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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揭穿了心底小秘密的杜小琳一时之间有些慌乱起来,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顺手,我就是一个医生。”这样的话一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俏脸红得要滴血。
杨小宝也不去拆穿她,把她围在臂弯里,笑吟吟地看着她,像是嘲笑又像是亲昵的调戏。
两人贴得很近,杨小宝撑在电梯间墙壁的双臂围住了杜小琳,就像是一种没有身体的拥抱。在这个狭窄的封闭空间里,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杜小琳感觉很不自在。可要是硬说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分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又无处可逃,只能微微半闭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恍惚之中,杜小琳感觉到那股浓烈的雄性气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开始克制不住的加速,下意识里很想要发生一点儿什么,却又有些害怕。
然而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电梯到了。”
杜小琳睁开了眼睛,轻轻长吁了一口气,内心深处却又隐隐有些失望。
杨小宝笑嘻嘻地说道:“电梯到半天了,你是真睡着了还是赖在电梯里不想出去啊?”
“讨厌……”杜小琳瞪了他一眼,一句“讨厌”都说出口了,然后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口吻有点像是撒娇——这可不合适,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双方到现在为止还是敌对关系。
“走了。”杨小宝哈哈一笑,牵着杜小琳出了电梯,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提个小小的建议,黑内裤不要配蓝色短裙,不协调。”
杜小琳懵住了,难以置信地转头看着杨小宝,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可是捂得严严实实的。
“你们的这电梯地板擦得太亮了,下次记得在地板上垫一块毯子,不然以后”杨小宝笑着指了一下光可鉴人的电梯间地板,趁着杜小琳反应过来,加快脚步上了停车场里的一辆白色SUV的驾驶座。
“你怎么又知道,我的车是这一辆?”杜小琳还没生气就又是吃了一惊,跟着上了车,狐疑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好像对我的一切都很了解,你是不在找我给你治伤之前,就已经悄悄跟踪调查过我?”
“跟踪调查你?你想太多了。”杨小宝发动汽车,慢慢朝着停车场出口打着方向盘,淡淡说道:“我是在档案里看到的。”
“档案?”杜小琳懵住了,愕然追问道:“什么档案?我既不是军警,又不是什么政府公务员,连一个事业单位的在编员工都算不上,怎么会有档案?还能让你看到?你一定是在唬我对不对?”
“我不光知道你开什么车,还知道你住什么样的房子,家里有哪些亲人。”车子驶上街面,杨小宝单手把住方向盘,转过头朝她笑了笑,“你今年32岁,晋省人,六年前留学海外,在霍普金斯医学院修读临床医学,主攻烧伤以及医学整型,回国后创办了这家烧伤医院,成为省内的这个方向上的医学权威。你住在咸宁路26号复兴家园,是一个老式单元房。你的社会关系很简单,社交圈子很狭窄……”
杨小宝语气平淡,侃侃而谈,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关于杜小琳的个人情况。杜小琳越听越是惊心,这太可怕了,有一种像是被人扒光了,完全没有丝毫隐私的感觉。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杜小琳惊惶不已,颤声问道。
“因为你的职业啊,谁让你是一个在业内很有名气,很了不起的好医生呢?”杨小宝把车速放缓下来,目视着前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以前所在的组织,曾经安排一个我受伤的朋友,或者说同事吧,找你治过伤。我的那位朋友是在一个绝密任务当中,因公负伤。对,就是烧伤。所以找到了你。”
“然后呢?”杜小琳脑子不笨,立马就转过弯儿来,有点明白事情的起因了,一脸不忿的反问:“因为找我求医,所以就要查我?”
“并不是怀疑你有什么问题,只是顺便而已。”杨小宝面不改色,淡淡说道:“另外,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我的那位朋友身份特别,他的生死牵涉重大,所以不得不得慎重。再说了,我们当初也只是做一个例行的背景调查而已。就算你只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会一心救人的医生,你也总不会没听说过什么叫‘背景调查’吧?你就算是考个一个基层公务员,也得政审不是?”
杜小琳默默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道:“这么说,你当初从火场逃出来后找到我,就是有着明确目标的,冲着我来的?”
杨小宝哈哈一笑,说道:“当然。当初我那位同事在你这里就医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也看过你的档案,对你有印象,也知道你的医院在哪里。不然的话,就凭我杨小宝的性命这么值钱,你觉得我会随便把我自己的性命托付给随便哪个医生吗?我甚至还可以告诉你,我在放火之前,就已经想好等逃出去之后要找你求医了。”
听杨小宝讲完这些缘由,杜小琳不由得心中惊疑不定,深深凝视着他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特务?神秘地下组织?”
任何女医生如何发挥想像力瞎猜一气,杨小宝也只是笑而不答,只是淡淡说道:“好奇害死猫,这不是竞猜题目,猜中不但没有奖,而且还有害。”
“不告诉我拉倒!”杜小琳气鼓鼓地嘟了下嘴巴,一副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笑了,“对,你是杨小宝。哈哈,你刚才不小心漏了一句‘我杨小宝’,原来你的名字叫‘杨小宝’!这么土气,哈哈哈……”
杜小琳在副驾驶座笑得前仰后合,就像是发现了一件特别好玩有趣的事情。
“到了。你下车。”杨小宝忽然低喝了一声,刹停了汽车。
车子前面就是银行,他们是过来取钱的。
银行门口站着保安。还有一辆等待接取当日营业款的运钞车。两个押运员提着黑色的微型散弹枪站在那里,警惕地看着四周。
杜小琳止住了笑容,她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摆脱杨小宝的控制的绝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