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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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有一个女人很可怕,因为她的名宇叫做伍胜男,想要一辈子比男人强。

    自己真的太小觑她了,罗家的房间这么多,她为什么偏偏看中他不想让她住的地方呢?

    “这间也不可以。”因为这是他老妈的房间,这里头到现在都还保留著老妈的遗物,他从来没有动过,是为了提醒自己老妈为了他辛辛苦苦挺著圆滚滚的肚子怀胎九个多月,又为了生他阵痛了好几天,这么伟大的老妈,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这也不成,那也不可以,那你倒是告诉我,我该住在哪里呢?”

    “这房子这么大,你想住哪就住哪,除了刚刚选的房间之外,我都不会有意见的。”

    “但是那么多房间里,我就是只喜欢你那个房间和这个房间,你不能两间都霸著不肯让,除非你说出理由来。”

    罗圣宇怀疑的睨她一眼“理由?”

    伍胜男点点头“对,理由,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这是我老妈生前住饼的房间,我不希望有人住进来把这里的摆设弄乱,这个理由够充足吧?”他想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而且道理由应该足以让她打退堂鼓,哪知道,她竟然大笑不已。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像你这样想,那活著的人都要去露宿街头了。”

    他知道这个解释对外人而言是无法理解的,但是对他而言,他的老妈很伟大,不是任何女人可以取代的。

    不过,伍胜男也很拗,他愈是不肯妥协,她愈是要挑战,因为她相信这世界上没有困难可以难得倒她。

    她决定了,今天若没有把事情解决,谁都别想睡觉。“两间你自己说,你要让出哪一间来?”

    罗圣宇轻而易举的就察觉出她眼神中的坚决,他相信他若不妥协,今天真的就别想上床。

    “好吧!我的房间让你睡。”他决定让步,但马上又说:“可是不是今天,你得给我三两天的时间整理一下我的东西,这期间你暂时住在其他的房间。”

    “口说无凭,你要是随便骗骗我,那我岂不是上当吃亏了。”

    “你这女人”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即使是那些曾经当过他继母的女人也不敢这么对待他,她算哪根葱

    不过,话说回来,她应该是有些能耐的吧?否则怎会让老爸对她服服贴贴的?他若是小觑了她,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伍胜男微微不耐的撇撇唇“快点决定,我可不是很有耐心的。”

    “这点我领教过了。”会把车子丢在大马路上的人可不多,罗圣宇叹口气“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写张契约书给我。”

    “契约书?”他瞪大眼,她实在很超过喔,但是为了不让她把老妈的房间弄乱,他也只能暂时妥协。“好,我写。”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妥协并不是怕,更不是为了退一步?炜眨且蛭颖u穑瓴煌怼?br>

    罗圣宇才刚刚进入英统公司的大门,就听到了骇人的传闻,然后既是下属也是朋友的小张就跑过来问他“副总,听说你和现任继母同居了,是不是真的?”

    这是那来的消息?他真想宰了那个随便乱说话的家伙,不过他也没有放过上前来询问他这个八卦新闻的小张。

    他一把揪起小张的领带,鼻子喷著冷气问:“你从那听来的消息?”

    看他的表情也该知道他在发火,但是小张只是讪讪地笑说:“全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说。”

    “我要知道是谁在胡言乱语?”他实在很难忍受自己的名誉受到如此毁损,尤其是跟那个女人。

    “我也不清楚耶。”

    “你不清楚才怪!”罗圣宇把小张的领带扯得更紧,威胁著“你要是不说是谁在乱嚼舌根,我就让你好看。”

    突然,总经理秘书前来通报罗圣宇,要他到总经理办公室。

    这是很丢脸的绯闻,如果他只是个小小的职员,那也就罢了,偏偏他位居副总,所以身为总经理的陈天浩总要知道整个来龙去脉,否则根本无法对询问的股东交代。

    总经理办公室

    “所以,你该知道我的难处吧?”总经理陈天浩望了他许久之后,这样问著。

    实际上,他们是合伙人,最大的股东是罗杰森,但是现在他过世了,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上司,若真要有,他们就是彼此的上司。

    当年合伙时因为陈天浩是罗圣宇的学长,因此就让陈天浩当总经理,他则担任副总,但是两人的股份是一样多的,其他的股东多半是挂名而已。

    罗圣宇毫无所惧的笑说:“你别告诉我,你相信那种毫无根据的传言,那可是很好笑的。”

    “好笑?你不知道那很破坏公司形象吗?”这么严肃的事,陈天浩无法想像罗圣宇会一笑置之。

    “会吗?”

    “别打哈哈,你这样以后怎么管理底下的人呢?”

    “那你要我怎样?板起脸孔骂那些人吗?”

    陈天浩一脸挫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对方可是你的继母啊!”听完陈天浩的话,罗圣宇慌忙喊停“等等,你这愈扯愈离谱,我和那个男人婆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别在那唯恐天下不乱。”

    陈天浩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我唯恐天下不乱?你知不知道连客户都知道这件事,他们还特地打电话来问我,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他们?”

