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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庄失火了,大家快去救火!柳家庄失火了”在众人的争相走告之下,一些闻讯的镇民纷纷从家中提着木桶赶去帮忙。
滕昊阳主仆三人在路上听见这消息,马上马不停蹄的奔往柳家庄的方向。
羽彤、羽彤、羽彤
他的心中不断的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不明白柳家庄为何会突然失火,不知羽彤他们逃出来没有。求求你,老天爷,你要保佑她平安无事。
当他们见到烈焰冲天的大火时,心都往下一沉,在黑夜中那红色的火光像是等待吞噬大地的怪物,看来十分骇人。
“羽彤!羽彤!”滕昊阳几欲发狂地呐喊着便要拔腿冲进炽焰当中。
吴悔和莫言各拉住一方,将他硬生生的拦下来,
“大少爷,火这么大,您不能进去,大少爷,您要冷静一下,说不定柳小姐他们一家人都逃出来了”
他们的话让他抱持一线生机,张惶失措的胡乱揪住蚌人便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柳家的人?他们有没有逃出来?快说!”
那人被他的模样吓住,支支吾晤的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来帮忙救火而已,你去问那些逃出来的人,他们是柳家的卞人。”
几名拎着包袱,逃得仓皇的男女往外奔了出来,滕昊阳认出其中一名老者,不由分说的抓住他猛力的摇晃,咆哮道:“羽彤在哪里?你家小姐她人在哪娌?她逃出来了没有?”
那老者就是柳伯,他老泪纵横的哀哀哭道:“小姐她和老爷、夫人都死了他们全被那些土匪害死了死了还故火把他们烧了真是太残忍了”
滕昊阳脸色大变的震退两步,心在刹那间被撕成碎片。
“羽彤!”他大叫一声,旋身往火场里冲去。
不!羽彤,你不会死的,昨夜你才答应我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食言?为什么?羽彤,等我,我马上就去救你
“大少爷,您不能去呀!大少爷”吴悔和莫言皆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的抱牢他“已经太迟了就算您进去也没有用。”
“不!放开我羽彤在等我去救她,放开我”他不能失去她,为什么老天爷要从他乎上夺走他心爱的女子?羽彤没有害过人,她是那么娇弱,为什么要让她遇上这么可怕的事?“羽彤、羽彤”
原本要来救火的镇民都停下手,因为大火窜烧的很,快,在短短的时间内整座屋宇便付之一炬。
“羽彤,啊”滕昊阳发疯的吼叫一磬,用开两人的钳制,不顾其他人的阻拦,毫不犹豫的奔人烈焰炙人的火场。
一根着火的梁杆朝他倒了下来,若不是莫言眼明手快将他拉到一旁,只怕他也成了火神的祭品。
“大少爷,太危险了,不能再进去了”两人费尽唇舌的就是要打消他的念头,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在这里。“你要想想夫人呀!您忍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大少爷”
“羽彤,咳”他不断的咳嗽。不行,他的羽彤就在里面,就算她已经死了,他也要将尸体救出。
烟越来越呛,三个人拉拉扯扯中咳的更厉害,到后来已经被火焰团团包围住,分不出东南西北。四周好暗、好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渐渐稀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他们咳得肺都痛了,眼睛再也睁不开来
难道他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莫言和吴悔紧捉着滕昊阳的袖摆和衣角,不愿就此认命,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忽地感到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下去,接下来的事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喂,年轻人,你们醒一醒”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嗡嗡作响,接着身体被人晃动了几下,那声音似在埋怨的叫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睡在这里干什么?快点醒一醒”
最先被吵醒的是莫言,他像受惊似的从一片瓦砾中弹跳起来,两眼剩得大大的,看得老乞丐不禁发起牢騒。
“还没清醒过来是不是?说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铁齿,明明跟你们说这地方不干净,就偏偏爱来,看你这样子像活见鬼似的。”
莫言不睬他,第一个念头是想到其他两人“大少爷?吴悔?”绕了一圈。在几步远的地方找到他们“吴悔,快醒过来”
脸上被用力的拍了两下,吴悔十分机警的张开眼睛。
“莫言?我们没有死?这不是在作梦吧?”他掐一下自己,咦?真的会痛,本来以为这下真的死定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活着“大少爷呢?他有没有怎么样?”
