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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可以使用落地签证的有哪些国家呀?”
慌忙带着简便的行李,海玛从银行里领出少的可怜的微薄储蓄,不敢让家人担心,随便向母亲胡诌一个要暂时到海外采访的谎言,火速冲到机场,准备马上出国避难。
虽然不知该逃往何方,可能躲多久是多久!深恐被报复的心理,迫使海玛只顾着先跑再说。
一面抬头张望,一面搜寻脑中的记忆,她拎着家当穿梭在机场瘪台,身上那套引人注目的服装,以及她所偏爱的艳丽装扮,早被她扔进资源回收桶里,就怕被人发现她正是传闻中的女主角。
不知是否作贼心虚,让她觉得周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仿佛所有长眼睛的人都在盯着她看,浑身好不自在。
只要身边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她就好像听到别人正对她指指点点“那位是不是宗方圣佑的爱人?”
宗方圣佑的名号才传人耳中,她心头猛然一紧。定是她的错觉,她都已经换下了那美艳套装,总不会被发现吧
“看,跟电视上一模一样,就是她唉电视上的打扮还土气一些,她现在这个样子自然清爽多了”
“电视上?”才诧异的抬头往离她最近的电视看去,海玛立刻当场呆住。救命哟,这是什么鬼新闻哪?
在机场镑处设置的电视,无论正在收视哪一台,全都不约而同的播映关于三个钟头前、由白凰院饭店方面发表的那场盛大记者会的焦点快报。
于是就看到记者提问:“宗方先生,您一向不接受媒体采访,这次为何愿意召开临时记者会?”
“为了尽快找出那名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女子。”
也许是媒体的威力,让原本就俊美不凡的他,看来像是个超级巨星,海玛首次发现,宗方圣佑那抹带着忧愁的淡雅笑意,竟然迷人的让她一时别不开眼,这个男人除了勃然大怒以外居然还有其他的表情?
“宗方先生,那位女子就是之前传言中,您正在追求的那位小姐吗?她和您的关系是”
“我先回答第二个问题。她是我的未婚妻。”宗方圣佑略带无奈地轻喟一声,那是让所有见到他皱眉的女性,都会恨不得冲上前发挥母性爱,抱他一把的俊美姿态。
“在这里我要澄清,之前报章杂志上所有的小道消息并不确实。那名女子其实是我深爱的未婚妻,基于保护原则,过去我从不让她曝光;不过前些天我们在白凰院饭店中起了些争执,才不慎传出那些流言。如果因此而让她困扰并非我乐于见到的。”
他刚说了什么?海玛一时怀疑自己不是耳朵出毛病就是脑子有问题,居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未婚妻?”他正经八百的发布,她是他爱人的新闻?
这是怎么回事?他和她认识才没几天,根本就谈不上有交情,甚至他应该是很恼怒她,很气她的吧?怎么现在态度完全改变了?
而且他何时同她订婚的,怎么她这个本人完全不知道?好恐怖哟
“既然她是您的未婚妻?那么现在您找她的用意是”
“我们原来已经决定要结婚了,只是前些天我莫名其妙的吃起飞醋,就这么吵了起来,结果她一气之下就和我失去联络。”就见宗方圣佑捧着,虽然看来不很清楚、仍依稀可辨她面貌的几张放大照片,轻声道:
“亲爱的,你回来吧,我承认吃醋是我不对,以后我绝对不干涉你和朋友交往,请你别再跟我呕气了。亲爱的,我不能没有你呀不论你现在身在何处,绝对别忘了我爱你!快回到我身边吧!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就在最后一句深情呼喊的那瞬间,所有人都震惊看见他眼中闪烁着耀眼水光,随即他便自觉失态的起身迅速离去,留下发言人继续回答记者们成串追问。
宗方圣佑唱作俱佳的完美演出,就在女士们的连声赞叹与倾慕中收场。
他简单几句话挑起大家的好奇心,又能不着痕迹的全身而退,入木三分的精湛演技,叫海玛不佩服他也难。
有那么片刻,海玛完全忘了自己乍见新闻时,心中是那么恐惧
只因:“我爱你”三字,似幻似真的在海玛脑中回荡不停
她从不知道,只是一个算不上认识的男人所说的一句话,竟会让她这么怦然心动。
明知他说的绝不可能是真心话,她却霎时仿佛坠人无底深渊,整个人顿时失陷因为他那认真的让她无法质疑的深情话语。
那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寻人大戏,可海玛却忽然浮现了希望那是事实的渴望。每个女孩子的心底不都有个美梦,幻想有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不计较她的一切而爱上自己?
