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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英格兰第一美女在下午两点时到达迪卡利欧宅邸,那时里昂和夯珂正待在花园里。她画着这些隐密于大树之中的裸体雕像素描。
里昂在一旁问道:“我不晓得你会画画?”
“是我的皇嫂篮蔻教我的,她图画得很好,尤其是人像,简直是维妙维肖,我只学了些皮毛。”
“这样已不错了,现在女孩子愈来愈不同,她们不但有美貌,而且有好头脑,甚至还许多才艺。”
她很喜欢他的话。“阁下,你必须加上人称名词,否则我会以为你是在赞美我哦!”里昂也只是微笑。
“你说说有谁会做这样的雕像?”
“这些是艺术品,而艺术家不可数。”
夯珂摇摇头。“这些是艺术?没有穿衣服算得上是艺术?”
“这些雕像很美啊,你说呢?”
“不予置评。”
“像你的就很美。”他微笑。
“够了,我们必须停止这段令人难为情的对话,你怎么可以公开谈论这种话题。”
“这并没什么。上帝创造人时,也同时创造了性。”
夯珂迅速地捂住耳朵,里昂抓住她的头发亲吻,大笑起来。
避家这时前来通知里昂,夯珂在里昂背后闷哼了声,却清楚地教他听见,他的心马上震了下。他真不知自己本是个众所皆知的调情圣手,如今却栽在这个小女孩的手里。
“我马上去打发她走,这样你满意了吗?”里昂说,走在她的前面。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不想勉强你打发人家走,再怎么说她可是英格兰大美人,有这种未婚妻一定很让人羡慕哦!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他挥挥手,故意不去理会她这些话。走到门口时,他们看见由迪卡利欧家的仆人扶下马车的年轻女人,她的衣着华丽、她的脸浓装艳裹,她是很美丽,不!她,是薇薇安。
“戴特里伯爵千金到。”仆人大声地向公爵宣布。
“薇薇安居然是她。”夯珂吃惊之余,指着里昂问道:“你说她已有结婚对象,根本就是你嘛!”
里昂说:“听我说,我并不知道来的人会是薇薇安。”
“你和她之间的流言太多了,从她自称是你的妻子开始,到现在竟成为你的未婚妻。”她说话的语气听来压抑着说不出的痛苦。“不,你不用解释了,瞧瞧你的母亲已经去迎接她了,身为迪卡利欧的主人,你可不能失礼。”
里昂再看去,公爵夫人比他们更早到门口,她欢迎的态度看来的确是过分地热烈。
“薇薇安,怎么会是你?”
“里昂,因为我从未来过你的宅邸,正好你的姨妈邀我来参观,我就答应了。”薇薇安一边回答,一边将手上的白手套解下来伸向他。
里昂叹口气踏上前,执起薇薇安的手,礼貌的亲吻。
“非常欢迎你前来迪卡利欧宅邸,希望你可以在此感到愉快。你可以在这儿待久一点,我的母亲会代我招待你的,或许你可以留下来到我结婚典礼举行后再离开。”
薇薇安眼睛微眯,不解地问:“爵爷,你的结婚典礼?”
“是的。”里昂大声地说道,希望身后的夯珂能听见,但回头时已不见她的身影,他只好向薇薇安说:“我已经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我打算在社交季后和她结婚,所以你留下来正好可以参加。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我还没将这件事告诉新娘,或许你可以帮我保密。”
薇薇安此行的目的正是要接近里昂,看看能不能和他顺利结婚,这会却让她气得牙痒痒,里昂何时遇到的对象,怎么这么快就要结婚?
“你要和谁结婚呢?”
“要是你还有印象,还记得我的随从赵夯珂”
话到此薇薇安已经听不下去,没想到里昂会喜欢那个小男生,如果对方是女孩子,薇薇安或许要和她拚一拚,但那人居然是男性,她可就不知如何处理?天啊,他们还要举行婚礼,有没有搞错?“爵爷,我还是离开较为妥当。”
“薇薇安,我诚挚地希望你留下来。”基于礼貌上,他当然得这么说,其实心里真希望她脑旗些离去。
薇薇安侧着头,露出恶心的表情。“这不太好吧!”
