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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优雅的淡紫色长礼服,柔软的衣料服贴在缇莹身躯上,简单的斜肩古希腊式式,飘逸的绉褶斜披领巾,随着她缓缓走动,如朵紫云般地将她宠罩在一片紫雾中,也使她在这个热闹的会场,更加地引人注目。
无论走到哪里,她都可以感受到一对炽热如火的眸子紧紧地跟随着她,似乎正无声无息地传递着这些日子以来,困惑她却也使她无法忽视的讯息。
有人端了杯酒给她,端庄且礼貌地欠了欠身,缇莹垂下眼睑,等待着意料之中的干扰
“抱歉,请问你找我未婚妻有什么事吗。”坚定但不失礼貌地插进到那位陌生男子面前,浩云伸手揽住缇莹纤细的腰肢,挑逊般地瞪着来人。
“啊,纪总,我不知道这位小姐就是你的”
“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明明白白地下着逐客令,浩云的表情开始冷峻了起来。
望着那个不知道已经是第几个被吓跑了的男人,缇莹没好气地转身,面对身后这个笑得一脸如脆计得逞的小男孩般得意的男人。
“你别又开始了。”揉揉太阳穴,缇莹瞪他一眼。
“开始什么?”露出完美无瑕的殷勤风度,浩云笑道。
“你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被他拖着往停车场走,缇莹狼狈地撩起及地的裙摆,连走带跑地被他拽着得小跑步,才能追赶上他宽大的步伐。
“这宴会里有太多的危险因子了,我们回家。”拉开驾驶座旁的门,浩云吊儿郎当地说着,还不时地示意缇莹朝那些追逐他们而来的摄影机露出笑容。
“依你的标准而言,我非常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安全的地方可言。”嘟起唇看他以极快的速度,将车子迅速地驶出停车场,沿途惹起一连串的闪光灯,缇莹忍不住喃喃自语。
闻言绽漾出一抹性感的笑容,浩云伸出食指,从缇莹的额头,沿着她的鼻而至唇,下颚而后一路画到锁骨,眼神中有着危险的火花正在燃烧。
“我承认我是比较小心。”懒洋洋地将食指放进嘴里吸吮着,浩云懒洋洋地将头枕在椅背上,心不在焉地瞄了瞄头顶上的红灯“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发觉台北街头,那种别有用心的男人突然多了起来,尤其是只要有你出现的地方,我得费尽力气才能阻止那些人接近你。”
被他那挑逗性的动作搅得心神大乱,缇莹得很努力地武装自己,才不会迷失在他轻而易举就营造出来的亲密感觉里“你何止是比较小心,你根本就是太多心了,浩云,由于你的所作所为,我们已经快变成全台北最出名的一对笑柄了。”
“是吗?你不是说过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你不愿意跟我结婚,只想维持这种不上不下的未婚妻身分。”
“我是这样说过,但那是指我们要不要结婚的问题,可是你像看紧肉骨头的狗般地盯着我,对任何将接近我的人都不假辞色的警告人家我你已经彻底的将我孤立在一个别人接触不到的孤岛了。”
“那么就答应跟我结婚,只有你真正属于我之后,我才能从失去你的恐慌中解脱。”
“不,浩云,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必须放开你的心,如果你不能充分的、完全的信任我,即使我们结婚了,问题还是会一再重演。”
“那么我们就再继续耗下去吧!缇莹,我发觉你在我生命中的分量愈来愈重要了,如果现在还有什么是我非做不可的话,那就是再重新得回你的心。”
“别白费心机了。浩云,你说过,如果我在一个月内都不能被你感动的话,你就会放我走”想起无数次争端后,所得到的保证,缇莹的心开始往下沉。
“我明白你有多急着想离开我,但时间还有三天哪,我最亲爱的小白鸽。”虽然故意轻描淡写地佯装轻快,但浩云的眉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一方是恐惧再受伤害而紧闭心防,另一方则是锲而不舍地极欲再次攫获那颗温柔的心。他们,女人和男人,就如守城和攻城的两方,在一次次的生活交集中,碰撞出绚烂的光芒。
无视于缇莹一次次有意无意间的冷落,这厢的浩云可是卯起劲儿的力求表现,迟来的领悟,使他警觉到由于自己的偏执和自信,他正一点一滴地失去这个可能是他这一生中最宝贵的女人。
充分发挥企业方面所培养出来的经营能力,他纪浩云可不是省油的灯!从此全心出击,务求将缇莹永远地纳进他的羽翼之中。
面对浩云那些温柔的举动,缇莹发现自己很难不动摇曾经决定远遁的决心,每一天她都发掘出他个性中未曾知晓的某一部分,而令她想离去的脚步就更加的迟疑。
三番两次舌战后,缇莹不得不承认,她爱死了这种交流的方式,因为去除掉那些无谓的礼貌和矜持,每每她都从浩云讶异的眼光中,认识一个崭新的自己。
随着浩云四处流转于各个生意场上或无聊的酬酢中,她清楚地看清楚这个正努力将自己改头摸面的男人,她明白他想要传达出来的讯息,只是自己还能相信他吗?
