嗯。看见了。”小凯笑眯一双大眼,嫩嫩的又问:“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小凯的突然一问,让冷冰心忆及骆维彦对她名字的评语,她怅怅地说:“阿姨叫冷冰心。”
“冷、冰、心。”小凯一字一点头的念,而后笑笑地说:“阿姨的名字凉凉的耶!”
“凉凉的?”冷冰心迷惑的问。
“对呀!小凯觉得冰心阿姨的名字像吃冰一样,有种凉凉的感觉,好舒服。”
冷冰心惊讶的望着眼前笑出一口白牙的小娃儿,眼底不争气的漫起水雾。
她的名字凉凉的,不是冷冷的
“阿姨,你为什么哭哭?”小凯收起笑脸,他说错话使冰心阿姨不高兴了吗?
仍站立门外的骆维彦,在瞧见冷冰心眼中泛滥的泪水时,不自觉的又凝起眉峰,这家伙没事干嘛又流泪?
冷冰心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觉得,胸中有股暖暖的感觉滑过。
“小凯帮冰心阿姨拍拍,冰心阿姨别哭。”小凯说着,小手便圈上冷冰心的脖子,右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
“我如果哭哭,妈妈都会这样拍我哦。”
冷冰心强噙的泪水,在听见小凯最后一句话时,顷刻间涌泄而下,在她的记忆夹层里,她搜寻不着母亲温柔拍哄她的温馨画面。
她只能紧抱着小凯小小的身子,汲取从那小小身子透晕而出的窝心温暖。
倚靠门边的骆维彦,突感胸中袭上阵阵难捱的紧窒。冰心那无端溃决的串串泪珠,都教他感到沉重不已。
这家伙这回的泪流不止,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骆维彦正想跨步进入小厨房,陡地教小凯天真的话语止住步伐。
“哦冰心阿姨你不乖喔!小凯已经帮你拍拍了,你还哭哭。”小凯学着他母亲的口吻,伸出小小手在冷冰心滑滑的脸上擦抹眼泪。
冷冰心被小凯小大人的模样逗得绽开笑靥。
“好,阿姨不哭”
冷冰心努力隐忍泪意,取出背袋里的手帕,将眼泪拭净后,再朝小凯展开一个亲切的笑容。
“这样才乖喔!”小凯开心的又将小嘴咧得大大的。
冷冰心因小凯稚气的言语,轻轻地笑出了声。她不知道的是,久站门边的骆维彦因她的轻笑声,又呆怔了好一会儿。
“冰心阿姨,我以后还可以在这里看见你吗?”小凯搂着冷冰心的颈子问,他喜欢这个今天才见面的阿姨哦。
“这个阿姨不知道,因为阿姨不晓得那咖啡合格了没有”
小厨房外的骆维彦听得不免又是一惊。
原来之前教他还想品尝第二杯的咖啡,是冷冰心煮的?
骆维彦看着小厨房内仍投契地和小凯闲聊的冷冰心,不由得眯起了眼。
和小凯在一起的冷冰心,真的很不一样,此刻这个笑得温雅清丽的人,当真就是那个很麻烦的家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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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心刚把她拿上楼看的报纸拿回楼下,正想再反身走往二楼,骆家的大门在此时被人推开,她瞧见潇洒迈人厅里的骆维彦。
冷冰心顿觉无措的向他略略颔首,急着转身回到她的房间,谁料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巳然传到。
“等一下,把这个便当吃完再上去。”
“谢谢,不用了,我我有买东西。”冷冰心转过身,怯怯地望着他,小声的说。
“你买了什么当晚餐?”骆维彦忍不住挑眉询问。
这几天除了他大哥在家时会煮弄餐点,其他时间,他还真不知道没用过他们家厨房的她,都吃些什么?
“呃面包。”冷冰心轻声回答,在瞟见他眉头蹙拢的刹那,她的眉头也跟着皱下,他好像又不高兴了。
“我下班时顺道买了两个便当,一个是你的,你得负责把它吃完。”骆堆彦将便当拿上厨房餐桌,盯视着仍站在原地不动的家伙瞧。
已经瘦巴巴的了,居然只吃面包当晚餐,像话吗?
“你对我买的晚餐有意见是吗?还是嫌我多管闲事,要你吃饭?”骆维彦不疾不徐的说,反正他有的是的间陪她耗。
冷冰心极轻的叹口气,顺从的往厨房移步,她还是不知该如何推拒他霸道的好意。
正当她经过骆维彦身边时,冷不防的,她脸上的眼镜被他一把拿下。
“你”冷冰心惊愕的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平光眼镜。”骆维彦瞧看着手上的黑框眼镜,而后将目光调回她秀美的小脸。
“我”冷冰心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他他怎么会晓得?
