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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了。”将骆邦的事描叙完毕,骆苡华将手边签妥的文件交给一旁的秘书。
“已经提报相关部门了吗?”问话的是大办公桌后的骆震。
“昨晚便通知张主任了。”再拿起一叠文件,他快速浏览、处理。
好不容易将积了好几天的公事处理完,骆苡华喘口气后,抬头对父亲说道:“我查过骆邦最近的几笔交易,有些客户根本就是空头公司,我想那也是陈经理敛财的方式之一,如今的骆邦必须积极地寻找稳定的客户群,否则恐伯度不过下一季。”
“然后?”骆震很想问问儿子知不知道自己的毛病,每当他开始正经分析,甚而长篇大论时,都代表着他正有所求。
“顺发企业明晚有个开幕酒会,听说他们正在寻找新的合作对象,因此,”他笑笑。“我希望能代表参加这个酒会。”
“你怎么知道顺发企业的开幕酒会?”骆震皱着眉。
“妈告诉我的。”骆苡华一脸无辜。
“你妈怎么会知道?”骆震站起身,走至儿子跟前,语调里带丝紧张。
“当然是莫叔叔通知她的呀!”骆苡华理所当然地说。
“莫任杰!”从牙缝里硬挤出这个名字,骆震话里满是敌意。
“莫叔叔还说要邀妈当女主人喔!”骆苡华火上加油。
“除非我死。”拿起车钥匙,他像一头怒狮冲出门。
“爸,你去哪?”骆苡华明知故问。
“去找你妈算账。”声音远远传来。
算账?骆苡华笑着摇头,全世界都知道骆震在妻子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唉,父亲这样气冲冲回去,不知是谁要跟谁算账呢!
他满脸幸灾乐祸。
“贼儿子!”桌上的通话机突然发出声音。
骆苡华略显惊讶地看着通话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骆震的声音透着轻责。
“我在想什么?”骆苡华拉过父亲的大皮椅,舒服地坐好后才问。
“明天的开幕酒会我和你妈都会到场,我们会好好护着那女娃儿的。”骆震说破儿子的用心。“不过,你意图挑起父母间的战争,进而图利自己,这笔账,我们可不能不算。”
哦喔!被识破了。
骆苡华吐吐舌,侧看着通话机道:“算,算,当然算!儿子出资送你们去度n次蜜月怎么样?”
“勉强可以答应。”父亲声音带着笑意。“我找你妈问话去了,今天你就留在公司。”
“是。”骆苡华叹口气,要说动已绝少涉足应酬场合的父亲,自然只有母亲大人的魅力及老情敌的挑衅。
反正,目的是达到了。
知道江凯晴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又情她被一群虎姑婆给吞了,这下有父亲的背书,他便不需担心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
江凯晴第一次避着父亲出门,在公司里一整天,也净想着该给父亲什么理由。
难道真得实话实说?
不行,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将婚事这般的处理,恐怕她这辈子是进不了家门了。
好烦哪!
江凯晴看着手表,开始整理起桌上的杂物,脑中忍不住想着,要她现在不怨曾壬晏真的很难。
看着电子钟跳向五点三十一分,她不情不愿地打卡下班。
这辈子第一次,她不想回家。
不,是不敢回家,站在骆邦企业门口,她在心里更正。
“江小姐。”
熟悉的嗓音让她抬头,出现在眼前的,是笑得灿烂的骆副董。
她不用回家了!
外表是一副严肃的模样,可心里却高兴得很,江凯晴想起今晚与骆副董还有公事待办。
“准备好了吗?”他看着有些不一样的江凯晴问道。
见她双眼闪亮亮的,似乎心情不错。
“是,这样的妆扮可以吗?”江凯晴抚抚身上的深色套装。
“可以。”
他引着江凯晴至车旁。“并不是正式的晚会,事实上开幕酒会的目的本来就是很公事化的。”
骆苡华特意自己开车,并让江凯晴坐在后座,虽然是不合礼仪的安排,却是为了江凯晴着想。
他知道她绝对不会喜欢与他贴坐在一块儿的。
将车子驶向目的地,他特意挑选着安全的话题。
与她闲聊参加这个酒会的目的,又或者询问她骆邦的情形。
不曾在意她回答了什么,骆苡华只细看她说话的神情,将她的模样仔细地绘在心底。
两人在六点整到达目的地。
骆苡华护着江凯晴走进会场,丝毫不曾注意所有人盯着他看的目光,他只专心搜寻着自己的父母亲。
“苡华。”今天的主人,顺发企业董事长莫仕杰挽着个年轻女孩走向他。
“莫叔叔。”他有礼地招呼。“骆大哥。”等不及父亲引介,莫仕杰的小女儿睁着一双爱慕的眼唤他。
骆苡华只点头招呼,示意江凯晴走向前,对着莫仕杰介绍:“这是我的助理江凯晴。”
莫仕杰惊讶地看着他,而后却笑了,他了解似的对骆苡华眨眨眼,说道:“这就是你妈说的”
“莫叔叔,”不让他说下去,骆苡华转移话题。“今天是第六间分公司的开幕酒会吧?”
