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岳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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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仪不是武士,双手掌握的是方向盘,不是缓缰然而,她心爱的吉普车还是发挥最高效率,在她熟炼的操控下,奔驰在狭窄的道路。

    她的目光专注在路面,她希望,也努力做到。但有些事不是希望、努力就能如人所愿。譬如宋奕麒在环视了车厢一遍后,停留在她脸上的眼光。

    静仪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她知道自己长得还可以,往昔也很能坦然地接受异性投往来的爱慕眼光,但对象是宋奕麒,想到他眼中的灼热有可能是爱慕的情绪,心跳就乱了好几拍。

    平凡的自己有可能吸引住这样的男人吗?

    她知道他未婚,可像他这种英俊、多金且事业有成的男子,应该有女朋友吧!会看上她吗?

    她觉得他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他看起来是那么正派呀。

    “你的吉普车跟奕麟的不一样。”他突然开日,声音醇厚好听,有如低音大提琴。

    静仪任听觉享受了那声音几秒钟后,疑问的挑高一边眉毛。

    “奕麟是我弟弟。”他微笑的说。“他有辆rangerover。”

    她吹了声口哨“rangrover号称是吉普车的劳力士,当然跟我这辆平民化的wrangler不一样。说到这点,”她停顿了一万,斜睨向他,忍不住将悬看在心口的疑惑问出来。“你会开国产车还真是让我惊讶,我以为像你这种菁英人士会开宾土之类的。”

    “国产车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只是”她困难的解释着,难道要说他有钱,所以该开比较贵的进口跑车吗?或许他爱用国货呢!

    静仪转了转眸,客观的道:“比起进口跑车,cefiro比较实在、平民化。而一般人的印象,你们这种商场上的大老板会更讲门面,通常会选择进口跑车。”

    奕麒发现他不喜欢她用“你们”来区分两人,不悦的抿紧唇道:“我不是大老板。”

    听出他的语气有些不高兴,静仪惊讶的瞄他。

    “我本来就不是。”他强调看“我是跟朋友合资经营了一家公司,但不是大老板。”

    “可是如果商业杂志没有胡乱报导,不管你是不是大老板,贵公司的营业额可不输大企业,你个人的年收入也有上亿元之谱”

    “原来你认识我。”他意味深长的望着他。

    “谁教你那么有名,还被商业杂志报导成台湾最具身价的什么十大黄金单身汉之类的。”

    “哦”他拉长声音。

    “你别胡思乱想喔,我可没有”她鼓起颊,心慌得厉害,弄不懂自己想辩解什么。“反正,因为杂志上的照片很大,你这人长相又不是很普通,我会认出你来是很正常的嘛。咦怎会扯到这里来?”

    “你说我是大老板,应该开进口轿车”他提醒她,深黑的眼眸里泛露着某种异彩。她刚才的话是表示她认为他今她印象深刻吗?

    “对喔。”她瞄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奕麒脸上带着浅笑,好脾气的说:“cefiro是朋友送我的。我之前是开bmw,那也是他送的。”

    “女的?”

    “为什么这么想?”他顿感啼笑皆非。

    “我也不知道。”她心虚的伸了伸舌不晓得自己在乱想什么。

    奕麒被她俏皮的模样逗得笑弯唇,幽默的回答:“很抱歉得让你失望了,对方是个男性,而且是家父的老朋友。他是做汽车买卖,我刚回国时,提供他一些建议,这些建议刚好帮助他的公司度过财务危机,于是他就酬谢了我一辆bmw。今年,我又帮他公司做了些调整,他建议我将那辆开了五年的bmw换掉,给了我这辆ce-fir09说是它的e-mobile行动资讯系统让我在车上也可以办公。不过说真的,我还没练成可以边开车、边办公的功力。”

    静仪闻言,娇笑出声,车厢里原有的紧张都在他的巧言妙语下一扫而空。

    见她被他逗笑,奕麒接着又道:“其实我跟朋友合伙

    的公司资本额并不大,我们的主要资产是员工的头脑。”

    “员工的头脑?”

