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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孟明珠忙着在厨房使唤佣人准备早点,破天荒的看见麥世毓主动走
向她。
这是麥世毓第一次主动找她,她有些受寵若惊,急忙迎上去。
“麥先生,难得见你这么早起来,饿了吗?我叫张妈先为你弄一份早点”
她美丽的脸蛋上堆满了笑容。
他摇摇头。“我想跟你谈一件事。”他的语气严肃。
孟明珠眼睛一亮。“当然。你尽管说,有甚么可以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力的。”她积极地说,暗自心喜。
他看看厨房走动的佣人,不想引人注目。“我们到安静点的地方谈,行吗?”
“没问题。”她想了想。“阳台如何?那里很清静的。”她开始盘算何时连絡
记者发布自己是麥世毓新剧女主角的消息。
他点点头,跟着她走到阳台。早晨涼爽的轻风扑面而来,孟明珠急忙整理好掉
落的发丝,这是她一大早起来费尽心思裝扮的。
“麥先生,你”她期待的看着他。
他皱起眉头。“其实这对你而言,可能祇是件小事”
“这不是小事。”她喜悅的打断他。“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他讶然的看着她。“孟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怎么可能误会?我期待了很久,没想到这份幸运真落在我身上。麥先生,我
耙保证你一定不会后悔你的选择,相信我。”她自顾自的说道。
他瞪着她,不明白她在说甚么。
“孟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甚么。但我也保证我接下来说的话,完全和
你心中想的不一样。”他不耐领的说道。
她茫然了。
趁着这机会,他赶紧说出他的目的。“孟小姐﹐我是想跟你谈谈你家里的一个
临时佣人。”
“一个临时佣人﹖”她茫然的重复。
他有些尴尬的点头。“一个年轻的临时佣人,她叫天爱”他手挥了挥。“
就是那个时常戴着眼镜的女孩。”
她有些困惑的点点头。“我知道她天爱出了甚么事吗?昨晚我没看见她。”
“不,她很好。我想说的是,孟小姐,你不认为你对她太过苛刻了吗?”他一
想到那间小房间,他的怒气就不由自主的表露在脸上。
“我”孟明珠简直摸不着头脑。“天爱说了甚么吗?”
“她没说甚么,祇是我看不惯一个女孩子,祇因为她是个临时佣人﹐就住在又
小又热的小房间里”
“你是说儲藏室?”
“儲藏嗜檜”他的怒火更炽。“你让一个年轻女孩住在儲藏室!”
孟明珠充满困惑的看着他。“你在为天爱生气?”
“没错!我希望你能给她换个比较好的房间,起码跟张妈住的房间一样。”
“但别墅里没空房间了。”她眨眨眼,脑筋迅速转动。“你认识天爱?当然你
认识她,她为你送过消夜嘛就因为这样,所以你为她抱不平?”
“我们是朋友。”他不想多做解释。
“朋友?”孟明珠提高声音。“甚么时候天爱成了你的朋友?她怎么一点消息
都不透露给我?”她皱起柳眉,回头她要好好跟天爱谈谈。
“或许她出劳力为你做事,但那并不代表她连心智也全卖给了你,没有必要甚
么事都向你报告。”麥世毓对孟明珠有极大的不满。
“话是没错,但”她看一眼他怒火中烧的表情。“麥先生为她出头,由此
可见天爱在你心里颇有份量。”她暗自窃喜。
“孟小姐,我想重点不在此,而在你到底打算如何?愿意为天爱换个房间吗?”
“但别墅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她看见麥世毓的表情,想讨好他。“好
吧!我尽力而为,麥先生,我真没想到才不过短短的时间,你就与天爱处得这么好
了。”她露出迷人的笑容。“现在,我们可以进去吃早点了吗?”
