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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差强人意?他是在羞辱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吗?
瞧他俐落的切肉爆葱,一手倒酱一手调料,还不忘注意火候强弱,水的沸点是几度,轻松下面打个蛋,不加味精不加盐的只用高汤提味。
淡淡的一碗汤面没有华丽的佐料配色,就几片尚未结冻的牛肉,一根葱切成三段及一些葱花,酱油少许洒上葱花,再捉一把青菜下去烫熟,便是热腾腾的牛肉荷包蛋面。
还没尝到嘴里就觉得口水直流,光是那清爽的汤头就引得人食指大动,别说那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神仙都会想要先尝为快。
真正的高手是不会随意露出第一手功夫,她终于明白何谓人不可貌相,以外在条件评论一个人的能耐真是要不得的行为,此时她切切实实的学了一课。
原来没妈的孩子能把自己养得俊逸朗秀全靠那一身好厨艺,她的妈就是让她太好命了,时间一到自然有饭菜上桌,根本不用她伤脑筋下一顿该吃什么。
廖婉玲对眼前桃花男的刻板印象大为改观,能以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好吃的美食,他绝对是好男人,她以前错怪他了。
啪的一小声。
“先洗手再动筷,这是最正确的餐桌礼节。”汤烫还敢偷吃浮在上头的牛肉,也不怕被烫出几个水泡。
大厨的权威不容轻慢,一瞧见指上还沾着污渍的手伸过来,云若白毫不留情地拍开,不让她连同细菌一起吃下肚。
“洗就洗嘛!比管家婆还啰唆。”她那一天拜佛、劝人多捐香油钱的妈,也没他管那么多。
“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想等面凉了再吃吗?”他装作没听见她的埋怨声,暗笑她的孩子气。
“不要动我的面,面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
洗完手的她一看到他想端起大碗公,她立刻飞也似的快冲上前,在他指尖刚一碰触碗边就用两手一挡,弯身一护拒绝任何人垂涎。
“小心别被烫着了,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不用担心他抢难民的食物。
“最好是这样,可别口是心非的藏坏心眼。”好香,香到她想把碗公也吃掉。
瞧她一脸防备的模样,不由得一笑的云若白开心问道:“好吃吗?”
他还没煮过东西给别人吃,包括于家的成员,因为他们吃惯了大餐厅的料理,不会对他的家常菜感兴趣。
其实一个人的生活涸戚躁乏味,不如外界以为的夜夜笙歌,纵情声色,一下班就回家很少在外逗留,他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厨房。
虽然吃得不多却很喜欢为自己做饭的感觉,想象有一天身边多出个人笑着说:“你做的料理很好吃。”那他就心满意足了,了无遗憾。
“很难吃,很难吃,真的很难吃,我呼噜,劝你不要吃比较好,人生有些事不适合尝试。”一口汤一口面,烫舌呀!
搧一搧,再吃一口。
“看来真的很难吃,我看你痛苦得脸都皱成一团,不如拿去喂狗。”附和的一点头,他作势要端走她的汤面。
“不行。”紧张的大作家恶狠狠的一吼,赶紧把碗公端在手上大口吞噎。
“不行?”这是难吃的表情?
