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夙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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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可思议!他居然跟一个台湾女学生坐在房间地板上吃起泡面来了。

    他知道,身为王子应该和所有的人都保持距离,他应该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他却独独对从床底下冒出的精灵没有戒心!

    她的天真,她的直爽,她的单纯都让他被训练消失的人性又再度浮上台面。

    他吃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台湾泡面这么好吃啊!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面前这个女孩究竟是谁,他不禁对她产生了极度的好奇

    瞧她吃完最后一口,然后像个小猫咪般的舔舔舌头,好满足的模样。再加上因为辛辣导致全身发热,热得通红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个娇媚的笑容,雷希昂竟看傻了眼。

    “你怎么会对男人“过敏?””他忽然问道。

    “过敏──”她放下免洗食具和筷子,正经八百道:“是的。你上次不是亲身体验过?我不能碰男人,一碰就会全身发痒。如果不是为了妹妹,我才不会死皮赖脸的巴着你──男人!”

    “这不正常。你一定要到医院治疗!”他正色道。

    “我不需要。”在他面前,她坦白得连自己也难以置信,她对王子说出她潜藏的毛病。“我讨厌男人。”

    “从小的时候开始?”

    她认真地点头。“一出生就开始──我就痛──恨──男──人。”

    怎么可能?

    虽然这根本不关他的事,他却很在乎。“你这样怎么交男朋友?将来怎么嫁人?”

    “我不结婚。”她振振有词地道。“我靠我自己过一生。女人当自立自强!”

    他反唇相讥。“又是女权主义的崇拜者!一个傻瓜!”他鄙夷。“女人没有男人可依靠,晚年你会后悔!”

    “这句话说太早了。”她不服输。“等五十年之后再来证明谁对谁错”

    他居然有些光火,她怎么可以顶撞他?简直不把王子的尊贵地位放在眼里。“住口──”

    千钧一发间,她扑向他,在他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前,她竟伸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活到三十岁,这是他第一次挨打!王子的威严,荡然无存!

    正当他要破口大骂时,她却泰然自若地伸出手掌给他看。“蚊子──”她手心上还有血迹“喏!蚊子吸你的血”她很难得如此贴近一个人。“啊!你的面颊肿起来了!”她调侃着他。

    似乎意识到自己与他靠得太近,她赶紧又退后,与他保持距离。“好毒的蚊子!台湾的蚊子很厉害的!多年的基因突变下,现在连蚊香也快不管用了!”她大呼小叫地跑到浴室洗手。“刚刚碰到你面颊,手心又有你的血,好恶心!我要赶紧洗手,不然等会儿手痒就完了!”她的话回荡在大厅。

    “你”雷希昂简直哭笑不得。

    从小到大,所有人无不将他捧在手心上,唯独她不屑他的一切!

    眼看,过了许久她还没出来他不禁担心起来。

    他跑到浴室外,正要敲门,她却刚好开门,两人撞在一块!

    “喔!你要死啊!又碰到稳櫎─”他是不知道她对男人的“过敏症”吗?“啊!我全身又痒了!”她大叫。“都是你害的!”她旋身又关起门。

    “怎能怪我!”他贴着雾面玻璃门,颇无辜地说:“你在里面待太久了,我怕你又耍什么花样!”

    “好心没好报!我是看到地板上有三根长发,不太干净,所以帮你打扫啦!”这是身为服务员的最终目的──力求干净。

    想不到“精灵”除了怕男人,对异性有过敏症外,还怕蟑螂、会打蚊子,而且有很严重的洁癖?

    “现在呢?”王子意兴阑珊问。

    “我全身发痒了!要好好洗个澡”蓓遥实在觉得她才是那个倒楣的受害者。

    三更半夜了。

    雷希昂跟她之间的纠葛究竟何时方休?

    “王子,王子”身旁的保镖无法置信,神色紧张万分。“你人不舒服吗?”

