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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家摆明了不要她,而她又不小心误上贼船,跟纪路尘签下一纸两年的合约,既然无法正大光明的走人,只好趁着夜色逃跑,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惩罚,让他明天早上得手忙脚乱。
胡黎旌持着行李,放轻脚步地走到客厅。这时候纪路尘还在书房里,奶妈大概也就寝了,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她要离开才是。
她蹑手蹑脚、屏住呼吸地往大门移动,就在她即将打开大门的那一刹那,原本漆黑的客厅忽然亮起灯光
胡黎旌吓得没有勇气回头,只能希望发现她的不是纪路尘。
“黎旌,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奶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还好,不是纪路尘!
不过她还是觉得心虚,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睡不着,想到花园散步。”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在转过身之际,将行李藏在身后。
奶妈的年纪虽然大,可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但她并没有说破胡黎旌的谎言,反而附和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跟我这个老人家一样睡不着?”奶妈笑着说:“反正我也睡不着,干脆我陪你一起散步。”
嗄?一起散步?
那她手上的这一袋行李不就无所遁形了?
“不、不用了,我还是回床上去躺着数羊,也许很快就能睡着了。”她嘴里虽然说要回房,脚下却没有任何动静,因为她生怕她一走动,想逃走的意图就会穿帮。
而奶妈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也好,夜深了,是该睡了。”奶妈转身关掉客厅的电灯,步伐蹒跚地走回房。这一把年纪还得为少爷守人,还真累人。
奶妈走了之后,胡黎旌终于松了一口气。
既然走不成,只好尽量躲着纪路尘,不看见他,也许她会好过一点。
接下来的几天,胡黎旌一改平日的习惯,总在纪路尘醒来之前把他所需要的衣物、公文放在他房门口,尽可能的不与他接触。
纪路尘不是没发现胡黎旌的刻意躲避,因此今天他刻意早起等着胡黎旌。
他聆听门外的动静,发觉门外有轻微的声响时,他马上打开房门,将措手不及的胡黎旌给拖进房间。
“为什么躲着我?”纪路尘直截了当地说出心中的疑问。
“我、我干吗躲着你?”她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我说有就有!”纪路尘不知不觉怒气又起,吓得胡黎旌不敢说话。
见她半天不发一语,纪路尘迅速地将她搂住,用他狂妄不羁的浓烈气息包围着她,不容她躲避。
“我”她有些慌乱无措。
“冷静下来,告诉我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的逃避让他慌张,也让他沉不住气,所以才会冲动地将她拉进房里来。
一时之间胡黎旌根本无法冷静,她的眼中满是哀怨和恐惧。
“还不说?”纪路尘本来又要动怒,但看见她那可怜又害怕的眼神,只好压抑下怒气,低沉地说。
她闭上眼睛,贝齿轻咬着下唇
“我想问你,为什么你说我不值钱?”她细白的小手用力地扬着耳朵,就等他如雷的吼声落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值钱?”刚刚的怒气还没发泄完,现在她又惹他生气,
什么!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他的反应激起胡黎旌的怒气。
“男子汉大丈夫政做敢当,你敢当着我的面说,就要有胆承认!”她惧色未退的小脸又蒙上一丝怒气。
“我没说过这句话,为什么要承认?”
“你有,我大妈也听见了!”胡黎旌脸上的惧色已经被怒火给完全替代。
“你”他怎么也没想到胡黎旌会误解他的话。“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你说过这句话?”
“是,我是承认,你想怎样?”虽然这不是他心里想说的话,但是她却逼得他不得不这么说。
“你、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胡黎旌无法忍受纪路尘这样伤害她。
“不为什么,我一向看不惯那些视钱如命的穷人,穷人是贪得无厌的代名词,要是给了他们一点甜头,他们就会想要一斤糖,给了一斤糖之后,他们又会想尽办法逼别人吐出蜂蜜来。”
“你不但武断,还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穷人之中也有满身傲骨的人。”她就从来没有因为贫穷而出卖自己。
胡黎旌越想越气,全身散发着毫不隐藏的怒气。
“既然你对穷人这么过敏,我也是个穷人,我不想在你的偏激思想下讨生活,请你另请高明。”胡黎旌赌气地请辞。
“你想摆脱我?”哼!才跟他签下两年的合约,她休想在惹火他之后拍拍屁股走人!“没那么简单,去把合约看清楚再来跟我谈辞职。”
“你就是吃定我无法负担违约金,对不对?”胡黎旌更加愤怒。
没想到在她心里的他是如此卑鄙,他强压着怒气,宽阔的胸膛因为气息不稳而上下起伏。
“你给我滚出去!”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眼底浮现的红丝却泄露了他的怒气。
他居然又赶她!
