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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熟悉的晕眩感醒过来,他已经连续两天这样起床了。
他按压着太阳穴,起床稍微整理了下仪容。
这里是日澄家,他记得很清楚,不像昨天醒来后还迷迷糊糊的。
连续被下两次葯,他真应该觉得丢脸
“你醒啦?”董日澄端着早餐到房间里来。
“嗯。”他瞄了一眼盘里的早餐,很正常的吐司夹火腿蛋,让他有点吃惊。“我没想过在我有生之年居然能吃到你做的餐点。”
这男人讲话一定要这么直接吗?“牛奶?”
“谢谢。我们可以去外面吃吗?”吃饭应该要在餐桌上,这是基本的礼仪。
“你可不可以一次别去管你脑袋里的那些教条?在床上吃既舒服又享受,我这个主人都不介意被弄脏了,你在替我担心些什么?”
“你一大早心情很差?”一大清早就被炮火轰到的他觉得很无辜。
“不好意思,我有低血压。”原本她也是想当贤妻良母,所以早早醒来替他料理早餐,不过早起的火气仍然持续烧着,天知道为了配合他老人家的起床时间,她已经八百年没这么早起过了。
“对了。”他指着自己胸前敞开的地方“我的扣子是怎么回事?”
“我嫌它碍眼,拆掉了。”书禹总是一丝不苟,每颗扣子都扣得紧紧的,这样很容易喘不过气的。“这样看起来很像流氓你知道吗?”上面开了三颗扣子,要是再加条粗项链,那不就跟台客很像了吗?
“那是你的审美观有问题,我喜欢你这样穿,少了平常的拘束,多了几分潇洒。”他刚睡醒的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更添几分佣懒的感觉。拿掉了眼镜,少了几分书卷气,却也多了点狂放的感觉。
她很喜欢,喜欢平常的他,也喜欢现在的他。
“你昨晚还没说要我怎么负责呢。”昨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心情反倒豁然开朗了起来。
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董日澄顿时刷红了脸。
他不是应该是正派人士、正人君子,怎么她突然觉得他的语气有些轻桃?
“负责啊,我想想”她大胆地走上前去,将他唇边的牛奶舔去。
“应该是我要对你负责吧。”
他的心因为她的举动而漏跳了几拍。“为什么变成你要对我负责?”
“因为实际上你什么事都没对我做,但是我却什么都看光了啊!”她笑着继续勾引他,看石头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死瞪着她。
“你是说,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做?”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就算你现在不想对我负责,我也会对你负责到底的。”既然已经确定石头的心意,那么谁对谁负责已经不是问题了。
他叹了口气,实在拿她没办法。
“好吧,日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拉下她在他身上乱爬的手,仿佛毫无所觉地正襟危坐,然后开始说超教来。
“你听清楚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原槭教你这些手段和刚才诱惑男人的举动,但是这样做是不对的,我就当作是我倒楣、不小心。不过也刚好是我,所以才能给你机会教育,除了我之外,你不可以再做出那样的事情了,懂吗?”
“是,老师。”不知道老师本人有没有发现,老师的言下之意好像是学生的实验对象只能是老师,不能是别人?
“懂了就好,对不起霸占了你的床,昨晚你睡客厅吗?会不会睡不好需要补眠?”他虽然死板。少话,但是对她的关心却绝不会少。
他好像又恢复成上大学以前那个严厉却温柔的大哥哥了。“我没睡客厅,我就睡在你旁边。”
“日澄,你太没防备心了!”怎么可以随便和男生睡在一起?就算他当时不醒人事,做不出什么事来,但也不能这样啊!