    “糟了!”他竟然在上百位媒体记者及台湾最重要的政治人物面前打瞌睡?他稍早的演讲也错误百出,不停地打呵欠,睡眼惺忪。

    都是精灵惹的祸!她害他一夜没睡觉。

    当她从浴室刷刷洗洗出来后,已经是清晨四点三十分整,而他必须在清晨五点起床。今天是一连串紧锣密鼓的行程,他六点就要出发,到故宫参观后演讲,中午则要与台湾当前最高的行政首长餐叙,下午还要

    为了符合王子的身分,他必须细心装扮自己。王子的服饰打扮必须要尽善尽美,因此相当费时费力,总需要一小时以上,所以忠仆都是准时五点到,替王子张罗一切。

    他绝对要在短短的三十分钟里把精灵变不见。但他又不能再像前次那样故计重施地派遣守卫离去,怕会让守卫起疑。正当他发愁时,她还怡然自得。

    “放心吧!保全一天轮三班,待会儿就要换班了!保全人员会到柜台上签名换班,趁着这一分钟的空档,我就会消失不见!”她熟悉饭店的程度令人讶异。

    一分钟后她离开他了!

    而他却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她把他整得彻夜未眠,还害他在媒体面前窘态百出!

    再加上“有心人”炒作刻意扭曲,他打瞌睡的丑陋镜头,搭配上“卡地洛王子藐视台湾”的文字活生生成为报纸上头版的斗大标题,旁边并放了一张雷希昂之前拜访企业巨子笑容可掬、精神奕奕的照片。两张照片比较之下,显然会使人认为王子根本不尊重台湾官员,这些照片还广为流传到每个网站

    “这玩笑开大了。这不比王子以往的绯闻案”幕僚警觉到事态严重。“这样下去,王子威信扫地,俨然成了笑柄!卡地洛也会因王子的“不小心”而成为举世大笑话!”

    “该怎么做?”雷希昂显露出少有的手足无措。他绝对不能让卡地洛因他而蒙羞。

    “需要找个新的新闻来转移大众的注意力。”思虑半晌,老忠仆开口。“最好是关于王子的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

    雷希昂目光一闪,丝毫不感到迟疑与后悔地下令。“就这么做”

    “这样──”幕僚听了不禁犹豫。“那样对安娜塔公主太残忍了!”

    “残忍──”王子冷道。“世人对我的“评价”就不残忍?”

    “王子”大家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权衡事情的轻重后,雷希昂决心要向媒体宣布与安娜塔解除婚约一事。为了王子的形象,牺牲安娜塔公主就显得势在必行。而且王子一恢复单身,又是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媒体关注的焦点会变成谁将成为王子的下任未婚妻

    平心而论,明眼人都知道安娜塔公主接近王子其实并不是真的爱他,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成为王妃。

    王子的婚事,其实只是一项交易或许不会有人真正爱王子,女人只会爱上王子带来的权力和地位。

    雷希昂王子和安娜塔公主取消了婚约!

    这个消息很快的盖过了王子打瞌睡的丑闻。

    人们已把王子打瞌睡的笑话抛诸脑后,现在流传得如火如荼的八卦是王子的恋爱史──唯一公开的未婚妻,不到一个月就被抛弃?这不禁引起了诸多的猜测。

    王子的发言人赶紧召开记者会道:“只是个性不和,没有其他原因”

    被解除婚约的安娜塔公主忿忿离台?肴デ埃蛎教濉鞍涤鳌保和踝邮切晕弈埽灾砜鳎沤獬樵缉ぉ?br>

    这消息在网站上立即引起热烈的讨论。王子是性无能?但是不管如何,被炒得再热的事件,过了一段时间也会逐渐平息。

    在人们茶余饭后闲话家常之际,王子已经悄悄结束访问台湾的行程,飞回卡地洛。

    “姐姐──”英琪抱住柳蓓遥,欢快不在话下。“一定是你,是你让雷希昂取消了婚约。”英琪失控地猛亲蓓遥“姐姐,我爱死你了,我爱你”如此情绪化的英琪,此时又表现得爱姐姐蓓遥爱得要死。她这种爱恨分明的烈性子,不知何时会爆发对蓓遥潜在心底最深的恨意。

    “不,姐姐并没有”蓓遥哑口无言,百口莫辩,英琪不会相信她的解释的!