不过她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看起来好像快气炸了,她还是先走为妙。
纪路尘觉得十分纳闷,为什么胡黎旌越怕他,他对她的兴趣就越浓厚,甚至只要一想起她,他的生理就会起反应。
胡黎旌躲了他四天,今天他特地跷班回来逮她,没想到她居然在花园的树下酣睡,睡颜甜美得像是个与世无争的小婴儿。
可恶!
他日夜不停地受她的干扰,不知已经有多久未曾好眠,她竟然睡得如此香甜?好像存心要气他似的!
但她的模样衰的很令人心动,他情不自禁地蹲下身子,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低头吻住她艳红的嘴唇。
正在睡梦中的胡黎旌被这个吻惊醒,才发现纪路尘正在吃她的嫩豆腐
唉!
也许是她太抬举自己,对纪路尘而言,她说不定只是一块回锅的豆腐,根本称不上嫩豆腐。
她被吻得头晕目眩,竟然完全不觉得这个吻讨厌,反而全身轻飘飘的。
他的吻依然让她理智迷乱,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推开他,直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纪路尘!”
听到这个声音,纪路尘的背脊一僵,倏地离开她的唇。
胡黎旌原本涣散迷离的眼神,在看见这个女人后也突然清醒。
她就是他抽屉的相框里的女人!
“路尘,我回来了,你怎么可以跟这个女人这么亲密?”她的口里虽然抱怨着,但双手却亲密地搂住纪路尘的腰,献上火热的吻。
胡黎旌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她愣愣地看着两人的激情演出。
许久之后,胡黎旌才从惊愕中回神。
她慌乱地转身离去,并在心里告诉自己和纪路尘恩爱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她千万不可以自作多情
第二天一早
“胡小姐,既然我已经回来了,路尘的一切有我打点!你可以走了。”昨天突然出现的女人,今天就以纪家女主人的身份对胡黎旌下逐客令。
虽然这个女人的逐客令符合胡黎旌想离开的想法,但是碍于合约在身,根本不是胡黎旌想走就走得成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因为纪路尘根本没有介绍。“但是我的工作有合约保障,麻烦你请纪先生先解约。”
“我是路尘的未婚妻陈影儿,他的事我可以全权作主。”
虽然不意外听见这个消息,但是胡黎旌心里还是有一点无法接受。
“我不管你们谁作主,总之只要当着我的面把合约撕了我就走。”胡黎族坚持的说。
可是胡黎旌所说的话,在陈影儿听来分明就是想赖着不走。
“你别想动路尘的歪脑筋,他是一个很专情的男人,尤其对我更是专一,凭你是绝对追不到他的。”
嗄?她怎么不知道纪路尘是这样的人?难道她认识的纪路尘和陈影儿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记得阿宝跟她说过,做人要懂得争取
争取是不是要像陈影儿这样?
问题是她不会呀!
或者她可以躲着偷偷学习。
陈影儿挽着纪路尘的手在花园里散步,胡黎旌鬼鬼祟祟地尾随在后。
“你整晚都在注意着我对不对?”陈影儿嗲声嗲气的说。
贝引男人要像陈影儿这样吗?
“你误会了。”纪路坐冷冷的否认。
看吧!原来这一招行不通。
胡黎旌很高兴纪路尘的否认。
“我怎么会误会?吃晚饭的时候你的眼睛说你喜欢我,可是却故意跟那个狐狸精谈笑来刺激我。”陈影儿毫不在乎的又继续说。
是这样吗?纪路尘今晚一直找她说话,目的是要刺激陈影儿?胡黎旌决定要抱持怀疑的态度。
“我想你大概是罹患了妄想症,该去看医生了。”
胡黎旌听纪路尘这么回答,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这些对白怎么有点熟悉?纪路尘似乎有剽窃电影之嫌喔!
