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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美得像梦。就像童话故事里美好的结局: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只是她不是公主!充其量她只是一个偷得些许快乐时光的灰姑娘。
是的!厉拓是那么竭尽所能地想让她幸福,他可以做尽任何事,就只为博得她的笑容。只因为她喜欢植物,他便在冷松阁里里外外都种了各式各样的植物,甚至记住她替每一棵植物所取的名字。
原来爱一个人并且也被那个人所爱的感觉是那么的好,就像被包在玫瑰色的云中,轻轻的、柔柔的,只要一想起那个人,那样甜蜜的感动就填满整个心头。
但是这样的幸福她还能够拥有多久?
现在她看所有的东西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当她想用力地把四衷拼清楚,每一次的努力换来的只是剧烈的疼痛。
还有多久的时问她就会陷入全然的黑暗之中呢?
她好想清清楚楚地看看这个世界,好想明明白白地看看厉拓不溢于言辞、但却温柔而深情的眼眸,她真的好想看看哪!
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她就能清清楚楚地描绘出他的样子,可是一张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他不完整的影像呢?随着影像愈来愈淡,她的心也愈来愈慌,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胸中翻动的惊慌,就像是在找出口的洪水,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敲打着。
现在的她只是尽力地压抑着,可是这敲打却愈来愈急,她害怕总有一天她会压抑不住这样的心情而崩溃。
她想哭喊,她想大叫,可是她不能!
她知道厉拓是那么想令她快乐,他是这么努力,他的痛苦绝对不会比她少。他虽然在她面前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她知道,在他以为她睡着的时候,他的脸上就会流露出疲惫和浓浓的无力感。
如果她崩溃了,他一定会跟着崩溃的,而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只是这样的担子实在太重了,重得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或许她该鼓起勇气去赌赌那三成的机率!
“你在想什么?”
厉拓一进门就看到繁星对着一棵羊蹄甲发呆,而她脸上的表情让他心惊,好像她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定,而他怀疑那个决定会是他所喜欢的。
他知道她不快乐,因为她总是在以为他没有看到的时候暗下脸色。可是一面对他的时候,脸上又立刻换上笑容,就像他刚刚明明在她的脸上看到凝重,可是他一出声,她马上又在脸上堆出笑容。每每总让他不禁猜测,在他不能看到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里,是什么占据了她的心灵?
是的,她是在他的身边,但是为什么他却有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感觉?
繁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在两人的沉默中,一个令他心惊的念头不期然地跃上他的心头,他轻咒一声,倾身向前,将繁里抱在胸前的羊蹄甲拿开,然后在她身边蹲下。
“看着我,告诉我你在烦恼些什么?”他将头向上抬,直瞅着她。
“我想”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听到她提开刀的事,他害怕她会离开他,一如她害怕他会离开她一样。
繁星的欲言又止让厉拓体内滋长的恐惧顿时转强。
每一个心跳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一个极有可能把她带离他身边的事实。
“我不许!我不许你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我不许你有任何一丝离开我的想法,你答应过我的。”他像是将被抢走小孩的母兽一样的狂乱“看着我,你说过爱我的,你不能把天堂掀露给我看之后又将我推入地狱。”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呢?长久积压对感情渴望的他,在她身上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他竭尽所有想把他的一切都给她,也像个迷途的旅人,饥渴地啜饮他昕拥有的一切。
“可是我好怕,我不想看不到这个世界”她伸出一只手,正确地抚上他的脸,感受他脸上的表情。
她知道他的心一定跟她的一样乱,因为他太阳穴上的青筋在她的指下正剧烈地跳动着“也不想看不到你。”
“我知道我霸道、自私,我有什么权利替你下这样的决定?可是我不管了,说我自私也好,霸道也罢,我绝对不放手,我不能没有你!”
厉拓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霸道而不讲理的,繁星原本就有选掸自己未来的权利,所以他低下头不敢正视她。好不容易他等待了这么多年才找到的情人,他说什么也不能失去她。
“好,好!好!”繁星连忙用手环住厉拓的肩,就像是母亲在安抚受了伤的小孩般“我不会离开你的,为了你,就算要我牺牲生命也无所谓。”
是的!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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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真是无聊毙了!”