“我不管你为何要戴这副碍眼的眼镜,不过以后回到骆家就别再戴,我讨厌它。还有,以后回家你就把那两条辫子解开,或者换个发型,否则”
“我我知道了。”冷冰心急忙回答,退离他一步,免得他伸手解开她的辫子。
“很好。吃饭吧。”骆维彦努努嘴示意,迳自落坐在餐桌前,又迳自问:“你没有话要跟我说?。
冷冰心在他对面坐下,迷惘的问:“什么话?”
“你的工作。”骆维彦将便当打开,推到她面前,再把筷子拿给她。
这个家伙除了会跟小凯聊天外,不会主动和其他人谈天吗?
“我我被录取了。”冷冰心接过他手上的筷子,再低声道了句:“谢谢。”
“工作有着落,你不高兴?”骆维彦夹口菜吃,怀疑的看向她。
“高兴啊。”她眼带怯意的瞅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
“既然高兴,为什么不笑?”这家伙笑起来明明很好看的,为什么老苦着一张脸?
冷冰心一愣,心里有些慌,这个人该不会
“有什么话?*党隼矗鸢谠谛纳希 奔杂种梗嫖逵锲灾氐乃担饧一锓堑谜庋掏掏峦碌穆穑?br>
被他一吼,冷冰心下意识的吐出心底的疑问:“你该不会要规定,以后在你面前,我我不能不笑吧?”
骆维彦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这家伙居然会问出这种笨笨的问题?
乍见他唇边扯开的弧度,冷冰心忍不住多盯望他两秒。
“怎么?哪里不对?”骆维彦问完话忽地想起,这家伙这一两次和他说话,好像不会老低下她那颗小脑袋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冷冰心细声的说,没察觉自己的唇角也轻轻扬起一弯柔美弧度。
“彼此彼此。”捕捉到她唇畔的浅笑,骆维彦有点儿惊讶,不过他觉得还是这模样比较适合她。
“咿?”她听不懂,什么彼此彼此?
“没事。赶紧吃饭。”瞧她呆呆地的望着他,骆维彦失笑的摇摇头,催促着一口饭都还没动的她进食。
冷冰心依言转看便当,这才发现便当上铺满菜肴,而且这个便当看起来好大哦。
“别告诉我你在美国都吃汉堡,你这种风吹就倒的林黛玉模样,打死我也不相信是那些高热量食物养得出来的。”
看她无从下手的直望着便当,骆维彦拿过她的便当,帮她将莱先夹拣向盒盖,露出些许白饭,再推回她面前。
“我住在中国城附近,所以可以吃到台湾的食物,只是种类没那么多。”冷冰心夹起一小口青菜往嘴里送,感觉口里的汁液很香美。
“是全家上馆子,还是你母亲买菜回家自己煮?”骆维彦边嚼着食物边问,不意又瞧见她眼里飘忽的哀戚。
又来了。
又是那抹沉重的忧伤,是因为他提到她母亲吗?
“不不谈我,好不好?”冷冰心祈求的望向他,小小声的说。
在美国的记忆,在台湾的她,可以暂时抛开吧?
骆维彦若有所思的回望她,半响,他转移话题:“晚餐后我想喝咖啡,就和下午那一模一样的好了。”
“咖啡?下午那”
冷冰心微怔,而后脑中倏忽闪过骆氏集团、骆少董、骆维彦
“啊!你是”冷冰心恍然顿悟,惊诧的伸出左手食指指向他。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的惊呼声不会像你一样,像小猫叫似的,下回再有类似的情形,你就放声喊出心里的感受,知道吗?”
骆维彦不顾她的讶异,自顾自的教她情绪的表达方式。
哪有人如同她一般,惊讶不巳所嚷喊而出的诧异声,竞像怕吓到别人似的,细微得不像话!
这个家伙的情绪太压抑了,需要再进修。
“噢。”冷冰心随着他的话尾接腔,直眨着水盈盈的大眼睇着他。
他真的是骆氏集团的董事长?他顶多二十八、九岁吧?
“不是告诉过你,有问题要开口问吗?”骆维彦沉声说道,他一瞧她的样子,就晓得她又把问题在心底。
“呃如果你是骆氏集团的董事长,那骆伯父呢?”