    “照实回答不就得了,反正本来就没有那回事,所以别在那胡清乱清的。”这几天他被伍胜男搞得头昏脑胀,如果继续谈论她的事,他真的会得到精神分裂症“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和我谈论有关于伍胜男那女人的事情。”

    “我不说,你能够制止别人不说吗?”陈天浩反问他。

    “那就下令,如果今后有人再拿这事嚼舌根,就直接开除他。”

    “这是暴君的行为。”

    “暴君就暴君,你不做我做。”反正只是公布一张公文,谁爱他或谁讨厌他,罗圣宇从来就不曾在乎过。

    等到罗圣宇搬出了他的房间后,伍胜男却对那个房间失去了兴趣,她发现还有另一个房问格局虽小但采光较好,偏偏,那个房间就是他现在要搬进去住的客房。

    “好胆你再说一次,你相不相信我会宰了你?”

    反正他从来就没有所谓怜香借惜的想法,现在有太多女人可以为了钱而出卖灵魂,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自居什么绅士,那太虚伪了,因为他根本懒得当个谦谦君子。

    “年轻人干么火气那么大?我不换就是了嘛!”伍胜男知道自己惹毛了他,所以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变好。

    “难道你不是年轻人?你才多大?”

    “至少比你大。”

    “谁信,一张娃娃脸。”他气她干么要嫁给他老爸,以她的年纪应该可以找个更年轻的对象才对,但她的对象却偏偏是他老爸,不知为何,他的心理怎么都很难平衡。

    “你到底以为我多大?”伍胜男笑着反问他,还故意凑到他的面前让他看个仔细。

    “反正不会比我大就是。”他反问她“你到底为什么看上我老爸?别告诉我说你爱他。”

    “我是不爱他,但是我尊敬他。”

    尊敬?所以答应要嫁给他老爸?

    “你疯了!”谁会因为尊敬一个人而把自己的终身幸福托付给对方,因为尊敬绝对构不上爱情的边。

    因此罗圣宇更气了“你是不是因为看上我老爸的财产才要嫁给他?”

    “你说话干么那么直?”伍胜男涨红著脸,有股难堪的感觉,她赌气说道:“就算是真的又怎样?我只是想要过好一点、安定一点的日子,这样有什么不对的?”

    所以他讨厌女人,她明明就是那种很会算计的女人,但是却因为她的坦白而让她看起来好似很正直的模样“年纪轻轻的不要老是想着要从别人那得到好处,如果你愿意,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可以养活自己的。”

    她明明年纪就是比他大,为什么他总认为她年纪很轻呢?

    伍胜男不悦地蹙起眉“你不要忘记我是你小妈,你怎么可以对小妈这种态度呢?”

    “你休想我会叫你这个黄毛丫头小妈的。”

    “黄毛丫头?”

    “难道不是?”罗圣宇扯起她一小撮染过的发丝,语带嘲讽地说道:“这就是黄毛丫头的最佳证明。”

    他凭什么叫她黄毛丫头?就算他觉得她年纪小,但是叫她一声小妈也是该有的礼貌吧?

    伍胜男气不过,对他吼“你自己才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头!”

    罗圣宇轻佻的瞟她一眼“是,我的确是乳臭未干,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小毛头想吃奶也不过分吧

    “啪!”他的脸又挨了一记巴掌,这已经是第二回她赏给他锅贴吃了,所以他深信自己和她是绝对的水火不容,只有她离开,这里才会恢复原来的平静。他看着伍胜男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暗自思忖。

    鄙东大会刚开始的时候,罗圣宇的眼皮就直跳个不停,但是他才不信邪,更不信那个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迷信之说。

    但是,当他看到伍胜男出现在股东大会上的时候,他的脸色由红转变成白,又从白转变成暗灰色。

    “是你叫她来的?”他把视线转向林律师,一脸阴霾。

    林律师很无奈的笑着回答“我是一个律师,这只是公事公办。”

    “是,你说的总是有理。”

    原先他觉得没有必要,因此没太过计较什么,但是,现在他却因为白白便宜了她这来路不明的女人而生气。

    “我想知道我老爸在遗嘱上怎么说?”

    “罗先生什么都没有说。”

    罗圣宇闻言,禁不住指向伍胜男问林律师“那她来做啥事?”

    “依照法律规定,如果死者没有另立遗嘱,那么死者的遗产其妻与子得以依照比例继承遗产。这间公司也是一部份。”

    他瞠大眼,不敢置信的低喊“你说什么?她要继承这间公司?”

    原以为伍胜男只是搬进他们家而已,不料现在她又来分遗产,原本这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因为他老爸的钱多得花不完,但这家公司是他和陈天浩辛辛苦苦打拚的成果,她凭什么来分一杯羹?

    “我反对,以一个未亡人来说,她继承的遗产难道还不够多吗?”