罗亦焱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无精打采地环顾着四周。他已经无聊到有想打蚊子的欲望,但令人气愤的是.这个厉家武馆干净得连一只蚊子也没有。
真是春天到了吗?怎么每个人都谈恋爱去了?厉拓有他的繁星好妹妹,韦飒也有他的小精灵,就连他那个比男人还像男人的妹子都有人不要命地定走了。
就剩下他这个“超级无敌宇宙无双天下第一”的大情圣一个人孤零零的,这说出去,岂不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其实,如果以他的计划进行,他现在应该在执行另一项任务,在某个不知名的国家,和当地的美女来一场异国恋曲了,只是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他自己鸡婆,那时候不把马万扬当场抓起来,偏偏多事地要让厉拓表演什么英雄救美;本来以为没三下就可以把马万扬抓到的,谁晓得那个马万扬就像烟一样消失在风里,到现在连个影子也没有。
这个任务没有完成,他也就被困在这个地方,什么事也不能做。天天除了等消息,就是看人谈恋爱,没事还兼差当顾问。
像刚刚他才教厉拓那个大木头,对女朋友就要浪漫一点,不时地给她一些惊喜,才会使两人的爱情生活长长久久。所以这会儿他带着他的小女友“浪漫”
去了,留他一个人在厉家武馆“独守空闺”而这里惟一的女人就是王妈,他就算再没有选择,也不能找一个可以当他妈妈的女人散发他的魅力吧!
一阵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根据那个脚步声的轻重和节奏听起来,那个人是一个大约二三十岁,个性自律中又不失感性的女人。
女人!而且还是个年轻的女人!
当结论一进到罗亦焱的脑子的时候,他像是一个得了千万奖金的中奖人一般,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刚刚懒洋洋的样子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个以邪气笑容迷死天下众多女性的情场杀手。
“美丽的女子,你的到来像阵微风吹入我的心中,吹散了我心中郁郁多时的不豫,又像阳光射入我的心头,挥去我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我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和方式才能对你表达我心中千万分之一的感激呢?”
讲这种骗死人不偿命的话,一向是罗亦焱的拿手专长。
“森,你弟弟真的就像你说的,可以面不改色地讲些搞得人胃溃疡的甜言蜜话,而且还相当自得其乐呢!”那个女子转身掩着嘴,对身后的男人露出一个好玩的笑容。
“森?二哥?!”罗亦焱吃惊地连忙探向那个女人的身后,他不敢相信地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确定他没有看错。站在那个女人身后的男人,真的是他那个长年隐居在山林中的二哥。
“你这小子,这么久没见,你的性子还真是一点也没变,一看到女人,就急着献殷勤。”罗亦森笑笑地轻拍了一下仿佛愣住了的罗亦焱。
“想来她就是那个被你骗而跟你隐居山林、国内数一数二的外科好手,岑可薇医生了?”回过神来的罗亦焱,笑笑地反将了他二哥一军。要比耍嘴皮子,在罗家众兄弟中,只有罗亦磊还稍稍可以跟他比一下,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够看。
“叫二嫂。”罗亦森对他这个皮得要紧的四弟摇摇头。难怪大哥每次一见到他,总是忍不住要再三咆哮。
“是!二嫂。”他乖乖地叫了一声,不过他如果真的这样乖,那他就不叫罗亦焱了。只见他贼贼地笑了笑“你不觉得我是如此的迷人吗?论长相,我玉树临风;论性情,我幽默风趣;论学识,我出口成章,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瞧他讲得还真像有那么一回事,只可惜岑可薇把他的话当笑话听,而罗亦森则是老大不高兴地死瞪着他。
“罗亦焱。”
前面不管罗亦森讲了什么话,罗亦焱一概是嬉皮笑脸,可是当他的名字完完整整地出自他二哥的口中时,罗亦焱马上乖得像只猫,原因是他太了解他二哥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叫他。
在他们家中,通常是他大哥扮黑脸,二哥扮白脸。
他二哥一向没什么脾气,即使发生了让他隐居山林的意外,他二哥也是静静的,不曾表现出任何一丝激动。
可是这种人不发脾气则已,一发起脾气一定是惊逃诏地。
“二嫂,救命!”他连忙向岑可薇讨救兵。
当初他二哥和二嫂结婚的时候,因为他在国外,所以没赶得及参加他们的婚礼,这算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过,这一次见面就够令他了解,他二哥和二嫂是真心相爱的。
知道这一点,就算他会被修理一顿,倒也是值得的。
“森,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你知道的,不是吗?”