“还有,我希望在大热天里,你不要叫她到花园里去工作。”他补上一句。
“当然。”孟明珠面不改色的说道,脑子里则想着天爱曾经何时到花园做苦工
了。“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天爱做太粗重的工作。”她允诺道。
“还有,我希望你别让她知道今天这件事。”
“没问题。”她始终表现出体帖下属的态度。“麥先生,你也饿了吧!张妈应
懊准备好早点了。”
他点点头,率先走进屋里。
至于孟明珠则迫不及待的冲到儲藏室。
“我说过,我们祇是朋友。”天爱再度强调。
“我当然知道你们祇是朋友,麥世毓绝对不可能会看上你的。我问的是你为甚
么不告诉我,你和麥世毓是朋友?”孟明珠一离开阳台,就直奔天爱的小房间,即
使天爱正在换衣服,却阻止不了她迫切想知道一切细节的決心。
“我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须向你报告吗?”天爱从衣櫥里挑出一条水蓝色的长裙。
“你当然不必向我报告每一件事,但唯独这件事你不应该不告诉我。你知道那
对我的重要性。”孟明珠忍不住抱怨。
“我交朋友对你这样重要?”
“你交麥世毓这个朋友,对我而言很重要。”孟明珠一经麥世毓“提醒”她后
,果然感到小小的儲藏室充满热气,她搧着风。“他是怎么跟你交上朋友的?”
她的意思是,天爱有何吸引人之处竟能引起麥世毓的注意。
天爱耸耸肩,梳理她的秀发。“我不知道。大概是碰面的机会较多吧﹗”
“我跟他碰面的机会比你更多﹗”孟明珠想了想。“可能他天生就同情小动物
甚么之类的吧!”她说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天爱绑了个马尾,看起来像十多岁的小女孩。
“他今早来威胁我,给你换个舒服的房间,显然你可怜的遭遇已经引起他的同
情。”孟明珠皱起眉头。“可是别墅没别的房间了”
“没关系,我能忍受。”天爱一副无所谓的说道。
“但麥世毓不能忍受。你没瞧见他的表情,就好像我是个虐待在。我要是没替
你找间比较舒服的房间,他肯定不会把我列为新剧考虑的对象之一。”孟明珠打量
一下这个小房间。“这里的确不太适合人住。”
“无所谓,随你怎么做。”天爱倒是不在乎,她戴上眼镜。“今天我没空扮演
你的临时佣人。”天爱轻哼着歌。
“为甚么?既然你跟麥世毓这么熟了,你应该很容易就打听出我要的消息。”
“你不是打算问高杰吗?”
孟明珠不屑的撒撇嘴。“既然有你这条近路,我就没必要去问那个花花公子了。天爱,你该不是根本没打算帮我了吧?”
“我和麥世毓算是朋友了。”天爱不做正面笞覆。
“就因为是朋友才亲密,更容易套口风。”
“朋友之间不应该互相欺骗。”天爱皱起眉头。
“我没要你欺骗他,祇是在适当时机问问他,这也没甚么大不了,又不偷又不
抢的。你是找藉口不打算帮稳檛”孟明珠问道。
天爱叹口气。“没有,但至少等我从孤儿院回来,好吗?”
“你要去孤儿院?那我怎么办?”
“小朋友很想念我。我祇是去看看他们,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
孟明珠犹豫了会。“好吧!但你答应我,一有机会就帮我探探口风,好吗?”
“好!你是我亲姐姐,我不帮你,我帮谁,是不是?”天爱无奈的笞道。孟明
珠满意的笑了,但很快的她又皱起眉头。“现在最惹人心烦的是,你该搬到哪去呢?”她喃喃自语。
天爱没理她,任她自己去想破脑筋。
但天爱的嘴角始终含着笑意,因为明显地,麥世毓非常关心她,这令她感到有
些莫名的甜蜜感。
麥世毓在高杰四处闲逛的时候找上他。
斑皆拼着他走过来。“老兄,你今天心情不错!”他看着麥世毓眉头深锁。
“你少在这时候耍你自以为是的幽默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一点也不
欣赏。”麥世毓沉声说道,拒绝高杰递过来的饮料。
“既然你不是专程来欣赏我的幽默感,那你来找我做甚么?”高杰停顿了会儿。“不要告诉我,是为了那个叫天爱的小女佣,一大早我就没见到她,你可别推到
我身上来。”他先声明。
“我知道你不敢接近她。你真没看见她?”