“我爸是骆氏的正牌董事长,‘骆少董’是公司的人给我的称呼,我可从来不在意这些称谓,我只要帮我爸打理好公司就行了。”骆维彦洒脱的解释,向她比比桌上的便当,要她继续吃饭。
冷冰心扒口饭菜,在心底想的是:他说得好轻松,要将一间这么大的企业公司管理好,谈何容易?这个人不但有魄力,他的能力和自信,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及的。
“那杯咖啡真的合你的意?”冷冰心有些在意她获得这份工作的原因。
“你以为我会是那种咖啡不好,说咖啡好喝的人?”
他睐向垂下小脑袋拨弄饭菜的她,这家伙莫非以为他有闲工夫去施舍她工作不成?
冷冰心毫不犹豫的摇头,依他的个性恐怕很难。
“那不就得了!”骆维彦粗气的抛下一句,这家伙也未免太爱瞎猜想了!
“对了,顺便告诉你,小凯是我的干儿子。”突然想到,骆维彦替已经和小凯见过面的她作介绍。
“耶?”冷冰心刚要挑饭的筷子一顿,惊嚏出声。
“不错,有进步。”骆维彦一本正经的讲评,她这声“耶。比刚刚那声“啊”大声许多。
“为什么不吃鸡腿?”没注意她张口欲言,骆维彦用筷于点向她餐盒里没动半口的鸡腿。
“那个有皮。”冷冰心尴尬的说,她不敢吃油油的鸡皮。
骆维彦想也不想的夹过她便当里的鸡腿,帮她扒下外皮。
“喏,赶紧吃!”他将鸡腿夹还她,命令的道,她最好别跟他说她不吃鸡肉。
冷冰心胸口不由得一震,这个说话从来不会对她客气的男人,其实心思满细腻的。
“消夜想吃什么?”瞧她咬下一口鸡腿,骆维彦满意的问下另一个问题。
“我没有吃消夜的习惯。”她张面纸抹抹嘴角的油渍。
“水饺如何?”他管她有没有吃消夜的习惯,她那抱起来轻飘飘的身子,怎么样都让他有意见。
冷冰心不禁暗暗叫苦,他又在擅下决定了。“我”
“吃得下几个?。骆维彦嚼着肉,继续追问。
“五个。”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冷冰心赶忙说出个数目,以免他虚增个数。
“好,十个。”
“什么?”冷冰心一惊,不觉呼喊出声,为什么五个到他那里会变成十个?
“嗯,进步很多,这是我这么多天来,听你说过最大声的一句话。”
骆维彦微扬唇嘴,扒下最后一口饭后,向愣愣的她叮嘱一句。“赶紧吃。”便起身往客厅走,在迈开步伐的同时,骆维彦忽又想到,他似乎真的愈来愈像冷冰心的保姆了。
“该死!”骆维彦哑声咒吼,眉头又相互靠拢了。
而仍在厨房的冷冰心,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负责把面前的便当吃完,然后懊恼的想着消夜的十个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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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骆氏上班的第一天,冷冰心觉得还颇能适应。
下班时她稍微放慢了速度,为的是痹篇办公大楼的拥挤人潮,她要走楼梯下楼。
“冰心阿姨。”
冷冰心才想往楼梯的方向走,背后突然响起小凯的叫唤声,她惊喜的回过头,意外的瞧见骆维彦和另一名她不认识的女子。
“妈妈,干爹,这就是小凯的冰心阿姨哦。”小凯欢欣的拉起冷冰心的手,笑嘻嘻的向他母亲及干爹介绍。
连以微笑的朝冷冰心点头“你好,小凯在家老念着他的冰心阿姨呢!”
“呃,你好。”冷冰心礼貌的回点一下头,眼角余光瞄见骆维彦眯起了眼,她眼皮一跳,有不好的预感。
“那边没有电悌,你往那头走干嘛?”骆维彦存疑的问。这家伙该不会想走楼梯下楼吧?
连以讶异的望向骆维彦,他和冷冰心认识?
“我习惯走楼梯。”冷冰心话才说完,就见骆维彦一双俊眸眯得只透出一抹晶亮的浅蓝光采,她知道,他又有意见了。
“你的意思是,今天早上你也是走楼梯上八楼?”骆维彦不可置信的问,没察觉连以闪着满眼的迷惑,瞅着他。
“冰心阿姨,有电梯呀!你为什么不坐?”小凯仰着小脸,摇着冰心的手问。
八楼耶!有好多好多个楼梯哦!用走的,不会累累吗?
