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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霆埋首在桌上的文件里,听见办公室门开启的声音,他抬起头,原本只是习惯性的想向睿宇道声早安而已,却在瞧见他后,露出别具深意的表情,颇有打探的意味。
“睿宇,你今天看起来很有精神。”
“有吗?”睿宇有些不自在。
没有吗?瞧瞧那上扬了九十度的嘴角。欧阳霆笑问:“决定不辜负自己的感情了?”
“欧阳”
“我不习惯男人对我撒娇。”看着睿宇渐红的双颊,欧阳霆好心地换个话题“怎么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
“欧阳!”翩翩从睿宇身后探出头来。
“原来啊。”欧阳霆露出“原来如此”的了然表情,有趣地看着眼前红着脸、害羞的大男人和娇俏大方的小女人。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翩翩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着,想探查一些蛛丝马迹。
“没什么!”睿宇赶紧接话,牵起翩翩的手进办公室坐下。
传真机突然传来哔哔声响。
“是那些人?”也是蛇该出洞的时候了。
欧阳霆拿起传真纸,皱起眉头。
“那些人还没死心啊?这么久没听你们提起,我以为已经结束了。”翩翩接过传真纸,嘟起小嘴。
“结束?!恐怕没那么简单。”欧阳霆从鼻孔冷哼。
“难道真的没有解决的对策?”她就不相信邪可以胜正。
“有是有,只是时机还没成熟。”
“是什么对策,可不可以说来听听?你们可别小看我,说不定我是旁观者清,能想出解决之道呢。”翩翩自告奋勇,虽然她对商场上的事一点也不在行。
睿宇摸摸她写满好奇的小脸,和欧阳霆交换一个眼神。
欧阳霆摊摊手,轻轻点头,却不忘捉弄老实的睿宇“翩翩又不是外人。”
“我们打算卖‘快乐天堂’的地。”睿宇刻意忽略欧阳霆的弦外之音。
“怎么会这样?真的这么严重吗?那些小朋友往后要去哪里?”翩翩紧张的问了一连串问题。
睿宇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急。“我们要把‘快乐天堂’卖给愿意永续经营的企业。”
“一旦把地卖了,‘快乐天堂’是不是会永续经营,谁能保证?”连她这个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都想得到,睿宇和欧阳不会没想到吧。
睿宇点点头“所以,要慎选企业。”
“喔。”翩翩心里很希望自己能帮得上忙,只是,她对爹地的公司一点都不了解,到底爹地的公司称不称得上是知名企业呢?足以和其他觊觎“快乐天堂”的企业相比拟吗?
她甩甩头,决定找个时间和诗音讨论一下,相信诗音应该会支持自己吧。
“你在想什么?”睿宇伸出五指,在翩翩眼前晃了又晃。
“我”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要说好了。万一爹地的公司人家根本看不上,又或者爹地的公司没有经营土地相关事业嗯,变数太多,还是先跟诗音讨论过再说吧。“我只是在帮忙想能够合作的企业有哪些。”
“翩翩,你们季家的产业应该不小,生活在这圈子那么久,你有可以推荐的企业吗?”欧阳霆问。
她摇头“我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更讨厌参加各种宴会。”
欧阳霆了解地点头。像翩翩这样单纯的女生,的确不适合涉足商业界,看来,她被父母保护得非常好。但是,诗音呢?诗音为什么就得负起重担?
