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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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行云亲自探访单彤,藏幽阁内雅净依然,却也冷清依然。他的记忆中,单彤是活泼可爱的,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她,她给人的感觉是灵巧且有些鬼灵精怪。

    之后再见,她的性情变得冷漠沉静,大半天也难得见她一笑。她的改变令他难过,甚至有些愧对死去的好友。

    是环境改变了她的性子吧?寄居将军府的她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敏感而寂寞。虽说将军府的人对她不差,可那个地方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家。

    陆将军府上女眷太多,他娶有一妻四妾,又不是个个像陆夫人一样有大度量可容得下单彤。陆将军似乎也早察觉了这点,因此一向不许其他人到藏幽阁打搅她。此举虽是基于保护的立场,可久而久之,在无形中便孤立了单彤,使她的性子变得冷漠孤僻。

    其实早在单家大仇报了之后,他便有意将单彤接回南宫府。可另一方面他也考虑到,若是他有意促成单彤和南宫艳的亲事,太早将她接回南宫府,届时只怕会引起街头巷尾传起蜚长流短,于她的名声只怕不好,因此他才一直将她安置在将军府。

    好不容易等到她适婚的年纪,原本想成其好事的让她和艳儿成亲,却没想到那小子不知道吃错了啥葯,老认为单彤是丑女。

    南宫行云到藏幽阁好一会儿,单彤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她立即有礼的福了福“彤儿给老太爷请安。”

    “不必多礼。”他将她扶了起来。“彤儿最近忙些什么?我之前来了两回,丫环说你外出办事了。”对于她,他总是多一分挂念。因为他是好友的最后一丝血脉,若她有个什么不测,黄泉路上他将无颜见好友。

    单彤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事,日子过得清闲,总得找些事做。”

    “这倒是,老待在这藏幽阁也挺闷的,是该出去走走。”他自小延请高人授其武艺,单彤的武功不弱,保护自己绰绰有余。“只是外头坏人多,自己得留意些。”犹豫了一下,他又开口“尤其最近,对于陌生人可要多防备些。”

    他会如此说一定有原因。“老太爷何出此言?”

    沉吟了一会儿他才道:“你爹爹的仇家柳相国虽因密谋造反而正法,可最近听说他尚一子逍遥在外,这人隐姓埋名,至今仍不知其行踪。”

    “有这样的事?”

    “因为至今仍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有可能已经出现在我们身边,让我们防不胜防,所以我才提醒你得小心。”有明确目标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连是谁都不知道的敌人。

    单彤点了下头“我明白了?咸裉炖词翘氐馗嫠叩ネ饧侣穑俊?br>

    “除了这事,还有另一件事。”南宫行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今天也是替我那不肖子孙道歉来的。”许久之前他就听了单彤的丫环告的状,说南宫艳到这儿来说了不少难以入耳的话。

    单彤一笑“老太爷不必那样做。即使有错该道歉的也是南宫艳,而不是你。”他指的大概是月余前她到竹楼和南宫艳隔帘“对骂”的那一回吧。

    前些日子他又跑来这里咆哮的事,他大概还来不及知道。

    一想到上回他脸色发青、气得发抖的样子,她就忍俊不住的想笑。南宫艳平常还算得上气度不凡、文质彬彬,虽称不上八风不动,可举止行为也还算沉稳。因此她能气得他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也算是了得。

    那回她要萍儿关紧门扉不见客,由窗缝瞧出去,只见陆将军陪同南宫艳前来,大概是见他一脸凶神恶煞样,怕他惹出什么事,因此才陪同前来。

    南宫艳咬牙切齿的在门口大吼大叫“单彤,你给我出来!”

    “世侄,做啥这般生气?有事慢慢说。”

    她回到桌旁慢条斯理的看着书,一派悠闲的喝着参茶,偶尔则腾出些心思听着外头的对话。

    “小姐,您做了什么事?南宫公子一张脸都变得铁青了。”萍儿压低声音问。

    “八成儿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吧。”她昨天刺在他胸口的字,他今天回府更衣时八成看到了,这才前来找她算账。

    不过这事儿她并不打算告诉萍儿,毕竟这算是有些私密性,目的在向南宫艳宣告所有权。当事者知道就好,她毋需弄得众所皆知。

    虽只是隔着一道门,可门内的太平气氛和门外的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触即发之势形成强烈的对比。

    陆将军阻拦着他。“唉,世侄,你也见着了,单彤今儿个不在家,有什么事改天再来吧!”他知道单彤在,只是故意这样说。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这对“冤家”吵得特别凶。原本这一对任谁看了都会说是天生一对,好似金童玉女,可就是彼此互看不顺眼。

    “我不信她不在!”南宫艳依然不肯离去,对着门口大吼“肉包女,你给我出来!耙做敢当,你这样躲着算什么!”这女人这女人真够令人发指的!