“因为阿姨”冷冰心看着小凯,有些难以启口。
“小凯乖,给你妈妈牵”骆维彦忽地对小凯说,接着,转而向冷冰心道:“你今天就搭电梯下楼。”
冰心背脊一凛,慌急说道;“我不搭电梯的”
电梯和衣柜好像,她不要进去,她不要
“你必须试试。”骆维彦不由分说的抓住直往后退的她,拉着她往他专属的电梯方向走“电梯里有照明设备,再说,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没什么好怕的。”
骆维彦记得她的幽闭恐惧症,既然有恐惧,那么就得想办法根除。
“我不要,电梯和衣柜好像”
“一点儿都不像!”见她仍旧乖违的挣扎,骆维彦干脆环扎着她盈盈可握的细腰,制止她的扯动。
“看清楚!这只是电梯,不是你脑中残留的那个该死的衣橱,明白吗?”骆维彦对着她吼,抬手按下电梯键。
“干爹,你为什么对冰心阿姨那么凶?冰心阿姨会哭哭耶!”小凯由他母亲牵着,皱着小小眉头说。
小凯稚嫩的话语忽地让骆维彦心头牵动了下,他低望教他紧扣住的家伙,瞧见她泛白的小脸,罪恶感油然而生,可是
“你得试试,逃避不是办法。”骆维彦放柔了嗓音,还是觉得针对她的恐惧处着手,才有可能戒除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阴影。
冷冰心黯然无语,只觉体内的寒颤,随时会晃散开来。
“电梯门开了。”小凯大声的喊。
连以连忙上前按住开关。虽然她弄不清楚骆维彦和冷冰心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嗅闻得出,事有蹊跷。
“喂,作个深呼吸,我们要进电梯了。”骆维彦低声提醒低着头的冷冰心,可以感应到她的身子明显发颤着。
“你不是只有一个人。”骆维彦紧了紧手上的环缆力道,一跨步,将她带进电梯中。
然而,就在电梯门重重合上的刹那,冷冰心还是忍不住的打着哆嗦,反射性的揪着骆维彦的衣襟,心里的不安愈晕愈开。
“喂,没事,放轻松。”骆维彦拍挲着怀里人儿抖颤的纤背,她必须撑下去才行。
“干爹,冰心阿姨怎么了?”小凯在一旁嫩声问道,冰心阿姨从刚才就不说话耶?
“没老天!怎么回事?”
骆维彦回答小凯的话尚未说完,电梯突地一个震晃,停住了,电梯内也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骆维彦只听连以哄着叫“妈妈”的小凯,他怀里的娇躯巳缓缓滑了下去。
“我的天!”
骆维彦忙不迭的扶抱住瘫软在地的身子,摸黑拍着她的小脸急道:“喂,听着,你身边还有其他人陪你,不是只有你,不必怕,听到没?冰心、冰心”
当电梯内陡地罩上无边漆黑的那一刻,冷冰心感到呼吸困难,心底的冷意层层扩散,教她觉得好难受。
就当她无助地感觉恐惧已沉沉地压向她的,她仿佛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带着熟悉的温温气息,一点一点的抵去她的惧意
察觉怀抱里的身子似乎微微蠕动了下,骆维彦搂紧她,继续道:“冰心,没事的,电梯可能只是回路上出了点儿问题,应该等一下就能恢复正常,别怕,听到了吗?冰心”
就像应检验骆维彦的话一样,他话声甫落,原本静止的电梯,马上恢复了正常。
骆维彦就着回复的明亮,看见怀里脸色苍白、额上沁出冷汗的冷冰心。
“没事了。”他抹着她的额头,望进她那仍闪着惶怕的瞳眸低语。
“嗯。”冷冰心想回话,可她觉得好累,只低低应了声,便合上眼睫。
她刚刚在迷蒙中听见的叫唤声,是骆维彦吗?
“维彦,冷小姐没事吧?”突见冷冰心虚弱的倚在骆维彦怀里,连以不明就里的问。
连以话才问完,电梯“当”的一声,巳到达b1的停车场,她抱着有些受到惊吓的小凯,按住电梯门的开关。
“我想她没事了,至少这次她没不省人事。”骆维彦放心的说,抱起显得?鄣睦浔模叱龅缣荨?br>
“小凯,刚刚是电梯有问题,现在好了,不必怕,知道吗?”骆维彦对着小凯软声说道,小家伙方才可能也吓到了。
小凯圈着他母亲的脖子,点点头。
原来电梯和玩具一样,也会坏啊?
“那小凯和妈妈回家吧,干爹也要送冰心阿姨回家,拜拜。”骆维彦再和连以点个头后,转身朝他的座车走。
看着怀里大概已睡着的冷冰心,骆维彦不禁在心底低喃:这家伙,还是这么麻烦,唉
连以怔看骆维彦抱着冷冰心离去的背影良久,直到小凯叫她开车,她才回过神走向她的轿车。
她到底是谁?为何能够让骆维彦对她呵护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