“大少爷在这里。”两人同时奔到滕昊阳身畔,检查他身上确定没有伤口,一个摇一个叫“大少爷、大少爷,您醒一醒”
“羽羽彤”终于滕昊阳慢慢挣脱梦境有所反应了,可是满脑子仍记挂着心爱女子的安危。“羽彤,不要离开我羽彤”随着大喝一声,整个人也震醒了。
“大少爷,您没事,真是太好了。”他们几乎要跪下来感谢苍天保佑了。
“我没死?”接着他忆起昏迷前的事,跳起来要再冲人火场救人“羽彤呢?我要去救羽彤”
可是哪里还有火,眼前触目所及的只是一片片的断垣残壁,杳无人烟,既冷清又荒凉,即使在大太阳底下,依然还透着一股森冷的阴气,充满着地狱的气息。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出其他两人此时心中的问题。
老乞丐闻言悼悻的摇头,叨絮的念道:
“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不信我们这些老人的话,叫他们不要来就偏爱来。”
“是呀!莫言,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鬼地方?”吴悔东张西望的打星这座废墟。
“说的好,这里的确是个鬼地方,已经告诉你们这里不干净还硬要来不可,是不是想亲眼看看鬼长什么样子才行?真是的,把我老乞丐的话当放屁,年轻人就是不信邪,等撞了邪以后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老乞丐说着,没好气的睨他们一眼。
滕昊阳烦躁的吼道:“我不管这是哪里,我只想要回到柳家庄去。”
“这里就是柳家庄,你还要往哪里去?”老乞丐一句话堵了回去。
吴悔张开的大嘴可以塞进一颗鸡蛋,怪叫道:“你说什么?这里是柳家庄?”
“不可能!这里怎么可能是柳家庄?”滕昊阳一副“你在骗我”的表情,沉下俊脸,振振有词的道:“昨晚它才被一把火给烧了,不可能才经过一晚就变成这副模样,一定是你搞错了,这里不是柳家庄,不可能是的,我要到外面去找”
“我干嘛跟你们开玩笑!我老乞丐老归老,脑子可没坏掉。柳家庄明明早在十八年前就让人给烧掉了,当时除了一些下人逃出来之外,柳家一家三口和小姐的贴身丫环全烧死在里面,这也是集贤镇为什么会变成鬼镇的原因,他们的冤魂不散,连镇民都不敢再住在这里,一个个全搬走了,现在这里就像一座死城。”
当他这么说完,似乎有一道凉气从脚底板直冒到头顶,令老乞丐浑身发冷。他干嘛多管闲事,要是冒犯了那些冤魂可不是闹着玩的。
吴悔冷汗涔岑的问道:“十八年前?你是说我们这几天见到的人都不是人,而是鬼?”
“你们不是昨晚才到这里,我们还在破庙里一起躲雨的吗?谁想到一早醒来你们已经先走了,我越想越不对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见到你们三个都躺在地上,究竟你们看到什么东西了?”
“你胡说!一定是你在骗我,羽彤是活生生的人,我吻过她、抱过她,她怎么可能是鬼,我不相信!”滕昊阳愤怒的下颔肌肉缩紧,像一头黑豹似的想要扑过去将老乞丐撕成碎片。
“羽彤?这不是柳家小姐的闺名吗?”老乞丐瞪大眼珠子,张口结舌“难道你们真的见鬼了?”
