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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突然，许教授说了一句。他拉住我，冲着老烟摇了摇头，说你明白威廉的本事，他既然在爆炸都逃了，肯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可能被我们追到。
老烟恨恨的锤了一下地面，随后抬头看向林团长：“发电报，给昭陵外面的军区部队，让他们围追堵截，我就不信这家伙还真的能插翅膀逃了不成？”
林团长立刻着手发电报，可是这是在深山里，又不知道埋了几层的地方，根本没有信号，电报压根就发不出去。
老烟看所有的办法都用了，还是没有办法揪出威廉，顿时颓丧的跪在那里，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老烟，你倒是给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良久，钻地鼠还是问了出来。
我们全都疑惑的看向他，要知道白爷刚刚若是不直接炸了威廉他们，我们或许不会输，但一定会伤亡惨重。
我心里清楚，即使在我们人数多于他们的情况下，我们的火力却远远的不够。
真的拼起来，不填几个人进去我们是别想走，更别说留下威廉了。
可是白爷不是一直针对我们吗？
要不是他将威廉引进九嵕山，指不定还没有这一次的任务，他最后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烟张了张嘴，过了好久才发出声音：“白爷不过是701埋的一枚棋子罢了。”
啊？
我张大了嘴，怀疑耳朵听错了，这每一个字分开我都知道什么意思，可是连在一起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老烟缓缓的说出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让我们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原来白爷和老烟之间的矛盾不过是白队的一个计划，原本这个计划应该由老烟去执行，但是却因为白爷一直是离经叛道的性格，所以由他去执行更能取得外人的信任。
当年，威廉家族便一直在国内为非作歹，很多国宝都被他带出了境，至今还有没有追回来。几次交锋各自都有胜负，可总体来说701吃亏的更多，所以白队一直在想办法如何铲除威廉家族？
最后她拟定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让白爷叛出701，带着他的本事渐渐的取得威廉的信任，将威廉的所有计划动向都偷偷的传进国内。
这计划原本很好，白爷和老烟不合，和白队也不合的消息已经在701沸腾，甚至只要接触这个圈子的多少都听过一些，因此这计划得以按部就班的进行。
白队甚至发现已经有威廉的人来接触白爷。
不过为了逼真，白队没有让他立刻答应，但是就在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白队出事了！
这时候的白爷已经被701除名，根本回不来了。
因为知道计划的就只有白队和老烟，白队自身难保，老烟当时也是根基未稳，因此，白爷也只能在外面飘着……
这些年他也很少和老烟接触，怕的就是刘寒秋利用他来找老烟的麻烦，将老烟从主任的位置上拉下马，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无路可归了。
但也因为这些变故，白队的计划也算是被迫终止了。
白爷好歹有一门手艺这才能坚持到如今，而他迅速变老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些年遇到的事情太多，303的迫害，对白队的思念，以及有家不能回的折磨，这些都让他年纪轻轻的便迅速出现了老态。
之前白队从曾国墓被我们救回来住在老烟朋友家的时候，白爷还偷偷的跑去看过她。
也就是这一看，白队提出了计划继续。
计划定了下来，可白队却没有来得及参与，老烟和白爷一合计，这计划了十几年的路子如果不走上一遍，终归是意难平！
于是在得知威廉对《兰亭集序》感兴趣的时候，老烟撺掇着上级部门在不经意间放出了九嵕山昭陵里有这本字帖的消息。
威廉果然上钩，这时候白爷再毛遂自荐，威廉自然相信他，毕竟他十几年都没有进过701。
为了逼真，前面白爷也算是真真切切的为威廉带路，为的就是最后这一下。
“你们定好的是让白爷去死？”我不敢置信。
白爷是白队的侄子，白队已经走了，我们怎么能够让她的侄子在等待十几年后就等了这么一个结果？
老烟摇了摇头，红着眼睛说他没有让白爷去死，他只是让白爷在关键的时刻留下威廉而已。
我默然不语，照威廉最后一刻对白爷的防备来看，估计一路上他根本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或者说他根本知道威廉不会信任他，这才在身上绑下炸药，希望能够完成最后的使命。
我在肚子里消化了很久才将这些消息给消化完，随后我问老烟答应了白爷什么，以至于白爷赴死之前屡次的提醒他。
老烟怅然若失，苦笑着说他其实并没有答应白爷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是白爷要他给白队报仇而已。
我恍然，白爷也是个傻子，即使他不说，老烟也会倾尽全力为白队报仇的，可是他却用这样一个看似沉重却根本是老烟心结的事情作为交换……
说白了，白爷根本没有想到从701这里得到什么。
虽然他因为白队的安排，在外面颠沛流离了十多年，虽然他在外界人的眼中是个叛徒，是个逃犯，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他却一直在完成国家使命。
甚至不惜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祖国爱得深沉……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昭陵有《兰亭集序》的？”许教授问道。
老烟再次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不过是看历史记载有可能罢了，所以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根本不是带回《兰亭集序》，而是留下威廉。
难怪……这次上级下达命令的时候明确表示可以下杀手，原来我们的任务就是这个……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因为白爷没了，我们的任务却依旧没有完成。
我呐呐的道：“上级部门知道白爷的真实身份吗？”
白爷死了，威廉也已经逃了，其他的事情多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我在乎的是他能否被正名。
老烟第三次摇头，这次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捏紧了拳头，其实我很想给老烟来上一拳头，因为他实在是太混蛋了，这计划根本就不靠谱，十几年前能行，是因为当时的火力还不够发达，可是现在让白爷孤身一人犯险，根本就不够理智。
可是老烟这个样子我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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