    她不知耻的趁他喝醉时,剥了他衣服偷窥身材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在他身上刺青留字。什么叫“顺我则昌,逆我则亡。娶我则生,负我者死!”

    太过分了!这女人,他第一次这么想吐血!

    气不过的他又继续大吼“你你真是丑人多作怪!以为你这么做,我就非娶你不可吗?别妄想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才是我要告诉你的!”

    陆将军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世侄,单彤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方才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你也说出来让我评评理。”很显然的,单彤一定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可他为什么不干脆说得清楚一点发泄出来?叫入听了不太明白,可又勾起人家的好奇心。

    “我她”南宫艳拳头握得老紧,忽地一拂袖的沉默不语,一脸哑巴吃黄连的苦样。

    看萍儿耳朵都贴到墙上去了,单彤讪笑一声“甭费心思的想听原因了,南宫艳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发生那样失颜面的事,南宫艳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即使再生气,他也不会把身上被刺了青的事说出来。这一说出,铁定成为大笑柄,不但如此,更会令人暗忖他们的“亲密”程度。这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不是南宫艳做得出来的。

    果然,在陆将军开始追问南宫艳生气的原因时,他的气焰明显的弱了,又吼了几句就离开。

    这事儿老太爷应该还不知道,而她也不打算说。

    南宫行云长叹了口气道:“家教不严,才会教出这样的子孙,我深感抱歉。”单彤是他难得看得上眼的孙媳妇人选。

    他会非她不可的原因,除了他和她的父亲是忘年之交外,也是因为单彤个人的才貌。这样万中选一的人选,他是怎么也不容艳儿错过的。

    再者,不知怎么,他就是有种很特别的直觉,普天之下能锁得住孙子那匹脱缰马的就只有她。

    见单彤大半天的不搭腔,他以为她生气了。想一想也无怪她生气,那家伙放话让她成为笑柄就算了,居然还侵门踏户的到人家面前把人侮辱个透彻。他要是单彤,何止是下逐客令?早下毒把他毒哑了再轰出去!

    南宫行云于是安抚的说:“你放心吧,即使那小于说什么坚决不娶你的话,南宫家还是我做主,我至会让你风光进门的。”大喜之日若那家伙还是不识好歹,即使五花大绑也要把他绑进大厅拜堂。

    “老太爷的好意,彤儿心领了。”她缓缓抬起头来—笑。“可我和南宫公子的小恩怨得靠自己解决才成,此事还希冀您老成全。”要报“老鼠冤”假人之手,那不显得她无能?

    仇要自己报,因为那种报仇的快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我府上那小子可骡了!”不是他不相信单彤能报得了仇,而是那小于天不怕、地不怕,惟一听得进一些的就只有他说的话。如今他都有些束手无策了,单彤卯上他,只怕是“凶多吉少。”“他一向任性妄为,一旦决定的事就绝不动摇。”当初这些都是他欣赏艳的地方,如今却都成为他的背上棘心头针!

    “他的性子如此,我若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发我,往后即使嫁入了南宫家,只怕我的日子仍不好过,届时个人委屈事小,辜负了老太爷联姻的美意才事大。”

    这么说也是有道理。他能强迫南宫艳娶她,却无法强迫他爱她。若是单彤嫁到南宫家不幸福,那还不如不嫁。“那你打算怎么做?”

    单彤一笑,卖关子似的说道:“老太爷,最近皇城里来了个花魁,不知道您可有耳闻?”

    不是在聊要紧事儿吗?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这风花雪月上啦?算了,单彤这么问想必有她的道理。

    “你是说露凝香?现在皇城中人可把她当成茶余饭后必聊的话题。听说那姑娘除了貌美若天仙,更是才比咏絮,要见她一面除了有大把的银子,还得要才高八斗才成。”就他知道,他家那小子最近好像也常往圆月楼跑,可这事儿他不敢告诉她啊!

    先是一个李施施,现在又是露凝香,一个老往花楼里钻的人,单彤会如何看艳儿?

    “南宫公子不也常往那儿探望凝香姑娘?”

    原来她早有耳闻啦?“呵呵他只是好奇,他你别把这事看得太严重。男人男人嘛,有时候只是逢场作戏,不会认真的,哈哈”这个“死囝仔!”他非得这样到处捻花惹草昭告天下吗!