    “没错,我们卖的其实是脑力。当人们针对各项投资、及其公司的经营困难向我们提出征询,请求协助,我们会派出适当的团队深入了解,解决他们的问题。你说我是大老板,我觉得自己比较像是一家医院的院长。只是本院医疗的对象多是企业体,诊疗的项目针对财经方面。就像你是看汽车毛病的医生,贵车厂是家治疗车子病症的医院一样。”这倒是个有趣的说法,静仪从来没听人这么说过,宋奕麒果然不简单。

    “你虽然说得这么容易,可我毕竟念过企管,我知道那其实是非常的专精。”

    看出她眼中的佩服,奕麒倒有些不好意思。“车辆的修理、养护也很专精呀。”

    “会吗?”对于从小摸到大的技术,静仪倒不觉得会比财经问题难搞。

    “对我而言,悬吊臂杆装置比任何财经问题的分析都要杂难懂。”

    他叹息般的语气、若有深意的眼光,在震动她的心魂,静仪对眼前男子的爱慕又深刻了几分。

    之前对他的佩服多是出自对他财经能力的肯定,随着两人的谈话,她发现这位众人眼中的财经界金童,不只有颗可媲美电脑精准的头脑,他的心胸温柔宽民个性幽默开朗,不会因为自己有所专精,就恃才做物,看不起别人减相反的,他还会调侃自己,用最简单的话来为人释疑。

    而他深深注视着她的眼神,更有种无形的力量撩动她的心弦,引她意惹情牵。

    若不是她已经把车停下来,在他温柔得让人心慌的眼光注视下;在两人近得可闻见彼此的喘息声的距离;在她深深着迷的将他脸上的每根线条都清清楚楚地看进心理,那张泛出小麦色健康色泽的脸庞,修长明朗的浓眉下深炯闪亮的眼瞳,以及那因莫名紧张而抿起的漂亮嘴巴,组合起来的男性魅力足以让她神魂颠倒,忘记自己正在开车了。

    幸好,她已经把车停下来,而且车子就停在餐厅门口。

    这个意念一进入脑中,静仪闪电般的回过神,发现两张脸竟靠得如此接近。

    火焰瞬间席卷全脸,静仪猛的往后撒,宋奕麒的俊脸也是涨红的,车厢里的气氛一时显得尴尬。

    静仪清了清喉咙,企图冲淡两人间的不自在。

    “到了。”她垂下秀丽如弯月的长睫毛,低声道。

    “这么快?”奕麒低哑的声音弥漫着浓厚的惆怅意味,静仪讶异的抬起眼睛看他,两片丰润鲜红的樱唇不禁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距离本来就不远嘛。”她说。

    “那”不想跟她道别,占据奕麒心房的意念是如此强烈。

    然而,他只能瞪视着她明媚的笑靥,藉着眼神传递心中的想法,向来能侃侃分析财经问题的伶俐喉舌却僵硬得不知所措。“等一下。”

    幸好陈静仪说话了,他绷紧的情绪倏的放松。见她从吉普车的实物箱里取出一把流子,示意他低下头,为他梳理凌乱的黑发。

    当她的手,轻轻碰触到他的发、他的额,他发现自己竟像株被春风拂过的小草喜悦的颤抖。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狂喜呀?

    生平未曾有过,只因为她的碰触。

    之前蛊惑他的亲密气氛再度在两人间流动,注视着她姣好的脸庞,心房怦怦狂跳。若不是才做过身体检查,他可能会怀疑自己是否突然得了心脏病。

    “把头发梳好,免得吓壤跟你约会的淑女。”仿佛感应到两人间的气氛太过亲密,她故作轻快的说,纤纤亲手轻缓的为他梳理不听话的发丝。

    “我是去赴同学会。”不愿她误会,奕麒解释着。

    “哦。”她微扯嘴角,清浅的涟漪自唇边扩散,发现他眼中灿起的两道小花火,之前烧著颊肤的火焰又被燃起,静仪呼吸困难的痹篇他的凝视。

    “梳好了,你看一下镜子。”

    在她的示意下,奕麒对着车内的后照镜望了望,随即转向她。

    静仪的眼光充满期待,奕麒却只是怔怔的瞧着她,为即将来临的离别感到苦恼。

    “你是不是应该”等不到他做任何表示,她就说道:“把车钥匙交给我?我想修车厂派出的拖吊车应该快了。”

    “没错!”奕麒为自己的胡涂自责,心中有抹难以言喻的失落。他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

    他将轿车的钥匙交给她,两人的手碰了一下,一种很微妙的感触自指尖一路传向大脑中枢,奕麒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静仪接过钥匙,睫毛垂下遮住眼中的表情,两片湿润的红唇轻启,那如上好瓷器撞击的声音又一次想起,

    “我想如果顺利的话,星期一就可以通知你来领车了。打名片上的电话就可以吗?”