“我高杰像是会说谎的男人吗?虽然我偶尔对女人撒撒小谎﹐但对你,我的好
朋友﹐我一向都是忠心不二的。”他夸张的神情几乎令麥世毓大笑。
“少在我面前显示你的忠诚度。既然你没看见天爱,就继续你的闲逛吧!”麥
世毓想离开了。
“嘿,等等。大麥,甚么时候一个女孩竟然比我还重要。你竟然来盘问我几句
话就要走了。”高杰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因为我不是同性恋。”麥世毓不耐烦的说道。
斑杰轻哼了两声。“这是否意味着甚么呢?”他诡异的笑容浮现。“你对她动
情了?”
“这祇代表我相当不欣赏你的幽默感。”
“别这样嘛!既然你对她感兴趣,我当然会助你一臂之力啦!”
“你会这么好心?”
“为甚么不?她又不是我欣赏的那型,虽然我也不明白你是看上她哪一点﹖她
甚至连漂亮都沾不上边。”
麥世毓平静的看着他。“你话说完了?”
“还没。也许你可以找孟明珠,说不定她知道小女佣的下落。”高杰好心的建
议他。
“她叫天爱。”麥世毓强调,然后若有所思的盯着正在拍戏的孟明珠。“说不
定就是她让天爱在这棟房子里消失的。”
“我们不是在谈离奇失踪案吧!”高杰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孟明珠再怎么看
也不像是会杀人滅跡的人嘛﹗”
麥世毓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少说风涼话。这场戏甚么时候结束?”
斑杰注意到麥世毓的着急,耸耸肩微笑道:“很快就结束了。”他朝导演做个
手势。“凭我高某人还有那么一点影响力,人出名就是有这点好处,谁都得乖乖听
你的。”他低声说道。
导演突然一声“卡”.暂时休息十分钟。
“看来你不过来几天﹐就把人际关系做得非常好。”
斑杰微微一笑。“他们或许不认识我的人,但对我的名字可是耳熟能详。”他
在商场上是颇具知名度的。
斑杰还没叫孟明珠过来,她就自动面带笑靨走向他们。
“麥先生,你来看拍戏呀?”最近她一有机会,就来找麥世毓聊天,要不就发
动的噓寒问曖,像个保母似的。
斑杰扬起眉,朝麥世毓使个眼色。“孟小姐今天看见小女佣了吗?我是说天爱
,戴着大眼镜,老看不清楚容貌的那个。”
“天爱?”孟明珠马上眉开眼笑。“她今天请假。麥先生渴不渴?我叫张妈送
冷饮过来”
麥世毓不耐的打断她的话。“她为甚么要请假?”他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人
不舒服吗﹖”
孟明珠急忙摇头。“她好得很。麥先生,你放心,我没虐待她,而且我也打算
为她换个比较舒服的房间。”她急着在麥世毓心中留下好印象。
“换房间?”高杰不解地问道。
没人回答他,因为没人注意到他提出的问题。
麥世毓皱起眉头。“她请假是为了”
“还不是回孤儿院看那些孩子。你放心,她晚上就会回来了。”
“孤儿院在哪里?”
孟明珠眨眨眼,显然因他的话而讶异。“你想去找她?”
“我想去看看她成长的地方。”麥世毓不愿多说。他担心天爱是跟杨硕一块去
的。
“她成长的地方?”孟明珠茫然了。“她成长的地方就在这里呀!”
“我当然知道她在这乡下地方成长,我是想去看看培养她的环境。孟小姐不愿
意告诉稳檛”
“不,我没这个意思。”孟明珠虽不了解麥世毓到底想做甚么,却也聪明的不
再追根究底。“我叫司机送你过去。”
“不必,我自己有车。你祇需告诉我在哪里就行了。”
“小女佣住在孤儿院?”高杰终于抓到空档,好奇的问道。
孟明珠正想回答他,但麥世毓不耐烦的表情令她急忙往口。
麥世毓瞪高杰一眼。“也许你该回去做你自己的事。”
斑杰裝出受伤的表情。“我被你利用完了就没价值,要赶我走了?难道我不能
去看看小女佣吗?她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小美人,但她的言谈举止可是深深吸引我
呢!”