“对不起,我目前帮不上什么忙。”翩翩很自责,她早把“快乐天堂”当成了自己的事。
“又没人会怪你。”
接下来,翩翩又听睿宇和欧阳霆讨论著关于合作企业的事,她更加觉得有必要和诗音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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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里,巫睿宇正在交接工作。
“这一份是系统操作手册,这一份是硬体设备的使用说明书,这”他的话被—阵悉悉窣窣的哽咽声打断。
“阎王。”陆判官扯扯一脸离情依依的阎王衣摆。
“人家舍不得嘛。”睿宇交代得那么仔细,是要离开了吧。
“要哭去旁边哭,不要在这边吵。”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巫睿宇的语气里却没有不耐。
“睿宇,你要回家了吗?”阎王拉起袖摆擦泪。
“还没。”
“可是我看你一直在交代后事,分明就是要走了。”
巫睿宇不想跟他计较,但那需要很大的耐力。“我只是在交接,不是在交代后事。”
“还不是一样,反正你就是要走了。”阳间的人说“走了”是来阴间报到:阎王说的“走了”却是回到阳间。
“我会把事情交代完,你放心。”
“我才不是说这个,相处了那么久,总是有感情的。”阎王接过陆判官递来的面纸。
“我知道。”最多就这句话了,要再让巫睿宇讲出更感性的话,万万不可能。
“训练进度还好吗?”陆判官摇摇头,赶紧插话。唉,只有阎王看不出睿宇铁青的脸。
“嗯,你选角的眼光准确,过程都很顺利。”巫睿宇惋惜着“可惜你不在阳间,否则多得是老板愿意重金礼聘你。”
阎王虽然频频拭泪,仍然耳尖得很“喂,你不是在挖角吧?”
“我没有!”挖陆判官不容易,尤其要过“鲁”死人不偿命的阎王这关,更是难上加难。
阎王又抽出一张面纸“你一走,我就只剩小陆了,可别乱打主意。”
“阳间住的是人,陆判官是人吗?动点脑筋好不好?!”巫睿宇没好气。真是的,想不动气都不行。
“别凶嘛。你预计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看穿阎王打的如意算盘,巫睿宇直接拒绝“不用饯别会。”
看阎王还想开口,他又接着说:“不用欢送舞会,不用惜别晚会,不用任何一种假借我离开之名、行你想热闹之实的任何活动。”阎王就那么点心思,他会看不出来吗,哼。
“我才没有。”看着巫睿宇严厉的眼,阎王只好改口“我只是想缅怀你一下而已。”
缅怀?!巫睿宇提醒自己别动怒,再忍耐也没几天了。
“两天,只剩两天。”阎王一脸愁云惨雾,继续哀悼巫睿宇的即将离去。
夸张!阎王的一举一动完全颠覆了以往刻板、凶狠的印象,即使待在地狱那么长的时间,巫睿宇依旧忍不住摇头。
“不要离别会,至少让我在你离开时,送你到结界吧。”阎王确实是个极重感情的人。
这一次,巫睿宇没有反驳,虽然阎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他的心是肉做的,在地狱的日子虽称不上相当愉快,但也值得回忆。
地狱的人情味比起现实的阳世间,似乎多了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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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宇和翩翩一踏进“快乐天堂”的办公室,欧阳霆便丢来警戒的一眼。
“看来,我们得加紧脚步了。”他语重心长。
“他们又开始动作了?”睿宇神情也跟着沉凝起来。看来,这次对方的动作一定非比寻常,否则欧阳的脸色不会如此凝重。
“今天早上,小朋友们竟然拿一封信给我,说是一个叔叔要他们交给院长的。”欧阳霆从口袋里掏出一封被揉得乱七八糟的信。
“信里写些什么?”欧阳的自制力一向极强,信纸会被揉成团,可见他动怒的程度。
“他们说这次只是让小朋友送信,下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对方威胁的意味极浓,显然知道小朋友们的安危,是他们最在意的。
“可恶!”睿宇双手握拳“这样的举动分明是在示威,宣告他们要行动了。”
“所以,我们得抢在他们行动之前下手。’
睿宇翻开一叠资料“经过这段时间的评占,只有这三家值得我们搏上一搏。”