滕昊阳他怒红双眼,发出像是野兽受伤的低嚎声。
“羽彤不是鬼你要再敢说一个字,我就对你不客气。”他瞪视着自己战栗不止的手掌,声调中夹着哭音“她是我爱的女人,到现在我还能闻得到她身上的香气,抱着她的感觉,还有从她身上传出来的体温,所以,羽彤不可能在十八年前就死了,不可能有这种事”他不相信世上有这么诡异的事发生,绝对不是真的。
莫言算是最冷静的人,可是连他也搞不清楚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大少爷,请您到外面来看一下。”他人已站在围墙外叫道。
滕昊阳迟疑了一下,才举步踏过一路的砖瓦石堆,跨过已经烧得面目至非的大门门槛,映入眼帘的画面打碎了他所坚持的想法。
街道上的景色可以用残破不堪四个字来形容,呼呼的北风扫过,扬起厚厚的尘土,放眼所至兑不到半个人影,家家户户的门窗全毁或半毁,摇摇欲坠的招牌还吊挂在墙上,呀呀的叫着,冷清得让人感到害怕。
“天哪!”吴悔下巴往下一掉,险些脱臼“我已经可以确定这是集贤镇没错,可是”实在太离奇了,老天爷,他们这几天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滕昊阳将视线调回已成废墟的柳家庄,眼圈跟着泛红湿润。
天哪!这是真的吗?羽彤早在十八年前就香消玉殒了,这几日的美好时光只不过是作了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什么也浚留下。
他胸口大恸,撕心裂肺的吼道:“羽彤,你好残忍呀!羽彤,你是故意愚弄我的感情吗?你出来我要你出来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十八年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羽彤,是因为你在地下太寂寞了才现身和我相遇吗?是希望我能帮你全家报仇?羽彤你回答找呀!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出来再让我看看你,羽彤”
吴悔鼻头一酸“大少爷,您要接受这个事实。”
“不!这教我怎么接受?羽彤,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就算你只是一抹无主的幽魂,我也都不在乎了,你出来呀!求求你不要再躲着我,让我再看你一眼”他在柳家庄内内外外疯狂的搜寻着佳人的芳踪,嘴里不停的往叫着心爱女子的名字,盼老天垂怜能让他得到一些回应。
连老乞丐都被他的痴情给打动了,叹口气道:“她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你再怎么叫她也没用,况且说不定人家早就怯投胎转世了,哪可能再出来见你。”
滕昊阳一听,只觉气血翻涌,从嘴内喷出一口鲜血,吓得吴悔和莫言脸色都白了。
“大少爷,您不要太激动,先坐下来休息。”两人七手八脚的整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让他靠着好缓和激烈起伏的情绪。
“我不要紧,吐这点血要不了我的命。”似乎经过刚才的发泄后,他又恢复原有的理性,沉痛无比的直直瞅向老乞丐。“请问那夜之后的柳家庄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搬走了?还有饿狼山的土匪呢?难道连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官府也不追究吗?”他有满肚子的疑问待解。
老乞丐摇头叹气,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唉!这事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讲。老实说,我也曾经是集贤镇的人,自从十八年前,柳家庄失火之后镇上就开始不平静了。常常有人晚上经过柳家庄附近,不断听见女子的哭声和痛苦的哀嚎声,有时还会见到几个鬼发里面晃动,大家都吓得不敢接近这里,更奇怪的是,有人还见到废墟莫名其妙的起火,胆子小的就一个个搬走了。
这还不打紧,最可恶的还是那帮土匪,三不五时的就跑到镇上来抢劫,尤其是那个土匪头子江十郎,自从柳小姐死了之后,他是变本加厉的凶暴,没有抢到东西就杀人,镇民实在住不下去了,半年的光景不到,全都离乡背井迁到外地居住,这里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鬼镇了,我因为没地方可去,就沦为乞丐到处以乞讨为生。