    “但是我已经接受伍小姐的委托,要对罗先生的遗产做公平的处置,所以我们得照一般程序来进行。”林律师甚是为难的看着地“我是你爸爸的好友,自然也希望同是他亲人的你们可以和平共处,善用他的遗产,不过如果你真的一定要反对,那么我也只好公事公办,你爸爸曾交代我尽量照顾伍小姐,所以属于她的我一定会替她争取。”

    把自己努力的一半成果白白拱手让人?这太没天理了!一想到这儿,罗圣宇十分气愤。

    他转头朝向陈天浩“天浩,你都不说话的吗,”

    陈天浩无奈的回视“我能说什么?谁教你爸爸是最大的股东,现在他过世了,你们自然有权力处理他的财产,所以原则上这件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关系?公司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可是我们努力辛苦的成果,你真要白白的拱手让人来分一杯羹?”

    “白纸黑字,你能改变事实吗?”

    罗圣宇被气得差点抑制不住濒临爆发的脾气,但他在恢复理智后冷笑着说。

    “现在我的股份最多,所以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都尽管放马过来,我绝对不会怕她。”

    “找人调查伍胜男?有那个必要吗?”听到罗圣宇的提议,陈天浩深觉不安的说“你不要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反正她迟早会再找个人嫁出去的,到时候你不就可以摆脱她了吗?”

    “那我们辛苦经营的公司岂不是真的要拱手让人?”罗圣宇气愤的怒吼“谢谢你的安抚,她要嫁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把股份给刖人。”

    “但是如果她再婚,也愿意把她的股份转让给她的丈夫,那我们也不能够阻止。”

    “所以我才要和你商量,我想我们可以把股份买回来。”

    陈天浩笑问:“你认为她会答应?”

    “你笑起来真难看。”他看得懂意思,天浩是嘲笑自己说的是天方夜谭,因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有什么看法倒是说来听听,别只顾著用那种似笑非笑的怪脸看人。”

    “这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吗?”陈天浩不卖情面的说著“要我当军师至少也要给我相当的好处才成吧?否则我干么没事蹚这淌浑水呢?”

    这还叫做难兄难弟吗?罗圣宇翻翻白眼“亏我对你推心置腹的,你对好朋友都是这样的吗?”

    “道义放两旁,利益摆中央,这错了吗?”这只是玩笑话,因为他还没见罗圣宇这么积极过。

    说好听点,罗圣宇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和平主义者,但是说难听点就是得过且过没什么事业心的人,凡事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回他为什么这样拗?这原因是很值得探讨的。

    “你真的那么讨厌你那个继母?”

    “讨厌。”

    “讨厌到什么地步?”陈天浩继续打探内幕。

    他看着陈天浩,不愿说得太多“得了,只要说一句,你到底帮是不帮?”

    “你要我怎么帮你呢?犯法的事可不要指望我。”

    “杀人放火我自己去,点钞票再交给你,这总够义气了吧?”罗圣宇翻著白眼,而后说道:“你只需要帮我调查伍胜男过去的资料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简单与否可能得要做了才知道吧?”罗圣宇随即笑说:“很高兴你答应要帮我的忙。”

    陈天浩不觉一愣,他有说过要帮忙这句话吗?

    不过,有没有说其实都已不重要,因为就算他拒绝了,恐怕罗圣宇也不会让他置之度外的。

    在夜里听到有人大吼大叫是很不正常的,所以罗圣宇被那阵吼叫声能惊醒了过来,他竖起耳朵倾听了半晌,才确定声音是打从伍胜男的房间传出来的。

    拖著酣意犹浓的身体,他缓慢的向原本是他的房间,而现在被伍胜男强占的房间踱了过去。

    敲了片刻的门仍不见回应,他试著转动门把,发现没上锁便推门而人。

    “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而是不想自己的房子里头出了人命。”他一边推门,一边说著,是藉以防止伍胜男到时候含血喷人诬赖他就糟了。

    但是,当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床畔时,伍胜男依然紧闭著双眼,额头冒著冷汗,嘴巴喃喃地呓语著。

    他只得动手去推她,并叫唤她“伍胜男,你醒醒”

    他叫了好久,伍胜男才醒过来,但是一看到他站在她眼前,她的眼睛马上瞪大,并且大叫“你想干么?”

    他觉得她的眼神写著,你是不是想要非礼我?因此急著澄清自己的清白。

    “你想太远了,我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没有兴趣。”

    “你说什么?”

    “我想要非礼你,你的眼神是那样写的吧?”

    伍胜男红著脸想,他有透视眼不成?否则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把她的心思看得那么清楚?这也让她更加小心提防起他。

    “出去。”

    “我会出去,但是可不可以请问你为什么三更半夜鬼吼鬼叫?”罗圣宇语带嘲讽的挖苦地。

    “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不安慰人反而说我鬼吼鬼叫。”她在罗圣宇身上找不出绅士风度四个宇。想想,她又不是滋味的轻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要知道我是不是男人,我可以证实给你看。”罗圣宇唇笑眼神贼贼的说:“或者你需要我脱下衣服让你验明正身。”

    这个男人坏到骨子里了,伍胜男瞪著他再度下达命令“滚出我的房间。”

    罗圣宇不甘示弱的回嘴道:“那么就请你不要再鬼吼鬼叫。”

    “就算天塌下来压到我,也不用你管。”

    “那最好。”

    对男人她不曾这么凶过,对女人,他也不曾这么凶暴,所以他们彼此深信,他们的八字必然是犯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