“当然不会。”公爵夫人插进话来。“既然爵爷都这么说了,你就留下来好了。周未将有个舞会,你可以陪着爵爷的未婚妻,宅邸需要多些年轻女孩才会显得热闹点。”
“夫人,你说里昂的未婚妻是年轻女孩?”
她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拍拍薇薇安的手,两人之间的感觉好像很熟。“爵爷,你说呢?”
里昂清清喉咙没有注意。“那当然。”
“好吧!那我留下来好。”薇薇安看到公爵遗孀对她示意的眼神,重新宣布道。
挥手令仆人将薇薇安的行李搬回房子里。他相当确定自己留了个麻烦下来,不知为此夯珂会生他几天的气?他还记得早上他们的温存,在他二十七岁的生命里,还未觉得如此沮丧过。
薇薇安气呼呼地走在前头,旁边是公爵夫人,其后是提着两大箱行李的仆役。
她快步地走着,虽然她说过她从未到迪卡利欧宅邸,但她的表现却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在一个转弯的地方,公爵夫人叫她停下来。“你的房间在另一端。”
她尖声地说:“那间房间明明在这一头。”
“那房间已经有人用了。”
“有人用?怎么可能,有谁会住在那间房间?”
鲍爵夫人说:“就是里昂的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那男孩和我抢男人,还跟我抢房间。”
她冲到夯珂的房间前,没有敲门直接打开,马上看见穿着女装的夯珂,她的脸差点抽筋。“你是女的?”
夯珂本坐在床前,一见到薇薇安就起身走到她的正对面。“难道你进别人的房间都不敲门吗?”
薇薇安的吃惊还没平复过来,仍是瞪大了眼看着夯珂。
鲍爵夫人奔进房间里,稍稍解释道:“薇薇安小姐很想参观你的房间,现在参观完了,我送她回房去。”
“不!夫人,我有话要和这位小姐说,你先出去吧!”薇薇安很快恢复镇定,她将公爵夫人慢慢地推出门外。
这令夯珂意外,平日对她凶巴巴、没有好嘴脸的公爵夫人,在薇薇安面前居然像只小猫,对薇薇安的话如此顺从。
等到公爵夫人出去,薇薇安把门带上,缓缓走到夯珂的身旁,以轻视的眼光再将她打量了一遍。“你叫夯珂是吧!很抱歉我一直都没发现你是个女的,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因为你既没有脸蛋又没有身材,也难怪我认不出来,即使现在你穿着女生的衣服,我也觉得这一点也不适合你,抱歉!我又说了实话,谁教你一点女人味因为没有。”
薇薇安一张嘴像擦上毒似的,每句话都带刺。夯珂不想回应薇薇安的话,因为不想与她一般见识。
“你怎么不说话呢?不说话也是对的,人说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一个当人随从的也说不出什么文雅的话,即使穿着这身衣服,也说不出上台面的话。”
她还是不说话,一直到看见薇薇安的唇颤抖。“薇薇安小姐,你要说的只有这些吗?”
薇薇安的脸色发白,转而较轻的口吻说:“你和里昂是什么关系?”
“你可以去问里昂。”
“不用这么多事,我知道的。男人嘛,哪个不会拈花惹草,即使有了未婚妻也一样。对了,我可曾提起过我和里昂的关系?”
夯珂瞪她一眼,冷静地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她的话。“我不想知道,薇薇安小姐,若是你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吧!”她开了房门。
薇薇安再笑笑。“夯珂小姐,你不用这样,我告诉你也是不希望你以后太伤心。里昂他玩完了又会回到我的身边,我绝不会和你计较的,我们可以作好朋友,交换彼此的心得,臂如在床上要如何取悦里昂才好”最后的一句话引起夯珂猛烈地喘气。
“我知道里昂的动作一向很快,你一定难逃他的手掌心,我这个人也很大方,绝不会为了这点事和他吵架,有一次里昂厌倦那女人时,还是我出钱让他们母子俩到法国生活。如果你可以帮里昂生个孩子,到时他付你的钱会多两倍哦。你加把劲吧!”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付什么钱?”