“龙腾建设属于‘龙的图腾”集团,是其中资金最雄厚的。”睿宇翻开第二份“连上企业,以发展观光起家,在观光产业占有极大的分量,也是第一家看中‘快乐天堂’土地的企业。”他将最后一份推向欧阳霆面前“第三家就是欧阳集团,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欧阳霆皱起眉头“其实,家族里的人根本不想让舒伦平白地继承江氏企业。”
“我想也是。”
“所以舒伦在二十岁那一年,是否可以顺利取得继承权都很难说,更何况是让十六岁的她提早继承。”若是这样,难保不会有人对她不利。
“即使可以提早继承,对舒伦来说,也是个扛不动的包袱,我们如果真的这样做,对她太残忍了。”
一旁听得仔细的翩翩,终于忍不住插嘴“哇,舒伦的身价这么高啊,竟然可以买下‘快乐天堂’。”
“你才知道。”这些天来,睿宇已经习惯翩翩的存在,说起话来也就不再支支吾吾“舒伦可是欧阳家最受宠的公主。”
“表面上是。”欧阳霆无奈补充。
翩翩吐吐舌“听起来好可怕。”
“我一直很心疼这个小妹妹,她的出生注定要背负许多无奈。”侯门深似海,外人通常只看到包裹在最外层、最肤浅的光环。
“好可怜的舒伦。”翩翩垮下小脸“有些人汲汲营营,有些人却不想要也不行。”
这就是人生,掺杂了太多的无可奈何。
“欧阳,既然你是欧阳集团的三公子,难道不能争取看看吗?或者跟你的父母说说看啊。”翩翩突发奇想。
“我母亲一直希望我回去,只要我开了这个口,绝对要付出代价。”如果这么容易的话,他又何必坐在这里一筹莫展?
“如果欧阳向家里求救,欧阳集团内部赞成和不赞成的声浪,又将引发一番明争暗斗。”睿宇补充着,很是同情欧阳霆。
“我真的好高兴自己不用参与爹地的公司,好高兴有诗音这个姐姐。”翩翩有感而发。
欧阳霆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睿宇明白是翩翩的话,让欧阳霆心疼了。
翩翩不需要付起所有的责任,相对的,诗音便是要扛起一切的人。
“所以,我们必须先除掉和欧阳集团合作的可能性。”欧阳霆很快地收拾起私人情绪。
“那就只剩下两家了。”
真奇怪,这个“龙的图腾”好像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呢?翩翩想了好久也想不起来,不过,她知道自己该尽快回台北一趟,好好地跟诗音讨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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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睿宇好不容易才摆脱黏人的阎王,想起刚刚在结界时,阎王流的泪几乎要淹没他,原本他因为要离开而感伤的心情,被扰人的阎王给搞得全然不剩,恨不得立刻消失在结界的另—头。
他本来打算利用晚上回到阳间,可以用一整晚的时间,整理一下待在阳间的自己的思绪,谁知道被阎王一耽搁,竟然已经半夜两点多。
回到阳间的身躯后没多久,他很快地发现,脑海中季翩翩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频繁得令人匪夷所思,而他当然也记起,她就是那日他在电梯口遇见的娇娇女。
不可否认地,她以着惊人的速度攻陷他一向不起波澜的心房,即使另一半的自己回来了,季翩翩所占有的重要位置依旧不容小觑。
但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厘清
她,为什么在这个敏感的时机,出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
真的是单纯的离家出走?还是另有所图?
“快乐天堂”是他坚决守护的地方,他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手段毁掉,就算那个人是他爱上的对象也一样。
爱?!
这念头刺激了睿宇,在什么都不确定的现在,他嗤笑自己难得善感的心情。
他甩甩头,看着渐亮的天际,索性直接进浴室淋浴,洗去一身疲惫。
因为过于惊讶翩翩在心底的分量,急着恢复惯于掌握一切的自己,因此他没发现镜中的自己,即使已经恢复成完整的巫睿宇,在想到翩翩的同时,表情依旧是柔情无害的巫老师。
半晌后
“睿宇,睿宇!”房门外的翩翩随便敲了一下门,便旋开门把。
“你”刚淋浴出来的睿宇一丝不挂,赶紧拿下正在擦拭头发的浴巾遮住重点部位。
“啊!”没想到会撞见这样尴尬的场面,翩翩愣在原地,直到发现自己还盯着睿宇瞧时,才赶紧转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睿宇不是早就改掉裸身出浴室的习惯了吗?