“对,”莫仕杰也是标准的工作狂,一提到自己的生意,那双眼便闪闪发亮。“这是北部的第六间分公司,我打算”
“爸爸!”被冷落一旁的小女儿不高兴了。
这才想到自己臂弯中的女孩,他笑着对骆苡华说:“这是我最小的女儿,今年才大学毕业。晓岚,还不叫人。”他提醒女儿。
“骆大哥。”又乖乖巧巧地叫一次,希望骆苡华的目光能多停留在她身上一会儿。
还是只有点点头,骆苡华有些不放心地看看身旁沉默的女子。
“江小姐,你还好吗?”
叫自己提起精神来,江凯晴微笑地点点头。
看着完全忽视她的两人,莫晓岚不依地扯扯父亲的袖子。
莫仕杰只能装作不懂暗示,他还能说什么?眼前的平凡女子是骆家内定的媳妇,自己的女儿是早就没希望了。
松口气,骆苡华抬起头对着莫仕杰说:“莫叔叔,您是主人,我们也不好一直霸占着你。”
“真是,差点儿都忘了自己的工作了。”莫仕杰笑说。“好好玩。”他尽责地交代一句,便又欢迎下位客人去了。
原以为副董会领着她四处交谈应酬,没想到他却引她到厅角。
“我去拿杯饮料给你好吗?”他深情款款地低下头对她说。
“好,谢谢你。”江凯晴有些受宠若惊。
贴在厅角等他,江凯晴观察着四周的人群。
男人的穿着很简单,一式的西装、领带,女人就不同了,和她一样穿着套装的,应该都是各家公司职员.而其余着各式晚礼服,缀着各色珠宝、首饰的,便不是普通人物了。
灯下闪烁争辉的珠宝亮得让她有些头痛,这就是上流社会的交际吗?江凯晴想,打扮得花枝招展,互相聊着客套而空泛的话题。
看着他们像带着面具的笑脸,江凯睛动动有些僵硬的肩。嗯,她替他们觉得累。
“江小姐。”白色晚礼服缓缓停在她跟前。
是莫董事长的小女儿。叫莫晓岚是吗?
“莫小姐。”她回礼。
看看她不起眼的模样,认定她不构成威胁,莫晓岚怀着小女孩的心思,红着脸问她:“江小姐,你是骆大哥的助理,那么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她微笑着。
“骆大哥他有固定的女朋友吗?他常常跟很多女人约会吗?”她带着妒意地问。
“我不清楚。”江凯晴反射性地回说,非公事的问题,她没有回答的资格。
“这样啊。”小女孩有些失望,却又轻扬她那浓密的睫毛。“那么你可不可以在骆大哥跟前说说我的好话?”
江凯晴还来不及拒绝,莫晓岚已经亲热地拉着她双手。“我先谢谢你了。”
目送着白色的身影翩翩离去,江凯晴擦擦双手,再往旁边移动一步,痹篇还飘在空气中的淡淡花香。
“你好。”
还没喘口气,另一个着淡紫色礼服的女子又立在她眼前。
递给她一杯粉色饮料,那女子轻柔地招呼,语音柔柔,但话意与莫晓岚差不多。
紧张让江凯晴一口喝下饮料,她怀疑这些女子是不是已经排好队,预备一个一个来央求她关照。
啊!紫衣女子走了,连让她痹篇香雾的时间都没有,另一名身着淡黄晚礼服又拦住她。
接下另一杯饮料,江凯晴忍不住在心里喊着骆苡华。她知道,他是惟一能让她脱离这一切的人。
骆苡华又痹篇另一名女子的纠缠,他觉得自己像高高悬着的火腿肉,而这些女子便像饿犬,前仆后继,如饥似渴。
终于能见到江凯晴,他护着好几次都差点被撞倒的饮料走向她。
币在脸上的应酬面具在见到她的表情时便卸下了,他快步走向显然十分不舒服的江凯晴。
这是第几位了?
被各式香水围绕的她,快要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了。
骆副董、骆副董、骆副董。
她昏眩的脑袋只有这三个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无礼地拉开挡在他眼前的女人,骆苡华刚刚来得及接住江凯晴瘫软的身子。
然后从来不生气的骆茁华发火了。
抱着江凯晴,他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四周的女人。
这个女子,他小心护着,细细怜着,做任何事都怕她不舒服、不喜欢,这个他捧在手心万般怜爱的女子啊居然被这群女人给吓晕了!