“你放心啦,和你一起睡觉就像是和大型布偶一起睡觉一样,你既不翻身。又不打呼,说起来跟石头这个绰号还满相符的。”小学四年级就跟他睡过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这样讲还真是小小打击到他的男性自尊心,说男人在床上像石头是件很失礼的事
他咬了口吐司;有点惊讶地道:“你的手艺不错!”至少能看又能吃。
他以为她一辈子都只脑瓶别人吗?“我搬出来住很久了,很多事情只脑瓶自己,况且外面的东西贵死了,这么简单的东西不如自己买材料回来做还比较划算。”
“日澄,你长大了。”他不自觉地露出欣慰的表情。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我爸。”她不希望他搞错自己的定位,枉费她一番苦心。
糟!老毛病又犯了。他正要开口挽救,在一旁昏睡的小黄却突然站起来,一溜烟地冲出房门。果不其然,电铃随之响起。
假日的早晨该不会是原槭那不识相的家伙吧?
日澄开门后惊讶道:
“妈?”
***
“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董母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接着便把睡梦中的竹竹交到她手中。“我是把这小家伙带回来给你的,你爸快被他搞疯了!”
董母逞自人屋坐下。“你也真是的,知道你爸写东西需要安静,居然还把这小家伙丢给他照顾。”
日澄瞄了一下她的房间,发现书禹早在母亲进门前就把门关上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将竹竹小心地放在单人沙发上,用毯子挡着,以防他滚一滚就滚下沙发。“没办法啊,妈你那么忙,根本没时间帮我照顾竹竹,总不能一直麻烦殷姨他们吧!”
“亏你还知道你常常麻烦小琳他们!”董母没好气地说。
“殷叔、殷姨待我都很好,我怎么会不知道嘛!”她走到厨房,端了一些茶点出来。“妈,吃过早餐了没?”
“吃了。别忙,我是来聊天的。”
“你怎么会这么早过来?”照妈的作息,假日时不睡饱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下午还有事,干脆早上过来聊聊。”董母随手拿了块糕点“原本你爸也要过来的,但却被这小家伙搞得精疲力尽,根本没办法起床。”
“对不起啦!”她吐吐舌。
“你江学姐到底什么时候要回国?这二度蜜月也太久了点吧?”再让日澄带下去,她怕那位小姐会因保母费而破产。
“说得也是,他们八成又发生什么意外了”可最近没有坠机的消息啊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
“先不管这个了!”董母突然兴致勃勃了起来“前几天书禹有来过我们家,还跟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他有跟你联络吗?”
“有。”她硬着头皮答不敢说他们这两天根本都睡在一起。
“那进展如何?”他们两家人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小辈啊!今天美其名是来找女儿谈心,实际上她却是双方父母的代表,特意来探听后续发展的。
进展很大,但是在她完全搞定之前,她不想太早和妈分享成功的喜悦。
“我们吃过饭,聊得很开心。”还顺便拐上床。
“谷砚说她有偷偷劝过书禹,到底有没有用?”
“嘘!”她连忙叫母亲闭嘴,万一被里面的人发现她和谷砚交情匪浅,那她不知道她和谷砚哪一个会死得比较难看。
“干嘛小声?屋里又没别人。”董母觉得莫名其妙。
确定这种音量房里的书禹应该听不见时,她才放心地继续讲。“我怕吵醒竹竹。”
董母也放低音量继续道:“谷砚很担心你们,还特别交代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赶紧打电话给她,她再帮你想办法。”
担心?谷砚是担心看不到好戏吧?认识她也有好几年了,董日澄很明白好友的性子。“叫她不用担心,我自己搞得定的。”
“日澄,书禹很老实,你有没有欺负人家?”女儿这么鬼灵精怪,还是问一下以免对不起隔壁的。
“怎么会呢?”她假笑。“我只会真心待他,不会欺负他的。”
“是是。”压根不信的董母敷衍地点了点头。“日澄,你为了原槭辜负了书禹,又为了书禹辜负了原槭,这次要是再不行的话,身为母亲的我未免你继续作乱,只好亲自为民除害了。”董母语重心长地警告。
有那么夸张吗?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而且她觉得真正对不起的,应该只有现在很逍遥、很快乐的原槭而已;至于书禹,说难听一点,那根本就是他自找的。
“妈,你还是早点回去补眠吧!”
