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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陋巷隐隐透露出腐败的气息,生活于其中的生物不是过街的老鼠就是靠吸食毒品维生的人。这是城市的另一个面貌,也是人间最阴暗的角落。潜藏于其间的净是罪恶与黑暗,贩毒的人和吸毒者忙着谈价钱做生意,掏尽所有家当换得毒品的人则快速闪到一边躲在角落当街就吸,起来,心满意足的继续过他们醉生梦死的生活,将一切幻想寄托于毒品带来的快感中。
一旦沾染上毒品,就等于为自己签下一张卖身契,卖的是灵魂、是自尊,甚至是肉体。为了取得毒品,他们可以去偷、去抢、去卖淫,只要能顺利取得那一小包白色粉末,他们什么都干,无论他们有多老或多年轻。
年轻的生命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然而一旦失去了灵魂就什么都没有。今晚躺在陋巷中的冰冷身躯无疑就是毒品下的牺牲者,繁华的都市里每天都有生命消失,同时也时时刻刻准备迎接新生命的降临,这是现代丛林的第一条守则,稍一不慎即可能失去性命,成为毒品下的亡魂。
紧抱着怀中的冰凉身躯,再厚的大衣也挡不住沁入骨里的寒冷,四周直落而下的大雨如同北极的冰柱,穿梭飞越于这自北的正月。
邵华语的泪干了,身体也湿透了,十七岁单薄的身躯抵挡不了由手中传送而来的死亡讯息,她的妹妹死了,死在毒品之下,死在毒果的手中。
“妈的!这次的货真他妈的纯透了,爽死老子了!”浓浓的低语透露着满足,城市最阴暗的角落,显然地,这又是另一个出卖灵魂的可怜虫。
“你他妈的说对了!”另一个兴奋的声音明显的赞同,说明他有多满意这批毒品。“这次鲁老大真够意思,这么高级的货也拿来台湾卖,听说纽约那边的角头相当不爽,一直向鲁老大的上头抗议哩i”在他们的心中鲁老大与神无异。
“干!叫什么叫?再叫上头也不敢拿鲁老大开刀,凭他‘暗夜使者’的身分别说是台湾啦,就算他把货倒给衣索比亚的难民当喝,上头也不敢吭一声!”谁没听过暗夜使者的大名,除非他不在道上混。
“说得好!鲁老大就是这么了不起。”说话的混混拿起手中的吸管猛然一吸,神清气爽的将他们的宝贝吸入肺中,等待血液循环将迷醉的感觉送进大脑,进而激起体内梦幻的狂潮。
“其他妈的爽极了,你瞧瞧这货色!”俨然已快乐似神仙的小混混忍不住赞美道,眼中净是新生的疯狂。“底子不好的人还真禁不起这批货哩,真是纯得过瘾!”
的确是纯得过瘾,就是因为太纯了,所以才会害死一条年轻的生命,她妹妹的命!
看着怀中的娇躯,华语不由得悲从中来。她还那么小,才十五岁,本该有着一张青春的笑脸和生气蓬勃的表情。可是,此刻在她怀中的人儿呢?总是红润的脸庞因毒品的侵蚀而变得惨白,原先稚气的轮廓因毒品而日渐消瘦,最后终至停止呼吸。这是她最挚爱的妹妹,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姐妹两人曾共同面对失去父母的悲哀,也曾携手跨越绿草如茵的郊外,紧紧相依。如今,她却连这短暂的幸福也无法拥有,只因为毒品,只因为她妹妹抗拒不了毒品的诱惑!
她该恨谁呢?恨撒手西归的父母,在她年仅十三岁时就将年幼的妹妹留给她照顾?或是恨那些卖毒品给她妹妹的人?
她该恨的,为什么不呢?她费尽了心力,用尽一切方法阻止她妹妹接近毒品,最后还是惨败在毒枭手下,她妹妹甚至自甘堕落愿意去卖淫,只为了那些该死的毒品!
“安息吧!华芳,大姐一定帮你报仇。”她轻轻的说出她的誓言,颤抖的双手几乎无法帮她妹妹合上眼,只能任雨水冲刷她冰冷的身体,无言地抬头面向苍天。
我一定帮你报仇,我发誓!