    “嗯,我把手机号码也告诉你。”他深吸了口气,不愿让声音显得太过急躁。

    “好。”静仪把他之前给的名片取出来,记下他所说的号码。

    她抬起眼,深深的望向他,嘴巴蠕动着似想说什么。

    这时候,一道人影走近吉普车,静仪犹疑地改口道:“我会打电话给你,若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联络我。”“好”他还没说完话,车窗上便传来一声轻敲,奕麒转头去看,发现老同学在车外挤眉弄眼,他有些无奈的弯了弯嘴角,回过头道:“我得走了,那再见”

    “再见。”

    在她的轻声回应中,他依依不舍地打开车门,一下车就被张康佑的巨掌在背上重重打了一下,紧跟着是打雷般的声音落下。

    “大忙人,这会儿才来呀!你不知道我快急死了,跟大家说你会来,结果等了快一个钟头!要不是我忘了带你的手机号码出来”

    奕麒无暇理会他的埋怨,微低着身朝车里的人儿挥着手,目送那辆白色吉普车离去。

    “还看!”见他痴痴的凝望着远去的车子,张康佑打趣的道:“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请人家一块进去?邀请函上写得很清楚,欢迎携伴参加呀!”

    “人家不是”

    “不是什么?可别告诉我,那个,‘人家’是你的司机。

    我记得你一向是自己开车的,咦,你的车呢?”从以前就嗜看推理小说的张康佑,眯起细长的凤眼,锐利的打量他。

    奕麒被他看得心虚,难以招架的解释“我的车子抛锚了,是那位小姐好心送我过来的。”

    “这小子就是比人家多了些好运道!连车子抛锚,都能遇到美女拔刀相助!”张康佑大呼小叫的嚷着。

    “什么拔刀相助?”奕麒对他的乱用成语直摇头,与他并肩朝餐厅走去。“人家可没刀。”

    “我当然知道。嘿嘿”他拉着他,停在餐厅门口,眯着眼,发出暖昧的笑声。“人家是个大美人吧?让你舍不得下车?我透过餐厅玻璃门看那辆吉普车停在门口有好几分钟,才好奇走过去瞧的。”

    没想到自己与静仪在车上的一幕会被人瞧见,奕麒显得有些不自在,痹篇他好奇的眼光,低声道:“我们进去吧,大家都在等。”

    “这样就想把我蒙过去呀。”张康佑不以为然的嘟嚷着。“你每次都这样!可惜了那位大美人呀!你这只闷葫芦,从以前到现在就是大木头,有桃花运也不懂得把握,换了我呀”

    奕麒好气又好笑的顶他一句“换了你又怎样?别忘了你已经死会!”张康佑脸上兴奋的表情垮了下来,微嘟着嘴埋怨“说得也是。早知道就不要这么早结婚。可不对呀,我是要你把握机会,跟我是否死会有什么关系?”奕麒急忙走进餐厅门里,痹篇张康佑的进一步逼供。满室的喧哗迎面而来,许久未见面的老同学热络的迎上来,介绍他们的另一半,仅有极少数的几位,跟他一样是单人赴约。

    他的心情意外轻松,甚至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仍然未婚,庆幸自己还没有女友,庆幸自己是单身。

    因为陈静仪。

    她那声再见仍轻柔的回荡耳际,如一阵春风叩响他心扉,带着暖暖的气流氤氲在心中,让他即使身处在双双对对的朋友中,也不因自己的形单影只感到惆怅,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流窜在血液里。

    虽然还无法确定之前令他意乱情迷、之后又让他充满期待的感觉是什么,只晓得刚刚和她分手,他就想望着下次的见面。是的,他们很快会再见面,再相见时,他将

    要确认她是否还能激起他心中的波涛;他期待她可以,到时他将探寻两人间无限的可能性,期待这份感觉即是世人执意寻觅的。足以填补生命空缺的圆满。

    下定决心后,奕麒唇边浮起神秘的笑意,感觉着一股情感的暖流漫过全身。

    静仪试着将盘据脑中一双深透若有情意的黑眸给推到角落,在限速之内将车子开到最快的速度,企图让速度感暂时替代混乱着心绪的陌生情惊,一心只想快点赶回那辆cefiro的停放处。

    看到那辆车,免不了想起它的主人。唉,真是不想也难呀。

    至于为何会对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牵系于心,她也—不明白。

    但他是陌生人吗?她忽然不确定了起来,无法把初次见面的宋奕麒定位为陌生人。在短暂的相处之后,他们像是超越了陌生人的分际。他对她而盲,不是陌生人,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啦,不是陌生人就是了!