镑怀心思地坐在车内,随着cd流泄出来望口符,浩云低声地哼着那首选自歌剧波希米亚人的着名曲子,你那冰冶的小手的曲调,将视线转向正凝视窗外的缇莹。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有着慧黠眸子的女郎,会如此深刻地在我生命中就此停驻,回想起初见她的第一眼,他就对心里莫名的騒动感到有种想要破茧而出的欲望,但他一直否认那种冲动。
但那股蠢蠢欲动的念头并没有就此停歇,反而如潜伏在心灵深处的蛇蝎,总是在他不自觉之时,偷偷地爬了出来,狠狠地咬啮一口后,再次地躲藏起来。但对缇莹的渴望,毋宁说是对长久以来捆绑在身上的封限的憎恶,却从此像在他思绪着了根,使他想要振翅高飞。
我爱她,这么多年后的今天,我终于又有了爱的感觉,曾经以为在岚姿之后,再也不会为任何人重新开启的心,在被缇莹以她的泪水和声声控诉而有了裂隙后,随着她的拒绝和用她坚强的意志与我对抗之下,已然如春融的冰雪,为她而无法回头。
转个弯就可看到筑梦山庄了,想起出门前吩咐佣人准备好的烛光晚餐,浩云唇畔露出浓浓的笑意,你尽管逃避吧!缇莹,纵使你有钢铁般抗拒我的意志,我也要竭尽我所有的心力去赢回你的心,你最好不要小觑我的决心,因为我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华灯初上时刻,在蜿蜓流畅的宽阔大道上,浩云哼着激昂的旋律,缇莹则是沉默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浩瀚的夜空。
突然由右方车道旁的岔路,以极高的速度冲出辆厢型车,漆黑的车身没有任何标帜,车头有着不锈钢铁条镉成的护罩,牌照则被用污泥涂掉了。
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那部厢型车笔直地对着浩云他们冲撞过来,始料未及地紧急转动着方向盘,猛踩油门,间不容发的电光石火一刹那,浩云他们的车灵巧地擦过厢型车的车头,在一阵剧烈震动后,摇摇晃晃地冲到路旁铺满石子的新建扩宽路面上。
心疼地伸手将被撞击力冲得猛往前冲的缇莹拉回来,浩云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她的情况,随即又有阵接二连三的撞击发生,正一步步地将他们连车往足足有四、五层楼高的悬崖推挤。
“浩云浩云”惊惶得吓白了脸色,缇莹在浩云的协助下,试了许久才解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
“不要紧张,现在听我说,等我说走时,我要你马上推开门往外跑,不要回头看,只要一直往前跑,明白吗?”看着外头逐步逼近的悬崖,浩云全身已然是冷汗潸潸,他轻轻地拉开缇莹那侧的车门,十万火急地在阵阵撞击中嘱咐她。
由右后方不停地推挤的力量,车头的一大半都悬空地挂在悬崖边上,望着前方空无一物的景象,缇莹的手脚都冰冶得不听使唤了。随着车子的左右晃动,缇莹连连地发出尖叫,终于车子摆荡的幅度变小,形成了近三十度的斜角般卡在那里。”
“就是现在,快,快跑!”长脚一伸踹开了车门,浩云猛然地要把缇莹推出去,而因着他的动作,车子又开始剧烈地动荡不止。
“不,那你呢?如果现在我出去的话,你”看着车子逐渐地往他那个方向倾斜,缇莹吓得不敢动弹,她明白现在是因为她的重量,使车身维持着勉强的平衡。如果她离开车子的话,那么就会破坏了车子的平衡状态,还有困在其间的浩云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赶紧出去,缇莹,你不要管我了,快!”从后视镜中别见那部厢型车突然往后退了几公尺,咆哮的引擎声,在入夜的空谷山,显得特别响亮且震耳欲聋。
意识到那辆厢型车的企图,浩云大喝一声地打了缇莹一巴掌“出去,我命令你马上给我出去!”