“你不会先敲门吗?”他冷冷地开口。
“你”睿宇从来不曾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翩翩直觉地转回身。
方才看翩翩背过身去,睿宇才移开遮住重点部位的浴巾,打算围在腰部,没想到翩翩却又转过头来,看着她瞬间羞红的睑,他坏坏地笑起来,停下围浴巾的动作。
“欣赏够了吗?”他嘴角扬起邪佞的笑。
“睿宇?”眼前的人真是睿宇吗?
他挑挑眉,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才会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正盯着一个全裸的男人。
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翩翩才猛然回神,赶紧再次转过身“我等你穿完衣服再来。”想想觉得很不妥,她又补充着“呃,还是你出来吧。”她没有勇气再踏进这个房间,真是丢脸死了。
翩翩离开房门时,听见房内的睿宇大笑出声,不禁再次怀疑,那真是睿宇吗?
穿上衣服后,睿宇走出房间,瞧见还在发呆的翩翩,他故意提高音量,想吓回她的心神“你找我有事?”
翩翩跳起身,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
“还在回味刚刚养眼的画面?”他又勾起嘴角。
翩翩皱起眉“睿宇?”
他真是睿宇吗?可他不是睿宇会是谁?翩翩脑中突然闪过前些日子在电梯外偷走自己初吻的那个男人。
睿宇刻意忽略心底的不忍心,提醒自己该探探她的底。他露出翩翩熟悉的憨笑“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个笑容,是睿宇的;这关心的语气,是睿宇的,但翩翩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也许是刚刚在房内发生的事,让她心生怀疑,她以为,睿宇应该比她更害羞吧。
“刚刚很抱歉,我没想到你会直接进房间,下次我会注意的。”
听他这么一说,倒让翩翩不好意思起来。明明不对的是自己不过,睿宇好像又是她熟悉的那个睿宇了。“你刚刚不像你。”
“不像我?”睿宇无辜地问。
“嗯。”她用力点头“我以为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睿宇在心底冷笑,表情却是一派正经“我怎么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是我想太多了。”刚刚一定是自己弄错了。
“你找我有事吗?”他脸上仍然挂着睿宇对翩翩独有的关心。
翩翩终于想起正事“我今天要回台北。”
“怎么决定得那么匆忙?”他都还没正式了解她呢。
她被睿宇盯得有点不自然。刚刚真的是自己弄错了吗?她甩甩头“我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要我送你去车站吗?”
“不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就好,你还得去‘快乐天堂’呢。”她看了看手表“火车快来不及了,我要赶紧准备一下。”
看着翩翩的背影,睿宇微眯着眼,虽然翩翩的个性看起来很单纯,但是她出现在“快乐天堂”的时机太敏感,他不得不防。
“对了”翩翩突然回过头,不料却对上睿宇的眼,吓了她一跳,即使他很快地回复平和的神情,但那一瞬间鹰鹅般的眼神,真是睿宇吗?
“怎么了?”
“我”翩翩无法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没事,我先回房整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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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一回到季家,便被坐在客厅的母亲逮住。
“翩翩,你怎么动不动就往虎尾跑?”李晴书抗议。
“人家只是偶尔去度个假嘛。”腻在母亲身旁,翩翩嗲声嗲气地撒娇。
“我们家翩翩不会是交男朋友了吧?”李晴书像发现新大陆,眼睛都亮了。
“哎哟。”没心机如翩翩,想到和睿宇之间的事,还是会脸红。
“你真的交男朋友了?”李晴书原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一猜就中“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咪监定一下?”
罢从外头进门的季滔,也兴致勃勃地加入话题“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让我们家翩翩心动?一定是优秀到最高点吧。”
“爹地,你不要乱说啦。”
“来,说说看,对方人品怎样?家世怎样?是哪一个企业的公子啊?”季滔没有门第观念,但是要配得上翩翩的男人,一定要是最好的。
“妈咪,你看爹地啦,又不是要卖女儿,都只关心对方的家世。”翩翩拉着母亲的手摇晃着。
“要配我们家翩翩,当然要最好的,可不能是路上的阿猫阿狗哦。”李晴书帮老公说话。
季滔不理女儿的抗议,急着想知道是哪一个幸运儿能让翩翩看上“他叫什么名字?”