    那一夜,雷希昂是亲口证实他讨厌安娜塔没错,但是连蓓遥自己也莫名其妙,雷希昂居然和安娜塔公主取消婚约,让全世界少女拍手欢呼,也让妹妹可以称心如意!这简直是举国欢腾啊!虽然,蓓遥心中其实是颇同情安娜塔的。

    这些日子,蓓遥已经知道千万不能激怒英琪,否则英琪又会做出自残的激烈行为。蓓遥小心翼翼说:“但是姐姐可能还不知道该怎样帮你成为雷希昂的新娘子”

    “没关系。慢慢来!雷希昂现在回国了。不过,他答应台湾人民,他很快会再到台湾来拜访!他说他很喜欢台湾”英琪意外的善解人意。“我知道要给姐姐“时间”姐姐会帮我想到办法!下次当雷希昂来访时,姐姐会让我认识他的,对不对!”她兴奋地大叫。“哇!姐姐,你是我的幸运之星!”她的神情和目光是如此不切实际,仿佛已进入自己的幻想世界。“雷希昂又属于我了。我一定要做雷希昂的妻子!”

    她该让英琪的生活因有这个梦想而变得很快乐,或是设法让妹妹明白这是不切实际的念头?

    蓓遥沉痛地闭上眼睛。

    “王子,这是你要的。”忠仆把一份档案偷偷摸摸交到雷希昂手里。

    雷希昂面不改色地把资料夹打开。柳蓓遥的名字出现在上头。

    如果不是靠着那件被他身边幕僚搜到的制服上绣的编号,他或许根本查不出“精灵”是谁。

    “王子,你──”忠仆欲言又止,他从来没有见过王子对女人如此兴致勃勃!

    “怎么?”雷希昂气定神闲问。

    “王子”王子怎么可能大费周章去调查一个毛头小女子的身世?

    “去安排吧!我要再到台湾去!”他冷静地吩咐。

    “台湾?”仆人眼睛瞪大了。

    “要保密,不要惊动媒体!”王子命令。“如果曝光,你将受到惩罚!”

    仆人呆愣一秒,心中虽然是万般疑惑,却也只能将所有的问题吞进肚子里。一句话也不敢多吭。“是,我马上去办!”仆人服从地阖上门。

    雷希昂再度把秘密档案取出来,一字不漏地仔细阅读。他不禁诡诈一笑。

    柳蓓遥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英琪,现在一人独自居住在公寓顶楼违章建筑里。她是夜间部学生,白天在饭店当打扫员,每天五点一下班,就会搭固定的捷运班车到淡水上课,假日没什么活动,就喜欢拿着相机到屋顶的水塔上拍天空的颜色。

    平心而论,她单纯得可以!只是,单纯的她,却有著令人羡慕、显赫的家世背景,可惜她却因某些原因而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扪心自问,为什么他又对她念念不忘?

    雷希昂站起身,向窗外望去。入眼是一片湛蓝沉静的海洋,让人忘记忧虑,让人心醉。

    美丽的卡地洛!

    远离尘嚣的卡地洛!

    这是他的王国。

    生于斯,长于斯他是如此热爱自己的国家,他更是卡地洛的王子守护这里是他一辈子的责任。

    不知不觉间,他的脑海中又浮现“精灵”那张俏皮的笑靥。

    柳蓓遥竟让他一时忘了国家第一的重任?

    可是,王子万万没想到的是消息依然流出去了。卡地洛皇宫的司机偷偷走漏了王子出国的消息,而且透露的对象是台湾歌星张依依

    站在捷运车站旁,蓓遥显得无精打采。她好想睡觉。

    位于在地底下的捷运,隔音设备还算差强人意,一阵冷风飕飕掠过,她就知道车子来了。

    妹妹英琪不再打电话“騒扰”她,日子总算平静下来。蓓遥衷心盼望最好雷希昂永远不要再到台湾,否则,妹妹英琪又不知会要求她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到时,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还招架得住。可是

    为何她心中充满了他的影子?

    是思念?

    可那又如何?

    他是王子,又是妹妹英琪的梦中情人,就算再见到他,两人之间也不可能发生什么轰轰烈烈的火花!