他跨出威吓性的一步。
“苡华。”来迟的骆氏夫妇听到一群女人小小的尖叫,便循声而来。
“你们来晚了。”看见承诺要护着江凯晴的父母,骆苡华满腔怒火沉成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不理正要上台的莫仕杰,也不理会瞅着他一脸哀求的母亲,他抱起江凯晴走出会场。“怎么办?儿子生气了。”将儿子当成心甘宝贝的张若薇,焦急地揪着丈夫的袖子。
“没关系的。”骆震也只能这么安慰妻子了。
“她喝醉了。”
将江凯晴送至最近的一家医院,焦急万分的他却只得到这样的答案。
“她喝醉了?!”忍不住拔高声音。
“没错。”忙得半死的医生没时间理他,一面写着就诊记录,一面念道:“请带她回家,医院没空床。”
也不管骆苡华有什么反应,年轻的医生直接扯开嗓门对着门外喊道:“下一位。”
茫然地将江凯晴放在车子前座,他端详着江凯晴平静得像处在睡眠中的脸蛋。
“原来是喝醉了,真的”他忍不住低声笑出。
“喝醉了不行吗?”正经的女声自身旁传来。
骆苡华一抬头,正好对上她细细的、泛亮的明眸。
“你醒了?”他如释重负。“告诉我你家怎么走好吗?我送你回家。”
“我不能回家。”她像对着孩子说话似的。“现在回家会很惨的。”
“凯晴,”没有注意到自己对她的称呼,他细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你是清醒的吗?”
“你把我的名字叫得很好听,”江凯晴将身子转向他,对着他行了个大礼。“谢谢你。”
“你醉了。”他陈叙这项事实。
“或许,也或许我是装的。副董,我想我有些累了。”她的眼睛湿湿的,是沾了酒气吗?
“真的?”骆苡华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对着她舒服地倚着。喜欢这时候的她,整个人像放松了下来,对他也不再怀抱着距离。
“嗯。”像要强调自己的话,她用力点点头:“副董,副董是你的名字吗?”
“不,”第一次与看起来清醒但实际上却似乎醉得不轻的人说话,他觉得有些好笑。“苡华是我的名字,你愿意叫叫看吗?”
“骆苡华。”她试叫着。“你的名字也不错,可是我想叫你被子。”
“被子?”骆苡华扬起眉“为什么想这么叫我?”
“你开太快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皱着眉对他这么说。
“车子是静止的,”他说“我并没有发动车子。”
“开太快是很危险的。看,”她指着窗户“窗外都糊成一片了。”
“我想你别坐这么直会好一些,靠着椅背如何?”
他建议。
将身子贴在软软的座椅上,她感觉舒服多了。
“我告诉过你吗?我喜欢人生整齐地按照一定的计划走,我喜欢日子平静而没有变动,我觉得这样过很好。”她看着他,对他说。
骆苡华安静地听着。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最近,”她皱着眉“一切都乱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订婚约了,现在问题一堆,让我不知从何解决。”她抱怨。
骆苡华等待她说出下文。
“这是不是婚姻之神在惩罚我呢?因为我不尊重婚姻,把人生大事当公事来谈”
她告诉骆苡华所有的一切。包括这桩婚事的缘由、解除的原因,还有曾壬晏对她说的话。
“我一直认为自己很理智,我也觉得这样很好,可是我现在忍不住会想,别人眼中的我是不是很陌然、很冷血呢?”她十分疑惑。
将曾壬晏这个名字记在心里,骆苡华要找时间跟他算算账。
“你喜欢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吗?这样过会让你觉得自已被限制、被逼迫了吗?”
江凯晴先点头,后摇头。
“只要你觉得喜欢就好了。凯晴,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计划了它,你喜欢它,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决定而伤害别人,这样不是很好吗?不管是理智、陌然或冷血,那不过是一种印象或感觉。你是你,你喜欢自己,这样也就足够了,不是吗?”
“我喜欢自己。”江凯晴笑了,她看着骆苡华,有些钦佩地说:“你和报纸上写得不一样呢!我妈很喜欢你,说你是有钱又有格的花花公子,既不会胡乱追女孩子,又不会随便抛弃女人。”
骆苡华直起身,他有些担心了。
“大家都说你是花花公子,报纸也这么说,我妈也这么说,酒会上每个女人都这么问我,又央求我替她们说好话;可是,”她抱歉地笑说“我实在记不得她们的名字。”
“但我认为你不是,”又转回原题,她继续说道“我相信我看到的,我想你是个好人,虽然你不像我爸那么沉默寡言,可是你还是好人,你对我很好,但是,”她有些疑惑地望着他“有些时候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单单看着我,你就能了解我的感觉呢?难道你有超能力?或者你是外星人?”