“不,浩云,我绝不离开你,我是这么的爱你,如果必须失去你而苟且地活着,那么我情愿跟你一起死。”紧紧拉住浩云的手,缇莹在愈来愈大幅度的摆荡中,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愚昧,竟然以为自己可以将爱他的心完全封闭“我爱你,浩云,我以为自己能够骗得自”
面对缇莹突如其来的告白,浩云露出了苦笑“我的宝贝,你可真会挑时间啊!但是我不允许你这么傻,快,趁那辆车将我们都撞下悬崖前,快!”
“浩云,不要赶我离开你!”被浩云猛然地推开,缇莹看着那辆朝他们急速冲来的厢型车,她苦苦地握住浩云的手,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地不停往下淌“浩云!”
“我不会离开你的。缇莹,即使化成魂魄,我也决计要回到你身边。快跑!快!”用力地扳开缇莹的手指,在厢型车撞到已经摇摇欲坠的轿车之前,浩云使尽吃奶之力将缇莹往外推,而后在凌空直坠时,伸手摸索着开关
像个没有知觉的布娃娃般地往外飞去,在撞击那一刻产生的侧风,将缇莹倦向长满苔藓的山壁,她先撞击到山壁旁的小编木丛,而后滚落路侧的小山沟中。
木然地坐在床边,缇莹面无表情地任凭医生做着出院前最后一次的检查,距那次车祸发生已近三个月,她身上的擦撞伤都已经痊愈,看着领头上那道新生的嫩红色瘢痕,她不发一语地将镜子交给身旁的母亲玉玲。
“福伯,警方那还是没有消息吗?”望着接到通知,匆匆结束探亲归来的福伯,缇莹蹙眉地问道。
“没有,少奶奶,警方说那几天刚巧山上降雨太多,造成洪水,二少爷二少爷说不定已经被冲到海里去了。”默默地将双手摆在身侧,福伯垂下眼睑,为的是怕再见到缇莹那伤心欲绝的样子。
“这样啊,我请你加请潜水夫的事”
“已出双倍的价码,请来全世界的潜水专家了。”
“嗯,伯利呢?”双手捂住脸庞,感到那股无力感又迎头兜下,缇莹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在事情发生后,远在他乡的伯利立即专程返国,直到缇莹一再催促之下,他才不情不愿地答应回去继续学业。
“孙少爷预定搭十二点半的飞机回英国,司机已经送他到机场去了。”伸手提起放在床脚的行李,福伯略带感伤地望着在玉玲的扶持下,缓缓踏出每一步的缇莹。
“少奶奶,有句话福伯我不晓得该不该说”
“福伯,你跟汤婆婆就像我的亲人般照顾我,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深探吸口气,缇莹眨贬眼眶的泪水。
“少奶奶,既然二少爷他已经不在了,你就让孙少爷留下来陪你一阵子,等你心情好一些后”
“不,福伯,伯利的学业是浩云最重视的事,虽然目前浩云他失踪了,但我想他一定也希望伯利能专心念书。”想起警方发布的消息,缇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失踪,就是失踪两个字,解释了所有缇莹所要的答案,车祸发生后,在警方的调查报告上,只简单地记载着:因会车发生擦撞,车主失踪。
但缇莹明白事情绝不只是这般的单纯,她清楚地看到那辆厢型车是以毫不留情的冷酷手法,硬生生地将他们的车一步步地往悬崖里推。
在她将自己所知道,少得可怜的资料告诉警方时,从他们的表情中,她明白这件案子要水落石出,可能是件很困难的事。退而求其次的,她只想找到浩云;找回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在滚滚泥浆中,当那辆已经失踪三天才打捞出来的空车出现时,缇莹就一直抱持着浩云及时逃脱了的信念,但所有的证据却显示他可能已经在熊熊火焰中丧生;否则也已经在沉进泥沼时遇害了。
又过了长长的一季,庭院里的璎花已落尽繁华,枝头初萌的新芽,将大地披满了生之喜悦。虽然知道在经过三个月之久,想要自又陆续泛滥过几回的溪床上找到浩云,几乎是如缘木求鱼般的希望渺茫,但她就是不死心。