很想笑的云若白早在心头笑开了,表面不解地露出纳闷神色,怀疑她不行的动机为何。
“呃!我的意思是不要糟蹋食物,老人家常说浪费一粒米会被雷公劈,我们要珍惜地球资源,让下一代的孩子也有东西吃。”嗯!真好吃,这肉片比之前吃过的还要嫩。
“说得有道理,我也来帮忙吃一点,不好委屈你吃难食的糟食。”让世界更美好,人人有责任。
一听他也要吃,不老实的廖婉玲直接将碗公端开,一人独占。“人是需要鼓励的,我牺牲一些没关系,以后再努力努力就能出师了。”
他别想来抢,她一个人吃刚刚好,连一滴汤也不分给他。
“不好吧!万一吃出问题来我得负责任,我尝尝看有多难吃,下回才知道从何改进。”碗公都快见底了还难吃,他真不晓得要是好吃,她是不是连碗公都吃了。
“不不不,我不用你负责,我有一张铁胃百毒不侵,妈祖的符灰比万灵丹还有效,你就算煮出一桌毒菜也毒不死我。”下一次她可不可以直接点菜,她贪心地想着。
她还真敢说,毫不害臊,要不是他对自己的厨艺深具信心,只怕受到的打击肯定不小。“小玲,你嘴角有汤汁。”
“有吗?”没感觉。
她正打算用手背抹去,俯身一吻的云若白舔吮渍液,再趁机将她的唇含入口中,以舌尖探索她口腔内尚未吞咽的甜涎。
“现在没有了。”他说得好不认真,好像刚才的吻是出自她的幻觉。
“你你又占我便宜,一碗面就要我丧权辱国吗?”她的骨气没那么廉价。
“我还会做麻酱面,肉骨茶面、什锦面,刀削面、乌笼面、海鲜面,还有你爱吃的正统四川牛肉面。”他一口气列举自己擅煮的面食。
不是北方人却偏好面条类食物,真是怪胎,这是未来岳母所透露的消息。
想要捉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捉住他的胃,但在女人越来越不爱拿锅铲的情况下,同样的理念可以在她身上得到印证,食物是她最大的弱点。
哇!好厉害,他是美食界的天才。“云先生、若白大师,为免你因厨艺不佳而失意落寞,以后你煮的菜都交给我来替你鉴赏。”
两眼发亮的廖婉玲小心的藏起对他的崇拜,以为没人发觉她对他好手艺的企图心。
“不,我打算封刀了,毕竟我的专业不在厨房,我不想凌虐别人的胃。”他一脸沮丧的说道,眼角留藏着深深的笑意。
“不准封刀,不可以。”他怎么可以钓足她的胃口才将她一军?他在耍她吗?
“为什么不可以?”他虚心求教,将她为了吃出卖灵魂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可爱,有着女人成熟的娇媚,却像少女一般纯真,眼里清澈,脸上单纯地为其坚持奋战,云若白的眼中出现爱怜的神采。
也许之前他没有爱上她的感觉,仅仅是心动而已,但此刻他对她完全着迷,受她丰富又逗趣的神情所吸引,他的一脚已踏进爱里。
没有比此时更确定她就是他要的女人、她会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亲、与他共同建立一个可爱的家园。
可惜小说写得精采,人却脱离现实的大作家不晓得他此刻的想法,否则她会嚆得拔腿就跑,绝不会一脸气愤的靠近他。
“因为因为”熏衣草,快用你漫天的想象力编出个理由来,你是小有名气的小说家,最会编故事了。
“因为什么?”他好整以暇的等她说下去,一点也没有助她一臂之力的意愿。
“因为这个呃,那个”啊!有了。“因为你未来的老婆可能不会厨房的工作,你要做个体贴的老公将家事一把罩,这样你的老婆才不会跟人家跑了。”
多好的因为呀!他的脸色干么一下子青、一下子白地变换颜色,像理容院外的霓虹灯一样,一闪一闪的?
“你很希望我老婆跟人家跑了?”她真会找理由,老婆还没娶进门先送他一顶绿帽。
经他一提醒,她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我是说当个十项全能的好男人才留得住女人,你老婆根本跑不掉,野草哪有家草好看。”
“是这样吗?”又提起他的长相,他的表现还不足以获得她的信任吗?
“当然,你要继续烧好菜来满足我的胃,将来才能满足你的老婆”咦!怎么好像哪里怪怪的,他的老婆干她什么事?