“你赶我走?”董母瞪大双眼。
“不然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也是啦
“好吧,那就”董母起身时,房里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日澄”董母怀疑地看向她。“你房里有人?”
“没有。”她回答得十分迅速。
但是忠心的小黄却在闻到打翻的牛奶香味时,用前脚在房门上抓来抓去。
小黄,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门里、门外的男女一起哀叹。
“日澄,这么一大早,你在房里窝藏了什么人?”她刚刚才警告过女儿,没想到女儿已经另寻目标,而且还带回家了。
“呵呵呵”董日澄一面傻笑、一面想理由。
这时,房里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婴儿哭声。
“哎呀原来房里的人是竹竹吗?”董母恍然大悟。“日澄,你会不会觉得这孩子的哭声怪怪的啊?”
看着母亲走到沙发前把竹竹抱起,她只能抚着头哀叹。
殷书禹,你一世英名,怎么会作出这么愚蠢的决定?她现在在带的小孩只有竹竹,而竹竹就在客厅啊“竹竹,你真是太不应该了”董母瞪视要来阻止的日澄,走到房门前。“身为一个小婴儿怎么可以把玻璃杯打破呢?”
董母打开房门,小黄蓄势待发地先冲进去,小心痹篇玻璃碎片,快乐地舔着地上的牛奶。
“答案即将揭晓,日澄一大清早地在房里藏着谁呢?”董母狠狠地瞪着从床边出来的犯人时,顿时目瞪口呆。
一个她很熟悉,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俊挺容颜,此刻正苦笑地看着她。
“昭姨。”
***
殷家,一对男女罚跪中。
“书禹!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我有教你随便去诱拐人家的女儿吗?
我有教你在女孩子家过夜坏了人家的清白吗?你说啊!你看看你从美国回来之后变成什么样子了,啊?”难得动怒的殷父以狮子吼震惊全场。
“对不起。”殷书禹只能低头认错。
换董母开炮“日澄,妈没有不答应你和书禹在一起,但是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洁身自爱,你们就算感情再怎么好、再怎么相爱,也不应该在只吃过一顿饭后就直接上床啊?”
“小昭,你好像搞错重点了,应该不是几顿饭的问题而是结婚前的”董父好心地在老婆耳边提醒。
“对!结婚前也不应该做出这种事!”董母又补充。
“对不起。”碍于暴怒的场面不适合解释,她只好先乖乖认错。
“书禹妈妈一直相信你是个懂道理、守规矩的好孩子,你也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让妈为你操过半分心可你现在做出这种事,你要我怎么跟小昭他们交代”殷母哭得柔肠寸断。
“妈”他为母亲如此伤心而心疼,从小到大他自认的确没让母亲操心过地不曾见母亲哭得如此伤
殷父打断他接着吼道:
“你别叫你妈,也别跟她解释!你妈心软,你只要几句话她一定就全信了,但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居然还被小昭当场抓到你衣衫不整地躲在日澄的房里,你要我们两老以后拿什么脸去董家啊厂
“文业,这事也不能全怪书禹,如果不是我们家日澄愿意,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吗?”照她看来,搞不好还是日澄主动诱拐刚毅木讷的书禹上床的。
在全场一片讨伐声中,只有董父以同情的眼神看着两个年轻人。
“书禹!”董父蹲在他身旁“虽然我当年说你的手脚太快了点,不过照现在看来,好像是太慢了点”一拖拖了六年啊!
“董智新!”其余三老全轰向他。
“当我没说”董父退回阴暗的小角落。
他们两家四老现在都一口断定他和日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但奇怪,怎么都没有人要问一下事情的后续发展啊?要是真的做了而被骂那还好,但他们却是什么都没做就被双方家长骂得狗血淋头了啊!