邵华语默默复诵她的誓言,积满了哀伤的大眼望向陋巷深处,发誓非找出隐藏于其中的主使者不可。
她将猎杀暗夜使者,用她的鲜血,用她的灵魂!
“菜鸟!”
唐突的影像掠过鲁维阴紧闭的眼睑,使他不自觉的睁眼。
懊死,这是第几次了?
支起精壮的裸体,人称“暗夜使者”的维阴斯鲁德尔称得上是天之骄子,不但有足以打败撤旦的外貌,更有人人称羡的头脑和冷静迷人的个性,可谓是上帝的杰作。若一定要说有什么遗憾,该是他不纯的出身。事实上这在由金权与腐败架构出来的黑暗帝国也称不上是多大的缺失,他超凡的能力早已弥补这方面的不足,否则他不会这么年轻就当上“威尔集团”的副总裁,专门负责亚洲方面的业务。
懒懒的下床后,他打了个大呵欠结束他的小憩,打开衣橱在镜子前站定,手下还在等着他庆生呢,他却提不起半点劲儿来。或许他真的老了吧,他自嘲。过去那些令他兴奋的把戏如今看起来只是无聊的玩笑,尤其是自从那名追捕他不成反而落水向死神报到的东方女警消失于漩涡之后,他更觉得日子越过越无聊,无聊到他频打呵欠,甚至考虑将长发剪短改运算了。根据中国人的说法,当一个人觉得运气够背时不妨朝头发下手,说不定老天真会送来乐子供他解解闷,虽然不太可能,但值得尝试。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方的审视了一番:nobad!
结实的肌肉、修长的体型和一张中和了冥界与天界的脸,那气质是放荡、是堕落,是教女人愿意放弃一切出卖灵魂只求和他共度一宿的强力春葯,只要是还在呼吸的女人没人能逃过这张脸的魅惑,从来就没有例外。
他又不小心犯罪了!他愉快的想。虚荣是撤旦最喜欢的罪,自恋是最甜美的鸦片,偏偏他这两样都爱,也都同时拥有,摆明了该下地狱。
怕的是地狱也不要他,暗夜使者从不怕黑夜的惩治,他需要的是光,但光线却不若堕落人生来得绚丽,他也没什么兴趣要。
无聊,真是无聊!究竟要到何时才能停止他的无聊?他都快发霉了,一如台北该受谴责的冬季。
随手拿起一件白衬衫穿上,鲁维阴黑褐色的长发零乱地披在他的背后,他不耐烦的将它们撩起,从桌面上抓起一根发带将它们约束在耳际,然后套上一件黑色的长裤,如此一来就算完成装扮。
人长得帅就是有这点好处,随便穿都好看,也用不着像外头那票急于炫耀的公鸡拼命往自己身上插毛,就怕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面对镜子做最后的审视后,他用力摔上衣橱的门,回到床边穿鞋。此时门外恰巧响起清脆的敲门声,不必想也猜得出八成是他的手下过来请他去参加生日party他自己的party。
“老大,您还没准备好吗?”门外响起一阵明显的游移的声音,显示出他们已等候多时,直到现在才敢过来请他。
“我马上过去。”他淡淡的回答,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快些。
“是。”
必恭必敬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消失在长廊的尽头,鲁维阴这才懒懒的打开房门,朝会场出发。一进入会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比人还高的蛋糕,接着是有如海潮的气球,和可以填满游泳池的香槟。
“别告诉我你们没为我准备惊喜。”他对着蛋糕挑眉坐下。他敢打赌,蛋糕里面一定藏着一位上空女郎,随时准备跳出来跟他说happybirthday。
“老大,别扫兴嘛!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热情的手下们发出此起彼落的长嘘,已经开始有人倒香摈。
“当我没说。”他十分上道的接过手下们递过来的香摈,挤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敬老大!”