没发现错误的廖婉玲顺着他的尾音一接,还当自己想多了,老喜欢把星星月亮连在一起,事实上它们相距何只十万八千里。
“你不是才说我煮的面非常难吃,那我怎么能用能毒死人的手艺茶毒我老婆,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有个铁胃的。”唉!好苦恼的问题。“我还是不要害人比较好。”
“不准有君子远庖厨的念头,大不了我嫁你做老婆啊!你阴我。”好奸诈的小人,差点被他拐了。
扁看他的长相就不愁没有女人倒贴,会不会料理根本无所谓,多得是贤妻良母来报名竞选他的妻子宝座,而他居然拐着弯让她掉入圈套里。
果然好看的男人都不安好心,尤其他轮廓深得像外国人,一定有义大利血统,所以才会善用自己的魅力来拐骗女人。
嘴角一弯的云若白笑着点点她的额心“我没阴你,我早说过你会是我未来的老婆,照顾你的胃是我的责任。”
他会负责养胖她,让她幸福的大喊嫁对人。
“你还敢说,七弯八拐地还不是要我答应嫁给你,你这人心机真重。”和她小说里的大魔头一样邪恶。
好像有点糟糕,她铜墙铁壁防守住的心志似乎正在动摇,一直偏偏偏偏往他那边倒。
好听话人人会说,但做得到的没几人,她的胃真的没志气地被收买,接下来他要是再做一、两件令她感动的事,恐怕她的心也要竖起白旗投降了。
唉!她真是没用呀!兵败如山倒。
“不,是用心,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遇到生命里的那个人我可以很专情,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这算是他的真情告白。
对啦!她是受不了专情的人,但是“你身边的烂桃花实在太多,你专情别人痴情,万一哪天有个得不到你的女人想让其他人也得不到你,那我不是很倒楣,首当其冲。”
一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冷颤,表情明显缩了一下。
这不是不可能,现代人的文明病就是疯狂,以为世界只因他一人而转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小玲,你的悲观天性由哪来的?小说写多了和现实混淆不清。”他的行情是很好,但没抢手到闹出人命。
她没好气的一睇“那你说我们每次约会时出现的女人是谁?为什么她们能将你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而且还推我、撞我,踩我的脚。”
她不说不代表没事,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让大家都难堪,所以才选择息事宁人,不与人计较。
“这就是你不愿与我出游的原因。”云若白的眼神变得凌厉,像要剥了某人的皮一般。
“之一啦!我没有本钱跟人争是之一,一看到那群红粉兵团我就腿软了。”她要是有老板的一半强悍,凡事自可迎刃而解。
可惜她天性散漫不喜欢竞争,脑萍六十分就满足了,不一定要以满分为标准,非第一名不可。
眼中多了温柔和心疼,他好笑的拥她入怀。“只要我认定,你就不必跟别人争,别傻呼呼地让人欺负。”
“即使我故意绊倒她们?”她也有坏的一面,在近李元修这块墨的情况下。
“视若无睹。”他说。
“把水倒在她们身上?”那很无礼。
“我会暂时失明。”他不保障。
“在她们的食物里加料呢?”她不信他能无动于衷。
云若白吻了她一下,非常君子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叉子掉了。”
“嗯哼!你会不会太配合了?让我受宠若惊。”既然他那么合作,那她先前干么为了顾全他的面子而百般忍受?
“宠你是应该的,但惊就不必了,夫妻是一体的,我不配合你要配合谁。”他说得有如爱妻爱家的好男人。
“我觉得很不踏实”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呃,云若白,你有没有发现一股很重的杀气?”
“叫我若白。”他坚持。
爱计较。“好吧!若白,我们是否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她的背脊好凉。
“吻你算不算?”他不甚认真的吻了她,对她的疑神疑鬼不予置评。
很想咬他一口的廖婉玲哼了一声“自以为幽默,不过是煮了一碗面,有什么好得意啊!完了,面!”