    “是吗?”单彤走到一唐瓷画筒中拿出一卷仕女图一摊。“老太爷您瞧。”

    是一幅仕女抚琴图。“这画中人是你吧?”笔触、神韵、色泽兼俱,是幅好画,只是怪哉!这画的笔触好眼熟,在哪儿见过?又看画上的提字凝香姑娘雅存:艳态惊群目,琴艺压善才。

    未了落款提了个皇城南宫旖伦赠。

    旖伦?那不是南宫艳的字?“这是艳儿的画!”这他又不明白了,艳儿不是与她交恶?哪有可能赠画予她?这一想,眼角正好又瞥见右上角的“凝香姑娘雅存”数字,豁然一觉,他低呼“你你该不会就是那个露凝香吧?”

    “正是。”

    “难道艳儿没认出你就露凝香?”不可能啊!他见过她数回,不是吗?

    “只怕他不认得的是‘单彤’”她也曾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南宫艳口口声声骂她丑女、肉包?她明白各花人各眼的道理,可她自信,即使有人不认为她是美女,也绝对不会认为她是丑女。

    后来她想,她有些明白原因了。

    小时候她和南宫艳见过几次面,其中有两回是她长了疹子和水花。(按:麻疹在古代称疹子,水痘则称水花,当然也另有其他名称。)

    长了一身的红疹和凸起的水痘已经够丑怪了,又那两回,陆夫人怕她难耐奇痒的乱抓留下疤痕,因此给她涂了止痒葯膏。那葯膏是褐中带红的颜色,一身满脸的深色葯膏看上去,还真有些像得了麻疯的可怕样子。

    这两回的印象可能吓坏了南宫艳,认定她是个丑八怪。至于肉包女嘛只怕是她兰毒发作时,他跑来被吓的原因吧?

    她和他的缘份也真够离奇的。相识十年,他共见她三回,每次都来得“正是时候。”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她兰毒只发作一两回,他偏偏选那个时机偷窥,然后误以为见到鬼!

    南宫行云想着单彤的话。“我就是不明白!他不是见过你吗?怎么还会觉得你丑呢?他会倾慕子露凝香,却死都不肯娶你?这这底是怎么回事?”莫非她有两张脸,一张名叫“单彤”专门用来吓南宫艳用的?

    单彤一笑,也不多解释。“我和南宫公子的事,老太爷就别挂心了。只是我是露凝香的事,希望老太爷能暂时替我保密。”

    “可在圆月楼出入,那里人蛇杂处可复杂了,你一个姑娘家”他怎么想怎么不妥。

    “有马媒婆和崔嬷嬷帮着我,老太爷不必太担心。”看他犹豫的样子,她拿出最有力的一句话。“只要您肯帮我,我就有法子要南宫艳娶我,让我风光进门。”

    “这么有把握?”后面的那段话很有说服力。

    “彤儿愚昧,可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儿。”和南宫艳见了几次面后,她发觉他对她大有好感,要他爱上她,假以时日绝对不是难事。

    “好!这事儿我挺你,你就放大胆子去做吧。”只要能让那目中无人的小子心甘情愿娶眼前这个他当初信誓旦旦死都不娶的丫头,他什么都愿意配合。

    “谢老太爷。”

    南宫艳啊南宫艳,如今我“尚方宝剑”在手,未来的日子且看我如何整得你哭笑不得!

    不娶我这捏花肉包是吧?那就瞧瞧绝色男如何情系肉包女!

    咱们走着瞧!

    圆月楼上美人倚楼,圆扇半遮的更添几许含羞媚态,一双美眸往南宫艳身上瞥了一眼。他今天一身休闲轻便的外出衣装更显英姿焕发。“南宫公子这身打扮似乎不是来找凝香对弈的。”数天前南宫艳出了皇城办事,这是他回来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身材高大,又有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这样的条件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好看?

    虽然有些不甘心,可单彤却不得不承认,南宫艳真是俊美,好像什么样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都是好看而合宜的。

    南宫艳的五官端正自不在话下,微斜入鬓的浓眉更增英气,一双不怒而威的星眸在凝视着人时,恍若两泓深邃的潭水,像能将人的心魂吸进去似的。

    数日不见,那张俊颜却好似一直留在她心头,这到底是为什么?

    “的确。”南宫艳点点头。数日不见,他竟然会想念她,这种感觉倒特别,尤其是对他这种从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男人而言。

    想见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而言借口不少,思念二字太肉麻,他说不出口,可他一向真性子,凡事顺性而为,想见她所以来了。

    他看着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单彤说道:“连着好多时日都下着大雪,我想快雪峰上一定积了不少云,趁着今天放晴,我想上山去赏雪呢。”

    “赏雪?”