“交往的费用啊,里昂都是用这一招应付他不要的女人。里昂有的是钱,他和女人交往的时候会送她们衣服、小饰品,分手时也是用钱来打发她们,这不足为奇,像你身上这套衣服大概在艾拉的店订做的吧!他最喜欢带女人到那一家店去了。”眼尖的她每一句都能把握到夯珂的弱点。”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里昂说我们在社交季之后就要结婚了,我希望你在那之前可以自动离开迪卡利欧宅邸,再不然你要留下也可以,但要知道你的身分始终是小的。懂吗?”
薇薇安丢下这些话之后扬长离去,夯珂还震惊地站在原地。虽然她不想相信薇薇安所说的话,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动摇了,她还猜测里昂或许爱上他了,结果没有,她充其量只是他最喜欢的人,他所爱另有她人,否则他为何迟迟未曾对她说过爱她呢?天!她爱他爱好多,难道只能得到他的辜负?
这是什么感觉?她突然觉得心好痛。不行,她要亲口听见里昂告诉她实情。
她很快地到达他的房间前,正巧里昂打开门。
他微笑。“我刚好要到你的房间找你。”
“我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留了薇薇安住下来?”
“是的,我正想告诉你这件事。”
“那你是不是和她提起,你要在社交季结束后结婚的事?”
他的脸上起了尴尬之色。“原来她告诉你了,抱歉,我没有事前知会你。咦,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夯珂摇头。“没有,我觉得有点闷,想到花园散散步。”
她要转身之前,里昂问道:“难道你不继续问下去?”
夯珂再次摇头,她不敢再问下去。“小了,其他的我都知道了。”
“全都知道。”里昂笑了一下。“需要我陪你去吗?”
“我自己去就成了。”
“也好,别逛太久哦!”他叮咛道。
夯珂直到走出里昂的视线,眼眶里的泪水才流下脸庞。她的心还是好痛!
谁能来拯救她?在这个未知的世界,她早已将身心交给里昂,即使她无法再回到自己的时代、自已的国家,她决定和他一起生活在这个地方,她多么相信他就是可托付的人,相信他甚过于自己的生命,然而他不如此认为。
虽然在宋国,男人可以拥有数个妻子是为当然之事,但她还是无法忍受心爱的人与他人共有,与其要和他人分享里昂的爱和关怀,她宁可选择退出妻妾的竞争。
她在内心呐喊着,这段时空交错的恋情应该消失了。里昂,虽然我伤透了心,但我还是不能忘记你,和你一起的日子刻骨铭心,教我如何能忘记?只有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她随着想法行动,趁着没有人注意之时过大门,走到街道的角落后马上跑了起来。她没有目标地跑着,直到她喘得跑不动才停下来。
天色已经略显昏暗,她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当她看到一座特别的建筑物时她直觉地走进去。
这栋房子仿佛是间大礼堂,左右两旁都摆着数十排的木椅,最里面则是一扇五彩的窗户,其上装饰奇怪的十字,之前是个小小的祭坛。夯珂左右地张望,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是教堂。”
当这个声音出现时,夯珂差点没晕倒。
“这是教堂,一个很神圣的地方。”
她想开口说话,但完全发不出声音。
“可以告诉我,你偷偷摸摸离开迪卡利欧,跑到这里做什么?”夯珂仍不敢相信地摇摇头,里昂接着说:“幸好我觉得你的举动怪怪的,跟在你后头追出来,否则我会以为你被人绑架失综。”
她终于找回一点声音“我要离开你。”
“离开我?”里昂皱眉表示疑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别逼我了,我不离开,难道要留下来参加你的婚礼吗?”
他抓住她的手,拉近她。“你当然要参加我的婚礼。”
她闻言瞪大了眼,他怎么可以这样,这多么残忍,他要伤害她到几时才会满意?
