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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撒向寂静无声的房间,室内渐渐亮了起来。
房间的窗户没有完全暗紧,窗外吹来隐隐带着股凉意的微风,悄悄将窗边的白色纱质窗帘吹起一些些。因微风吹拂,使得窗帘飘上飘下,可薄纱窗帘仍然发挥了它的作用,稍稍阻挡了窗外愈趋炽烈的光线,不致影响房间里床上那一双熟睡人儿的睡眠。
这是一间位于某幢公寓的三楼套房,共计有一厨、一房、一厅、一卫格,经由主人的巧手布置,并非绝顶华丽,但整体而言却是十分舒适且温馨的。
窗棂上种植了几盆仙人掌及茉莉花的盆栽,小巧可爱。在有限的小空间里,隐隐飘着淡淡茉莉花香,沁人鼻端,给人的感觉十分舒畅。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静谧的室内忽然响起电子表的闹铃声,由细微的声响逐渐放大。
本来仍合眼沉睡的男子闻声迅速睁开眼,抬起结实的手腕,迅速将发出声响的卡西欧电子表的闹铃给切掉,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轻挠地呼出一口气,他轻轻侧过头
身旁熟睡的人儿略略被闹铃声给惊扰,但也只是皱皱秀眉,微微一个回身,便伏在他宽肩上,像只小猫咪般以粉嫩脸颊蹭了蹭他未着上衣的湿热肌肤。似乎是确认了他的存在,红唇甜甜地往上扬起,便又沉沉睡去
她是如此信赖他,且习惯于他的存在。
听见她轻浅稳定的呼吸吹拂在耳边,单衍露出温柔的微笑。
距离他十八岁来到柏家,今年已经是第十一年了,时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匆匆流逝。漫长的十一年,居然就这么过了?
现在的他,仍然任职于“诺丁希尔”面包店,职务是“面包部主厨”兼柏廉的创业顾问。近两年来,在他的建议及规划下,柏廉大胆地在大台北地区扩充了数家分店。由于各家分店的经营状况都比预期中要好上许多,使得“诺丁希尔”的团队也更加庞大。
他把大学时所学到的经营管理都贡献在“诺丁希尔”柏廉对他的天大恩情与尽心栽培,他得加倍回报。
八年前,在真臻上大学的同年,他正式搬出柏家,来到租赁的这间小套房。
所有人都怀疑,他是怎么成功使真臻同意他搬出柏家呢?说来有些卑鄙。
原本他不答应真臻所提出的“礼物”可是她却威胁他
“好啊!你不答应是吧?没关系!”柏真臻娇美的脸蛋露出如魔女般的诡笑。
“我相信很多人肯取代你的位置,让我尝尝接吻的滋味。”说着便要走出他房间。
当场他不顾一切地伸手扯住她,将她揽进怀抱中,以不曾有过的激情,狂烈地吻上了她让人垂涎的红唇。这个吻自红唇一路蔓延,如野火燎原
坦白说,他根本不想拒绝她,这样自私的自己,好无耻!
可一想到她竟然想找别人代替自己,向来没有脾气的他都不禁大发雷霆,不顾后果的占有了她。
她的滋味是那么甜美且与他契合,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想放开手!
他拗不过真臻的威胁与恳求或者说是他个人私欲的驱使他如真臻所愿地亲吻了她。在他努力平定紊乱气息的同时,真臻仍陷在那股超过她所想像的激情当中。他乘势提出他要搬出柏家的事,她也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为了怕她使出擅长的耍赖招数,他还要她当场立下字据,不得反悔!
否则他单衍从今尔后绝不再答应她任何要求。
这步数虽然小人,可却十分有效。
毕竟要他在经济状况允许的情况下仍长住在柏家,那实在说不过去。所以他搬到这里,也给真臻打了把钥匙,给予她无时无刻皆能随心所欲地出入他房子的特权。可是她常常丢三落四的把钥匙弄丢,落得经常困在门外无门可进的下场。
此刻,柏真臻白皙纤细的颈项上,便挂着一串细致的白金项链。仔细一看,项链的坠子并不是价值连城的钻石,不是翡翠,不是任何一种坠子,而是一把小巧的银色钥匙,十分的轻巧别致。
由于真臻总是将钥匙弄丢,所以他想了这个办法。买了一条项链,把钥匙串着,让她挂在脖子上。
这样一来,真臻果然不再将钥匙弄丢了。
“阿衍,你把人家弄得像是钥匙儿童啦!”当他替她戴上钥匙项链时,她还娇嗔着说。
“谁教你总是少根筋?”
