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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还是真是够自信。”唐三良仰头大笑了几声,目光鄙夷地看了看坐在跟前沙发上的杨小宝,“你栽就栽在太自信过头了。”他把目光转向杜小琳,上下打量着她,阴笑着说道:“你长得真的很正点,谎话也编得不错。如果不是我认识的话,我可能还真就着了你的道儿。”
杜小琳闻言愕然抬头,吃惊地看着唐三良。自进门之后,她一直没有想明白,她和杨小宝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致使对方早有防备。原来问题是出在了自己身上。
唐三良满脸掩饰不住的得意,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干过的缺德事不少,得罪过的人也多。做一个坏人,要想活得命长,最重要就是得够小心,记性好。”
“所以你记得我?”杜小琳不自觉地揪紧了沙发上的布套,咬牙瞪视着唐三唐。
唐三良点了点头,把玩儿手里的双管霰弹枪,一副若无其事,浑不在意的样子,嘲讽说道:“对啊。当年你父母死在推圭机下之后,我的公司不是赔偿过你一大笔钱嘛?不少哦,快两百万了。你当初好像也没嫌少是吧?还是过来我的公司签字领钱了。当时我还是隔着玻璃看了你一眼,多可怜的小女孩子啊,哭得梨花带雨的,真好看,我就把你的样子给记住了……”
这番话刺到了她一生之中最为惨痛的记忆,而且还是如此漫不经意的态度。杜小琳愤怒之极,不由得两眼通红,腾地跳了起来。
“冷静,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很愤怒,恨不得生吃了我。但是保持冷静对你,对你们都有好处。”唐三良摆动了手里的长枪,黑洞洞的枪口有意无意对准了杜小琳和杨小宝二人,意思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咧开嘴笑着说道,“好处是至少可以让你们多活一会儿。”
杨小宝面无表情,斜瞥了枪口一眼,淡淡说道:“你最好把枪拿稳了,也许这样可以让你多活一会儿。”
杜小琳一双小手紧紧扯着杨小宝的衣角,侧过头凝视着他。事到如今,只有这个男人才是她唯一的希望。杨小宝看起来十分镇定自若,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其实心里也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扭转眼前的凶险局势。他再怎么有能耐,也毕竟是长着一副肉身,也是挨不过子弹的。
唐三良的脸上流露出了一副很意思的表情,懒洋洋地站了起来,看向杨小宝和杜小琳充满了漠然的意味,仿佛就像是在看着两个死人。
他慢慢抬起双管霰弹枪的枪口,对准了不过五六米之外的杨小宝和杜小琳。这种霰弹枪的威力极大,杀伤面也很广,在这个距离上只要他轻轻动一下手指扣动扳机,面前的这一男一女是无论如何也躲避不了的,不是被打成筛子就是被打成马蜂窝。
我们要死了。面对死亡的恐惧,这个念头掠过杜小琳的心头,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上半身微微颤抖。她忽然凑近了杨小宝的侧脸,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要死了。杨小宝,我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你不是为我报仇,也不会跟我一起死。”
“谁说我们就一定会死?”杨小宝笑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随即挺身站了起来,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轻蔑地冲着唐三良冷笑说道:“来啊,开枪啊,来啊!指着我这儿打!你以为你拿把枪就了不起了?”
杜小琳的吓得胸口砰砰直跳,这不是自己找死么?何必在这个时候还充什么好汉呢?
唐三良愣了一下,嘴角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反而把枪口放了下来,淡淡说道:“你们想得太便宜了,我哪会让你们死得这么轻松?我是有家有业的人,比不得你们这种上没片瓦,下没片地的游民。在我这房子里动静太大,让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听到枪声报个警什么的,也是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事。”
说完这话,他忽然转过头,朝着里屋喊了一声,听上去似乎是在发出什么指令。
只见“嗖”的一下,几条猛兽的黑影从里屋蹿了出来,转瞬之间就将杨小宝和杜小琳围了起来,喉咙里发出慑人心魄的低吼。
每个女人面对狰狞凶恶的猛兽都会感到恐惧,杜小琳哆嗦了一下,不自禁往杨小宝身侧缩了一下,战战兢兢地低声道:“这……这是什么狗?也太高大了些……”
她认得出这是狗,但却没见过这是什么品种,反正至少不会是那种养着玩儿的宠物犬,“猛兽”这两个字毫不过份。体型确实是很高大,身躯就跟一头健壮的小牛差不多。
更加令人恐惧的是,这几条狗明显受过专业训练,显然并不是攻击人类。它需要唐三良额外发出指令,很自觉地就呈三角型将杨小宝和杜小琳围了起来,脊背明显弓起,粗壮的毛发因为极度警惕而根根竖起,喉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低吼。这是即将发动攻击的预备姿态。只要主人一声令下,这几狗立刻就可以将眼前的大活人撕成碎片,整个过程用不了三分钟。
“这是藏獒,前些年热炒到上百万一条名种犬,就是它了。”杨小宝低声答道,嘴角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杜小琳不认得这种猛犬的品种,他可是认得的,他当年在新疆蹲监狱的时候,可是喂过好长时间的狗,那地方简直就是各种犬类的展示基地。
“你不想开枪,就是打算用狗对付我们?”杨小宝抱着胳膊打量了一眼跟前的几条猛犬,嘲讽说道:“果然,只有畜生才会喜欢用畜生办事,才喜欢做畜生事。”
“畜生办事比人可靠,也比人做事情来得干净。”唐三良并不生气,咧开嘴笑了一下,露出满口的森森白牙,说了一句让杜小琳听了险些昏过去的话,“它们不挑食,连骨头带肉都能嚼了,连血也能舔得很干净,还能省得我给你们打扫收尸,我这主意是不是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