“你说什么傻话,你是新娘!当然要参加我的婚礼。”
“我是新娘?”她好奇地打量里昂。
他不清楚夯珂何以用如此不确定的口吻。新娘不是她,还会有谁?
此时里面的房间走出一名高个削瘦黑衣的男子,他似乎刚吃饱正拍着肚皮,见着他们后问道:“我是这里的牧师,你们在干什么?”
“神父,你来得正好。不知你现在有没有空?”
牧师显然大感奇怪,仍是点点头。
“太好了,那我恳请您和上帝为我们证婚。”
牧师微笑,了解他的意思。“这是当然的。”
里昂的要求被允许后,他拉着夯珂迳至朝着祭坛前行去,她还不明所以地瞪着他看,却仍照着他的指示去做,脑子不停地胡思乱想。
牧师在他们面前拿起一本放在祭坛上的书,打开其中一页开始朗读。
“专心一点,夯珂。”里昂命令道。
她忍不住问道:“现在到底在干嘛?”
“举行婚礼。”他的表情有些不悦。“请你回答神父的话,除非你不想嫁给我,但我不会同意的。”
夯珂回过头看着牧师。“抱歉,请你再说一次好吗?”
牧师拉拉领子耐心地再复诵一遍。“在神的面前,请你报出你的名字。”
“我叫赵夯珂。”
里昂之后说着。“里昂迪卡利欧。”
“很好。里昂迪卡利欧,你愿意娶赵夯珂小姐为妻,且在神的面前起誓?”
“我愿意!我愿意娶夯珂为妻,虽然她心中对我有怀疑我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但我愿意在上帝的面前,以性命起誓,我会好好的疼惜她、照顾她、爱她一辈子,在我信仰的宗教里坦诚我的想法,与她分享一切。”
“该你说话了。”
“啊,什么?”
牧师说:“小姐,你是否愿意和里昂先生成婚呢?”
她转过头看着里昂的脸,他的眼睛盛着无限的温柔,他不是在敷衍她。
里昂再次问她:“愿意吗?”她早已说不出话来,只激动地点点头。里昂对牧师说道:“她愿意嫁给我。”
夯珂一直看着他,聆听牧师宣布婚姻成立后,里昂视线柔柔地锁住她。“我没有带戒指,可是我有我的真心。”接着,他缓缓伸手执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无名指,再抬首时,她的脸庞上已经挂下两道泪痕,虽然她不甚明白他的用意,但对他说的话觉得很感动。
他带着夯珂回家的时候,轻声对她说道:“我真不能小看你,没想到你瘦瘦弱弱,跑起步来却不落人后。”夯珂怕他询问起她为何离家的原因而开始不安起来,没想到他只是揉揉她的头。“不要再尝试离开我,对于这种经历我只能忍受一次。知道吗?”
她轻按着被他吻过的无名指,许久之后抬头冲他一笑,这个幸福的笑容道尽她的回答,他挟着满足拉她人怀中互相依偎,一同走进迪卡利欧宅邸。
在夯珂的世界里,一切都达到幸福的顶端。里昂对她提起,他已经申请了婚姻许可,一旦婚姻许可证下来后,他们的婚姻就正式生效,这令夯珂觉得很高兴,因为里昂是出自于真心要和她结婚的。
当她和里昂回到宅邸之后,听门房说薇薇安在里昂出门之后很快地就收拾行李离开,而公爵夫人也一直保持沉默的态度,夯珂的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棒日,有一名信差送来紧急的信函。
当信送到里昂的手上,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视线移向桌上放着由国王捎来的亲笔函,它来的真不是时候。信差此时还在大厅里休息,等候他的回音。
里昂年少开始行船出航前,国王曾经接见过他,那时国王就指定他做为英方的间谍。这些年,他受国王的征召执行过许多任务,必须航行到各个国家搜集国王所要的情报。这次他受命要到法国执行一项卧底的工作,进而窃取需要的资料。
