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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刘昆仑还是回邵老家住,春韭心事重重,锁门回家,俩孩子早早就做完了作业,就等妈妈回家讲远房表哥的来历了。
看着俩孩子好奇的面孔,春韭搜肠刮肚,只能说那是你们大姑家的二表哥,甘孜草原呆腻了,现在想进城打工。
“他可不像是草原上的人。”甘孜撇撇嘴说,“高原上的人不会长得那么白,比我都白。”
塔格说:“他啥时候再来咱家玩,他住哪儿,找到工作了么。”
春韭说:“等下回见他再问吧。”
今夜,春韭激动的没合眼。
……
邵老家中,爷俩把酒言欢,邵老喝了两杯摇头晃脑道:“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呢,你的实际年龄,也就是十八岁,喊我一声爷爷不委屈,可是你身躯里有南兄的一部分,南兄比我大十六岁,我该称呼他一声大哥,你还有刘昆仑的灵魂在里头,那是南兄的儿子辈,该喊我一声叔,你说到底怎么论交呢咱爷俩。”
刘昆仑说:“道理呢,我都明白,这具身躯本来也不是给我预备的,那是给南裴晨定制的,但是用的是我的DNA样本,南兄魂魄不全,这身衣服我先穿几天,合适的机会我会还给他,所以您老别犯难,咱们各亲各叫,在外面面前,我喊你一声爷爷,私下里我喊你邵老,你喊我昆仑。”
邵老嘀咕道:“你也不是南兄的儿子,你就是南兄本人的复制品,只是有了独立的灵魂,你就是刘昆仑,我的弟子之一,你喊我老师吧。”
刘昆仑说:“我不是关门弟子么,后来您老又收徒了?我说您老要有点节操啊,不能啥人都收。”
邵文渊笑道:“后来又收了俩,每一个都以为是关门弟子,你走后没多久,我收了一个学生,那也是故人所托,叫刘汉东,小伙子不错,可惜啊,他遇到的波折虽然没你那么大,也够他喝一壶的。”
刘昆仑说:“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那是我本人的故人,他的前世叫史家骏,是江大一个比我资历还老的教授,转世投胎到一个殷食人家,姓丁,我给他改了名叫丁家骏,入我门下做关门弟子,去年博士毕业,现在北京发展。”
刘昆仑说:“干脆您老再收我一回得了,上次您安排我读的书,我还没看完呢。”
邵老说:“读书见效太慢,我给你找个差事先干着,慢慢规划后面的事情。”
爷俩喝了一瓶酒,当然都是刘昆仑喝的,他也不管这具躯体能不能承受酒精,喝了再说,实际上喝完浑身烧灼,难受的很。
邵老家书房里有张躺椅,但刘昆仑不睡,他站了十八年每天浑浑噩噩的,站着坐着都不舒坦,必须走动,他晚上一个人出去,在城市里游逛到天明,十八年过去了,近江变化很大,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高楼更多,城市边缘从四环延伸到五环,到处是新建的小区,但亮灯率不高,路边停满了汽车,很多没见过的牌子貌似是电动的无人驾驶车辆。
黎明时分,刘昆仑回到家里,邵老醒得早,穿着睡衣预备了早餐,吃完后带着刘昆仑出去锻炼遛弯,结束后找了一家银行,在自助系统前扫描身份证,办了一个虚拟银行卡,然后注册了一个虚拟手机号,再去买了一台华为6G折叠屏幕手机,没有这些,在大城市寸步难行。
刘昆仑有了崭新的身份,什么都是无纸化的,电子虚拟的,办任何事的流程都比以前简单多了,甚至不需要亲临前往,6G的速度比上一代5G高十倍,大流量信息交换无缝连接,毫无障碍,使得无人驾驶和VR眼镜,三D虚拟办公成为现实,这些新科技,并不需要慢慢接受,一天时间就够。
“邵老,赞助点钱花花。”刘昆仑说,“我得买辆车,理理发,去洗个澡啥的。”
邵文渊当即给他电子转账,转过去一千块,现在支付不需要扫码,只需要刷脸,得亏真正的欧珠没用过这些,不然刘昆仑这个黑户就活不下去。
“一千块,不够吧。”刘昆仑对物价还是很敏感的,春韭面馆里一碗米线就要二十元,新买的手机也要两千元,这一千元怕是满足不了自己的需求。
“省着点花,够用。”邵老的行政级别很高,比得上副省长,退休工资相应也不少,但老人家艰苦惯了,舍不得乱花,给孙子辈零花钱也小气得很。
“得嘞,谢谢爷爷了,您回去吧,我自己出去溜溜。”刘昆仑辞别了邵老,溜溜达达走了一段,又刷脸坐了公交车来到老火车站,时隔十年,老火车站依然存在,老线路也在运营,但长途汽车站彻底搬迁了,金天鹅大酒店耸立,外立面看起来有些陈旧,一晃二十年了吧,这儿也不再是近江酒店业的标杆翘楚了。
最让刘昆仑震惊的是,金桥大市场居然还在,而且客流量还不少,卖啥的都有,大到电动车,小到服装五金小商品,饮食摊点比比皆是,卫生状况不比当年,最大的变化就是没有小偷扒手,反正刘昆仑逛了一圈也没见到有形迹可疑的三只手,倒是发觉不少女生在偷窥他,还悄悄拿着手机拍自己。