海玛也不例外,而且宗方圣佑他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王子呀她在一瞬间被迷惑也是理所当然的。
“哇,那一声亲爱的,如果是对着我喊的该有多好?现在肯公开说这么甜蜜情话的男人,简直是稀有动物。”正因为平日宗方圣佑鲜少出现,更让这次记者会增加了无限的可信度。
“到底是谁说他冷漠无情的?谣言真是可怕,他明明是这么一个深情的好男人呀。”
臂众们完全认同新闻上,所塑造出的“完美情人”宗方圣佑;至于真相究竟是如何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这时候,显然多数人的意见就成了绝对公理。
“唔!”听到旁边尖叫不停的少女,与兴高采烈讨论此事的太太们谈话内容,海玛才像是遭到当头棒喝,回归现实。她怎能轻易忘了他的真正性格?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处境之艰困。这个手段是很恐怖的,他居然动用了群众力量来压迫她。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先人为主的认为她是他的未婚妻了。
一定没人知道宗方圣佑是想找她报仇雪恨吧?他如果不用“亲爱的”来称呼她又能如何?他根本也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哪!
如果他表态是要找仇人,就只能在台面下暗盘作业搜索她,毕竟报复这种事怎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但如果他堂而皇之声明要找情人,相信更能有效激起大众同情,进而协助他达到目的。
包重要的是,就算事后他的未婚妻发生什么“意外”也绝对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舆论只会一面倒的同情他痛失爱人;没错!高招,真是高招。
至此,海玛对宗方圣佑的厉害手腕只能心服口服。讨厌媒体的他,这次如此不计形象的出面找她,想必他真的气疯了!她怎么可以被逮到?
“愿意通知我们经理未婚妻去向的人,经理愿意以五百万答谢,还请大家多多帮忙。”电视上传来的消息,再度让海玛瞪大眼睛。
五百万这么好赚?只不过是通知就有五百万?海玛不禁瞠目结舌,干脆自己打通电话去赚那五百万算了。
虽然不是应该沾沾自喜的时候,可她居然会因此而感到一丝诡异的喜悦,在他眼里,她还值五百万?
原来她从刚才就好像受人注视的感觉,并非她多心,三个钟头前公开的记者会彻底发挥效应,人群逐渐向她靠拢,形成可怕的紧密包围网。
海玛连忙从包包里搜出墨镜戴上,故作无知的趁着眼前还留有一道缝隙之时加快脚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像个会走路的活动金库所有人盯着她的眼光都像当她是散财童女,一出手就是五百万
要是现在机场内的人,全都愿意做他的线民的话
照他的性格来看,事后他一定会狠狠向她索回他所有付出;可能光是赔偿情报费,就足以让她被他碎尸万段。
“对了,就去关岛,记得关岛是用落地签证的。”不知何时起海玛已经从竞走变成跑百米,以几乎能平世界纪录的速度冲向柜台。
“这里是我所有的钱麻烦给我一张机票!我要去关岛!”
她急切抢机票的态度就像在逃难,已经完全顾不得任何手续流程,也不管是否有别人还在排队,她只知道她要机票,就、是、现、在!
“好的。”柜台小姐倒也见怪不怪,就这么接过海玛的钱包与护照,满脸笑容的将东西,转交给突然从海玛旁边伸出的另一只手。“先生,完全按照您的吩咐,请收下。”
面不改色的递出五百万本票,从柜台小姐手中换得护照,随意翻了翻,视线落在她的个人资料栏上,大手的主人不觉露出胜利笑容。
“想去关岛?散心而已,何必这么麻烦,我会让专机送你去日本好好玩玩,并且由我担任你的特别向导;你说如何,亲爱的海玛?”
有了她的名字就好办事。这下她是注定逃不出他掌握了。
“唔!”救人哟他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不是才刚发表记者会吗?
避之唯恐不及的可怕男声,吓得海玛连护照和行李都不敢讨回来,一个漂亮转身就是没命的往前飞奔。
可他的动作远比她敏捷数十倍,闪电出手长臂一揽,往她纤细蛇腰一勾,轻轻松松地将她扯了回来,卷进自己胸膛。
男性古龙水的成熟气息,将几近晕厥的她给层层环绕住,温柔的声音像是带有魔力的咒语,嘶哑低喃将她束缚的动弹不得。“怎么不回答?莫非还在生我的气,嗯?”
她浑身战栗的理由,不只因为她生平从没和男人有过如此亲密暧昧的碰触,更是因为他话中语带玄机。他太过柔情,太过宽容,根本不像她所认识的他这一切肯定有问题!