后来听说官府终于派兵上山围剿,土匪被抓的抓,逃的逃,江十郎也庄那时候失踪了,至今没有人再看过他,八成已经死了,这就是报应,谁教他干了这么多坏事,早就该遭天谴了,死了活该。”
“羽彤、羽彤”滕昊阳将脸埋在掌间,心痛如绞的呐喊。
“不管你们看到的是人还是鬼,事实便是如此,况且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以免又被那些冤魂缠上。”老乞丐语重心长地道。
他坚决的摇头“不!我不走,你不是说常有人在晚上见到这里有鬼影出现吗?也许那影子就是羽彤,我要留下来等她出来。”他好想再见她一面,想得心都拧了。
“唉!你这年轻人还真固执,就算是父怎么样?人鬼殊途,你们是不可能在弓起,还是死心吧!”老乞丐真是破他的痴心打败了。
还是吴悔和莫言了解主子的个性,两人对望一眼,莫言用手刀俐落的往滕昊阳颈后一劈,吴悔手脚灵活的接住他瘫下的身躯。
“看不出你们还满聪明的。”老乞丐夸奖道。
吴悔将主子轻轻放下,感慨万千“大少爷真是爱惨柳小姐了,当年少夫人死了他都还没这么悲恸过,现在又受到这种打击,不知道要经过多久才能平复。”
“还是先把大少爷送离这里再说,我到附近找看看有没有推车。”
莫言没花多久时间就找到所要的东西,一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座恍如鬼城的集贤镇。
这座山中小镇于是继续沉睡下去,渐渐在岁月中被人遗忘。
十一月江南;冬莲湖山庄
“表姐,快出来看!是雪,下雪了”穿着紫衫的美丽女子在惊呼声中已飞奔出屋外,一脸兴奋的摊开纤纤小手去盛接白色的雪花。
比她稍长一岁的蓝衣女子在廊下站定,她正是这座莲湖山庄主人的女儿方琼贞。见表妹兴高彩烈像是没见过雪的表情,她不禁哑然失笑。
“拜托!你们京城从不下雪的吗?看你那样子,人家会以为你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没有见过世而。”
紫衫女子也不以为杵,绽出一朵令百花都为之失色的娇美笑靥。
“京城当然也下雪,可是在家里爹娘管得严,都不准我在庭院里堆雪人,等再过一阵子雪下得厚了,表姐,我们来玩堆雪人游戏好不好?我想那一定很好玩。”
方琼贞朝天翻个亡眼“我的羽彤表妹,你都已经十八岁了,怎么还喜欢玩那种小孩子的游戏,你现在应该学习以后要怎么伺候公婆、丈夫才对。”
“我又还没有许配人家,学那些还太早,倒是表姐才应该努力学习,好取悦未来的公婆和丈夫才对。”她巧笑嫣然的反将一军。
被糗得涨红脸的方琼贞满脸羞窘,跺足嗔道:“司徒羽彤,你竟然敢取笑表姐,好哇!看我怎么收拾你,待在那里别跑!”她撩起裙摆,抡着粉拳朝她追杀过去。
“救命呀!表姐要杀人了,呵”她轻盈的紫色纤影伴着银铃般的笑声在庭院中穿梭、奔跑,像极了树林间的小精灵,不染半点尘烟。“快来追我呀!表姐,我在这里,你追不到”
“哼!我就不信追不到你,等着瞧好了。”方琼贞好胜心一起,便开始认真的追起来。有时候她真庆幸自己已许了人家,否则还真怕这个明媚出众、蕙质兰心的表妹,和她站在一起,不只是她,换作其他女子也一样都会自惭形秽。
司徒羽彤被她追得娇喘不已,边笑边叫道:“好表姐,我投降了我认输了,你饶了我吧!”她东躲西闪的跑着,可是总比不上表姐熟悉自家的环境,眼看就要被迫上了。
长廊的另一端行来一人,那男子看来不过二十出头,外形虽算不上英俊,却让人不会讨厌,举止也温文尔雅,一见到朝他飞来的紫衣女子,双颊囚奔跑而升起两团红晕,就像白玉抹上了胭脂,不由得看得痴了。
“俊生表哥,快点救我”司徒羽彤笑靥如花的闪到他身后,拿他当挡箭牌“表姐欺负我,俊生表哥,你要帮我”
方琼贞喘着气跑到两人跟前停下,嗔这:“好哇,你还恶人先告状,还不快点出来受罚。”她望着自己大哥维护表妹的模样,更加确定自己的臆测。
“小妹,羽彤表妹比较孩了气,你就看大哥的面子别跟她计较了。”方俊生明知两个姑娘只是闹着玩,可是仍然舍不得让表妹受点委屈。
“大哥,你好偏心喔!我是你亲妹妹耶!难道你喜欢她比我还多?”她有意无意的刺探,结果方俊生的脸倏地通红,证实了她的想法“哦,原来大哥喜欢上我们的羽彤表妹,所以才老护着她,我要去跟爹娘说。”
司徒羽彤羞煞了丽颜,嗔恼道:“表姐,人家和俊生表哥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不要在姑丈、姑母面前乱说话,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方琼贞只当她是害羞,反问方俊生,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大哥,那你的意思呢?”