殷书禹决定负起解释的责任。
“爸。妈,昭姨、董叔,日澄绝对是清白的,我可以保证,我连碰都没碰过她一下。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她房里,只是因为前一晚喝得太多,日澄怕我酒后开车有危险,所以才让我住下的。我们两个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你别推卸责任!就算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到女孩子家里去喝酒而且还喝到这么晚,就是不对的行为!而且依你的个性,若没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可能会连上衣都没穿好?”当他父亲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儿子一丝不苟的个性他会不了解吗?
原来重点不在做了没,而是在于名声的问题啊!
这下日澄可不能怪他古板什么的了,因为他是他爸的儿子啊,嫌古板就找他爸算帐去,家庭教育可不关他的事。
殷书禹没辙地望向董日澄,表示交棒。
一直在想该怎么办的董日澄接到讯息,痛下决心,决定使出撒手锏。
她实在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弄到这种地步!这下好了,原本她没打算这么快就被拐进门的,可除了她乐见其成的老爸外,要平息其余三人的怒气大概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们要结婚了。”
董日澄很无所谓地丢下炸弹,不顾旁边同伴完全傻眼。
原本在一旁纷问争论,互相将责任揽到自己子女身上的家长们,觉得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事,忽然全部都安静下来。
“日澄,你刚刚说什么?”董母发问。
“我们要结婚了。”
三位大家长全都倒抽一口气“你你你你再说一次?”
事情演变至此,殷书禹也只好陪她一起下海,替她重复道:“我要娶日澄,日澄要嫁我,懂吗?”
“懂”三位家长楞楞地点头顶有点搞不清楚这个结果是打哪来的。
“恭喜你们,什么时候的事?”全场唯一清醒的家长代表董父很开心地问。
“昨晚决定的。”殷书禹回答。
“什么时候要结呢?”
“还不确定,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尽早。”
“为什么要尽早?难不成”董父一脸明白的说:“有孩子了?”
“孩子?”其余三位大家长马上回过神来。
“爸,拜托你不要乱说话!”哪来的孩子啦?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恢复理智的董母也开始推敲“书禹,你们是早就想要结婚了吗?”
奇怪,他明明几天前才跟她要了日澄的电话,日澄这么快就把事情搞定了?“有一段日子了。”如果以他喜欢上日澄的日子算来,应该有好几年了。
结婚啊家中四老完全忘记刚才火冒三丈的审判大会,纷纷开始幻想起结婚的浪漫场面。
殷母趴在殷父胸前。“文业,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够看到书禹结婚”好感动她真的以为他们家书禹这辈子可能都娶不到老婆了呢。
“结婚啊”殷父的眼中也闪着梦幻的光芒。“做得好啊,书禹!”他们家两老肖想隔壁日澄当媳妇很久了。
“结婚啊”董母光是想像女儿穿上结婚礼服在神圣的教堂中的模样,她的嘴就不由自主地啊开来。
“结婚啊”太好了!幸好还有隔壁书禹这种傻小子能忍受日澄的脾气,不然他还真担心他的宝贝女儿会嫁不出去呢。
这四个人,真的是刚才那四个人吗?一听到结婚就全变了样,连他爸的态度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殷书禹不禁怀疑其实他们四个计划把他们两个踢出家门很久了,而且
“日澄,我怎么觉得我看到四个你了?”那种梦幻和崇尚浪漫的神情,他记得只在日澄身上看到过。
对于结果很满意的董日澄悄悄牵起他的手。
“浪漫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
既然结婚的事已经敲定了,那后续的工作也要开始忙了,挑婚纱、选喜饼、结婚场地、发喜帖、伴娘胖郎小花童可惜竹竹不够大,不然小花童的事就解决了。不过他至今还是觉得奇怪,也不过才几天的时间,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真实的感觉总是让他觉得像是一场梦。
“日澄,我可以不要跟你们一起去挑这些东西吗?”若要跟日澄一起去挑东西,要求又多又挑剔的她一定会搞很久的。
“你想都别想!”董日澄替他弄好衬衫,决心趁这两天假日把工作狂拐出去。“这事很重要,你绝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自己作决定。这样好了,你若嫌麻烦怕我浪费时间,我发誓我所有的事情都听你的好不好?”