其实是他舍不得她窝在他们前的委屈模样。看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串钥匙项链,他总算放心了。
说起真臻,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女孩了,今年二十六岁的她,以外表来说,依然是一头注册商标的俏丽短发。年纪渐长,使她本就娇美的轮廓更添一股冷艳风韵,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煞是迷人。
不过,她骄蛮霸道的性子仍然不变。
真臻本就出色亮眼,在大学时代已有不少爱慕者;出社会后,更是吸引不少男子追求。
虽然性子娇了些,可追求者都一致认为真臻有骄傲的条件。对于她的小性子倒是不怎么在意,甚至觉得如此霸气蛮横的她别有一股娇俏风味。
以柏家人的说法是:只有他
单衍,才能制住有如脱缰野马的柏真臻,把他形容得像是最优良的驯马师
这代表他之于她,是特别的吗?
他想,是吧。
可是
他却无法真正地拥有她
完整的她!
单衍凝视着枕边人的黑眸,染上淡淡的忧郁,浓烈的情感在如深潭般的深邃眼眸中一览无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正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呢?从他被她缠着尝试初吻那一晚吗?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
坦白说,他不知道。
太多太多的情感,总在他不经意时便已悄悄滋生,等到发现时,日积月累的情愫早已深植心底,教人无法抽身。
在他们周遭的所有人都清楚明白他对真臻的感情,唯有真臻一直处在状况外。他知道,她只把他当做好朋友、好哥儿们,和她专属的所有物。
她有任何快乐、不快乐的事都一定要和他分享,有事没事就往他这里钻。她的唇只吻他,她的身躯只肯让他拥抱纯粹的拥抱,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亲密关系。
她曾在某个夜晚,赖在他胸膛里,嘟着嘴说:“阿衍,我才不会让别的男人吻我或抱我,那好恶心哦!”他知道,她从不让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触碰到她除了“手”以外的部位。
可是,她就像只花蝴蝶飞舞在花花世界;追求者众的她,三天两头就换男友,可是她却不许他与任何女性有所往来,霸道地不让他拥有别人,却执意独占他。
所有人都说,其实真臻是爱他的,只是她始终看不清自己的心。可即使旁人刻意点醒她,她也是嗤笑出声,挥挥手说不可能而他呢?满腔爱意却无法对她说出口,深怕挑得明了,会将她吓跑
难道,他们之间的情感,真没有明朗的一天吗?
“唉”
单衍移开持续注视着她的眼神,凝望天花板,薄唇逸出轻声唱叹。
“阿衍,怎么了?为什么叹气?”娇慵无力的沙哑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单衍转头,星夜般难辨的黑眸带着笑意注视她。爱煞她刚睡醒时,粉嫩双颊染上的红晕,以及努力睁开仍然促松的大眼,想要看清他的可爱模样。
“我吵醒你了吗?”大手习惯性的为她整理散乱的短发。
柏真臻打了个大呵欠,摇摇头,抱怨道:“我作了一个梦,被吓醒了”
“哦?梦到什么?这么可怕?”单衍微挑俊眉,问道。
“梦到我们结婚啊!拜托怎么可能咩?”柏真臻格格笑出声,小脑袋略略抬起,选定在他左边胸膛上枕下,喜欢极了静静聆听他沉着稳定的心跳声。
单行黑眸一黯,唇边扬起苦涩的笑,一颗心都酸了!
是吗?她是这么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的吗?
感觉到他的沉默,柏真臻的小头颅蹭了蹭他劲瘦的胸膛,问道:“阿衍,你心情不好啊?”
“没有。”他的嗓音倏地转沉。
他根本不是心情不好!
天底下哪个男人在身旁躺了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这个活生生的美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的状况下,能够心如止水、不动如山?天知道他为了她,总共冲了多少次冷水澡?谁像他活到这年纪居然还是个处男?说出去非要笑掉人家大牙!
单衍吐出一口气。
总之,在两人间的情感尚未明朗的情况下,他不会碰她!即使他得忍耐那有如烈焰般的烧的欲望。
柏真臻感觉到他不自然的紧绷,大眼睛不规矩的朝他勃发的分身瞥去
“阿衍,你如果想要,我可以给你哦!反正我没尝试过,如果要尝试,我也会找你。”她如同过去每一次建议道。
单衍狠狠地倒抽一口凉气,声音绷得更紧!
“不要开玩笑。”他恶狠狠地斥责道。
懊死!这种事她为什么能说得这么简单?
“我没有开玩笑啊!”柏真臻深受冤枉地低喊。“我是很认真的!我不介意阿衍碰我,真的!”她差点没举起右手发誓。
真搞不懂,为什么她每次提议两人尝试做ài的滋味,阿衍都会拒绝?而且是很凶地拒绝?柏真臻不住纳闷。
“如果我碰了某个女人,那个女人铁定是我要娶的女人。”单衍咬着牙闷道。
“这样喔”听他这么说,柏真臻的胸口泛起一股没来由的闷。
单衍会娶什么样的人呢?