    将爱车停妥,静仪仍待在车内,与奕麒相处的点点滴滴又在记忆里来回翻转。

    现在回想起来,方觉得不可思议。她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何况在急着赶回家吃晚饭的路上,也没心情左顾右盼,注意到路旁有个发呆的大帅哥呀。

    不可否认的,宋奕麒相貌体面,是个俊男人,加上成功人士的菁英气质,温文尔雅的绅士仪态,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吧,如果她够诚实的话,宋奕麒的确很迷人,迷人到只要看到他,她就好像得了心脏病似的,心儿怦跳不休,剧烈撞击着脆张的心房,仿佛随时都要突胸而出。

    即使现在想到他,她都还觉得浑身炽热呢!

    可当她的车子开过去时,她并不晓得闪过视线里神情落寞的男子就是宋奕麒呀。她只是觉得他的车子出问题,开着开着就不由自主的绕转回来,至于是什么原因

    静仪愕然良久,发现无论如何绞尽脑汁,仍然无法解释当时那么做的动机。既然想不出来,就干脆不去想了,只深深地吸一口气,让胸中溢满夜来山林里的冷冽空气,试着让脑中的迷雾散去。

    宋奕麒,他的名字、他的人,却无法随着脑子里的一团混乱散去。静仪领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使得她的生命将有所不同。虽然是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不在期待之中,但既然发生了,就不是她逃得了、避得去的。

    只能接受。

    觉悟之后,反而释然了,心头有一种温柔的情愫在酝酿,在扩散

    叭叭叭!

    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差点把静仪的魂魄吓飞。她赶紧抚了抚胸口,一辆拖吊车从旁边驶过,停在cefiro的

    前方。不久后,车上跳下一名高瘦的男子,还在半途拨了拨那头及肩的自然卷发。

    是阿丹!

    认出是向来爱玩爱闹的表弟,静仪也赶紧下车。

    “想吓死人呀!”她忍不住摆出表姐的架式,以茶壶样向表弟大发娇嗔。

    路特丹表情无辜地大呼冤枉“我哪有!我从对面车道开过来时,就没见你招呼,还以为你等得不耐烦睡着了,才在;回转之后,按喇叭叫你呀。”

    静仪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知道这小于存心闹她,不想跟他打口水仗,没好气的问:“怎么是你来?”

    “没办法。你下班后,状况突然多了起来,人都派出去了,你又说得像很紧急,我就亲自跑一趟。”

    都知道是紧急事件了,还慢吞吞的来!静仪暗恼道,瞧这小子还有脸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给她看呢!

    “算了!你把车子拖回去。咯,这是车主的钥匙,要小心点,可别碰坏了喔。”

    “我哪次搞坏过!”像是嫌她罗唆,路特丹粗声回道。

    后来像是想起什么,又补了句话“姨丈不久前还挂电话到车厂,若不是接了他的电话,我早赶来了。吱!你不过是晚几分钟到家,他们就一副你遭人绑架的紧张祥。你们一家人都快成了制约动物了。”

    “制约动物?”

    “就是时时刻刻遵照固定模式过活,仿佛一不那么做,就活不下的动物嘛!像姨丈每天一定是准五点半回家,你则是六点回家,精难得让人以为你们是两个闹钟。

    今天若不是那个姓张的小妞非得你陪在一旁,才肯相信她的爱车没被我们修坏,你今天还不是准时下班!”

    “什么姓张的小妞?”她没好气的瞪他“她是我大学同学那!人家肯来咱们这里修车是给我面子,我陪她喝喝咖啡,亲自验车有什么不对?再说,小青不是不信任我们,她只是跟一般人一样只会开车,对车子的构造和性能不了解,才会多问了些事,你还摆出一张臭脸给人家看,我还没说你呢!”

