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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宫大海所在的营帐中灯火通明。
摇曳的烛火似乎在诉说着此刻宫大海的情绪，忽明忽暗，飘忽不定。
此时的他看起来要苍老了不少，这一战的惨败，可谓是让宫大海吃够了教训。
四十万虎狼之师对上陈凡三十万散兵游勇，最终竟然被人打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宫大海自己更是不知道如何向宫玄曜禀报。
也怨不得宫大海自怨自艾，此番他浩浩荡荡带来十万精锐修士，但最终逃得性命的，除了他之外，只有一名副将。
这换了谁谁都恐怕无法接受了。
就这样，正在长吁短叹之际，逃出生天的副将在帐外禀报。
“长老，吴休那边的上方统计出来了。”
闻听此言，宫大长叹一声，叫副将进来，看了一眼他满脸血污，以及疲惫的样子道：“他这一战损失了多少人手啊。”
此言一出，副将竟然有些踌躇，咬了咬牙终于张口道：“吴休一方损失...三百余人。”
“什么！”
宫大海双目圆瞪，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当即怒不可揭的说道：“陈凡那竖子好大的胆子，他莫不是专挑老夫的手下下手？”
第一时间的，宫大海完全想歪了，但这却正中陈凡下怀，毕竟什么时候都经不住推敲。
第一时间想歪了，之后再经过推敲而得出的另一个结论，无论是不是真实的，都呼让人信以为真。
此时便是如此。
只见那副将皱着眉头道：“开始的时候，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那陈凡这么做有何意义？”
“难道就是为了削减我们的实力，因此让自己手下冒着生命危险，不吴休为敌吗？”
副将所言不假，陈凡之前的军令根本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思维。
但正是如此，才不会有破绽被人发现。
宫大海的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他发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竟然隐隐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你有何想法？”
事到如今，宫大海能商量的人只有这个副将了。
而他本人其实是对行军打仗，甚至是兵法战术一窍不通的，不然也不可能做出那等刚愎自用，好大喜功的事情来了。
因此在听完副将的话语之后，当即将问题抛了过去，以他的智慧，脑袋明显是转不过这个弯了。
好在副将平日里自恃聪明，因此才能被陈凡暗中引导。
这一刻若是宫大海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分析，到最后陈凡的计划甚至有可能失败。
毕竟他根本没有逻辑，又因为吃了败仗而心思烦闷，哪有时间思考这么多啊。
对陈凡来说，留下一个副将，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毕竟不是神仙，有些时候纵你千般道法，万种谋划，只要运气没到位，还是有可能满盘皆输。
毕竟行军打仗，从来便没有什么百分之百的胜利。
无法使基于对对手的了解，提前预料到他们下一步会干什么，而后早作准备而已。
掰开了揉碎了，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此时此刻，宫大海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副将，对方沉吟了片刻，终于咬着牙，隐晦的说道：“长老可曾记得，在大战开启之际，那陈凡差点说漏了嘴，他好像此前便已经与吴休有过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