“巫睿宇,睿智的睿,宇宙的宇。”
“这个名字我喜欢。”季滔赞同的点头。
“爹地!”喜欢名字有什么用啊。
“人呢?人怎么样?个性怎么样?”李晴书担心女儿识人不清。
“人啊,很老实,对我很好。”翩翩偏头想了一下“外表勉强算是英挺吧。”
“什么叫勉强?我们家翩翩绝不下嫁上不了枱面的家伙。”李晴书有意见。他们家翩翩可是标准的美人胚子呢。
“妈咪,人家只是交个朋友,谁说要嫁他了?”翩翩脸红了。
“说得也是,没经过妈咪这关,谁敢拐跑我的宝贝女儿。”
“翩翩,你、你没”季滔像是想起什么,紧张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女儿动不动就往虎尾跑,一住就是两三天,这孤男寡女的
“没什么?”爹地什么时候讲话跟睿宇一样吞吞吐吐的?
“你没、没做什么糊涂事吧?”这种事教他这个做爹地的怎么问得出口。
“爹地!”翩翩杏眼圆瞪。
季滔立刻举手投降“爹地只是关心你、提醒你,要懂得保护自己,如果真有什么‘冲动’,现在的防护措施很多种,千万别忘了。”
“对耶,翩翩,妈眯房里有一打保险套,你拿去用吧。”李晴书说着,就要起身上楼去拿。
翩翩及时拉住母亲“妈咪!”这对夫妻是怎么了,人家是劝自己的女儿不要误入歧途,他们却双手奉上保险套。
“翩翩你老实说,你和人家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季滔穷追猛打。
李晴书伸出食指“一垒?”
不是?见女儿摇头,李晴书试探地加上中指“二垒?”
还不是?无名指也用上了“三垒?”
最后,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儿,李晴书双手比出挥棒姿势,惊呼“全垒打?!”
翩翩拉下母亲举在空中的手“妈咪啊,我们只是朋友,什么都没发生。”
季滔满意地猛点头。这个男人不错,面对如天仙般的女儿,竟然可以不动凡心。“这男的我喜欢,是正人君子,改天带回来让妈眯和爹地瞧瞧。”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叫他上台北来。”李晴书又乱出主意。
“妈眯,你也大心急了吧。”翩翩从皮夹里拿出前阵子和睿宇的合照“先看看相片吧。”
“很帅嘛,正点!身材也是一级棒。”李晴书看着相片称赞,眼前却突然一黑,吓了她一跳“滔哥,你捣住人家的眼睛,教我怎么看啦。”
“就是不让你看。”他怎么可能准许爱妻对着别的男人相片流口水,就算是未来的女婿也不行。
翩翩早就习惯父母肉麻当有趣的行径,抽回相片,重新放回皮夹里,并识相地离开教人起鸡皮疙瘩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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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宇从牛皮纸袋中抽出请人调查的资料
季翮翮,二十三岁,台北人。
案:李滔“龙的图腾”集团董事长。
母:李睛书。
姐:李诗音“龙的图腾”集团总经理。
季翩翩虽为集团—一千金,却从未涉及集团业务,就连社交场合也不曾参与,很少露脸
看到这里,睿宇右手支着下颚,眯起深沉的眼。
即使翩翩不干预公司营运,但是并不代表她百分之百与这次争取“快乐天堂”土地一事无关,也许,她正是这一次行动最主要的一颗棋。
尤其,她竟然隐瞒自己是“龙的图腾”二小姐的事实。
如果真是如此睿宇脸上原就阴沉的线条益加刚毅。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他心里隐隐作痛的情绪是什么?如果翩翩真是间谍,他真能手下不留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