所有亲近的手下不的而同的高举酒杯,为鲁维阴祝寿。
“愿老大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显然是套好的祝贺词。一点也激不起鲁维阴任何更加激烈的情绪,他一定是老了,他想。否则怎么会连手下们诚意的祝贺听起来都像垂垂老矣的挽歌呢?
“谢谢大家。”他也高举手上的香摈致意,然后一口气喝掉里头的酒,正式宣告舞会开始。
瞬间音乐大作,七十坪宽的舞会现场挤满了人潮,那还是他下令不许外人参加的结果。他刻意选在台湾度过他的三十岁生日自有他的原因,他可不想应付那成船计算的名媛淑女。去年在伦敦举行的庆祝晚会教他没齿难忘,原本预计三百人的会场一下子涌进五百个人,全是来自全球各个不同组织、不同国籍的女人,一个好好的生日晚会瞬问变成相亲大会,害他微笑笑到嘴酸,跳舞跳到脚麻,连一分钟休息的时间也不曾。拜他的长相之赐,只要是还有心跳的女人几乎没人能逃过他的诱惑,从八岁到八十岁,无一幸免。
这一切都荒谬得令人发嚎,而他甚至只是微笑而已,连媚眼都未曾抛过。
是他太不知足了吗?
他耸肩自问,伸手拿起另一杯香摈就口,透过杯缘观看手下们狂欢的情形,激厉自己多少也感染一点欢乐的气氛。可惜除了无聊之外还是无聊,似乎除了打呵欠之外,就只剩喝酒解闷。
思及此,他干脆仰头喝尽手中的酒,把玩起空酒杯来。
他才三十岁,他的人生就这么无聊,等他三百岁之后,大概会变成一具风化的木乃伊,墓志铭写着:“埋葬于此的男人因无聊而死”这几个大字。比起眼前怠情的欢乐,他反而比较杯念过去那些和国际刑警周旋的日子,至少那比目前的生活来得有趣多了。我一定亲手逮捕你归案!
在欢乐的气氛中,鲁维阴的耳际竞不合理的闪过一个尖锐的声音和一张涨红的面孔,信誓旦旦一定送他进去吃牢饭o
“shit!”他忍不住暗咒,不明白自己为何又想起那名东方女警,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他居然还念念不忘,八成是中邪了。
他一定是太久没有女人才会想起那个扁平女警,或许他该回伦敦一趟,或者就像他的义父说的;找个女人结婚算了。
“老大,高兴点嘛!好戏要上场了!”
一阵刺耳的欢呼打散他的神游。在众兄弟期待的眼神下鲁维阴不得不扬起嘴角,假装很有兴致的看着蛋糕被推出来,等待他吹熄蜡烛。
“可以了吧。”在众人的凝视地下吹熄蜡烛,潇洒的摊开双手挑高眉头,底下马上又是一阵喧闹。
尖锐的口哨声一个接着一个吹,显然该是上空女郎登场的时候了。鲁维阴双手环胸无聊的等着,他有预感,这次八成又来一个波霸型的女人,胸部大到可以让他拿来当枕头躺。
乳白色的蛋糕果然如他预期中的打开,不同的是从里面跳出来的不是大伙想像中的上空女郎,而是一名蒙面女子,手里正拿着一把尖刀往鲁维阴的方向刺去,笨拙生涩的动作一看就知道是外行人。
鲁维阴动也不动的盯着眼前只露出眼睛的女孩,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难怪俗语说“寿星最大”他才刚觉得闷,老大就送一个乐子来了,真对得起他。
拿着尖刀盲目而行的邵华语反而眼前的情势弄呆了,面对着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瞬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要猎杀的对象竞不是台湾人,而是拥有一张绝世美貌的外国男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有没有弄错?
她楞楞的看着鲁维阴,不敢相信他是真的。她这一生中还没着过比他更俊美的人,一个也没有!她会不会跑错地点杀错人了?鲁维阴不该是一个揭发绿眼的外国帅哥,他应该是个台湾人,至少那群混挥诩这么认为。
“果然是好戏。”两脚跷得半天高的鲁维阴对着底下傻眼的手下们挑眉椰愉道,表示很欣赏他们的安排。“这是你们特地安排的戏码,还是不请自来的礼物!”