她注视着他的俊脸,喃喃自语道:“我好想试试看哦!”“闭嘴。”他虚弱地命令。
单衍躺在床上静止不动,努力以深呼吸来平定体内的燥动。
“喔。”讨了个没趣,柏真臻一双大眼睛转了个圈,双手互击,低叫道:“嗳哟!我想起来我要跟你说什么了啦!”她猛然坐起身,脸蛋上带着愤怒。
“怎么了?”好不容易把勃发的欲望给压制,单衍跟着她坐起,俊眉微挑。
“阿衍,你知道那个王志远有多可恶吗?昨天他居然想强吻我耶!”柏真臻抡起拳头“咚咚咚”地往床面上乱捶一通。
单行眉眼间一锐!
王志远真臻的追求者之一。
王志远想强吻真臻?难怪昨晚王志远护送满脸怒容的真臻来到他家时,他隐约看见王志远有半边脸颊肿得像馒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单衍不知道该哭该笑?
真臻的性子火辣,绝对不会让对方有占她任何便宜的机会,必要的时候,她那双纤纤素手可是毫不留情的。
“快问我‘然后’,阿衍!”柏真臻不许他置身事外,两手摇晃他结实的臂膀,要他追问事件后续发展。
“然后呢?”单衍遂其所愿,淡淡地问。
“我就这样”柏真臻在床上站起来,装出一脸狰拧愤怒,表演得活灵活现,让单衍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
“一巴掌挥过去,正中他右边脸颊。哗!阿衍你不知道,我用了多大力气?打得我手都痛了!”她双手叉腰,一派洋洋得意,而后小脸一板,忿忿地说。“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理他了!”
“哦?你为什么不让他吻你?你打了他,就等于少了一个追求者,不觉得可惜?”单衍敛下黑眸,努力屏住气息,等待她的回答。
柏真臻搔搔脑袋,噘起红唇,自己也想不透。
她想得嫌烦,索性两手一摊,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受不了他们碰我,牵牵手是可以啦!可就是不准再多碰我一根寒毛!再说,阿衍,你觉得我会介意少一个追求者吗?”她仰高小下巴,狂得勒!
臭男人!以为她柏真臻好欺负哦?也不去探听探听,她火爆的脾气可不是空穴来风呢!哼哼!
“那我呢?”为什么只让我碰你、吻你?单衍的俊脸上渐渐笼罩阴霾。
他不该问的答案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可是他总是管不住嘴巴,问句已冲口而出。
柏真臻理直气壮地答道:“因为你是阿衍啊!”看!又是这样霸道中带着理所当然的回答。
单行抬起手,揉揉纠结成团的眉心,俊美脸庞上有一丝难掩的疲惫
她是爱他的,只是她尚未察觉,是这样的吗?
他不知道他的感情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支持多久?
柏真臻丝毫没察觉到他百味杂陈的心情,径自下了床,纤纤玉足却差点踩到床角下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她把那个“东西”抓起,放在眼前端详,眯起眼,故作凶恶模样,对那个被她抓在手上因而频频蠕动的“东西”娇叱道:“臭小五,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踩到你?不要老是窝在床角,我又没有虐待你!”
小五全名“礼拜五”是一只约莫两、三个月大小的狗狗,品种是“米格鲁”
话说有一次她和阿衍一起去逛街,无意间在一家宠物店看见小五,当时她好想、好想要,阿衍就将小五买来送给她,当时她真的超高兴的。
可是玩呃,不对!
才“养”了几天,她就发现自己急躁的个性,不适合养小动物,不如交给阿衍照顾。反正她常来阿行家,阿衍家就像是她家。
重点是,小五被阿衍养,比被她养要幸福得多,至少不必在她忘了喂它时挨饿。
苞小五玩了下,柏真臻才想到要看时间。这一看,她大叫不好:“呀不好了不好了!”
她匆匆忙忙扔下可怜无辜的小五,来到离床铺不远处的大衣柜,里面放有她和单衍所有衣物。
她三天两头来单衍家报到,所以单衍的屋子里,属于她的个人用品一样不缺。举凡衣服、配件、鞋子;或是牙刷、保养品、女性卫生用品等等,简直就像她第二个家似的!
柏真臻随手抓出一套上班时所穿的利落套装式裤装,丝毫不避讳单行在场,躲在打开的衣柜门后,立即手忙脚乱地换起衣服来。
自她开始换装起,单衍便目不转睛地欣赏她换装时,展露在衣柜门板下姣美小腿是那么的匀称、白皙,他几乎可以想像他的大手在触摸她小腿所感受到如丝缎般的触感
无法控制地,他感到喉咙间升起一股熟悉的燥热干痒,左边胸膛里的心脏敲乱了节奏!
