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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说,出了这档子事,无论是刘鸾还是闵惟芬,这太子妃的位置都是坐不上了,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德行有亏。
官家估计都要愁掉一脑袋毛了。
刘鸾乃是皇后嫡亲的侄女儿,闵惟芬出自武国公府,两家一文一武,出身都颇为不凡。
这两个都做妾了,若是给太子娶个家世更高的贵女,那官家自己个都寝食难安,太子的心未免太大了。
可娶个地位低一些的,太子后院还不打出狗脑子来?太子妃压不住这两个啊!
你说让刘鸾当太子妃,那保证明儿个早朝,那些文官们一个个的骂得官家将玉玺一摔,上吊去。
闵惟秀想着,心中乐开了花,多好啊,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她只需要嗑瓜子看戏就行了。
闵惟思哼了一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二婶给六娘准备个小包袱,塞进小轿里,趁着那天黑无人的时候,给人送去做妾呗。”
柳氏一愣,嘴巴动了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这闵二郎,一张臭嘴咋就这么欠呢,说得人裤裆都要丑掉了。
原本她想着,其实这也不算是坏事,闵惟秀出身那么高,都想进太子府呢,现在她的芬娘,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去了,虽然是个妾,但是太子的妾室,那也是要被尊称一声夫人的。
待他日太子登基,闵惟芬一个妃位跑不了了。
老夫人也觉得,是福不是祸啊!
但是被闵惟思一说,就连柳氏自己个,也为闵惟芬心酸起来。
闵惟芬这时候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闵惟秀的手,哭道:“五娘,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吧,我不想给太子做妾……这真的是误会啊,我一直心悦东阳郡王!刘鸾同太子早就情投意合,我若是进了府,她还不撕了我?”
只听得啪的一声,闵老夫人抓起桌上的茶碗猛的扔到了闵惟芬的脚边,“你若是再提一句东阳郡王,便不要再喊我祖母了。”
闵惟芬吓愣了,顿时闭嘴不言语起来。
闵惟思抚掌大笑,“六妹,失敬失敬。”
他说着,瞪了给闵惟秀抬榻的婆子一眼,说道:“还不把小娘抬回去休息,愣着作甚。”
那两个婆子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抬起闵惟秀就往外走。
闵惟思胡乱的朝着闵老夫人行了礼,“祖母事务繁忙,我们兄妹就不留在这里碍您眼了,先行告退了。”
闵大郎抚了抚额头,对着闵老夫人行了大礼,“祖母,二郎年少不知轻重,孙儿代替他向您赔罪了。他也是怕京里的人,看了我闵家的笑话,这才动此大怒,对您绝对没有不敬之意。待我抓了他,一定狠狠的教训一顿。”
已经走到门外的闵惟思听了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太子有什么好的,多亏了这么一出,你才没有掉进火坑里。记得早晚给他烧一炷香。”
“哦,对了,今日乍一听此时,害我一激动,将我那只常胜将军的蝈蝈给按死了,记得赔我。”
闵惟秀脸一黑,亏她之前还那么感动!
她的二哥简直就像是盖世英雄踩着风火轮,带着嘴刀从天而降……
待兄妹二人行到了闵惟秀的小楼里,她一个燕子翻身,从那小榻上翻了下来,闵惟思一惊,差点就自己个趴着给当肉垫了。
“二哥,我好着呢。祖母到底是祖母,你何必如今咄咄逼人,她往外头暗示几句,你的科举之路就断送了。”
这考科举,不光是要学问好,人品也不能让人诟病,像武国公府这样吃了一只鸡,都要被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门第,闵惟思若是传出了不孝顺的名声,那便彻底毁了。
闵惟思像是看妖怪一样看着闵惟秀,“你竟然觉得我能考得上科举!真是谢谢你了……”
“看在阿爹阿娘的份上,咱们也不能明面上气祖母不是。”
临安长公主嫁给闵归的时候,大陈朝未立,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都不咋地,两人以婆媳相处了好些年。
闵归因为征战在外,很少侍奉母亲膝下,因此对她格外的尊重。
因此即便是大陈朝建立了,临安长公主也还是一如既往,从来都不在闵老夫人面前摆长公主的架子。只除了再也不许闵归纳妾,家中几个庶出的孩子,都是在闵惟秀前头出生的。
闵惟思小白眼翻得飞起,“说得好像你没有气一样,大槐树……咱们半斤对八两的,别说这些事儿了。我实在是气不过,非得给你找回场子来才行。”
闵惟思说着,突然拍了自己一巴掌,“小五你等着,二哥有个好主意。”
“石二郎你知道不?那是咱们开封府第一大嘴巴,二哥这就让他想办法让芬娘知晓,刘鸾同太子之事早就败露了,她担心你要当太子妃,便拉了芬娘下水,故意整了这么一出,芬娘进了府,你就不能进府了。”
“咱们再让刘鸾知晓,芬娘早就心悦太子了,可是闵家人绝对不做妾,于是她便设了个套儿,不但自己进了府,还让刘鸾当不成太子妃。完美!”
“最后,咱们告诉太子,刘鸾的心里人其实是芬娘,她们二人为了一辈子都在一起,设了个局,一起进太子府。”
闵惟秀脑瓜子一激灵,二哥绝对是得罪不起的人啊,这下子刘鸾同闵惟芬二人日后绝对不死不休。
不过,最后一条是什么鬼……太子日后看后院的女人们,还不怀疑人生?
简直可怕!
闵惟思心中有了主意,摆了摆手,“二哥出去饮酒啦。”
纨绔子弟谈事情,那都是在勾栏院酒桌上谈的,他这辈子什么都不擅长,这是唯一干得好的事。
闵惟秀赶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闵惟思的手臂,摇了摇头,“二哥,倘若太子是我夫君,不用哥哥出手,我都打得她们娘都不认识。但是他不是。你别脏了自己的手,便是二哥不说,他们三人也一辈子因为这件事抬不起头了。”
闵惟思见闵惟秀是当真不想动手,摆了摆手,“二哥出去寻蝈蝈了。你若有事,便使人去寻我。”
闵惟秀笑了笑,没有多言。
不是她心软,而是她已经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欠她的一个铜子也不会少要,但是多出来的,她也不会多要。
她未来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何必耽搁在这几个小人身上。
待闵惟思走了,安喜揉了揉自己的脸,“小娘,你觉得我赌赢的钱,能从二郎那里要回来么?”
闵惟秀笑了笑,“你觉得呢?”
安喜欲哭无泪,她觉得不能,闵惟思心眼多小啊……
她可不敢虎口拔牙,从闵惟思的酒钱花钱里扣出点来。
闵惟秀见状,哈哈大笑,“二哥不给,我给,你自己个去我箱笼里拿去。”
钱财什么的,在家破人亡的事情面前,犹如粪土。
闵惟秀深深的看了看二房所在地方一眼,扛起自己的狼牙棒,便朝着演武场走去。
远远的就瞧见姜砚之骑坐在墙头上,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盆,见到她来了,有些瑟瑟发抖。
闵惟秀想起了之前安喜说的,她以前捏过姜砚之的脸,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之事,扯了扯嘴角,摆了摆手,“三大王安!”
姜砚之脸一白,端起小盆,对着闵惟秀就泼了过来,好大一盆黑狗血!
“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快些从闵五的身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