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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倒映着躺在君离尘怀中的红拂，她眼泪最终还是没控制住的滑出眼眶。
她……
怎么可能……
不，不可能的。
看着红拂的容貌轻轻摇头，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端着酒樽一饮而尽，两只手不断颤抖。
看到这一幕，云卿言眸中生出不解，陌萱情绪好像不对劲，似乎是紧张？害怕？更像是震惊。
她的目光向着陌萱时不时看向的地方瞟去，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陌瑾歌？”她皱眉出声，眼底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陌瑾歌怎么可能还活着？
云卿言再次投去目光，看着依偎在楚卿殇怀中的红拂摇头。不对，这不是陌瑾歌，只是一个跟陌瑾歌长得相似的女子。
陌瑾歌身上有一股淡泊名利的感觉，超脱世俗，这个女子身上只有很严重的世俗味道。
难怪楚卿殇能在醉香楼里待那么久，原来是因为这个跟陌瑾歌像极了的红拂姑娘。
陌瑾歌已经死了，楚卿殇一直走不出那段阴影，看到跟陌瑾歌长着同样一张脸的红拂潜移默化的把红拂当成陌瑾歌。
让红拂替代陌瑾歌。
陌瑾歌这件事只有云卿言、君离尘还有陌萱几个人知道，天竺皇看到陌萱见到红拂眸中的震惊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今日这件事是朕处理的不妥当，朕在这里自罚三杯，跟水月皇还有水月皇后和陌萱公主谢罪。”天竺皇将酒樽端起一饮而尽。
眼角的余光落在陌萱的身上，初次见到的倔强跟坚定变成了卑微，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一个女子可以有这么大的转变。
“这件事要怪也怪不到天竺皇的头上。”云卿言端着酒樽一饮而尽，声音不大不小能让金銮殿内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言下之意是责备楚卿殇，这是他的过错。
众人心中明白表面却不敢说话，天竺皇脸上的笑容僵住，这个云卿言比君离尘更难招呼。
因为楚卿殇做出的事情，接风宴的气氛并不怎么好，全程云卿言就以锐利的目光盯着对面楚卿殇。
心底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虽然她跟陌萱之前有很多过节，但是这件事情上她觉着是个女人都忍受不了。
看着自家小娇妻满腔怒火看着楚卿殇，君离尘很自然的揉了揉云卿言的头顶，“别看了。”
“你再看也这件事也没回转的余地，还是吃些点心填饱肚子。”君离尘夹着一块糖醋排骨到云卿言的碟子里，面对这些云卿言只能叹一口气。
陌萱自己愿意的，她自己选择的路不管怎么样都要走下去。
还是吃点东西，不然这次进宫就太亏了。
云卿言吃着君离尘夹过来的糖醋排骨，刚才的不愉快全都抛之脑后。
坐在对面的平阳公主看到对她冷漠的君离尘竟然给云卿言夹菜，双手使劲掰着手中的竹筷，眸中尽是妒意。
而坐在云卿言另一侧的抑白捏筷的手僵住，脑海里尽是曾经跟云卿言在一起的画面。
“都说了，你能碰我头，你是不是还要碰。”
“本来就不高，你是不是想让我更矮。”看着女孩嗔目切齿的模样，男孩笑的贱兮兮。
“哪里矮了。”
“不矮。”伸手又摸了一下女孩的头顶，接下来就是无尽的逃窜，“你别让我逮住了，否则我非弄死你。”
回想在现在跟云卿言在一起的画面，抑白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底也出现淡淡的笑意。
收回思绪他扭头看着旁边用膳的云卿言，其实他那时候还有后半句只是没说出来。
不矮，跟他在一起正好。
只是，那后半句话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现在更没机会了。
看着云卿言跟君离尘甜蜜，他收回目光看着盘中膳食眼底一闪而逝的悲凉。
老天爷真是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大臣们互相寒暄，金銮殿内表面的和谐，陌萱的目光一直在旁边两人身上，冷静下来也发现红拂并不是陌瑾歌，只是跟陌瑾歌长得相似。
楚卿殇之所以愿意跟她在一起也不愿意看自己一眼，都是因为她生着跟陌瑾歌一模一样的脸。
“皇兄，这样为两国使臣接风未免太冷清了，平阳愿意献上一曲舞蹈。”被忽略的平阳站出来，只有出了风头才能让所有人都注意到她。
“哦？平阳今日这么好的兴致。”
“那就舞上一曲，祝贺你皇兄成亲。”天竺皇将平阳口中为两国使臣接风改成了为楚卿殇成亲祝贺。
“平阳，遵命。”平阳公主退出金銮殿换舞衣，临走时目光再三向君离尘看过去。
云卿言轻柔太阳穴，这朵桃花似乎有点顽强，这般掐都掐不断。
金銮殿内继续用晚膳，突然一阵琴声响起，众人目光看向门外。平阳公主一身雪白舞衣似天外飞仙，一瞥一笑，每一个动作都表演到了极致。
引得众人放下手中动作静音观看，却还是有几人该做什么做什么。
云卿言边吃东西边欣赏，不得不说平阳公主这跳舞的身段的确不错。
就是这人嘛……不怎么行，君离尘都已经有她了竟然还虎视眈眈，想挥锄头挖她的墙角？
不好意思，她已经焊死了。
一舞毕，众人还未从平阳公主的身段中回过神来，天竺皇最先开口，“平阳的舞真是越来越好了。”
“皇兄刚才还以为是哪儿九天仙女下凡了。”
面对天竺皇的称赞平阳低头微笑，目光瞟向君离尘，结果君离尘正在给云卿言剔骨头。
看到这一幕平阳公主气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本来一舞为了博得君离尘的关注，结果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竟然一直在给云卿言剔骨头！
云卿言没手吗？
她不知道自己剔吗？
“王爷，平阳公主似乎不是很高兴。”红拂依偎在楚卿殇的怀中柔声道。
“当然不高兴了，因为想让某个人关注，结果却看都没看一眼。”楚卿殇早已明白平阳公主的心思，剥掉手中的葡萄皮喂给怀中红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