望着空碗公,她终于领悟死刑犯的心情。
“面怎么了?”看她如丧考妣的神情,害他也跟着惶惶不安,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面很好,q劲十足又很顺口,香味四溢造福我们这些苦命的人,让我们也闻香而来,瞻仰两位最后的恩爱。”
厨房外站了一排人,有人来看热闹,有人来看笑话,有人是来算帐的,以皮笑肉不笑的女人为首围在门口,似笑非笑的为他们祈福。
“呃!老板,你知道我只是拿得动笔的弱女子,锅子盘子菜刀这些危险物品我一向不碰,是他用了你的面与我无关,也是他胆大包天吃光你的面,他是凶手。”
李元修的眼睛看向百口莫辩的云若白,他完全在状况外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脸平静的望着极力和他撇清关系的胆小表。
“我能问一句究竟发生什么事吗?”严重到他未来的老婆当场和他划分界线,把黑锅丢给他背。
一道清朗的男音伴随着笑声一起,俊美如温月的柳桐月,同情地出现在妻子身后。
“也没什么,你煮的那碗面是日本老师傅手工专制送给我的礼物,而且是最后一份,我老婆刚好非常喜欢青木桑失传的手艺。
“附注一点,这位老师傅去年年底过世了,她留着舍不得吃是因为吃完了就没有了。”
而现在真的没了,全在某人的肚子里。
“所以”是错觉吧!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古怪。
“所以你要自求多福,我妻子很会记仇。”他的苦日子就要来了,很抱歉帮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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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
春天,那是一个下雪的季节,冬的脚步尚未走远。
冬末春初仍是白云纷飞的景致,在纽约的皇后大道上处处可见披着冬衣的行人,畏寒的缩着身子行走在铺上木屑的人行道。
新生的嫩芽由萧条的枯枝冒出,一点一点的绿意点缀着城市的冷漠,慢慢唤醒老树的生命力,就等雪融之后继续绽放美丽的花朵。
那冷将人冻得失去笑容,面无表情的匆匆来去,即使住在同一栋公寓的邻居也不相往来,就这么擦身而过不留下印象。
雪花片片,像银白色的莲藕切片,它细细地洒落有如顽皮的雪精灵,捉弄的在人们身上跳着雪的舞蹈。
人群中有位东方脸孔的年轻女子脚步非常轻快,雪白的衣裳衬托出她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笑容满面地和鸽子打招呼。她是大苹果都会中少见的异数,开心的红颊就像初升的旭日,几乎足以融化雪的冰寒。
喜悦的心情可以由她脸上得知,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愉悦,彷佛是笼罩着金光的天使初到人间,对眼前所有的事物有着好奇的兴奋。
只是那个女孩不是天使,她和一般恋爱中的男女无异,想着她心爱的男子,深深的爱恋流露在眉眼之间,让人轻易感受到她爱人的快乐。
“爹地,外面的雪好漂亮呀!不去看看很可惜哟!”再过几天雪就停了,冬天的寒意也到了尽头。
说实在的,她比较喜欢曼哈顿岛的夏天,有很多水上活动。
但她更想念台湾,不论它的哪一个季节,因为那块土地上有她爱的人。
“每年都下雪有什么稀奇,有没有多穿一件衣服?”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年近七十的老人一见女儿推门而入,神情微讶地把桌上的东西扫向抽屉,却没法悉数收好的漏了几张,被女儿瞧个正着。
“咦,爹地,这是什么?”怎么会有女人的相片,一个比一个漂亮?
表情不变的于青海收回她手上的相片。“没什么,准备让你哥相亲用的。”
“什么?!扮要相亲?他们的女人不是多如天上的繁星,一天换一个还绰绰有余吗?”哪需要相亲。她在心里小声的说道。
虽然她有将近四年的时间没有回家,可她的两个哥哥会轮流来美国看她,每次都待不久,身边的女伴常换,她常搞不清楚哪一个才是他们的女朋友。
尤其是花心的二哥,早上苏珊,中午艾莲达,晚上是莉亚,结果带回纽约住所睡觉的是莉莉玛莲,隔天又看见他和红发安妮打得火热。
他们都太不把感情当一回事了,老是以游戏的心态周游众女之间,从没安定下来的打算,不像她所爱的“他”洁身自爱。
一想起心爱的人儿,她心窝又是一阵甜蜜,笑逐颜开地数着相会的日子。
“女人多不代表适合我们于家,正经人家的女儿才会是好媳妇。”一提起女人两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你还要求门当户对呀!那个徐慧竹是我高中同学。”人品不错,家境富裕,但就是有点娇气。
“当然,总不能随随便便挑只上不了台面的乌鸦。你不喜欢她吗?”他将其中一张相片盖住,打算判她出局。
“乌鸦?”她咯咯地笑起来。“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和她没什么交情。对了,爹地,你要让谁去相亲,大哥还是二哥?”