“小妹,你可别在爹娘面前乱嚼舌根,让表妹为难。”他心中虽有意,却也不赞同冒冒失失的让长辈知道,至少要等到和表妹详谈过,确知她的心意再说。
“真的不要我去说?”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两家要是能亲上加亲,长辈们应该没有理由反对。
方俊生板起脸“这事我自有主张,你别多管闲事。”
“好吧!不说就不说,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聊。”为了让他们有多一点时间相处,她这碍眼的烛光自动消失。
待方琼贞一走,方俊生才微带歉意的睇向司徒羽彤微窘的粉脸。
“羽彤表妹,你可别介意。”
“不会的,俊生表哥,其实表姐也没说错,我是喜欢俊生表哥”她这句话让方俊生雀跃不已,可是接下去的话又让他的心跌落谷底“还有姑丈、姑母和表姐我全都喜欢,因为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
他眼中满是失望,喃道:“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俊生表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状似无邪的问。
“没什么,喔,对了,刚从京城来了一封信,应该是舅舅托人送来的。”他收起怅惘的情绪,从怀中取出信递给她“你快打开看看,说不定是好消息。”
司徒羽彤迅速的拆开信一阅,登时高兴的像只云雀“太好了!爹在信上说娘生了个男孩,母子两个都平安,谢天谢地,我们司徒家有后了,我有个弟弟了,俊生表哥,我当姐姐了。”
“真的吗?实在是太好了,爹娘知道了也都会为舅舅感到高兴,这可是个天大的喜事。”他也为她感到高兴。
“我爹虽然疼我,可是心中难免有遗憾,连作梦都盼望有个儿子,现在可好了,娘生下个弟弟,爹一定乐疯了,真希望现在就能看到他的表情,嘻,一定很有趣。”她俏皮的嫣然笑道。
方俊生脸色一黯,忍不住发愁。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她这一走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同时也失去了培养感情的机会。
“嗯,应该就这几天吧!我也想早点抱抱小婴儿,不知道他长得像爹还是像娘?对了,我还得买礼物回去送他,买什么玩具好呢?”她完全没察觉表哥沮丧的表情,浸淫在自己快乐的思绪中。
“羽彤,不如我跟你一起回去。”他突然间有种将失去她的恐惧感,好像她这—走将永远不可能属于他了。
司徒羽彤一怔“俊生表哥也要跟我回京城?”
“你不欢迎?”
“当然不是,有俊生表哥作伴,一路上也不会无聊,可是你刁;是要准备应试吗?姑丈他会答应让你跟我回去吗?”
这问题等他们进屋见了方氏夫妇之后,马上得到答案。
“老爷,羽彤生得这般美貌,我实在是不放心,还是让俊儿陪她回京城去比较保险,你认为呢?”还是当娘的心思细密,早就看出儿子对小表妹的一片痴心,有意无意的用眼神暗示丈夫。
方父露出了解的笑容,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夫人说的是,若是途中出了事,教我怎么跟羽彤的爹娘交代,俊儿,你就辛苦一点走一趟京城,代我们向你舅父、舅母道贺,顺便送些礼物去。”
“是的,爹,谢谢娘,孩儿一定会好好保护羽彤表妹。”方俊生简直乐不可支,想到接下来有一段时间两人可独处,他要把握机会表白。
“最近开始下雪了,保暖的衣物可要多带点,路上要自己照顾自己,羽彤,回去后跟你爹娘说一声,我和你姑丈明年春天也会上京去看他们,这段时间,你表哥就留在那儿打搅你们了。”方母牵着司徒羽彤的小手,心中有说不出的喜爱,等明年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一办,相信二弟和弟媳也不会反对才是。
司徒羽彤润红的唇角浮起娇艳动人的笑意“姑母这么说真是太见外了,俊生表哥和我就像一家人,我爹娘也会很欢迎他来家里玩的。”
“那就好、那就好。”方母笑的别有含意,料想这桩好事一定能成的。
方琼贞用手肘拐了了下还在傻笑的方俊生“大哥,这一路上羽彤表妹的安危可全靠你了,动作别再慢吞吞了。”
他脸一红,轻斥道:“小妹,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
“我是在替你担心,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世上有眼光的男人可不只你一个,要是错过了时机,那可会抱憾终身的。”两人像是在打哑谜般你一言我一语。
方母横了儿女一眼“你们兄妹俩就爱逗嘴,别再吵了,羽彤,你打算何时启程,姑母好命人打点下该带的行李?”
“如果可以的话,就决定三天后吧!趁雪下得还不大,早点上路比较好。”她如今是归心似箭,巴不得现在已经回到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