    她不是一个罗曼蒂克的女孩,总是理智地面对事情她试着说服自己──想他,念他,只不过徒劳伤神。不过,她却无法控制思绪而显得失魂落魄。

    电车来了,上面挤着一堆人,她失神地走进车厢,上车后她特别把书包摆在前面,怕被扒手偷钱。周末再加上是下班时间,这刻人潮是最多的,怪不得没有位子坐。

    她咕哝着站在角落,等着再过几站,下车的人多了,她就可以找个位子坐下,一路睡到淡水。

    车厢内十分拥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得水泄不通,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实在无法不和其他人发生碰触。

    这时候,是她最难过的时候。她极力避免靠近男人,虽然隔着衣服,她仍是怕陌生男子不小心的碰撞,一个不对劲,可能又会全身发痒。所以,她总是往老阿妈、小孩多的地方靠。

    倚着栏杆,她真的好想睡。平常工作很累,她需要把握每一刻能休息的时间,闭起眼睛,她打算做短暂的闭目养神,恍惚间似乎看到有个高大的人影往她身侧走过来像是有意要黏住她?

    她如士兵般警觉地瞪大眼睛。那个意图不轨的男人就在她身侧,她倒抽一口气。

    是扒手,还是色狼?可恨的是,竟没有人发现她的危险境况。

    尖叫吧!

    如果让这种变态烂男人得逞,日后还不知道会让多少坐捷运的女生受害!

    她义愤填膺,不顾一切地正要张口──

    大色狼忽然伸出双臂,她的柳腰顿时恍如被链条锁住。

    “你叫看看!”大色狼莞尔地在她耳畔嘲弄。“如果你不想成为雷希昂最热腾腾的情人,如果你不想上明天媒体头条的话,最好乖乖听话!”

    她吓得无法反应、身体僵直,呆呆的一动也不能动,脑海一片空白。

    是雷希昂?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喜悦莫名地涨了满怀不对!这一定是假的?紫0河Ω迷谝t兜目u芈澹?br>

    “鬼才相信”回过神后,她本能地挣扎,想旋过身子看清楚对方的面貌!

    “真是不要命!”他颀长的身子更加紧紧贴住她。“敢反抗我?你不怕全身又发痒吗?”

    痒?

    这可是说到了她的要害。

    她最怕痒了。想到此,肌肤敏感的毛细孔仿佛正要全部张开。

    “我会很坏心的将手伸到你的脖子后面我一碰你,你就会全身发痒!”

    “不要。”蓓遥的声音中流露出求饶的意味。

    “好!那你要乖乖的。”

    他手上握有她怕痒的“把柄”她只好唯命是从。

    一路上,他抱着她,让她躲在他的风衣下,直到他们离开捷运站为止。

    “你究竟要干嘛?”蓓遥愤怒地大叫。

    “看到我的出现,你不高兴吗?”雷希昂露出邪魅的笑容,他自大地认为没有女人会不希望看到他。

    “不!我”蓓遥一愣,说不出任何话,她其实不过是在赌气,气他刚刚的举动,所以才会对他大吼。现在情绪较为平静后,心中不禁浮现五味杂陈的感觉,有悲亦有喜。

    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对她是好是坏?

    想到他“王子”的身分,她赶紧东张西望,居然没有发现任何媒体。

    “我这次的行程并没有曝光!”他解释着,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是被爱慕他的张依依给盯上了

    蓓遥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她一脸企盼地问:“是不是你想开了,特地为我妹妹而来”

    “休想!”多飞扬跋扈的脸。

    “那你”蓓遥警觉到事情绝不单纯,他会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她面前,还跟随她搭捷运到淡水,这意味着“你清楚我”她一字一字说出这四个字。

    “是的。柳──蓓──遥”王子优雅地念出她的名字。

    柳蓓遥面色如土。惨了!她的“底细”被王子摸清楚了!她一脸愁云惨雾。

    雷希昂不疾不徐地说出他的目的。“你的“调皮捣蛋”害我一夜无眠,让我白天在全世界面前出丑!这笔帐,你说我该怎么跟你算?”

    “不可能。”柳蓓遥偏不信邪,她不会倒楣地扯上一个纠缠不清的王子。“你是日理万机的王子,你不可能有这么多时间来找我算帐!”