调侃的话语惊扰了在座发楞的每一个人。经过了半秒钟之后,站在最前排的亲信终于回过神来开始行动,却在鲁维阴的阻止下打住不敢趋前。
“等一下,我自己来。”他懒懒的起身,眼神难测的打量僵住的邵华语,灼热的目光宜盯着她毫无掩饰的眼睛。
她死定了,她想。她不该只凭一时冲动,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冒险前来。但话说回来,谁也想不到外号“暗夜使者”在道上呢称为“鲁老大”的鲁维阴竞不是本地人,这突来的意外让她迟疑了一下,因而丧失发动攻击的机会。现在,她即将因为这短暂的犹豫丧命。
罢了,她的人生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反正华芳都死了,早点解脱也好,也好早日上天堂与华芳见面。只不过,她要死得更有尊严些,能不要像华芳那般可悲,绝不!
受到自尊激厉的影响,她抬高头与鲁维阴对瞪,炯炯有神的目光勾起鲁维阴前所未有的兴趣。他一直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的眼睛,原来是那个老教他作噩梦的东方女警,就是她没错。
他不怒反笑,挑高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灰绿色的眼睛微吊轻膘,兴味浓厚的开口。
“谁派你来的?”可以猜想得到绝不会是死对头底下的人。
“没有人。”她僵硬的开口,眼神无畏无惧。
“你是说,你跳入半层楼高的蛋糕拿刀吓我,只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他不正经的笑谈,幽默的说辞马上引来底下强烈的狂笑,很明显的,大伙都把她的举动当笑话看。
邵华语的小脸条地涨红,这群混帐居然拿她策划了许久的大胆行径当低级笑话宣传,她要杀了他们!
“不,我跳人半层楼高的蛋糕是因为我想杀了你!’’她咬牙切齿的回嘴,心里已经难备好见上帝。
闻言,鲁维阴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性感的薄唇邪邪地挑起,吐露出低沉浑厚的消遣。
“我喜欢你的说辞,mydearlady!”完美的英式发音异常的刺耳,底下的人也笑得更大声,邵华语的脸也更红。
懊死的,他后面那一句英文是什么意思!她的学历只有国中毕业,而且为了养活她妹妹经常跷课四处打工,根本无暇顾及学业,更没空学那些天杀的外来语言。
她咬牙不已紧紧握住双拳,极想送给眼前的绿眼恶棍一拳,却只能在他的无礼跳视下漂红了眼睛,以眼光表示她的不屑。
“她突然变成哑巴了,各位。”显然她深及眼眶的红丝对上了鲁维阴的笑点,他扩大笑意愉快的看着她,欲探她长相的究竞。
“让我们看看她究竟有没有嘴巴!”大笑完之后是一阵飞快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教邵华语只能像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似的失去掩盖她的依靠,露出她小巧的脸庞和错愕的嘴型。
“啊,她有嘴巴,而且唇型还挺漂亮的。”轻而易举拿下覆盖着她脸庞的布块,对于入侵者的长相,鲁维阴还算满意。除了眼睛神似之外,她和半年前死亡的东方女警长得完全不同。若硬要说有哪里相同,应该是那副不服输的样子,那令他很有征服或者毁灭的欲望。
一时心血来潮之下,他低头强吻了她还来不及合上的嘴,以挺直强硬姿态入侵井席卷邵华语末开的禁地,在她的口腔中尽情的放肆。
“味道还不赖,你有诱惑男人的天赋。”吻够了之后,他放开她。看着不敢置信的红潮迅速爬满她的小脸,激起她原本放松的拳头。
“你混蛋!”她想也不想的挥拳反击,差点击中鲁维阴的脸。他退开一步痹篇她的攻击,两只强劲的手臂反客为主持住她的手腕,掐得她动弹不得。
“想杀我你还得回家练个一百年,在你还没有这个实力之前我劝你乖乖回家喝奶,等断奶了以后再来。”说完他又是一阵狂吻,照例吻得她不能呼吸,嘴唇肿了起来。
“我可以学。”被强吻的屈辱挂在邵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