原本有些怒目对着罗亦焱的罗亦森在听到这一句话后,竟然耳根子微热,他清了清喉咙后才开口说:“算了!以后这种玩笑话少开。”
一句话雨过天晴,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谢谢二哥大德、二嫂大恩,小弟我此生无以为报。”大难不死的罗亦焱又吊儿郎当了起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对了,你们怎么会突然想下山?”
“我本来要去参加一场在汉堡的外科医学座谈会,可是因为有事耽搁了一下,结果没有坐上飞机。亦森知道你回国了,说好久没有看到你,顺便带我来和你认识一下。”她在说到“耽搁”的时候,不自觉地看了罗亦森一眼,而且脸上还浮起一片淡淡的红晕。经验丰富如罗亦焱,一看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
“爱是如此”
罗亦焱揶揄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御影便由外面飞奔进来,也不管罗亦焱是不是在和人讲话,劈头便问着他:“你知不知道厉拓在哪里?”
“什么事那么着急?”罗亦焱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一向也是冷冷的御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惊慌,害他跟着一颗心七上八下了起来。
“那个马万扬出现了,有可靠的消息指出,他经由管道买了一支点四五的手枪,而且扬言要取厉拓的命,所以这几天厉拓得小心一点。”御影担心地说。
他一证实了这个消息,便连忙赶来提醒厉拓。并不是他不相信厉拓的身手,而是现在的马万扬在被通缉得走投无路之下,已经成了一只受困的野兽,而这种野兽的反扑往往是非常可怕而难以预料的。
“这下糟了!”罗亦焱的眉头随着御影的话而深深皱了起来。
“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只要厉拓小心一点,马万扬伤不了他的。”御影相信只要厉拓有了戒心,凭他的身手,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相对于御影的乐观,罗亦焱的脸色是愈来愈难看:“可是厉拓现在和繁星一起去海边看海。”
当他把话一口气说完的时候,不仅是御影的脸,就连他一向潇洒的眉头也全都皱在一起了。
他真是个大鸡婆,没事教厉拓“浪”哪门子的“漫”?如果他们没事就好,万一出了什么事,那他就算被厉拓再揍个一千拳一万拳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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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们调皮地在黑夜中眨着眼睛,微风带着海水特有的咸味儿和浪逐沙滩的嘶鸣,交织成一个美丽而梦幻的海之夏夜。
“冷吗?”厉拓低头轻问着望着远方的繁星,然后顺手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今晚的星星美吗?”
“嗯!很美。”厉拓应着她的话。
“星星的光太小了,如果是月亮和太阳的光,我就能模糊地看得到。”繁星像是自嘲地笑了笑“我爸妈真的是会取名字,我的姐姐一个像太阳一样光芒四射,另一个像月亮冷艳无双,而我就像我的名字,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星星。”
“可是星光却是如此的柔和,不是吗?是你用你的光明照亮我黑暗而冷寂的心,对我来说,你才是最美的。”厉拓拉起她的手在唇边轻吻。
“我好想看看星星。”明知道这是一种奢望,可是话仍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我不能给你天上的星星,但是我可以给你这个。”
厉拓的话才一说完,他们四周突然冒出了点点的星光。不!不是星光,是大把的仙女棒在夜空中燃烧而喷出点点的火花,在黑夜中,就像是千万颗星子同时在跳动。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这一份惊喜。他找了一个人烟较少的沙滩,把仙女棒在沙滩上插成一个圆形,然后每一支相连接,所以他的话才告一段落,一点火就让他们的四周布满了引燃的点点火花。
“谢谢你!”繁星凝视着这大把燃烧的仙女棒。虽然不能完全地看清楚,但是她还是能看出一个轮廓,也看出他的用心。
他一定是花了很多的心思来为她准备这一切,他一向是个不太会表达内心感情的人,要他这么做,也着实难为他。
天哪!她真的好爱他,爱到整颗心都痛了起来。
现在的他,脸上一定是一脸的期待,期待她快乐的反应,然后他的双眸会载满了温柔,那是种会让人宁愿沉溺一辈子而不愿醒来的温柔
她可以想象得到他的每一个反应,但是她多想看清楚他的脸,印证她的所有想法。可是,对她来说这已经变成一种奢求,因为现在的她只能辨别一些光影。
再不久,她就将完全地活在黑暗的世界中了!