逼不得已,她硬着头皮装傻。“我不认识你,你快放开我。”
“人家都低声下气的来带你回去了,小姐你就别再跟他呕气了啦。”旁边多事的路人开始帮腔,热心的程度,让海玛不禁怀疑宗方圣佑一定还另有悬赏。
“像宗方先生这么有前途的未婚夫你还嫌什么呢?他对你这么疼爱,小姐,做人别不知足。”
她忍无可忍的冲口而出:“你们都不知道他是打算要”
“要什么?既然不认识,你又怎么知道我要什么?”简单地一针见血。
完了!她露出马脚了!她怎么不装傻到底呀,她是猪头啦呜
“还要说不认识?”他低下头在她耳际轻呼了一口气,别有深意地邪魅笑道:“我对不认识的陌生人是绝对不会客气的;至于未婚妻嘛倒有商量余地,你甘愿接受哪种身份呢?”
她极度不甘心的咬牙回应:“如果差别只在于,当亚马逊食人鱼或大西洋白鲨饵食的话,我选不选又如何?”反正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豁出去与他拼了!
他能利用群众力量,她也可以如法炮制呀!众目睽睽下,他如果硬要掳她走想必会招致公开谴责,所以只要她揭发他多情的假面具,她就可以脱身!
“确实没差别,反正都会被吃的尸骨无存。”相对她的直言不讳,他也毫不隐瞒。“只是你如果肯乖乖合作,我会考虑在那之前出手救你。”
“合作?”这是什么谬论?
他先是信誓旦旦的说不放过她,又莫名其妙片面公布他们有婚约的消息,现在这是怎么着?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到了能够谈及合作利益的交情?
不行了,看着他阳光笑容,她的头竟然会感到晕眩阵阵袭来。
“你以为大家会容许你当众绑架我吗?”准备扯开嗓门要求声援,熊海玛大声嚷嚷起来。“我绝不会跟你走!”
突然间他松开她,连退数步,像是受到了天大地大的严重打击,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可置信地痛苦望着她,连步伐都摇摇晃晃,无力站住。
“你就不肯原谅我吗?不念我们多年情分,就连重新再来的机会也不肯给我?”
“我们没什么情分可言!”根本都还没开始,哪里谈重来?
“喂喂,小姐,人家好歹也向你认错了,你这么说就太不通人情了啦,宗方先生对你这么好”“就算你这么说,我也绝不会放弃。”突然像是发了狂似的,原本看来是那么感伤的他转瞬间变了样,再度紧紧搂她入怀。“我爱你,嫁给我吧!我这就带你回日本举行婚礼。”
“你想做什”
被他突如其来的失控举动给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消化他先前那一长串的表白代表什么意思,在一刹那间,当她瞧见他露出十足孩子气的顽皮笑意、一点也不像他先前那般难以轻近的孤傲。
竟让海玛一时失神然而就因为她的疏于防卫,冷不防那双柔软而炙人的唇瓣贴上她粉嫩丹唇
她应该要懊恼她宝贵初吻,就这么被他恶作剧似的夺走,然后气急败坏的甩他一个耳光才对。
可是她只觉得自己像被几百万伏特的高压电缆砸到,从他们亲昵相接之处猛然炸出一股爆热电流,由颈项向下蔓延,窜过四肢百骸,整个人当场焚毁,脑子全成焦炭,理智化为灰烬。
若以为他那带着惩罚意味的吻,是极具侵略性的、蛮横不讲理,而能让她厌恶的拼命抗拒,那可就大错特错。
他是霸气、却半分不失温柔,不让她有退却空间的收紧怀抱。
看着她美目波光涣散,未施妆扮的素净小脸像是薄染红霞,缓缓浮现一抹醉人红晕,瞧着瞧着,竟让他觉得她突然娇艳了起来。
除去她莽撞性子闯祸本事让人没辄,这样看来,她也并非真像先前给他那活像恐龙领班的模样。
仔细看,她如果不刻意打扮,纯真犹带清丽,看久了还脑其她几句可爱
而且她的吻明明就是那么青涩,却出人意料的令人沉醉她的纯美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只等识货的能人出现。
那么她出现在饭店里,那副鬼见愁的骇人打扮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最有问题的,还是在于她奇特的美感?
“你放手”若非周遭传来震天鼓噪,只怕海玛会就这么永无止尽的沉沦下去。身边闪起无数镁光灯,刺目光线打在身上让她一时睁不开眼。
意识到他造成怎样的既定事实时,她不免所有思绪化为一团烂泥。
要命,他怎能当着大家的面破坏她名誉?这下她还能如何甩开他?
