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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总算是平了,苏悦荷将资料交给笑眉,请她明天外出谈生意时,顺道送去国税局报税。
她加快脚步赶回医院。在她离开医院办事时,照顾妈妈的工作就只能拜托计时的看护帮忙。妈妈没有兄弟姐妹,加上父亲早逝,只有她和妈妈相依为命,现在妈妈生病了,照顾她的工作,她必须一肩挑起。
两个月前,她辞掉了工作,仅靠着过去的存款生活,除了母亲的医葯费以及日常必要的开销,其他的奢侈性消费她只能全部放弃,哪怕只是交通费,她都要锱铢必较,能省则省。
走出电梯,苏悦荷气喘吁吁,拍着胸口平缓呼吸。真的是年纪大了吗?她以前可是田径队一百公尺短跑第一好手,没想到才二十八岁,体力就变得这么差。
“苏小姐?”
苏悦荷回头,发现看护李阿姨正在护理站前和她招手。
只要她必须离开医院外出办事,福福态态的李阿姨就是照顾妈妈的不二人选。李阿姨很细心、很专业,她年轻时是名护士,退休后为了解闷,才兼职看护的工作。细心又专业,风评当然很好,为了指定李阿姨,她还得配合她的时间,再来安排自己外出办事的计划。
她折回护理站。“李阿姨,我妈妈今天有什么事吗?”
李阿姨正在护理站包冰枕。“刚输完血,她直喊热,我想让她睡个冰枕可能会比较舒服。”
苏悦荷忧心地皱起眉头。“妈妈血红素又不够了?”
李阿姨盈满了笑。“没事没事,输个血会让你妈妈比较有精神,也比较好睡,你不要担心。”
“唉。”苏悦荷叹了口气。“之前输血还好,这两次都有排斥的状况,忽冷忽热,有时还会发烧。护士说输血都是这个样子的,那之前为什么不会?”
李阿姨拴紧冰枕的接头。“输血的病人很多都有发烧的反应,尤其是像你妈妈没几天就输血一次,反应会更明显,还会冷到打摆子哦,这也不能叫排斥,只能说是新血和自身的血液起了作用。这不具危险性,只是病人会比较不舒服,建议啦,谢医生巡房时,你可以向他要求,请他用另一种方式,就可以避免掉喽!”
苏悦荷无奈地摇头。她愈来愈怀疑“医者父母心”这句话了,为什么这些医护人员都要等到家属要求了,才愿意检视自己的医疗方式需不需要检讨?
连一个退休多年的看护阿姨都知道妈妈输血的不适是可以避免的,为什么他们无法立即反应?看一个憔悴的老人家不舒服地在床上翻滚是件好玩的事吗?
“妈妈输血不舒服又不是第一次,他们一点应变方法都没有,只会告诉我这是正常的、要我别担心,问题是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李阿姨只能心怀怜悯,无法多说什么。医疗是人心在做事,一旦牵扯到人的心,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对了,苏小姐,有人送花给你哦。”
苏悦荷深呼吸,平抚激动的心情。“花?是送给我妈妈的吗?”
有些妈妈的同学偶尔会送些花来,希望美丽的花朵可以让妈妈心情好一些。
李阿姨笑得神秘兮兮地。“是给你的哦,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都没和李阿姨说?”
苏悦荷一头雾水。她连出去工作的时间都没有了,哪有空闲和心情交男朋友?
“我不可能有男朋友”
“走走走,我带你去看!”
李阿姨拿着冰枕,勾着苏悦荷的手臂走回病房。
回到病房,果然看到一大束花直挺挺地站在置物柜上。
“花材是很新鲜,但花店小姐技术有些差就是了。”李阿姨指着那束玫瑰花,专业地下了评论。
同时好心地提出建议。“李阿姨最近在学西洋插花,干脆明天我找个水瓶来,帮你重新整理整理,免得浪费这些漂亮的玫瑰花了。”
苏悦荷无力极了。
“技术有些差的花店小姐”就是她,置物柜上放的那束花,就是她半个小时前才完成的“旷世巨作”她想都没想到,那个大色胚竟把花原封不动地送回来
“苏小姐,是男朋友送的吗?”