“我不要!”
厉拓听不清楚繁星在他胸前的低语,他疑惑地再问一次:“什么?”
“我不要!”这一次繁星清楚地说。
这时,厉拓才发现她在他怀中微微地抽动,她正在无声地流着泪。这个发现让他顿时失了方寸,他手足无措地想拥紧繁星,却被她一把推了开来。
“怎么了?”他急急地问。
这时的繁星再也受不了了,她再也不能假装平静地接受自己即将生活在黑暗的事实。
“我不要失明,我不要生活在黑暗中,我不要过着什么都看不到的生活!”她急切地大喊,仿佛想向整个世界作一个宣告,好像她只要这样做,就可以逃出这可悲的命运。
“星儿,别这样,你说过爱我的,也答应过成为我的光的。”
“不听!不听!我什么都不要听!”她捂起自己的耳朵猛烈地摇头,用尽每一分力气大喊“我自己都即将失去光,你要我如何成为你的光?”或许是她用了太多的情绪和力气,当她停下来的当儿,竟然有些摇摇欲坠。
“星儿”厉拓连忙想伸手去扶她,却被她的话和声音中的痛苦挡了下来。
“别过来!”繁星的身子缩了缩“让我静一静,别逼我,让我好好地想一下,好吗?”.
她不敢让他碰到,因为她害怕自己在他的碰触之下就什么事也不能想,而她现在真的需要好好地想一下。
她知道她的行为已经伤害到他了,可是,她已经心乱得无暇再去理会这些,如果她再不好好理出一个头绪,她就要疯了。
“星儿”
良久.厉拓放下了停在半空中的手。他不喜欢她思考什么,他只要她说她永远不离开他,可是他却无法忽视她的痛苦。
她想静一静,就让她一个人好好地想想吧!厉拓抬起头,对着黑夜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能做的,只是期望她不要作出他最害怕的那个决定。
为什么他只是要求拥有一份完全属于他的爱情竟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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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黑夜,它可以隐藏你自己,也能隐藏你的敌人。
等到厉拓听到繁星的叫声时,他才体会到这一句话的真实性和重要性。
“如果你不想她有事的话,就给我乖一点。”马万扬拿着枪指着繁星的头,一面对听到声音而飞快前来的厉拓说。
“放了她!”厉拓在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一点儿也不敢轻举妄动,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伤了繁星。
懊死!他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繁星的眼睛又看不到,她一定很害怕。一想到这一点,厉拓的心就揪疼了起来。
“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马万扬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像是炫耀似的对着厉拓摇了摇他手中的枪。
“别伤了她,你说什么,只要我做得到的话,我一定会去做。”
“好一个痴情种子,如果我说要你跪在我面前呢?”
马万扬冷笑地说。
“不要!别听他的!”繁星忍不住大叫,然后又转头对马万扬说“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厉拓这小子抢去了我在帮中的地位不说,竟然还破坏我的交易,让我像只丧家之犬,到处走投无路。是他先不仁,又哪能怪得了我不义?”马万扬发了狂似的大喊。要不是厉拓,他早就成了啸天盟中呼风唤雨的人了,哪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好,我跪!”厉拓承诺。虽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对他来说,繁星抵得过全世界的金子。
“不可以!”繁星急急地大喊。
他是那么傲的人,叫他对着人下跪,不啻是在折辱他的自尊啊!