陈影儿气得涨红了小脸,但是为了挽回纪路尘的心,她也只能忍下来。
“你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不曾发现。”纪路尘不断地打击着陈影儿。
“你是不是一直想吻我,可是碍于人前不敢行动?”陈影儿闭上双眼,嘟起嘴唇,就等着纪路尘的滋润。
“我想我们的散步到此为止。”纪路尘丢下陈影儿,走到大树后揪出一直躲在一旁偷窥的胡黎旌。
“你的习惯很不好。”他将她拉入怀中。“侵犯别人的隐私,不是一个淑女该做的事情。”
“我、我只是刚好在这里散步,你知道用,刚吃饱饭要多运动帮助消化”胡黎旌傻笑着。
纪路尘当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不过他也不在意她的偷窥。
“给我一个晚安吻吧!”
胡黎旌还来不及反应,柔软的唇就已经被他的唇覆盖,软绵的舌头强硬地进入她湿润的嘴里。
花园里似乎被放火了,陈影儿的怒火、纪路生的欲火,和胡黎旌不知所以然的野火
怎么会这样,她不过是想躲在一旁实习,怎么会弄到后来却变成主角?
她在他热情的亲吻下双腿发软、全身颤抖、四肢酥麻,宛如被雷击中一般地陶醉在他的怀抱里
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的第一次竟是在模糊中度过。
陈影儿是不是她和纪路尘的感情催化剂?
胡黎旌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但是纪路尘对她的态度却因为陈影儿的出现而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恋爱?
在陈影儿面前,她可以对纪路尘予取予求,纪路尘对她也表现出百分之百的柔情,为了送她上课,他提早起床,为了接她下课,他提前下班,还陪她去吃他口中的垃圾食物,陪她去做最无聊的事情逛街。
可是当陈影儿不在场时,纪路尘又会恢复原本的模样。他可以待在书房里整晚不和她说上一句话,她打电话到他公司去,他也不理不睬
她不喜欢他这样,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利用她一样。
不过说真的,现在这种情形的确比两人之前的情况好上太多了,好到让她刻意不去多想这些奇怪的情况。
直到陈影儿告诉她一件事
“你的名字虽然叫狐狸精,可是脑子却一点也不精。”
这女人又想拿她的名字来作文章,她偏偏就要不动如山,看她能奈她何?
“你没听过‘吃乎肥肥,格乎华华’吗?这样的日子多好过。”
“是啊!就算谁骗你也无所谓?”
“你才是用尽心机想破坏我和路尘的感情,我才不会上你的当。”陈影儿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我有个东西可以让你看清楚现实,你想不想看看?”陈影儿拿出一台数位录影机。
她暧昧的表情勾动了胡黎旌的好奇心。
她到底拍下了什么东西?
懊不会是她和纪路尘的激情演出吧?
“如果我不想看呢?”先试探一下陈影儿要让她看的到底是什么?
“何必心急?看了不就会知道,我保证内容绝对精采绝伦,铁定会叫好又叫座。”陈影儿笑得越来越暧昧。
嗯!有古怪,或者是她弄错了,也许陈影儿拍下的不是她和纪路尘的激情演出,而是纪路屋和陈影儿
就算纪路尘算的跟陈影儿做了,她也绝不会因为这样就离开纪路尘,反正她以前也和纪路上做过,一点也不稀奇。
陈影儿见胡黎旌一副无动无衷的模样,她不得不透露录影的内容。
“你别想歪了,这里面没有什么令人想入非非的镜头,只是一些你和纪路尘相处时的恩爱画面。”
如此一来胡黎旌就更加不明白了。
“我和纪路尘的相处情况有什么好拍的?”
“是没什么好拍的,可是我有钱可以拿,当然就做啰!”陈影儿打开画面让胡黎旌观赏。
内容的确很普通,甚至可以称之为乏善可陈,哪一对恋人不是这样过生活的?
“这是纪路尘要我拍的,准备给杂志社当新闻。”
“我又不是什么知名人物,我无所谓。”胡黎旌虽然了解记者的厉害,可是谁会想知道她这个默默无闻的人在谈恋爱?就算被刊登出来,对纪路尘的杀伤力更大,她才不相信纪路尘会这么做。
“信不信由你,到时候你就等着看。”陈影儿带着微笑离开纪家。
尽管她在陈影儿面前极力为纪路尘辩护,但她的心里还是有满腔的疑惑,甚至开始有些相信陈影儿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