麥世毓瞪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斑杰耸耸肩。“好吧,好吧!朋友妻不可欺,我高杰这点道义还有,不过如果
她自己找上我,那可又另当别论了。”他俊美的外表浮上了一抹微笑。“孟小姐,
我可有榮幸邀你共进晚餐?”他对目前环境里最美丽的女人说道。
“她必须先告诉我孤儿院在哪里,你才可以邀请她。”麥世毓霸道的说道。
“没问题,我马上画张地图给你。”孟明珠顺着他的意,叫张妈送纸笔过来。
她不太明白为何一夕之间,天爱竟然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但她却清楚知道这
对她有利,或许很快的,她就可以扬名台湾了。
然后,她就可以朝国际巨星的梦想迈进。
上帝!她又开始做起明星梦来了。
杨硕面带着微笑望着眼前这幅景象。
十几个小孩围着弹电子琴的天爱,发出融合着噪音与笑声之间的歌声。
这多像是幸福的家庭。
如果他娶了天爱,这幅景象就可以一直延续到永远了。
虽然天爱没有絢丽的外貌、没有曼妙的身材,也没有高学历,但她的爱心、她
的纯扑,还有她的好脾气、幽默、令人心动的笑容,都是他深爱她的原因。
而他原以为天爱迟早都是他的,毕竟他们是青梅竹马﹐在这乡下地方是大夥公
认的一对,但自从那一天他看到了从台北来的那个男人后,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
力。
因为从那男人眼里流露出对天爱有着无庸置疑的兴趣,他在打天爱的主意!他
看起来冷酷、英俊,而且显然擅于言词
他比得过那男人吗?他祇不过是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既谈不上英俊,也没有
显赫的背景,他根本没一个地方比得过人家。天爱会看上他而捨弃那个既英俊又有
才气的男人,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阿硕,你也一起来唱嘛!”天爱抬起头来.笑望着他。“你想唱甚么?”
“我我”他的结巴是他居于劣势的原因之一。
“杨大哥害羞!”小朋友起簟?br />
“羞羞羞,男生爱女生。”
“你们这群小表头,不怕我整你们。”杨硕裝出一副兇神恶煞的模样。
“不怕。有天爱姐姐保护我们。”一个小男孩朝他扮鬼脸。
“小杰,”天爱叫着小男孩的名字。“女生保护男生,羞不羞!”
“不羞。”小杰做个鬼脸。“大不了将来我长大保护天爱姐姐!”他故意看一
眼杨硕。“将来我要娶天爱姐姐,还有小云。”他朝孩子群里的一个小女孩猛笑着。
“你这小表头”扬硕脸又红了。
“人小表大。”天爱微笑道,然后她抬起头,看见麥世毓正懒洋洋的靠着门边
,望着他们。
杨硕注意到她的愕然,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也是一惊。
似乎到甚么地方都摆脱不了他﹐杨硕的心倏地往下沉。
“嗨!”麥世毓走进来。“你们看起来似乎玩得很开心,我也可以参加吗?”
他一脸笑意的走进来,像是个纯粹想参加游戏的朋友。
但他的眼神流露出的讯息可不是那回事了。
天爱站起来。“你来这里做甚么﹖”
“来看看你成长的地方,看起来挺不错的,不是吗?”他的语气始终是懒洋洋
的。
“阿爱?”扬硕看着她,不明白麥世毓的意思。
她紧张的朝杨硕暗示的眨眨眼。“他是指我以孤儿院为家。”
杨硕接受暗示。“阿爱成长的环境里充满温暖,如果麥先生是指这个的话。”
麥世毓看看四周,点点头。“看得出来天爱温和的个性与这里的环境有相
当大的关连。”
天爱瞪着他。“你来这里就祇为了说这句话?”
“当然不。”麥世毓微笑道,然后他看见一群小朋友好奇的盯着他瞧。
他微微弯腰。“哈罗!小朋友们,我是麥叔叔,不介意我陪你们玩吧。”
“你衣裝笔挺,怎么陪他们玩?”天爱双臂环胸。
麥世毓耸耸肩,潇洒的脱下西裝,解开两个扣子。“这样够随便了吧!”
“你”杨硕插进话。“麥先生远来是客,不如进去喝杯茶水。”
“我喜欢待在这里。”麥世毓答得干脆,根本不看杨预一眼。
“小朋友不欢迎你。”天爱也说得明白。
麥世毓看向仍愣在一旁望着他的一群小孩子,露出和藹的笑容。“嗨,小朋友
﹐麥叔叔陪你们玩,好不好呀?”