“当然不是!”苏悦荷坚决否认。
他不是说要送给一个他刚认识、“浑身带刺的美人”吗?怎么花跑到病房里来了?
“这是谁送来的呢?”
“怪就怪在这里,是医院人事部的小姐送过来的哦。苏小姐,你认识的男朋友也在人事部吗?”
这下,苏悦荷全懂了,花是副院长送的。
原来麦奇康口中那个“浑身带刺的美人”竟是自己?她想到之前他那意有所指的注视。
李阿姨满腹的好奇。她边帮病人调整冰枕的位置,边打听八卦。
“你的男朋友在人事部吗?”
“当然不是,我和这家医院所有的男性员工没有任何瓜葛。”
不,她宁愿相信是自己技术烂、副院长瞧不起她的手艺,才惨遭退货。他口中那位“浑身带刺的美人”没道理是她!
不过是怎样?就算真的包得很糟,也不该这么没礼貌,一声不响就退货吧?
既然退货了,那么她是不是应该把钱退给他?所谓无功不受禄,她也不能白白收他三千八百元!
苏悦荷审视闭眼小憩中的母亲,输血不舒服的反应,让妈妈感觉特别疲惫。
她走上前,替母亲拉好毛毯。
苏母微睁开眼,见了是她,马上绽开笑容,只是病魔缠身,笑容好虚弱。
“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妈妈还会冷吗?”
苏母摇摇头,闭上眼,没回应女儿的问题。冷热交替的折磨已缓缓退去,她感觉好累,只想睡觉。
苏悦荷暗暗叹了口气,将妈妈的手收进毛毯内。
她挺直身,歉然地和一旁的李阿姨说:“李阿姨,可不可以再帮我照顾半个小时?我去附近办个事,很快就回来。”
李阿姨马上答应。“当然好,你忙,我晚上才有班,你别急。”
“谢谢。”
苏悦荷离开病房,先到护理站向护士小姐要了一个信封袋,将花钱放进去后,马上直接“杀”到顶楼的副院长办公室。
再怎么样,她都不能平白无故接受他的花,如果他真的无法接受那束“旷世巨作”那么退费也是她该做的。
电梯直达顶楼,门一开,她遇到一位正要搭电梯下楼,相貌美丽的小姐。
顶楼属于医院内部使用,没有对外开放,所以她这个外人出现在顶楼,格外引人注目。
美丽的小姐询问她。“有事吗?顶楼只有医生研究室哦。”
苏悦荷说明来意。“抱歉,我姓苏,有事要找副院长。”
“苏?”她突然想到,传言前两天的会议中,众医生被一个病患家属指责到头抬不起来“你是那位和麦奇康吵架的病患家属?!”
苏悦荷眨眨眼,从没想过自己会“一战天下知”
“你又上来找副院长吵架吗?”