没办法,他只好乖乖跟着出门。
“书禹,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又换上另外一套白纱礼服的董日澄,像花蝴蝶般地转了一圈。
“很漂亮。”换上白纱后,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日澄,炫目得差
点让他也加人“梦幻眼睛”的行列。“书禹,你每一件都说很漂亮,这样我跟日澄怎么知道要挑哪一件?”因为最闲而被选为四老代表的殷母有点哭笑不得。
从刚才到现在日澄换了不下五套婚纱,她家儿子从头到尾的评语就只有“很漂亮”若不是深知儿子的个性就是这样,她真的很想敲敲他的脑袋,看能不能让他多挤出一点其它的评语。
“那你有没有比较喜欢、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知道书禹不善形容,日澄干脆直接问他的感觉。
“嗯刚才那一套吧。”有点公主装加婚纱的感觉,挺适合日澄的。
“好,那就那一套。”非常听从未来老公意见的董日澄迅速下了决定。
“那书禹的呢?”新娘解决了,换她儿子的了。
“我的也要?”不是穿燕尾服就好了吗?他自己就有,何必要来这边选?
“这是结婚耶,一生一次的结婚耶!怎么可以穿旧的礼服呢?”对于这种东西很注重的董日澄马上推翻他心里的打算。
好吧。于是,他买了这一生只会穿一次,且价格不菲的燕尾服。
第二站,礼饼店。因为殷母要回家做饭,所以先行离去了。
“简单大方的礼盒,这个不错。”男方发言。
“太朴素了。”女方否决。
“便宜又多样化,这个也好。”男方再度提案。”包装太丑了啦!”女方嫌恶地否决。
最后董日澄挑了一个包装十分梦幻、粉红色亮丽得很刺眼、中间的大爱心还加了一堆玫瑰小花。缎带蕾丝垂得到处都是,让他一看就很受不了的,一个叫作“粉红甜心”的礼盒。
算了第三站,喜帖。
喜帖总该很普通了吧?应该是统一格式。一路红到底的样子,没得争辩了吧。
但是很显然的,殷书禹忘记了时代永远在进步的这个道理。
“哇”准新娘惊叹。“好多样式喔!”
“小姐如果在这里找不到喜欢的,电脑里面还有很多样式,需要我show给你看吗?”专业的老板很热心地提供意见。
“不用了。”准新郎很紧张地即时阻止。“这里的样式就够多了,而且都很好看,不需要麻烦您了。”开玩笑,真要看电脑里千百种款式的话,日澄可能会在这里待到打烊。
两个小时后,好不容易选定了喜帖的样式,但董大小姐在看到搭配的信封时服有意见的惊声尖叫起来。
“这红很可怕耶!有没有粉蓝色或粉紫色的?”她很为难的样子。
不是红的怎么会叫红色炸弹?老板也很为难地青筋跳动着。
习惯她的刁钻的殷书禹倒是很平静的开口道:“这东西应该就是这颜色,没得挑了。”
“那有没有粉红色的?”董日澄犹作垂死的挣扎。
“没有耶,除非你特别订作”突然感受到背后一阵恶寒的老板倏地住口。
“原来可以订作啊?早说嘛,老板,那刚才那三种颜色各十张。”
“小姐,三十张会不会太少?这样会很贵喔!”出货量不大还要订作啊?
“我们的客人不多啊,那就麻烦你了。”董日澄心满意足的走出店家。
“那就麻烦你了”殷书禹冰冷地瞪了他一眼,让老板的寒毛全部竖了起来。
第四站,回家决定结婚场地。
“我的要求不多,第一,教堂要很漂亮、很雄伟;第二,神父要很慈样,最好是一头白发;第三,外面的场地要涸普旷,有可以让我们
办花园宴会的地方,我绝不接受办桌;第四,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要有森林,里面还有山泉河以让我们”
“日澄,前三项都有点困难了,更何况是第四项。”这哪叫要求不多?每次要求最多的人就是她吧?