    “好好好;算我不对,行了吗?”

    阿丹捂着耳朵,摆明就是嫌她吵嘛,气得静仪咬牙切齿。

    “本来就是你不对。”她嘟唤着“对了,我爸有说什么吗?他怎么不打手机给我?”

    “他知道你在开车,怎敢打手机给你?要是让他的宝贝女儿为了接他的电话而出了什么意外,教他情何以堪呀!”

    听出表弟语气中的嘲讽,静仪实在很想给他一个大锅贴,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于。

    竟拿长辈的关爱当成毒葯!父亲不过是想得周详,他不认同就算了,何必拿这种语气说嘴!

    可阿丹就是那张嘴坏,要是她不信邪的想导正他错误的观念,还会被他反唇相稽,说她未老先衰,跟老太婆一样唠叨。

    “废话少说!你有没有跟我爸讲,我在路上耽误了,

    要他们先吃饭?”

    “我都说你们一家子是制约动物啦!”他摊了摊手,眼白朝上一翻。“说了还不是白说,他们一定会等你吃饭的,不过”

    他故意拉长声音,贼溜溜的眼眸里有抹恶作剧。

    “我跟他们说,你在路上见到一位帅哥落难,见色忘义,弃他们而去了。说不定他们听了后,会开开心心的吃晚餐,不等你了!”

    “你说什么呀!”她心虚的涨红脸“害羞了呀?其实你年纪也不小了,翩翩君子,淑女好逑,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没什么好害臊的!”他故意调侃她“再说,如果不是让你眼睛一亮的大帅哥,你会好心到特别绕回来帮他,还载人家去约会?”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他得意的截断她的话,摆出福尔摩斯的精明架式审视着她。“我随便瞄一眼,就把犯罪现场看的分明。这车是停在下山的路上,你回家是另一边车道,那时候你急着赶回家吃晚饭,会去注意对方的车有事就很奇怪了,还好心的绕回来帮他,不表示他有特别吸引你注意力的地方吗?”

    “我敬业乐业,想为车厂创造业绩,不行吗?”她还在努力澄清。

    “少来了!咱们车厂的生意没遭到需要你明明都回家迟到了,还浪费时间拉生意!而且依照你那种小心使得万年船的个性,也不可能冒险去帮个陌生人呀,就不怕会遇到坏人,被劫材劫色,小心连命都没了喔!”说道这里,他的语气转为恐吓。

    他的确没考虑到这点,静仪秀眉微蹙。可,宋奕麒为何也没想到?他可比她有身价多了,不怕她绑架他吗?

    “阿丹,你别危言耸听了。”就算现在觉得自己当时的作法太过鲁莽,她也不打算在表弟面前示弱。“再怎样,我都跟外公练了几年的武术,遇到坏人,还有能力自保。”

    “你是没遇到坏人,才敢说大话!”

    “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就是个铁证了。”

    “哼!”他从鼻孔里哼出他的不以为然,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的瞪着她。“那是你运气好,没让艳遇成了厌遇!”

    静仪皱了皱鼻子,咕哝道:“现在是谁在教训人了?拜托,我是你表姐那!”

    “只比我大三天的表姐!”

    “就算是三秒钟,还是比你年长。”

    “看不出来。”

    知道再扯下去,回家就更晚了,静仪不打算理会他的冷嘲,指着cefiro道:“先把车子拖回去再说。下坡路的要小心我希望明天能排修,来得及的话,后天我就可以通知车主了。如果他满意我们的服务,说不定以后会交给我们定期检修哦。”

    “那是一定的。谁教你是个大美人呢,这家伙要是没瞎,准粘着你不放。”说道这里,他机灵的眯起眼,仍然想大听之前被闪掉的话题。“是个帅哥没错喔?”

    “帅不帅,等人家来取车,你就知道了。”她没好气的道,敏捷的钻回自己的车上。“我先走了,要小心喔。”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将车往后倒退,观准两边的车道都没有来往的车辆,俐落的做了回转,很快将表弟撇在身后。

    她是大美人吗?

    对着后照镜,静仪扮了个鬼脸。

    长得不赖,就不知道来奕麒是怎么想的。

    想到宋奕麒,连带想起阿丹那番胡言乱语,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把那些话跟老爸讲了,若是真讲了

    那就糟糕至极!

    万一老爸信了,那她回家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