单衍凝视她的黑眸逐渐转沉,浓浓的欲望充斥其中他之于她,就是这么习惯的存在啊!“阿衍!我快迟到了啦!懊死!如果我迟到、一定又会被老巫婆念到臭头!”柏真臻边穿衣服边碎碎念道。
一直没听见单衍的声音,她探头,见单衍仍然坐在床上发呆。
她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两手边扣钮扣,边走上前去扯住他结实的臂膀想把他拉起来,嘴里娇声催促道:“阿衍,你还赖在床上?你也快迟到了啦!”
不同于其他面包师傅,阿衍的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
单衍逼自己敛下眼,不去窥看她未扣齐扣子的前胸所展露的雪白凝脂。
“我今天休假,下午在‘邀翔饭店’有场讲座。”他起身,迅速着装,吩咐道。“先去梳洗,我开车送你上班。”
他在餐饮界还算小有名声,一个月通常有好几场有关餐饮的讲座邀约他出席,他的个性向来温和,不懂得怎么拒绝他人的邀约。
“阿衍对我最好了!”她甜甜一笑,红唇毫不迟疑的覆上他薄冷的唇亲吻了下。
单衍微愣,这个吻虽是印在唇上,可感觉仿佛也烙进了他心底
罢结束讲座,单衍走出演讲厅,准备搭电梯到邀翔饭店一楼。
“单老师,请等等。”一个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追下楼来,及时拦住单衍。
单衍好脾气地微笑,问道:“张先生,有事吗?”
被唤作“张先生”的男子手里拿着刚刚单衍发给与会人士的讲义,指出他有疑问的地方。
单言拼清他不解的问题所在,很有耐心且详尽地一一为他解惑。
“谢谢你,单老师,谢谢你。”张先生感激地频频道谢。
“不会。”单衍礼貌性的告辞。“下回见。”
他一手拿着整叠有关他刚刚演讲内容的相关资料,另一手忙着掏钥匙,准备请泊车小弟将他的车开过来。
“单衍?!”
忽然,他身后传来属于男子的叫唤,那熟悉的磁嗓让单衍整个人为之一震!
单衍缓缓回过头。
当他看清缓步走来眼前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一抹愕然跃上他的俊脸。他讶异地低喊:“哥?”
喊住单衍的男人,与单衍有些相似,却比单衍多了一分狂狷与强势。他是单御,单国威的大儿子、单衍的哥哥,也是“单氏企业”刚上任不久的新任总裁。
“果然是你。”单御淡淡地说。他的身材与单衍一般修长,脸庞与单衍一样俊美,削短的黑发很有利落的时尚感,一身黑色手工西服,将他衬托得十分俊挺、尊贵。
刚刚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百分之百确定在电梯前与人交谈的年轻男子是自家弟弟单衍。
“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单衍仍然无法从震惊中回神。
“妈没告诉过你吗?你离开家一年后,爸就决定把总公司迁至台北,我刚好来谈笔生意。”单御锐利的眼眸审视着弟弟。他略略颔首,哼道:“看来你过得不错!”
单衍微微苦笑。“对不起,我不该不说一声就走”
“不需要道歉。”单御两手插在他名贵西裤的口袋里,勾起嘴角淡道。“你的决定是正确的,继续待在单家,只会扼杀了你生存的空间。”
“你呢?”单衍问。
“我?”单御扬起一道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姿态狂狷。“你和我不同,我天生是个猎人,喜爱挑战与驯服,也喜欢金钱与血腥混杂的味道。”
“妈好吗?”最后一次与母亲联络,是在今年的母亲节前夕。几个月过去,不知道母亲是否安好?
“妈被爸送到温哥华去了。”单御淡然的口吻,仿佛在说着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什么?!”单衍难掩震惊地问。
“前两个月,妈哮喘发作,差点送了命,医生建议爸,为了妈好,只能把她送到空气比台湾好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单衍自责地敛下眼,心里难受。
母亲身体有病痛,他这个作儿子的却没办法陪伴在她身边他好想见母亲一面,无奈的是,他却与母亲相隔两地。
单御一瞥,随即看透他的情绪,遂道:“放心,妈在那里过得很好,有专属医生在照顾她。”
单衍抿唇不语了好一会儿,才发问道:“爸呢?最近如何?”
“老样子,热中政治。”
单御耸耸宽肩。“对于你离开单家一事,他还是很介意与其说介意你逃家,不如说他在担心你。”
“担心我?”单衍难得讥消冷哼。
‘你毕竟是他儿子。”单御提醒他这个不容抹灭的事实。“何时回家去一趟吧!这样避不见面也不是办法。”
“我会考虑看看。”
单御自皮夹内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有空找我,你可以不要见爸,但不必连哥哥都失去。”
单衍点点头,难掩激动地抱了下单御。“我会的。”
久别了十一年的兄弟重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