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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象着有那么一位江南女子,素素的,端庄而贤淑。寻遍江南,终觅得这一不似那些伶人或非伶人的矫柔造作的照片。甚是喜爱。
--淡上
古朴的石板桥,黑瓦层叠,还有那桥边素素的旗袍女子。
不见得是一千年,一百年的和昨日的时光。好宁静的画面,那女子的安然,那瓦的默然,那桥下的静流,那石园门上的刀刻,各自细长,各自圆润,各自默默。
风曰动,树曰静,风一动,叶花潇落,这当是不消说的自然。逢上思量,就苦了,这一动,细将幽怨传,这一动,多少楼台烟雨中。
静或就是在各自流年中对某一念的递延,执守。静是自以为是是的孤独吮吸的唇语。
总以为,与静的时候,念一动,是因世间必有的一框不安分的在劫。与动的时候渴一份静,是与自己终须要的一框安分归属。转一念,说,四时为马,阴阳为御,时间的鞭驱下,何物,何事能静?都是心动。
喜欢静,静下来看那些静的和动的,看她们的当下,看她们的那时。
见这画,亦不安分起来。
那时,这画中央的女子,听着千年的静水,支倚百年的石桥,以沧桑淋漓的黑瓦为背景,那一刻,依着时光的风,水上的风,穿过屋脊的风,摇曳而来,好看的样子,风。
旗袍是淡蓝淡蓝的,蓝是静心的颜色,也是我最喜爱的颜色,娆有味道,这样看一眼,就能感觉到静而非沉闷。端庄的仪态也落落入镜。
迎入眼里的是女子皓洁如月的脸,眼大大的,或被那服装的古韵所影响,以为应以幽婉见味,看她眼睛,也就多了份自以为的沉恨细思,可不尽然,她嘴边的又有蓄敛的薄笑。柔柔软软的唇,应是抿红酒的,醉出氤氲就好。
青春暗漾,这终是个自信的女子,一桢古典的景趣。
蓝色的旗袍,紧裹着,一不小心,呼出风流体韵,合了这旗袍的意思。光洁的鬓后,几丝发梢扬起,似有风儿袅袅,不知这风从哪家院落捎来花香,散散落落在这素素旗袍上,呼吸间,片片缀艳也起伏生动了。
古风流人是说,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曾经听人说起过:女人是从下面开始欣赏的。果然,看她巧巧的素手,一把香扇展到了头,徒遮在腰间,在百年的青石上,轻轻碎碎,风在脚下荡漾开了。
那些在时光中延存的韵,似远远而来,经年历岁。若近看,只不过是隔墙送花影,一箭到当下,依是那时风流。
那旧时女子,小小折扇,遮的是半面羞涩的韵味,还是逗的是男子的好奇?这女子倒是灵巧了,一把小扇,那一掩,一展,如莺度春芳,眨眼间就风韵万千。
量一框时光的错落,当当哐哐,说什么细思量,其实都在当下,都是在未央,在未见底的细思量。
淡上。辛卯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