“福伯,我一直相信浩云他并没有死,他可能在任何地方,但他必定还活着,他应允我的,即使化为魂魄他也要回到我的身边,但我等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出现在我梦中。福伯,我知道所有的人都认为我疯了,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在得到他的讯息之前,我一天都不会放弃寻找他的念头。”望了眼医院高墙畔的软枝黄蝉,澄黄的花朵正迎风招展,缇莹缓缓地说着话,在突然刮过来的风中,她伸手拢了拢被风拂乱了的发丝。
在跨进福伯为她拉开的车门前,不经意地一瞥,她看到在某扇玻璃门后,有个人影伫立在那里,像是触动了她心中的某根弦,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那个人影在身旁的人搀扶下走开了,望着他被洁白绷带所缠绕着的头和四肢,像木乃伊般僵硬地离去。缇莹心情沉重地叹口气,却见到福伯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
“福伯,我们该走了。”坐在车内,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缇莹忍不住一再回头打量着那个浑身扎得像木乃伊般的身影,或许是同病相怜的关系吧?她如此地告诉自己。
强忍着那阵椎心之痛,在看护的扶助之下,不顾医生的极力反对,浩云一寸寸地挪动他绑满弹性绷带的腿,艰辛地来到大门口,目送着缇莹离去。
多久了?吃力地坐回轮椅,全身的伤口在碰触到椅子的同时,全都发出尖锐的刺痛感,毫不留情地传输进他所有的神经之中。
望着中庭已经绽发这一季的新绿,犹记得刚进到这家对烧烫伤最拿手的医院时,庭院中的树都还是光秃秃地,在凛冽寒风中瑟缩,而今却已是绿叶满枝时节。
详细经过情形,他已经记不起来了,只知道当地被救起来时,全身都被烧伤,奄奄一息地被在出海口网捕鱼苗的舢板船所救。
由于车祸时的巨大冲击力,或者是他由坠落的车中跳出待所受的撞击,使得他的语言功能完全丧失,加以他被发现时,已经是车祸发生后的第三天,海边的渔民在怕事的心态下,将他送到趁所后即借辞开溜。
在层层转院的情况下,直到一个月前,他才能用绑着厚厚的纱布,骨折初愈的手歪歪斜斜地写下一纽电话号码,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缇莹,而是惊喜得老泪纵横的福伯。
由于浑身被火纹烧过,他开始了漫长的植皮历程,另一方面,为了协助警方追查那辆厢型车的行凶动机,他只得按捺满心的焦急,接受警方的安排,匿名地躲在医院中疗伤。
但是对缇莹的思念,却成了他最难耐的煎熬,为了安抚他的不耐烦,以及怕他在不经意间露面,破坏了极度保密的侦察工作,专案小纷只得让步地将缇莹安排到他隔壁的病房,使他能在缇莹睡着之后,偷偷地探视她。
“纪先生,医生说你才刚恢复,最好不要太劳累。”
坐在病床前的椅子,那位风尘仆仆的男子立即站了起来,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
“丁小姐已经出院了,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某些线索,再逐步地查证中,纪先生,我想请你再仔细地回想一下,你最近真的没有跟他人结怨?”
断然地摇摇头,浩云执起笔,在警员摊开的白纸上,吃力地画着“没有”两个字。
“是吗?但是根据我们访查的结果,有位王岚姿小姐”让话尾悬在半空中,警员在确定引起浩云的注意力后,才继续说下去“还有位游慧怡小姐纪先生,抽丝剥茧之后,我们大致上会针对她们跟你的纠纷调查,但是因为她们跟你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如果你能把你和她们之间的情况,做个完整的说明,我想我们会比较容易着手,或者我可以去请教丁小姐?”