“你闭嘴!”马万扬没好气地给了她一个耳刮子“再多话,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住手!”厉拓忍得都快把牙齿咬碎了。要不是害怕伤了繁星,他一定飞身过去杀了那个胆敢这般伤了繁星的马万扬。
“那还不给我跪下!”马万扬仗着厉拓绝不敢出手的分上,再一次出言相逼。
厉拓深深地看了繁星一眼,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跪下。在寂静的夜中,双腿撞击沙滩的声响显得格外明显。
马万扬得意的笑声也在此刻响起:“这就是人人闻之丧胆的‘冷面狂狮’吗?在我面前还不是像条狗。”
他说完,就对着厉拓的脚边连开了两枪。
“你做什么!”看不清楚的繁星在听到震耳的枪声时,只能紧张地问。
“放心,我没有射中他,只是吓吓他而已。看来,他真是爱惨了你,竟然连动一下也没有。”马万扬的话让繁星的心霎时松了下来,但是旋即又因为他的话而再次紧绷“不过,接下来我可是要玩真的了。”
话才说完,马万扬对着厉拓的肩膀就是一枪。子弹直接穿过他的肩膀,厉拓咬紧牙根,仍是直挺挺地跪着。
“好一个厉拓,血都流成这个样子了仍不吭一声,看了真教人讨厌!我下一枪打哪里好呢?是你那令人讨厌的手,还是脚呢?”现在的马万扬简直就像是玩弄老鼠的猫般玩弄着厉拓。他用枪来回地指着厉拓,似乎在找一个他最想出手的地方。
“不行!”繁星这时再也受不了地大喊。
要不是为了让她高兴,他们不会单独来到这个地方;要不是她的心情不稳,厉拓不会让她独处;要不是她的莽撞,现在厉拓也不会受制于人而无法还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可是却要厉拓来承担,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就都是他在为她付出,而她回报他的到底是什么?
这样的想法让她勇气大增。她就算不能给他什么,但是至少她也要保护他。
于是她用力地向后一撞,这一撞把没有防备的马万扬撞偏了目标,也让他手中的枪就这样脱手飞了出去。
厉拓虽然为了繁星的动作而捏了一把冷汗,可是他也知道机不可失,就算要骂她,也得先等他解决了马万扬再说。当下,他纵身一个飞跃,整个人扑上马万扬,将他扑离了繁星,然后两个人就这样扭打了起来。
本来以厉拓的身手,马万扬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厉拓的肩膀受了伤,而且现在的马万扬像是一只发了狂的野兽,一时之间,倒也分不出胜负。
繁星只能凭着影像猜测他们现在的情况,突然,她想起她得先把枪拿到手,否则,一旦枪又落人了马万扬的手中,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可是,以她目前的视力要在这一片漆黑中找东西谈何容易?她只能用最笨的方式,凭着记忆中枪掉落的方向,以手慢慢地在沙滩上找寻着。
突然,她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坚硬而冰冷的东西,那特有的形状和质感是
是枪!她总算找到了!
可是她高兴得太早了,当她正想一把握住那支枪的时候,马万扬一个飞身,早她一步抓住了那把枪。
“厉拓,我要你做我的陪葬!”说完,他将枪中剩余的两颗子弹对着厉拓的要害射出。
两发子弹却出现了三道枪响,只见马万扬握枪的手渐渐松开,身子慢慢地下落,脸上出现的是不甘心的愤恨。即使死了,他的眼睛仍没有合上。
“厉拓,你没事吧!”突然出现的罗亦焱急急地问。
那第三声枪响是他发出的,虽然他从听了御影的话后就一路地飙车到了海边,但仍晚了一步,马万扬已经对着厉拓开了枪。
厉拓浑然不觉罗亦焱的话,他抱着怀中的繁星不住地发抖,然后发出一阵像是涌自心湖的哀鸣,在这黑夜的海边分外凄厉:“星儿,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