拿起国王的信再看一眼。他当然不可能回绝国王的任务,他先是考虑要不要带着夯珂跟着他前往法国,一同进行这次的任务?不行!这太危险了,有夯珂在,他肯定会分心,况且他十分希望在这次社交季中让众人都认识夯珂,如此他们的婚讯公布之后,才不会招来太多指指点点。
他很难不顾一切前往法国进行这次的任务!这事教他进退维谷,不过英国的命运操之在他手里,若是他为私情导致这项任务失败,他便是英国的罪人。
最后他终于下了决定,这次航行将以轻便且迅速的帆船来完成任务,使他可以在十天左右来回法国和英国之间。
那么夯珂这边又当如何处理呢?他不停地思考着。
鲍爵夫人轻咳一声,敲敲已开启的门板,她端着一杯酒。“我该不是听到你的叹气声吧?我的记忆里你从未感到苦恼过。”
看着公爵夫人将酒放在他的书桌上,他只是说:“母亲,你不用做这些事,家里有的是仆人可以做。”
“没关系的,我想为你多做点事。”她停了一下“你知道吗?里昂,我一直很想和你多聊聊,虽然我并不是你亲生的母亲,但是我一直以来把你当作自己儿子一样看待。”
里昂抬头,接起一道黑眉看着她,不知母亲为何会突然谈论到这个问题。“我不习惯将一个只大我十岁的女人当成自己母亲,但是你嫁人迪卡利欧家后,表现的恰如其分,我也相当佩服你以及尊重你。”
“我想我明白,却害怕你一直出海是为了痹篇我。我对迪卡利欧家的财产并无企图,请你相信我。”
“也请你相信我,行船出航是我的兴趣,并非对你有所误会。”
里昂并没有完全说谎,行船出航的确是他的兴趣,而事实上造成他对船只产生兴趣的原因却出自于他的父亲。自母亲去世之后,他的父亲对他根本当作不存在,直到继母进门,公爵才开始待在这里,但只限于卧房,里昂之于他也就像是宅邸里的幽灵。
他会离开家,完全是因为他的父亲,至于对他所娶进门的年轻女人,他毫无感觉。
“已逝公爵待我恩重如山,我很希望能回报予你。”
“你现在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问题?”
她点头。“每当有信差来时,你就会决定再次出航,我晓得你有工作,正好又听到你在叹气,我虽然只是一介妇女,也想能不能为你帮上什么忙。”
“我的确有工作了,而且为时十日左右。如果你真的要帮我的话,我希望你在这段时间里帮我照顾夯珂。当然不是完全麻烦你,她是个大人了,我也会请威廉留下来,他负责陪夯珂参加这些日子里所有的舞会,我要全伦敦的人都认识她。”
“要我照顾她?”公爵夫人的语气本有些为难,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扬唇一笑。“小事一桩,你大可放心的交给我。”
她知道一旦里昂不在宅里,任何阻碍她的事情都会很好解决的。
“我先谢谢了。”
威廉再一次前来迪卡利欧,他不想来,可却总有一条线拉着他往这来,只要他驾的马匹嘶声,夯珂会第一个到门口迎接他,他知道拉着他的线,另一端系着就是夯珂,而她只当他是朋友,不过自己却不然,每看到她一次,他就可以感觉对她的倾慕在加深。
但这次在他进门后,第一个前来迎接的却是公爵夫人。
在他透露他的怀疑之前,她先解释道:“夯珂仍在公爵的卧房内,她正帮忙里昂整理行李。”
“整理什么行李?”
“里昂告诉她,有个临时分派的工作正等着他去做,而那个东方女孩轻易地相信他。”
威廉摇摇头。“夫人,我仍不明白你的意思。”
鲍爵夫人的脸慢慢地扭曲,似乎很痛苦一样。“里昂打算和戴恃里伯爵之女薇薇安小姐结婚。”
刚听到这件事,威廉笑了一声。“薇薇安小姐?不可能,里昂怎么会喜欢她?”