“好吧,那就前三项好了。”她勉强妥协。
是每个人结婚都要这么麻烦,还是他结婚特别麻烦?
“日澄,要求一、三我都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连神父你也要有要求?”能证婚就好,何必特地找个慈祥的老人家?
“电影里面都是这样演的啊!”她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要有那样子的神父,结起婚来才会有温馨的感觉嘛!”
算了。“教堂外有大片空地的地方可能不多,而且就算有,我想他们不会随便开放给人家办婚宴。”
“你不找找看怎么会知道没有?我不管,这样结婚才有感觉。”
不就是结婚吗?这么多感觉到底在哪里?怎么他都没有感觉到呢?不就是宣告天下他们两个人要在一起了吗?重点不是应该在两人之后的生活吗?唉!
“日澄,你有没有想过,要求太多反而会浪费时间跟金钱?”繁文褥节有比他们能在一起重要吗?
“你缺钱?”
“没有。”他在公司算是主管阶级,金钱应该无虞。
“你赶时间?”她肚里又没孩子,应该用不着赶吧。
“那倒也没有。”他很老实地回答。
“结案。”既不缺钱又不赶时间涧来浪费时间。金钱之说?
话不是这么说这几天他总是觉得怪怪的,好像他是爱丽丝一样,正在梦游一个奇怪的美丽仙境。
结婚是大事,可是人生中这么重要的大事,他竟莫名其妙地就被订下来了。他原本以为这只是日澄的缓兵之计,只是为了让家里的老人们安心。息怒,但是这几天日澄居然也跟着开始起哄,两家人全都热热烈烈地开始准备起来。他甚至怀疑这是一场联合大骗局,目的只是为了骗他上勾而已。
“你在想什么?”见他突然沉默下来,正在上网查场地的董日澄转头关心。
“我在想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奇怪,石头又是哪里的脑袋硬化了?“哪里想不通?”
“我在想你为什么会答应结婚?”他当初说要娶她时,他记得她是不愿意的。
“你的名声被我败坏成这样,我总不能放任殷叔把你两条腿打断吧?”
“所以你是为了对我负责?”传出去他一定会被笑死的,哪有女方一肩扛起责任,为的竟是要对男方负责!
“要这么说也可以啦。”不管手段和名目为何,她决定把她自己心目中的浪漫送给自己就好了。
“但是我不希望你对我负责。”
她缓缓转头看他,对他严肃的语气不解。“你想说什么?”
“日澄,我说过我爱你,能够娶你我当然很开心,但是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他把这几天深藏在心中的顾虑说出。
“你听谁说我在勉强自己?”是他脑袋里的小天使还是小恶魔在捣乱,麻烦请先出来和她沟通一下好吗?
“我必须承认我从以前就一直搞不懂你,六年没见面我更是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下葯的事我多少可以明白,毕竟原槭曾说过你很生气,想要报复我,但是你有必要为了报复就作出这样的决定吗?还是,你是为了报复原槭,所以才决定和我结婚?”
听完他一番推论,她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才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这些不是一般人想得出来的雄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觉得,我是因为要报复,所以才做出以上种种行为?”
“难道不是吗?”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它的理由了。
“我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你居然还不明白?”她简直气到快
脑溢血了!一个女孩子不惜以自己的名声作赌注,硬逼他说出真心话,又硬黏着他说要结婚,这样子他居然还不懂?
“明白什么?”他见日澄突然生气,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
“好,很好殷书禹,我告诉你”她气血攻心,差点要喘不过气来。“我就如你所愿和原槭再续前缘,你去找一块和你意气相投的石头结婚吧你!”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