听她期待的语气,似乎这位小姐是爱凑热闹的好战份子。
“当然不是,只是有东西要归还副院长。”
美丽的小姐露出迷人浅笑。“我姓方,是奇康的秘书,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交给我,我再转交给他好吗?他正在他的办公室里讲电话,和医生讨论事情,可能会比较久。”
苏悦荷恍然大悟。这家医院员工中姓“方”的人并不多,加上她对麦奇康的亲昵称呼,苏悦荷直觉认为她就是那位院长千金。传言院长积极想让自己的女儿和副院长结成良缘,以便院长大位可以直接传承给自己的女婿
“哦,当、当然好”她一直知道如何妆点自己可以让容貌加分,知道自信能够散发让人赞叹的光芒,而她一直是自信也美丽的,只是自从母亲生病后,这一切已渐渐消失。
因为心情担忧烦躁,她不再妆扮自己,永远只是一束马尾、一件polo衫、一条牛仔裤、一双勃肯舒适鞋,不再长发飘逸,不再是旁人眼里美丽时尚的上班女郎,不再足蹬三吋高跟鞋,口红没上、眼影没刷、眉形不整、腮红不涂,有的只是清洁皮肤和最最基础的保养工作。
当然改变是自己的决定,和妈妈无关,只是当她面对一个美丽迷人的女子时,她还是忍不住自惭形秽。
方小姐很高,笔直的背像是走秀的模特儿,丰厚的唇形性感迷人,明媚的双眼在高超的彩妆技巧之下,显得更加有神。她精致的彩妆、合宜的衣裳,是苏悦荷曾经有过,却已不再的“造型”
苏悦荷将手中的信封递向前。“这个再麻烦你交给副院长,谢谢。”
方闵宁收下她的信封,嘴角上扬起一个狡猾的笑。“还是你要留下来等奇康呢?”
“留下来?”方小姐的建议,让苏悦荷颇为惊讶。
方闵宁暗笑。她和奇康是青梅竹马,那种好到烂的朋友,她最讨厌他仗着自己长她几岁,就老爱念东念西,以“生活习性重建者”自居。奇康的好脾气在朋友之间是出了名的,但传言那日会议室火爆的争辩场面精彩极了,她当然想亲眼目睹奇康生气的模样。
“我看你还是留下来好了,你要喝咖啡还是茶呢?”
苏悦荷赶紧拒绝。“不用、不用了,我还得下楼照顾我母亲”
方闵宁二话不说立即掏出手机。“你母亲住几号房?我马上要护士过去,亲自看顾苏妈妈。”
苏悦荷傻眼。“不用了,我真的只是来把东西交给副院长而已”
“嘿,没关系,你长期待在医院照顾苏妈妈,总该偷个闲休息一下。我煮咖啡,我们来聊天好不好?告诉你,我煮的咖啡可是连五星级饭店都比不上的哦!”苏悦荷哭笑不得。这位方小姐一向都是这么热情,将陌生人统统当成自己人吗?
“我想我可能不太习惯”
“这不是习惯的问题好吗?喝咖啡聊是非是女人的专利哦!”“我真的不太习惯”
“试一次你就习惯了啦!”
“坏小宁,你怎么老是要勉强别人跟你喝咖啡聊是非啊!”突然出现的男性低沈嗓音,让两个女人停止了拉锯战。
麦奇康挂着潇洒迷人的笑容,翩然出现。
“我电话会议不到十分钟,你就开始找人喝咖啡?秘书工作这么好做?”
方闵宁红唇一嘟,不开心地跺脚,发起可爱的大小姐脾气。“你管我这么多?!你真的好烦哦!”麦奇康不客气地往方闵宁头上敲了一记。“我烦?我好心纠正你的怪行为,你还敢说我烦?欠扁哦!”他这个青梅竹马老是有些怪怪的行为,连他都受不了,当然必须大力纠正。
“厚,你老是说我怪,我到底是哪里怪了,你说、你说啊?!”
麦奇康扬着笑。“在路上,只要你遇到欣赏的陌生人,你就拉着人家到咖啡厅里喝咖啡聊是非,这样会吓到别人你知不知道?更何况,现在的社会人心险恶,遇到好人也就罢了,遇到坏人,你这条小命不就玩完了吗?”
“怎么会?我又不是来者不拒”
他们愉悦地聊天,殊不知一句“遇到坏人”像把刀刺入苏悦荷胸口。依他们之间不太和谐的过往,她当然会认为副院长意有所指。她就是他口中会伤害他女朋友的坏人。
“我不是坏人,两位请慢聊,我下楼了”她幽幽轻轻地说,随即转身。
麦奇康却意外地拉住她的手腕。“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苏悦荷瞪着被握住的手腕,呆若木鸡。
方闵宁呵呵笑。“你比我更怪,你到处拉妹妹。”
“呿,要你管?”麦奇康笑着反驳。
她继续打哈哈。“麦哥哥,你要小心哦,牵手是要负责任的哦!”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年少得志、跩得不得了的麦哥哥,可是从没对女人这么主动的哦!