鲍爵夫人在考虑良久之后说道:“他觉得这样的婚姻才显得门当户对,事实上,里昂要我跟你说,他打算趁执行这次任务时,要你带着夯珂小姐到丹文去,而他回来之后就和薇薇安小姐结婚。他希望你可以瞒着夯珂小姐,别计她破坏里昂的结婚典礼。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夯珂被里昂当作情妇似地对待,也替她感到委屈,但里昂交代我的事,我不敢不照着做。”
威廉的声音溢着怀疑及愤怒。“我不相信,他和夯珂不是订下婚约了,他真的要我这么做?”他无法置信地说。
鲍爵夫人拚命点头。
“他不是那种人,我要自己去问他。”他愤怒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
“不要!”公爵夫人的眼睛倏然睁得好大,且带着一丝恐惧,她颤声地说:“里昂说这什事别让夯珂小姐知道。”
威廉不理会地冲上二楼,直接打开里昂卧室的门,正巧看见里昂亲吻着夯珂的脸,夯珂一发现有人推门而入赶紧向后退了一步,与里昂保持一些距离,盯着她艳红的脸颊,里昂无奈地看向威廉,以坚硬的声音说:“先生,请注意礼仪。难道你不能先敲敲门再进来吗?”
“我要你告诉我”他先是看看里昂,再看看夯珂,话突然打住。
鲍爵夫人恰巧赶到,她扶着墙,激烈的喘气。“里昂,我刚刚和威廉先生提过,你要我请他帮忙的事情。”
“是的,威廉,这个忙你一定要帮,”你带着夯珂去该去的地方,在我出去的这段日子,帮我好好照顾她!看在朋友的份上,就答应我吧!”
威廉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英俊的男子,他的表现这么自然,完全不认为自已有错,而可怜的夯珂还被蒙在鼓里,至今仍对里昂这般信任,他的心顿时替她感到悲哀。
里昂提起床上收拾好的小箱行李,牵着夯珂的手越过威廉身旁。他拍拍威廉的肩,轻声以只有对方可以听到的音量道:“我知道你很兴奋,不过千万记得别动她!她是我的。”他再转过头,甜蜜地对夯珂说道:“这几天玩得开心点。”
她对他点点头。
“夯珂,你不跟着里昂去吗?”他对着他们的背影,突然用中文对夯珂说。
“不,我相信他有要我留下来的理由。你要送里昂到港口吗?”
威廉沉默地看着她。
“里昂,需要威廉送你过去吗?或许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即被威廉打断。“抱歉,我现在想起临时有些事,必须先走了,恐怕不能帮上你的忙。”他越过他们,以很快的速度离去,他的脸色相当难看。
夯珂纳闷地站在原地。“威廉他不舒服吗?”
“我想他没有。”
“他的脸色很难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可能对他的境况感到为难,如果我没猜错,他大概也喜欢你吧!”
她掩住了脸。“不会吧!我一直当他像兄长般,而且他对我有如妹妹般看待。”
“对于这种事,男人的感觉或许比女人还灵,我们必须确认敌手是谁,比较容易设定战略,说到这,有件事要提醒你,适当的交际是必须的,但是别和其他的男人太过于接近。”
夯珂垂视着衣服的裙摆。自从薇薇安不在迪卡利欧之后,她的负担消失了,除去不愉快的心情,心里自束缚的状态下重获自由,将自我明显地表现出来,不再对里昂感到不信任。“我可不晓得了,你知道我第一次参加这里的社交际,而且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碰过除你之外的男人,说不定这次我会遇上比你还好的男人,那时”
他根本让她说完志,马上因为她失言,给了应有的处罚,这个吻非常的粗鲁,却给了她不同的感受,当公爵夫人发出不适宜的咳嗽声,里昂才停止动作。“别逼我失礼。”
这是个严重的威胁,不过她喜欢,夯珂急忙擦掉唇上的吻痕。
当他们经过公爵夫人的身旁,夯珂没有错过她严厉地瞪视,不过她始终紧抿着唇没有发作。
她松了一口气,这次连上天都在帮她,他们没一个人识破她导演的这场戏。她让里昂和夯珂作最后的吻别,反正是“最后的”她低着头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