    “山上的雪景和山下的雪景大不相同,想不想去看看?”他这个人难得有雅兴,而且难得想带人前往。南宫家历代经商,是当可敌国的巨贾世家,在日常生活中他得周旋在形形色色的人之间。正因为如此,偶尔他会希望一个人静一静。

    春夏间,有时他会一个人躲到南宫家的避暑山庄去;秋冬之际,他所选择的地方则较不一定。不过,几乎终年积雪不溶的快雪峰则是他常去的地方。

    快雪峰上一片白的雪世界总能够让烦杂的思绪沉淀,距离皇城不算远的路程很适合一日往返。

    单彤看着南宫艳。“我常听闻快雪峰上的瑞雪是皇城绝景之一,想必有它过人之处。只是南宫公子怎会想找我同去。”

    他也觉得约她去赏雪好像有些贸然,只是话一说出他也不打算收回,更何况他也真的有此意“约你去很怪吗?”

    单彤一笑“不,只是有些讶异。”她的话令南宫艳俊美的胜上闪过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她的笑意深了,有种莫名的快意。

    其实,快雪峰除了以快雪著名,它还出产一种名叫“天娇”的香兰。只是此兰可遇而不可求,至今见过的人不多,因此爱兰者甚至将它视为快雪峰上的美丽传说。

    冲着“天娇”的传说,她早想走一趟快雪峰,只是因为快雪峰路程较远,且她对前去的途径又不熟,因此迟迟未能成行。

    南宫艳笑了笑。“你说过你是个兰痴,那又怎会放弃任何一赌‘天娇’的机会?”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去?”她是会去,只是有些不甘心,南宫艳似乎越来越懂她。

    说是姑娘家的小心眼也好,说是不想让他太了解她也罢。

    “你是可以选择不去,只是为什么?”有时候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总会在无意间感觉到露凝香眼中的“挑衅。”

    他知道她和其他花楼姑娘是不同的,她的眼底从来就没有太多的热情,一任的清冷,一派的孤傲’只是为什么独独对他那么的“特别?”之前,他们有过任何的过节吗?抑或是他多心了?

    为什么?她找不出一个说得出口又让人可以接受的理由。总不能说因为反对他而不去吧?唉,任性!怎么一遇上他,她也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单形沉默了半晌,在心中轻轻一叹,罢了!“快雪峰之约是南宫公子的好意,凝香若不去,岂不太扫兴?”

    就在单彤答应南宫艳同去快雪峰的同时,一名小丫头匆匆来报“凝香姑娘,刑部郭大人要我将这朵牡丹送来给您。”

    “郭大人!”单彤接过了一朵艳色夺目、香气芳郁的牡丹。“他人呢?”

    “他原本想来看您,可知道了您房中”小丫头看了一眼南宫艳。“有他人后,就说改天再来看您了。”

    “知道了。”她示意小丫头先下去,无意识的嗅了下牡丹。

    “凝香姑娘和郭大人有交谊?”郭大人?是指郭香宇?传闻那个人就是以一幅画见到露凝香的。一股不快之气悄悄的凝聚在他胸口。

    是句推敲的话,可有些酸味儿?“算得上好友。”

    “常见面?”

    这话问得失之谨慎,不似南宫艳的作风。他不老喜欢问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然后从旁推敲吗?“他?纯次摇!钡ネ室馕氯岬淖6幼拍档!肮笕瞬牌莺幔嗝蔡锰茫苡胫灰晡疑醺腥傩摇!?br>

    一股极其不悦的感觉盘据在胸口,无意间往意到自己紧握的拳头,他猛然一怔

    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情绪,心神一敛,他清了清喉咙道:“凝香姑娘会这么想,想必郭大人也心有同感吧。”他和凝香并不是那种可以吃味儿的关系,方才他在干什么?太失态了!

    吃味儿?他吗?不可能吧?

    南宫艳睫毛密长,压低眼脸若有所思的他别有一股遗世独立的从容样,嘴角勾扬起的笑意更显得凡事置身度外,他那样子反而无预警的令单彤火冒三丈。

    “那南宫公子呢?你怎么想?我们算是什么?”话一出口她有些后悔,她这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

    “朋友。”冷冰冰的冰美人会说出这样有些失态的话令他讶异,饶富兴味的看着她。今天的露凝香很可爱,怎么他们今天都有些失态?

    单彤仍为方才的失态气恼着,心中暗自低咒,南宫艳,你这只臭狐狸!明明就感觉到你对郭香宇吃味儿了,转眼间你又恢复那副老神在在的臭样子,害得我气恼的胡言乱语!

    卯上了!若我不能将你这“伪君子”勾引得心猿意马,然后再狠狠的重创你的自信心拒绝你,以报你羞辱我的点点滴滴的话,我就不叫单彤!

    见单彤默然不语,南宫艳开口道:“时候也不早了,若想到快雪峰上一游,咱们得出门了。”他抽开她手上的牡丹,若无其事的笑道:“走吧。”

    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