猛烈地摇着头,浩云突然一跃而起,双手紧紧地揪着那位警员的衣领,他额头渗出了硕大的汗滴,张着嘴发出一阵沙哑的呜依啊呀声,身旁的看护立即紧张地趋上前去,和警员费了一番工夫,才将他又安置回轮椅上。
气喘吁吁地挣扎着要起身,在看护连忙安抚及警员再三的保证之下,浩云这才肯乖乖地任护士为他注射针剂。
不可以去找缇莹,在她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时候,我不许任何人去惊扰她。
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忍受每次牵扯皮肤时,那种几乎将他撕裂的痛楚,浩云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打下这张短短的声明,而后便痛昏了过去。
和看护对望一眼,自携带型的小印表机中撕下那截纸,警员摇摇头,心中另有主意地离去。
“你的意思是?”震惊地将茶杯放回桌面上,缇莹睁大了眼睛地盯着这位车祸以后,几乎已成筑梦山庄当客的警员。
“丁小姐,根据我们手头现有的资料,你跟纪先生都是交友圈十分单纯的人,而且从没有与他人发生冲突的纪录,但如你当初所坚持的,我们的刑事测试也证实了还是一桩有预谋的谋杀案,由车子所受的撞击和现场的煞车痕,都足以支持你的说法。”
“那真是太好了,这么说来你们查得已经有眉目?”
“呃还不是很确定,丁小姐,我想请教你,关于王岚姿和游慧怡这两位”
“王小姐曾是浩云的未婚妻,游小姐则是伯利,也就是浩云他大哥唯一独子的母亲,请问你提起她们”
“能不能请你说明她们跟你,或是纪先生之间”
“不可能的。王小姐在我跟浩云订婚之后,便回到国外去了;而游小姐她跟浩云是嫂子跟小叔的关系,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杀死浩云或我的动机。”说到这里,缇莹突然窜过了个奇特的想法“但是如果不是浩云闪得快,在第一次撞击时,首当其冲的就是我。”
缇莹的话引起了警员的高度兴趣,他马上拿出纸笔递给缇莹“丁小姐,你最好将当时发生的详细经过全都确实地绘出图来,我想,我们一直都疏忽了某些细节。”
“这很重要吗?”着手画着图,缇莹轻声地问。
“很重要,非常重要。”凝神看着纸上那部车的行进方向,警员的眉头也愈皱愈紧。
送走了拿着那张图匆匆忙忙离去的警员,缇莹诧异地看着站在大门侧面低声交谈着的福伯和汤婆婆,两个老人家忧心忡忡地争执着什么似的,一见到缇莹走近,马上警觉地闭上嘴巴。
“福伯,汤婆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少奶奶,没什么要紧的事,我们只是在聊天气跟风湿的老毛病而已。”勉强挤出个牵强的笑脸,福伯看了眼汤婆婆,很快地回答缇莹。
“嗯,天气还不是狠稳定,你们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对了,福伯,浩云他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少奶奶,还没有消息。”
“唉,再请他们加把劲儿吧!”转身正要回房,缇莹猛然忆起什么似的又停顿脚步“福伯,伯利学校不是每个月都应该给我们一份他在学校的成绩单吗?我觉得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收到了,可以麻烦你查查看吗?”
“是,少奶奶,我赶明儿个就叫人去问问看。”
“少奶奶!”看到缇莹正要走开,汤婆婆突然出声唤住她“少奶奶,有件事”
“喂,你别在那里瞎说,这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拉住汤婆婆的手,福伯神色十分惊惶。
“我几时瞎扯来着,少奶奶她”保探不以为然地拨开福伯的手,汤婆婆不满地嘀咕道。
微微揍近汤婆婆,缇莹朝她笑了笑“什么事?”
“少奶奶,福伯跟我有件事想跟少奶奶商量商量。”不理会福伯在一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汤婆婆兀自貌着。
“什么事,尽管说好了。”
“少奶奶,我们想把一个病人接回家来照顾”
“是谁呢?”缇莹讶异地问道。
“我侄子!”福伯脱口而出地说。
“我外甥!”汤婆婆则是理直气壮地回答。
他们两人几乎同时说完后,面面相觑地僵在那里,一时之间都没有再出声。
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不自在的表情,缇莹莞尔一笑“原来我一直都不晓得,原来福伯跟跟婆婆是亲戚的关系,你们就像是纪家的人一样亲近,既然是你们的亲戚,那有什么关系,你们自己看着辨吧!”
挥挥手,缇莹微笑地看着那条伯利最心爱的德国牧羊犬,懒洋洋地趴在草地上晒太阳。奇怪,最近每到喂餐时,都显得没什么食欲的拘,却愈来愈胖了,圆滚滚地好似一颗毛绒绒的球,会不会是毛太长或是生病了?
逗逗德国牧羊犬那湿湿的鼻头,缇莹盘算着哪天带它去看医生,自顾自地晃进在春日午后,显得空洞了些的筑梦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