苏悦荷急忙挣扎,并且撤清关系。“不好意思,副院长,我真的得走了”
麦奇康瞪了一眼看好戏的青梅竹马,才对苏悦荷说:“到我办公室来,别理她。”
“不用了,我只是”
不理会她的拒绝,麦奇康牵着她的手,走向副院长办公室。
方闵宁哇哇叫。“我要跟、我要跟,我可以帮你们煮全台湾最好喝的咖啡!我要跟啦”
麦奇康关上办公室的木门,彻底阻挡吵死人的小鸭呱呱叫。
“我觉得你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苏悦荷甩开他的手,沉沉地说。
麦奇康还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没在意自己任性的行为已经造成别人的困扰。
“什么叫不必要的误会?”
苏悦荷低头,叹了口气。“算了,也许是我自己多虑了。”当事人没感觉,她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
麦奇康弯腰审视她心事重重的小脸。“怎么了?你主动找我有什么事?我以为你最讨厌的人应该是我?”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苏悦荷吓了一大跳。她抬头,慌乱地倒退两大步。
她支吾地解释。“我只是、只是要把退花的钱还给你,不过钱刚才已经拿给方小姐了”
麦奇康手指一弹。“哦,对,那束椭圆形花。”
苏悦荷无奈地摇摇头。说实话,那束花真的很好笑,映言和笑眉要是看到她把花搞成那副模样,保证笑倒在地上打滚。
“那束花的名字叫心心相印,是我们店里的排行榜第一名,每年情人节狂卖到不行,如果是好看的成品,你就知道有多漂亮。”她细心解释,嘴角不自觉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你的笑容真的很美。”
苏悦荷的笑容狼狈地“卡”在脸上,一阵燥热袭上。
“麦先生,你、你不要乱说话”谁会想到,副院长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麦奇康亮着开朗的笑容。“赞美人怎么算是乱说话?还是你和小宁一样,赞美人就要负责任了?”
一句亲密的称呼,让苏悦荷记起自己的“身分”他们算是未婚夫妻,结婚只是早晚的事,所以严格来说,对一个算是“有妇之夫”又不对盘的男人,她没必要在这里跟他蘑菇。
她深吸口气。“如果没事,我要下楼照顾我母亲了,你记得向方小姐拿退花的钱。”话一说完,苏悦荷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她老是忘了方小姐和他的关系,而且那区区三千八百元,他们根本不会在意。
麦奇康看着她冷漠的神色。“那花是送给你的。”
苏悦荷心一悸。现在的男人都这样吗,态度暧昧,言行不正经?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当真。
“你没必要送我花,就算你对我母亲之前的治疗感到歉疚,主治医生不是你,你不用负责。”
麦奇康挑挑眉,因她的话而讶异。
“你可以和小宁变成好朋友,你们的论点都很奇怪。”
苏悦荷挪开脚步,准备离开。“我的论点不是奇怪,只是另一种看法。”
“等等。”麦奇康阻止她。
“还有事吗?”她问,语气冰冷而疏远。
“我何时还能看到你的笑脸?”
笑?
苏悦荷耸耸肩,不再犹豫,转身离去。
麦奇康看着她的背影,彷佛看到她肩上背负的无形压力。
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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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的路上,经过护理站,她又被护士请到小会议室,等待她的正是妈妈的主治医生谢医生。
“谢医生?”