“我不放,我要用行动证明我有多爱你。走吧。我们回日本结婚。”
此言一出,他竟然再度获得群众欢呼。男人敬佩他跳人婚姻牢笼的勇气,女人们又羡又妒的感叹连连。
反正不论何者,都是怀抱着祝福主动为他们让开了一条往候
机室的路,开始夹道欢送他们。
“要去日本?”若真踏上他的势力范围,她还有命可活吗?就算她日文还算流利,要生活绝对没问题,可她也不要去!
“不”她还来不及求救,声音就这么再度被他吞入喉间,他以最邪恶的方式在大庭广众下,成功的枉顾她的个人意志,强行带走她;而此举却获得热烈的掌声,像是了不起的英雄。这一次,是他扳回一城。
天地倒转、头昏眼花,眼前蒙上黑雾,海玛再度失守,只能任他一面疯狂吮吻着她,夺取她所有呼吸,一面将她横身抱起,快步走向专机登机室。
海玛惊慌失措的怀疑,大家的眼睛是否都被钞票给蒙住了,否则为什么没有人看出她是被绑架的?
喂喂,旁边那个“祝百年好合”的红布条是谁写的?
喔,谁在那里给她拉纸炮庆祝?
大家通通弄错了啦!谁快来救人,她不要上飞机呀!
救命哪无力出声,无力挣扎,最后只能逃避事实。当海玛因为过于混乱而陷人昏厥时,她只有一个念头!
老天保佑,她还是别醒的好!
私人专机最大的好处就在于,机上任何设备都能完全随心所欲架设,平日不可能出现在机舱里的东西也会出现。
就像这间专供宗方圣佑休憩的宽敞豪华房间,柔软的丝绸床铺,以及躺在上头昏迷不醒的熊海玛小姐。
当飞机起飞没多久后,看着半趴伏在床上的海玛,才迷糊的抬了头与他四目交接、瞬时又畏缩的将自己埋进棉被中,故作无知的鸵鸟姿态,宗方圣佑哑然失笑。“你装睡也没有用。”
“还不醒?”从他笑声听来,他心情该是好到极点。“王子要唤醒沉睡的公主,历来所使用的方法就是”
海玛反射性的出手捂住自己略显红肿的唇,不禁揣测:
他想像方才一样吻她吗?她是不是咬牙忍一忍就算了?
思及他那能迷惑她的吻,她忽然有种就这样继续装睡好像也不错的念头
“要再不醒,就用水泼醒、甩巴掌拍醒、用鞭子打醒,”“你根本是在对待犯人,哪里是对待公主!”瞬间从床上弹跳起来,熊海玛忘了自身处境,提出强烈质疑。
“你是公主吗?”他简单五字问的她哑口无言。
“我不是但你也不能拿我当犯人用刑哪?”
“不能吗?我说过你若敢再来打扰我,我绝对不会简单罢休。没想到你这么大胆,拿我的话当耳边风,向媒体放出不实谣言你很行嘛!”
“不关我的事,那是”她才嗫嚅几句,面对他磐石般坚定不移的指控,却越来越没力。她胜不了这男人的。
“你敢对天发誓照片中的女人不是你?”
“那是我,但是”
“那么,犯到我的人不是你还有谁?”这样的逻辑似乎很合理。
“照片不是我发给杂志社的,你不能把一切罪名推到我头上!”
他再这样硬赖下去,等会说不定火山爆发、彗星撞地球和蓝鲸绝种她都得负责。
“你不出现不就什么事都没有?所以所有的事都是你的错!”宾果!
她一气之下口不择言。“你好冷血,好霸道!你是恶魔!你”“你总不会现在才发现吧?”他笑得云淡风轻,对她的辱骂无关痛痒。“假若你想尝试恶魔的报复就尽管继续骂。”
她愣了愣,立刻乖乖闭嘴。她怎么忘了现在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时的逞强不过让她更深陷泥沼罢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做人要识时务,熊海玛向来很懂做人。
她搓揉着双手扯出甜美笑容,谦卑的低垂着头。“唉,我说善良的米迦勒天使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想和一个平庸无知的愚蠢女人计较什么吧?”
“我是个冷血霸道的恶魔,你刚才说的话总没忘吧?所以该怎么计帐,我们合算合算吧?”
“你如果想要精神抚慰金,对不起,我很穷,没钱给你。”她两手一摊,准备耍赖。“要钱没有,脑袋一颗命一条。”
“很好,我就是不要钱。”
“那你到底要什么?”就算把她抓去卖,一斤高估两百块也不值一万。“你要我这条命也没有用呀。”
“谁说的?我就是要你。”轻笑一声,宗方圣佑出人意表的指着她宣布。“我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