“是老大海天。”眼皮微沉,深沉的冷光中有着一抹讽笑。
“我猜也是大哥,他都三十好几了,早该结婚生子了。”生几个萝卜头叫她一声姑姑。
不疑有他的于贞雅相信父亲所说的每一句话,未曾怀疑他眼底的闪光是否有所隐瞒,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那一迭的相亲相片,也只有他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雅儿,行李收一收该回去了,明天下午的飞机。”再不回去世界都要乱了。
“这么快?”她惊讶地眨了眨眼,有点意外父亲的催促。
“嫌快就再待个四年,爹地先回去好了。”纽约的天气让他想起那年的冬天。
于青海虽然有两男两女四个孩子,可他一个也不爱的只抚育他们长大成人,给他们最好的教育和生活品质,再多他没有。
年轻时他只爱过一个人,一个只愿给他友情不愿给他爱情的朋友,而且爱得刻骨铭心,所以他娶了毫无感情基础的妻子传宗接代,相敬如冰地维持表面上的婚姻关系。
因为他无法爱她,相对地也无法爱她所生的孩子,在他心里一直有个影子存在,即使对方已经过世多年,他仍然深爱着她,不肯挪出一丝空间容纳妻子儿女。
虽然他尽心的扮演好父亲的角色,并努力地装出慈爱子女的形象,但小孩子的心是敏感的,除了生性浪漫的小女儿贞雅之外,其他三个孩子从小就和他不亲,甚至是有些生疏。
“不要啦!爹地,人家才不要再念四年书,我要回台湾。”担心被留下,她娇嗔地撒着娇。
“回台湾干什么?留在纽约不好吗?在这里你有不少谈得来的朋友。”譬如华尔街股市大亨、纽约金融副董的儿子,都能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
“人文汇集的纽约市是很好,可是我更想念台湾的一切,人在异乡总有不方便的地方。”她讨厌美国的饮食文化,不够细致。
“尤其是少了那个人对吧!”于青海脸上堆满逗趣的取笑,但眼底的温度始终不高。
脸一红,她微羞的一瞋“讨厌的爹地,知道人家的心事还笑人家。”
“呵既然爹地很讨厌,那你们的事我就不插手了,回国后的婚礼就此取消”
他的话还没说完,惊喜的尖叫声已朝他扑去。
“不能取消、不能取消,我最喜欢爹地了,你是世界上最睿智、最有爱心的父亲。”眉飞色舞的于贞雅兴奋地说着讨好的言语。
有爱心的父亲吗?他在心里冷嗤。“好啦!别戴高帽子了,飞机不等人,还不去整理行李。”
“嗯!我先回房。”看了一眼被纸镇压住的文件,她随即定出书房。
于贞雅根本没发现父亲对她痴缠的不耐烦,在打发她离开后,他重新取出成迭的相片摊放在桌上,一张一张审视她们的共通点。
成熟、美丽、优雅、气质出众,他眼中的女人就只是这样吗?
这全是历年来的相亲资料,一个也没漏失地全在他面前,全都散发着自信的风采,以及对某人的爱慕之意,像是恋爱中的小女人。
“董事长,这是上个月的相亲内容,请你过目。”好听的声音轻灵地扬起,十足的公事化。
“他又相亲了?”真不死心,以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
“是的,两个。”
“有任何发展吗?”应该像从前一样无疾而终,那孩子的要求相当高。
“第一个相亲不到三十分钟就宣告结束,另一个刚”顿了顿,在于青海的冷视下继续报告。“稳定交往中。”
“什么?!他敢背着我和其他女人发生感情!”怒不可遏的怒音低沉而冷躁,青花瓷杯在握紧的手心里应声而裂。
“董事长,你流血了。”温柔的身影随即趋身上前为他止血。
“蓝,你跟了我几年?”这点血根本不算什么,背叛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十年。”漫长的十年。
“记得不要背叛我,叛徒的下场不是你承受得起的。”他宁可加以毁灭也不饶恕。
“是。”
一个粗暴的吻落在蓝的唇上,一件件衣服由身上剥落,年轻的躯体充满力与美的线条,被一具已然老迈的男性躯体占有。
贴身助理的另一个身份是供他宣泄欲望,即使他们拥有相同性别,在性的领域中只有强者能主宰一切,只因蓝像极了他刻在心版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