“苏小姐,你看一下萤幕,这是你母亲核磁共振的报告。”他坐在电脑前,指着电脑萤幕。
苏悦荷趋向前。萤幕上是张脊髓的图片。
谢医生指着下腰部分。“我们找到可能造成你母亲长期背部刺痛的主因。根据报告,这部分的骨头已经遭到癌细胞的侵蚀,甚至崩坍了,我们医疗小组评估后,决定为你母亲动手术,取出这些碎骨,解决腰痛的问题。第一次的手术,将肿瘤部分清除干净,并装上支撑器;三个礼拜后,如果伤口愈合顺利,再进行第二次手术,打上钢钉固定。”
一股寒意袭来,苏悦荷双臂环抱自己。“要开两次刀?”
谢医生推了推眼镜“必须两次。你母亲没有体力可以一次完成。”
“那手术后,腰痛的情况可以改善吗?”
妈妈曾说过,腰痛让她生不如死,只是她们都以为腰痛的原因是躺太久了,根本没想到是癌细胞的转移。
“我们相信可以减少80%的痛感。”
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诱因啊!如果开刀可以减轻疼痛,手术当然势在必行。
而且谢医生很专业,他总是很细心地和家属讨论后绩的治疗方式,并仔细记录每个的疗程对病患的影响。事到如今,也只能一切相信谢医生了。
“好,我会和我母亲谈谈,再请医生安排手术的时间。”
“没问题,只是有个部分,我需要再和你讨论”
“谢医生,请说。”
“支撑器的部分健保不予给付,一般来说,为了维护整个手术品质,我们都会建议家属使用。当然,这个支撑器可装可不装,就算装了对病情也不会有任何帮助甚至让病患痊愈,只能说,装了医生会比较好做,所以最后决定权还是在家属身上。”
苏悦荷开始感到茫然。“那请问,费用大约多少呢?”
谢医生回答:“大概十四至十五万之间。”
“十五万?!”
“就是因为费用不便宜,在开刀之前,我们都会和家属沟通清楚。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如果让医生比较好做手术,整个手术的成功率自然就会提升。十五万?如果真能解决妈妈的痛苦,这些钱花得值得。
“谢医生,我们同意使用这个支撑架,请您尽快安排手术的时间。”
“好,没问题,我们会马上安排。”
苏悦荷离开护理站。她一步一步前进,双脚却像是灌了铅,感觉好沉重,近在咫尺的病房,却显得好遥远、好遥远
十五万?她该去何处筹得这十五万?卖车的钱大部分全付给医院了,剩下来的钱,是要用来缴房租、瓦斯水电等基本开销。
区区十五万,却是她最沉重的负担
手机响起,苏悦荷接起电话。“喂?”
“荷,我lisa啦,我怎么听咱们那群老同学说,苏妈妈住院啊?”
lisa是大学时同一挂的同学,大嗓门,生性豪爽,当时大家都是国标舞社的创社社员,但只有lisa学以致用,嫁到新加坡后,开了一间舞厅,听说很成功。
“你在新加坡吗?”
“我刚回台湾。我要在台湾开分店,最近忙着找小姐,累死我了;对了,你在哪间医院,我过去看看苏妈妈。”
“你要找什么样的小姐?”
“我开的是舞厅,当然是找会跳舞的小姐喽!”
简单来说,就是大爷付钱来舞厅消费,可以指定小姐陪他跳舞。国际标准舞难免会有些肢体上的接触,那些付钱的大爷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对伴舞的小姐上下其手,或者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小姐的薪水好不好?”
“台北声se场所多,漂亮的小姐要高薪才留得住,而且是日薪制,每天都要付薪水!没关系喽,国标是热门风,我相信稳赚不赔,要不要插股啊,同学?”
插股?苏悦荷苦涩一笑。
“lisa,你来医院,我们再谈谈。”
“插股?好啊好啊”苏悦荷说了医院名称和病房号码,相互道别之后,合上电话。
她能做的当然不可能是插股,她有迫在眉睫的事要解决。
她深吸口气。天无绝人之路,在这个时候,lisa出现在台湾,也许就是老天爷给她的指示
她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