小皆拼看他,又看看天爱,最后看向扬硕。“你想跟杨大哥抢天爱姐姐。”
他以一种大人的口气说道。
“小杰!你在胡说甚么?”天爱红着脸斥责道。
“他说得没错。”麥世毓突然说道,他的眼睛直盯着天爱不放。“我的确是有
这个意思。”
“麥世毓”天爱手足无措地嚷嚷:“你在胡说些甚么!”
“还记得昨晚答应过我,叫我世毓的吗?”麥世毓以亲热的口吻说道。
“阿爱,这是怎么回事?”杨硕瞪着他。
“这全是他在胡说,你别听他的。”天爱着急说道。
麥世毓注意到她的表情,眼神更为阴沉。“我没胡说,难道你忘了昨晚发生些
甚么事吗?需不需要我来提醒你?昨晚我们在你的房门前”他存心刺激杨硕。
杨硕的脸色大变。
“够了﹗”天爱吼道:“麥世毓﹐你到底想干甚么?这里是孤儿院,你最好别
口无遮拦,吓坏了小孩子。”
杨硕抿紧嘴。“我带孩子先进去。来,小杰,你当隊长,排成一列回屋里去。”他哄着孩子,连看都不看麥世毓一眼,简直当没他这人存在似的。
天爱带着浓浓的歉意。“对不起,让你先照顾孩子们,我马上进去。”
“没关系。”杨硕的声音柔了些。
等到最后一个小孩子进屋去,天爱马上换上一张怒脸。“你最好说清楚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
他简单答一句:“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或许昨晚以前是,但从刚才起不再是了。”天爱狠狠的说道。
“我祇是认为你值得更好的。”麥世毓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是指,那个杨硕配不上你。”麥世毓干脆直说了。
天爱无法置信的瞪着他。“就为了这个?你以为你是谁?月下老人﹖能为我配
姻缘?你未免太自大了吧,麥世毓先生。”
“我不是月下老人,也不是自大,祇是站在朋友立场为你设想。”
天爱怒气稍稍減些。“就算你是好意,也不必这样貶阿硕啊!再说,阿硕人很
好,他值得任何好女孩来爱。”
“但不包括你。”麥世毓平静的说道。
“你这么清楚?”天爱扬眉道。
“当然。旁观看清!我看得出那小子相当喜欢你,你呢?”他锐利的看着她。
“你也对他有意?”
“这是私人问题,恕不作答。如果你没事情的话,请自便。”她反身想进屋,
不想继续这话题。
“我是来接你的。”麥世毓拦住她。
“不必,阿硕会送我。”
麥世毓终于忍不住醋意。“你真的对他有意思?”他冷冷的说道。
“我说过,私人问题,恕不作答,难道你来这种乡下地方没事情做吗?”
“除非你回答我,否则我不让你进去。”麥世毓态度强硬。
她不耐的叹口气。“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不是?”
“你真聪明。”他咧嘴一笑。
“我没想到你对我的私人问题这么感兴趣。”她嘲讽道。
“谁叫我们是朋友。”他流利的回答。
她眼露狡猾。“这代表我也可以问你私人问题。”
“当然。”他倒无所谓。“本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有过多少个女人?”她突然问道。
他一愣,说不出话来。
她得意的笑了。“每个人都有隐私权,问得太多,反而不好。你瞧,你也不喜
欢谈这些私人问题,是不是?”