“我”他呐呐地开口。这是个机会,他该不该趁这时候表白?
“不要说你爱上我喔,”她又渐渐露出醉意。“我不要那样复杂的情绪进入我的生活。”她语声喃喃,双眼开始垂下。
将满腔爱意吞回肚里,他唤她:“先别睡呀,你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努力地把双眼睁开,江凯晴答道:“没法子解决了,我还是乖乖招供好了。”
“不!我有方法。”骆苡华兴奋地说,这是上逃讵下的太好机会,他得好好把握。
“只要换个丈夫人选就好了,所有订定的计划都不需更改。”他学她的理智。
“哪来的丈夫人选?”又闭上眼,她喃喃地回应。
“我呀!”他毛遂自荐。
可惜江凯晴好像睡着了,只胡乱地发出些不明所以的声音,她将身子更侵近沙发座椅。
就当她已经答应,骆苡华发动车子,他得让她不能反悔才行。
江凯晴身子不安地翻动着。
现在应该是她起床的时间,可是床的触感不熟悉,空气的感觉也不—样,再加上她的头时松时紧的痛,让她不敢,也不想睁开眼。
“起床了!”愉悦的男声就这么在她耳边爆开,江凯晴猛地从床上翻起,那双单眼皮的眼这辈子第一次睁得这么大。
“副副董?”她的声音透着不可思议。
“你不能叫我副董。”倚在门边的骆苡华走向她,很严肃地拿出一张纸。
江凯晴茫然地接过,抬头是一些制式文句,大约是说经当事人同意拟定这份合约。
第一条骆苡华先生(以下称甲方)与江凯晴小姐(以下称乙方),在神智清醒下同意结婚,并严格遵守以下事项。
“结婚?!”抬头看着骆苡华,她这辈子第一次尖叫。
“嗯哼。”双手交抱胸前,他示意她往下看。
第二条乙方不得再以职称称呼甲。
这是什么不伦不类的条文?
“不要怀疑它的合法性。”骆苡华指指合约下方的律师签章及见证人。
看着全国最知名的律师事务所特殊的印记,她只能瞪着骆苡华,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记得昨晚的事吗?”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有些心虚。
昨晚她极力回想着一切。她似乎醉了,和副董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她她记不得了。
“昨晚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他特意加强语气。
“为了解决你和我的问题,我们决定结婚,也为防止发生问题,我们决定更正式一点,所以就”他指指合约。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要自己冷静。
“嗯”骆苡华耸耸肩,他不能提供答案。
看来自己真是碰不得酒,才第一次喝酒便搞出这些麻烦。
“等等,你有什么问题要用结婚来解决?”她想起他的话。
“我有非结婚不可的理由,”他佯装攒紧眉地说“如同你所说,让我们把这事当公事处理,或许,也可说是互相帮忙。”
“那不一样。”她该高兴计划可以不用更动的,可是心里就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她没法子像面对曾壬晏时一般冷静。
“那不一样?”骆苡华有些吃醋,为什么曾壬晏可以,他就不行?
“你你年纪比我小,你你是我上司。”她勉强找理由。
“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骆苡华挑挑眉,有些嘲讽地说。
“凯晴,冷静点,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了,这与你之前的计划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换了个丈夫罢了。”骆苡华极力说服她。
“是没错”她喃喃。
“而且我会比你之前的人选包合作。再说,”他亮出自己的那份合约“我们已经签了合约。”
“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反对。
“别但是了,我会陪你回家向伯父、伯母解释一切,你不需开口、不需烦恼,我担保他们绝对不会生气。”骆苡华开始利诱。
“真的?”想到不用面对父母失望的眼光,不用再逼迫自己贫乏得想不出理由的脑子,再想到一切计划都不需更动,她开始觉得也许这样也不错。
“当然是真的。”他端过搁在一旁的早餐。“就等你洗好脸,吃过早餐,我们便回你家。”
“好。”江凯晴乖乖地起身,不熟悉的丝被触感让她突的一僵。
“这是你家?”她小心地问。
骆苡华点点头:
“我在你家过了—夜?”
再点点头。
“天哪!”她急急下床“我爸会杀了我,我没有回家,没有打电话”
“我打了。”骆苡华打开浴室的灯。
“你打了?”她松口气,走进浴室,在要拉上门时却突然想到。“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她探出头看着他。
“我回公司查员工资料。”
“喔。”江凯晴放心地关上门。
“那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家?”几分钟后她的声音隔着门扉传来。
“因为你喝醉了。”他没有多作解释。
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她的声音,他才让憋了良久的笑意扬了开来。
他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