这副皮囊太漂亮了,又高又帅,但刘昆仑并不喜欢,这让他想起被自己宰掉的克里斯,在金桥大市场溜达了一圈,他买了一套低调的李宁运动服和篮球鞋,本来想买阿迪达斯的,但是山寨货基本绝迹,正版太贵,一千不够。
换上新装的刘昆仑自我感觉良好,他认为应该去树人中学了,儿子昨天惹了祸,女儿还被小流氓纠缠,当爹的不出面说不过去。
他打开手机,输入树人高中,地图自动导航并且帮他打了一辆无人驾驶出租车,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巧一群穿运动服的学生从大巴车上下来,他们的运动服和刘昆仑的衣服撞衫了,门卫也没注意,就这样被刘昆仑溜了进去。
现在是下午,距离放学还早,操场上有班级在上体育课,一个篮球迎面冲来,刘昆仑伸出手,一只巴掌将篮球抓的牢牢的。
球场上的人看着他,都是些一米九左右的少年。
“谢了。”有人喊道,以为他也是学生。
“这帮瘪犊子,吃什么长大的,都这么高。”刘昆仑很是不悦,看来林教授很有远见,给自己整了个一米九,这个头在当今也就是及格线而已啊。
他一抬手,篮球飞出,稳稳地落入篮筐,这可是比三分球还远的距离,顿时一片惊艳的目光。
“喂,你哪个班的?想不想加入篮球队?”一个学生问道。
刘昆仑摆摆手,转身走了,留给他们一个寂寥的背影。
“高一的新生就这么拽么?”学生们愤愤然。
刘昆仑挨个班级看过来,他的一双儿女上的是高一下学期,教室在最高一层,现在正在上自修课,刘昆仑站在教室后门透过玻璃看进去,欣慰不已。
“同学,你哪个班的,怎么逃课了?”身后传来严厉的声音,回头看去,是个二十出头的女教师,气鼓鼓的样子。
“我……我来找人的。”刘昆仑挠挠脑袋,底气不足。
“那就是校外人员了,王师傅,叫保安。”女教师冲楼下喊道。
“我不是,我是学生家长,找老师反映情况的。”刘昆仑急忙改口。
“你是谁的家长?”女教师重新打量他。
“我是木孜塔格的表哥,我来自遥远的四川甘孜草原,我叫昆仑。”
楼下传来王师傅的回应:“刘老师,啥事?”
“没事了。”女教师回了一句,狠狠瞪了刘昆仑一眼,“跟我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女教师坐在椅子上,先打开茶杯喝了一口,说道:“身份证出示一下。”
刘昆仑拿出身份证递过去,站直身子左顾右盼,看到墙上的一张什么表格内有这位女教师的照片,下面的名字是刘璐。
“你是藏族人,叫欧珠达杰,你怎么说自己叫昆仑呢?”刘璐问道。
“哦,网名,那是我的网名,最早上网时用的。”刘昆仑狡辩道。
“好吧,你来反映什么情况?”刘璐冷笑一声,就算认可了这个胡诌的理由。
“我的一双……弟妹,遇到了一些青春期的困扰,木孜被不良少年纠缠,塔格为了保护姐姐和社会人员发生了冲突,我认为学校应该介入,保护未成年人,要知道他们还小,成年人看来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在他们眼里都是天大的难关,一个不慎,就会在成长过程中留下阴影,伴随一辈子。”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刘璐开始相信了,因为塔格今天上课脸上有伤,还说是摔的,原来是昨晚被人打得。
刘璐说这位家长请你稍等,然后出去了片刻,回来时身后跟着塔格。
塔格看到表哥,眼睛都亮了:“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们刘老师。”刘昆仑慈祥的笑道。
刘璐说苗塔格你不要怕,有什么事告诉老师,学校会帮你解决。
塔格说我才不怕他们,江师大的几个小痞子而已,加上他们家老的少的我也不怕,就别惊动老师们了。
刘璐盯着他:“你确定?”
“我确定。”塔格挺起了胸膛。
“很好,家长也在这里,做个见证,万一有意外发生,学校可不负责,尤其是校外发生的意外。”刘璐明显是不相信塔格的话,觉得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
“妥妥的,和学校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刘昆仑说。
“好了, 你俩出去吧。”刘璐摆摆手。
刘昆仑揽着塔格的肩膀出了办公室,说厕所在哪,于是塔格带他去了厕所,刘昆仑刚把烟摸出来,塔格就指着墙上说:“烟雾报警,灵敏得很。”
“得嘞,尊重学校。”刘昆仑收起香烟,问道:“那边怎么个意思?”
“按江湖规矩来,北岸桥头,周六下午,约架,带多少人不限。”塔格严肃无比的说道。
刘昆仑笑了:“北岸桥头,还没拆迁呢,这地方老子熟。”
一时间往事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