他嘴角挂笑。“我不是有意不答你这些问题,而是我根本数不清楚,无法告诉
你正确的数目。”他看到她的表情,迅速补上一句:“放心,我对她们没一个是真
心的。”
“你是不是真心,不关我的事。但现在站在这里就礙着我了。我们何不回到孟
家再谈?现在我还有事做。”
“我可以等你。”
“我说过,有人会送我。”
“我不相信他。”他简洁道。
“我也不相信你。”
麥世毓故作惊讶的看着她。“我素行更好,没甚么不良记录,你应该相信我。”
“刚才之前我或许会信你,但经过刚才你如此过份的言词后,我不再相信你了。”
“给我个机会,我一定改过。”麥世毓哄着她,无非是为了不让杨硕接近她。
虽然杨硕看起来一副老实样,但他仍然不放心。人说日久生倩,若是天爱对这
蚌青梅竹马产生了感情,那他麥世毓岂不没机会了。所以他必须趁着天爱还没放下
靶情之前趁虛而入。
虽对杨硕不太公平.但情场之中根本就没公平可言。
不过,既然过去十多年来,天爱都没对杨硕产生特殊的感情,以后依然也不太
可能。
“麥世毓,虽然我非常不满意你刚才的行为﹐但我想我必须向你道谢,谢谢你
替我向孟小姐要求换一个较好的房间。”
麥世毓耸耸肩。“这算不得甚么。不过,你若真想谢我的话,今晚让我接你回
去,然后到附近的餐馆吃一顿。”
“没这必要。我已经跟阿硕有约了。”
“你真的不欢迎我?”他裝得很可怜的样子。
她几乎失笑。“我建议你改行当演员,那会使你一炮而红。”
他莞尔一笑。“谢谢你的夸獎。既然你真的不打算留我,也许明天早上,我可
以先预约你?不会又有人捷足先登了吧!”
“没有。你确定你想约的对象是我,而不是孟大小姐?”
他想起孟明珠随时注意自己仪态的模样,活像分秒都活在伸展台上似的﹐乱不
真实的。“我不认为跟她吃早餐有甚么乐趣可言。”
“很榮幸我能在你吃早点的时候,提供你一些乐趣。”天爱嘲弄道。
他急忙澄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她笑着打断他。“我不介意暂时当你的乐趣,毕竟像孟大小姐那种人是用来欣
赏的,而像我恐怕就祇能做别人的乐趣了。”
“天爱,就算孟明珠耀眼如天上的明星,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他认为必须
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你,是个值得”
“深交的好朋友﹖”她微笑的为他接下去。
他有些沮丧。“也可以这么说。”他的本意是想赞美她是个值得被深爱的女孩。
“好吧!你得到了我的答允。”
他眼睛一亮﹐活像是初次约会的男孩般,难掩喜悅的说:“在阳台?”
她点点头。“那你可以回去了吧。”
他的笑容隐没。“你不欢迎我?”
“你有你的事,而我也有我的事。我们谈很久了,阿硕一个人带那群小孩子一
定累坏了。”
“你这么关心他﹖”他声音里透着微不可见的醋意。
“当然,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个好人。他对孤儿院付出很多。小朋友们也很
喜欢他。”
“很不错的男人。”麥世毓咕哝道:“看来我得加一把劲了。”
“麥世毓!”
“好吧!好吧!我回去了。”他看着她,眼里有一丝不捨。“明天早上见了,
天爱。”
她甜甜一笑。“明天见。”
他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起码他看见了天爱,而她显然也不排斥他,还答应明早之约,他该满足了。
他从没想到真心想追求一个女孩,竟然还会困难重重。更离谱的是,似乎在一
夜之间,所有男人都对天爱感兴趣,高杰、杨硕、还有他
但他有信心,虽然困难重重,但最后胜利的一定是他。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女孩。
上帝会帮助他的,不是吗?
“阿爱,这么晚还没睡?”等到所有的小朋友以及院长睡着后,杨硕走到庭院
,看见天爱正坐在阶梯上,望着满天星辰。
他静静在她旁边坐下。
“阿硕,你看星星好美哦!”她双手托腮,仰望着天空。
“是呀”他连抬头都没抬。“阿爱下午来的麥世毓”
“他也算是我的朋友。”她回答他心中的疑惑。
“他才没来几天就成了你的朋友?”
“你不相信?”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结巴道:“我祇是在想,他看起来似乎不是个
简单的人物”
“或许,但我们是朋友。阿硕,你千万别介意他下午的态度,他是自大些,但
大体而言,他人还不错。”
“这么快你就为他说话啦﹖”他有些妒意。
天爱吃惊的望着他。“阿硕,你是怎么了?一整天下来你都怪怪的,是不是人
不舒服?”她关心的表情令他动容。
“阿爱我知道我比不上他但我也是很关心你,自从你来到这里—
—”他词不达意。“我就一直把你当作”他硬是说不出那三个字。
“当作妹妹。”天爱微笑的为他接完。“我知道你很疼我,但你放心,我交朋
友是很有分寸的。”
杨硕一股失望。他见了天爱就变得异常害羞、胆小,总没法子为自己说出想说
的话,而天爱似乎对他也没意思
天爱站起来。“阿硕,明天还要早起呢!早点休息吧。我先睡了。”
“晚安,阿爱。”他心灰意冷的看着天爱走进去。
他连一个喜欢的女孩都追不到,他还算甚么男子汉大丈夫?