    “错了。”雷希昂的神色像是蓄势待发的一头猛兽,会将她咬得碎尸万段。“全世界的媒体也都以为王子在卡地洛,现在,我没有任何应酬,也不用应付媒体。我在休假,而我需要找个乐子好让假期更有趣。”

    “天!”蓓遥脑中一片混乱。“你不过是在玩我!”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王子神情不悦,但仍维持着贵族的优雅,缓缓地说:“我只是一定要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他带给她的,将是危险、是威胁!

    “我不接受──”她立即旋身向后跑!

    她不知自己要跑向哪儿,只希望能逃离他

    他是针对她而来的,不管他将要对她耍什么“非人”手段,她都可以忍受,但他竟不是为了妹妹英琪?这样不行!雷希昂只能是属于她妹妹的。

    “你跑不掉的!”他的声音由后方传来,音量虽不大,语气却威严有力。

    听到他这么说,蓓遥更加拚命的跑,一直到确定雷希昂没跟过来,她才气喘如牛地停下脚步。哼!她就不相信他能奈她何?

    学校大门口就在眼前。她忐忑不安地走到教室,带着一颗七上八下不安的心上课。下了课,她又赶紧准备回家。

    她疾步走向捷运站。夜深了,捷运车上没什么人,她顺利地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站,又一站,再一站什么事也没发生,她暗自窃喜,放心地呼呼大睡。

    在她睡着后,她身旁的空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那男人不动声色地坐在柳蓓遥身旁,嘴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浅笑。

    疲惫加上之前的“震骇”柳蓓遥睡得很沈,她的头逐渐往右倾斜,越来越贴近他的肩膀。

    一个平稳的低沉嗓音,带着戏弄语气道:“我的肩膀借你靠!”她不自觉地靠过去,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睡吧!”他安抚她。

    睡不对!她不应该会有“枕头!”如大梦初醒,她惊悚地瞪大了眼睛。“是你?”她差点尖叫?紫0荷裆匀舻厮档溃骸暗秸玖耍煜鲁蛋桑 ?br>

    “我家到了?”在她浑浑噩噩搞不清状况之际,电车停下了,柳蓓遥赶紧冲出车门。

    不对!

    天空一片灰暗,远方的建筑物却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剑潭站?那是台北著名的士林夜市!

    看着斗大的站名,蓓遥霎时完全清醒过来。捷运车站的人群渐渐散去,蓓遥仍愣愣地杵在原地。而在她后方的雷希昂则笑得前仰后俯。

    王子怎么可能有失仪态肆无忌惮地大笑?躲在角落保护王子安危的保镖,觉得自己一定看花了眼。

    “你你耍我?”她光火了。“竟然骗我在士林夜市下车?”

    “这里是士林夜市?”王子似乎还不太能理解台湾“夜市”的定义。“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就算好玩也不关我的事。”蓓遥一脸不屑。

    “走吧!陪我逛逛。”王子一点也不在意,他恰好趁此时了解一下市井小民的休息娱乐方式。

    “不要。”她的个性比他还固执。

    “敢说不?”她真是不好惹,雷希昂无所谓道:“没关系,我相信我可以轻而易举让你的肌肤发痒。”他笑得真是灿烂。

    蓓遥杏眼圆睁,为了怕“过敏”她只得默不作声可是心高气傲的她,眼睛却闪过绝不屈服的光芒,同时她也机灵地听到捷运由远而近开来的声音。瞬间,捷运靠站停了。

    她没有动作,王子也认为她“应该”不会跳上捷运。她算准了时间。“嘿!嘿!嘿”蓓?湫θ缌烁龉砹场!霸谀愣晕矣们恐埃一嵯扰艿萌媚阕凡簧希 鼻Ь环12洌辖菰撕螅得鸥蘸霉厣稀:撸蠢紫0夯鼓茏鍪裁础?br>

    他眼睁睁看着柳蓓遥对着车窗笑嘻嘻地向他挥手道别,渐渐远离

    雷希昂望“车”莫及,脸色难看极了。

    “王子,”暗处的保镖走出来禀告。“夜深了,王子是不是需要回饭店休息了?”

    雷希昂气坏了显然不好好“拴住”她是不行的。否则,她是不会受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