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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月回到了宫中时候,天刚刚擦黑。她一路上十分小心谨慎,终于在众人回到住所前及时赶到了房中。
她在房中心口还在砰砰跳着,这一次是有点冒险,不过值得。因为她受到了周国皇宫中那疯女人的启发,在入宫前命易富花重金去偷偷收买从秦宫中出来的宫人。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
在给够钱之后,那人终于吐露了秦宫中他挖的密道秘密。原来秦宫在修建之时正值塞外部族作乱,一路打得快到了秦京,秦宫的修建一度终止,而后秦太祖打败作乱部族,称帝继续修建皇宫时,皇宫的图纸丢失了一部分,是以一部分的宫殿通往外围的是没有大基石的。
秦太祖匆匆立国,宫殿也随之匆匆修缮完毕。也是天意弄人,那老宫人挖到了密道。他成日在冷宫中无事可做,这便是他唯一的寄托。
于是这条粗浅的密道便被他弄了出来。而这又经由易富买来消息给了沈静月。沈静月得到之后如获至宝。她与易富和如兰约定固定时间去密道口等。若是天黑没出来就是没必要出来。这一日刚好是约定之日。
不过从密道出去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她得想个办法可以自由出入宫禁才行。
……
沈静月在房中思来想去,都觉得还是得找沈静蓉商量下。她如今是莲嫔,算是高位妃子,也许该让她上上心。
正在这时,沐铃前来。
她一进门就惊奇道:“乐锦,你听说了没?皇上今晚要宠幸莲嫔。”
沈静月愣住,半天才道:“怎么会……”
沐铃坐下来道:“是啊,这事是从敬室房中传出来的。说是皇上去了明月宫探望莲嫔,结果挺喜欢的就翻了牌子要临幸了。”
沈静月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但是这对沈静蓉来说是好事一件吧。她梦想的一步登天,手握权柄,这就是最重要的一步。
沈静月心中复杂,半天才道:“那真的是得恭喜莲嫔娘娘了。”
沐铃道:“我见乐锦你与她是同乡,关系不错的样子才与你说。”
沈静月回过神来笑道:“是,我改日会去恭喜她的。不过她是妃子,我是女官,恭喜她的人很多,我估计还排不上呢。”
沐铃安慰道:“你别多想,妃子有妃子的好,女官有女官的好,起码我们自由自在的,只要干好分内事就行了。”
她又安慰了良久。沈静月一一听了。
不过等用过晚膳,忽然有一位小内侍匆匆前来递给沈静月一张条子。沈静月展开看了下,不由皱了皱绣眉。
上面写着:“速来,明月宫。”
没有落款,但是是沈静蓉的笔迹。
沈静月沉吟了下,看了看天色,换上了宫女衣衫匆匆向明月宫而去。到了明月宫宫门,已有宫女在等着她。
沈静月再次见到了沈静蓉。她沐浴过,雪白的面上浮着绯红。犹如白玉上涂了一层胭脂,分外好看。她白白净净的瓷人一样的样子着实会令男人动心。
她着了一件粉色长裙,长裙很高,到了胸前,腰间打着大大的同心结。她很少穿这等暖色衣衫,是以显得分外白皙玲珑。她脂粉薄施,却比往日更加清净通透。
她见沈静月前来,不等寒暄便挥退宫人。
殿中只剩下两人。
沈静月问:“你有什么难事非要我来?”
沈静蓉道:“晚上皇上就要过来了,我有件东西要你帮我验验看看。”
沈静月微微皱起眉。沈静蓉拿来一个瓷瓶,放在她跟前。她妙目紧紧盯着沈静月:“这可是我托人千方百计拿过来的东西。我知道大姐姐你能尝百味,你帮我试试看可有毒?还有,计量要加多少在酒水中。”
沈静月听得“有毒”两个字就心中咯噔一下。
她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静蓉眼中有奇异的光芒:“还能做什么?这是助兴的药,不然我怕一夜过后我就失宠了。”
“你疯了啊!”沈静月大大震惊,“你要给皇帝下……”
那个字她及时咽了下去。
沈静月压低声音,急急道:“万一被发现你可就完了。”
“是,所以一定不要被发现!”沈静蓉目光闪闪发光,有种势在必得的狠劲,“大姐姐帮是不帮?我要皇帝尝不出这味道,太医也尝不出来,而且不但让他们尝不出来,还得让皇帝中了这药性才行。”
沈静月皱眉:“这很难办到。”
“就是很难办到才要大姐姐帮忙。”沈静蓉道,“大姐姐快点,不然过一个时辰皇帝要来了。”
沈静月看着她那孤注一掷的神色,就知道她铁了心要一夜博得恩宠。
她只能接过那瓷瓶。一打开,一股甜腻腻的味道直冲鼻子。她不用闻就知道这药是男女,合}欢用的药。这种药药性强烈,的确是用不好就会过量。过量后男子会很兴奋,但是一旦醒过来就会知道自己中招。
沈静蓉想要的是让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用。
沈静蓉略略紧张看着她:“怎么样?大姐姐,你说这药……”
沈静月看了她一眼:“这药我不能尝,一尝我中招怎么办?”
沈静蓉顿时无言以对。
沈静月又道:“想要让人不知,就几个地方都加点,是不是能助兴就看老天意思吧。我只能帮你到这儿。”
她没与沈静蓉说自己尝百味已到了“闻气”的地步。不需要品尝只要闻一闻就可以辨认出当中的计量多少。
沈静蓉闻言点头:“大姐姐说的是,我也想这只能这样。不过,这药当真是……那种药吗?”
她亦是初次用,是以有些紧张。
沈静月点了点头。她当然不会说自己鉴出当中有崔情药性的药味。而且这种药她以前尝过,就是陈崇文那一次要害她时下的药。不过这种事越说越复杂,何必再旧事重提?
她开始在屋中寻找一些器皿。最终,她将药水倒了点入香炉、铜漏、帐香,还有倒一点点在防止瓜果盘中。
沈静蓉眼中流露钦佩:“没想到大姐姐心思比我更精巧。”
沈静月头也不抬道:“你若想让人抓不住把柄,只能这样做。事后就算皇帝有疑惑也差不出来。不过这种药只能一时助兴,皇帝是不是真的宠爱你,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沈静蓉妙目中神色复杂,她道:“这个我自然晓得。”
正在说话间,忽的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皇上驾到——”
沈静月与沈静蓉两人顿时愣住。
沈静蓉面色剧变,失声:“怎么的这么快?!”
沈静月回过神来立刻把瓷瓶塞在长袖中,断然道:“我要藏起来!”
沈静蓉急忙拉着她到了屏风后的衣橱中。衣橱打开,里面还蛮宽敞的,空荡荡没有几件衣衫。
她急匆匆道:“委屈大姐姐了,等一会儿我引开皇上去花园中赏月,大姐姐从窗户上离开这儿吧。”
她说完虚扣了衣橱的门就去接驾了。
沈静月只能待在衣橱中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