第二天一大早,麥世毓早就梳洗完毕在孟家别墅前苦等。
原本每三十秒看一次錶,后来自觉愚蠢,就假裝随意的在别墅四周散步。
但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所以,他干脆坐在阶梯前,眼睛直盯着天爱回来的方向。
他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祇担心天爱是否会如期回来
,或许杨硕那小子突然心怀不軌,这么个大清早,路上行人没几个他开始往坏
处想去。
愈想脸色愈来急难看。
当他看见短指针已经走到七的时候,他猛地站起来,決定要亲自去接天爱回来
,无论她会嘲笑他或拒绝他的好意,他都会强拉她回来。
心意已決,他准备回屋內拿车鑰匙。
他的眼角瞄到一辆脚踏车出现在弯道上。
他马上裝出轻松自若的模样,看见天爱朝他挥手,他也故作悠闲的向她挥手。
直到脚踏车停在他面前。
“嗨,麥先生。”杨硕跟他打招呼。天爱跳下车。“你这么早起?”
他耸耸肩。“早起对身体有益,尤其这里空气清新,更是一种享受。”
天爱微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得狠呢!我差点以为你忘了早餐之约。”
“我也以为你是个晚起的都市人。”她转向扬硕。“阿硕,留下来吃早餐吧!
昨天我跟张妈说过你会来吃早点。”
“我”
麥世毓不满的看着她。“如果我没记错,早餐之约应该祇有我们两个人才是。”
“我看我还是走吧”杨硕有些尴尬的回答她。
她瞪了麥世毓一眼,然后朝杨硕微笑。“没关系,你可以到厨房,张妈一定等
很久了。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
她露齒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吃完早餐才能走。”
“好吧我先到厨房去了。麥先生,再见。”杨硕頷首后,骑着脚踏车朝厨
房方向去。
天爱回过头来,盯着麥世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自大、过份的男人。”
“从未?你确定?”麥世毓缓缓一笑。“我以为这世界上像我这样的男人很多。”
“很不幸的,我认识的祇有你一个。”
他依然是一副不在意,让人看了就生气的脸。“我祇是在保护我喜欢的人。”
她脸一抬。“我们不是在谈我吧?”她怀疑道。
“你认为我们是在谈你吗?”他的笑容充满诡异。
“当然不。”
“那我们就不是在谈你。我们可以去吃早餐了吗?我饿坏了。”
“我去叫张妈”
“我已经吩咐不,应该说请她等你一回来,就送早餐到阳台上。你不介意
吧?”
“你都这么体帖,为我设想周到,我怎么会介意呢?”她走向屋子。
“你认为有这样的丈夫如何?”他突然问道。
她看他一眼,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就这个答案?难道拥有一个体帖周到的丈夫,还不能令你满足?”
他有些惊奇。
“或许我会满足,或许我不会。但有些男人表面体帖,事实上是充满占有欲,
而妻子在他们的控制下﹐倒成了可怜的傀儡了。”
“你还不到二十五岁吧?”他跟着她进屋,好奇的问道。
她瞄他一眼。“你问这干嘛?女人的年龄是秘密,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依外表肯定没二十五岁。但对男人倒满了解的,你确定你没谈过恋爱?”他
忍不住问道。
“百分之百确定。当然如果作梦的话则不在此限。”她开玩笑道。他耸耸肩,
放弃追究她年龄的话题。
“我敢肯定我绝不是像你所说的男人。”他自吹自擂地。
“这恐怕祇有你将来的老婆才知道。”
他露出沾沾自喜的微笑,没告诉她,他心中妻子的人选早已选定。
将来,她自然就知道他是否是个占有欲极强、把老婆当做傀儡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