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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一阵雷鸣由窗外传了进来。
“哇!”郭依纤以极高分贝的声浪,大叫一声。
完全没预料到她会突然叫嚷,季游吓了一跳。
“你鬼叫什么?”
他话音才刚落,郭依纤便二话不说,扑到他身上去,紧紧拥住他。
“你”没料到她有此举动,他瞬间愣住了。
未几,乌云密布的天空,再度传来雷神的震怒之声,让郭依纤的女高音再度有发挥的机会。
“啊”她尖叫的同时,搂住季游的力度也在加强。
“喂”被她弄得有点痛,他回过神“你做什么?”
没空回答他的问题,轰隆隆的雷声,让她的嘴巴忙得很。“呀”
“郭依纤,我警告你,你别再罔顾我的意愿,擅自抱住我,虽然我是人见人爱的帅哥,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乱摸”他的话突地打住,因为他感觉到她的颤抖。
“发生什么事?你怎么抖成这样?”语气霎时变得无比温柔。
认识她至今,她发怒的表情他是见过不少,可他还真没见过她发抖的模样。
她的颤抖是这么的明显,足见她抖得有多严重。
“我我怕”这会儿,幸好天空暂且没再打雷,郭依纤才得以找回说话的能力“怕打雷”声音也抖了起来,听起来怪可怜的。
“怕打雷?”他一怔,实在没办法把怕打雷这纤细的形象,和郭依纤联想在一起。
“嗯”她点点头,更为用力地搂紧现在唯一的依靠。
虽然她搂得他真的有点痛,可是,这回他没再投诉什么。
糟糕!这里是郊外,打雷声相比于市区,会来得更响亮。怎么办?季游皱了皱眉。
瞥到他皱眉,郭依纤以为他是不高兴她抱住他,反射性地松开抱住他的手。
“我不是故意要搂住你的,只是”她吓得青了一张脸,打雷之前的怒容早已消失不见。
她那张写满惊吓的青白小脸,看得季游心里一阵不舍。
“没关系。”他的语调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纵然她此刻害怕不已,她还是感受到季游态度的明显转变。他也有这么温柔的表情吗?
“你是不是一定得搂住一个人,才不会那么害怕?”他问。
“也不是”她摇摇头“其实,只要有人陪在我身边,给我一点温暖,我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刚刚,她只是太惊慌,所以才一时失控,向身边的他扑过去。
“那,”他朝她伸出一只手“握我的手吧!”
“什么?”握他的手?
“你客气什么?”见她迟疑,他主动握紧她带着颤抖的手“刚才你那大胆飞扑的色女行径,比握手厉害多了。”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什么色女,真难听!
“好了,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听我的。”他修长的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静。
“听你的?听什么?”她困惑。
他不回答,只是一笑。
修长的五指,在黑白交错的琴键上,如同舞蹈般飞扬起来。
“你单手弹琴?”她惊讶地睁大眼。
“你没见过吗?外国有伤残人士,也是这么弹的,只要有弹琴的那份心,就算只有单手,也可以和钢琴有交流。”他一边弹,一边轻说。“不过,当然,双手弹是最理想的。”
“这是什么歌?”局限于单手的关系,有些音律难免有所残缺,郭依纤一时半刻,听不出那是什么歌,不过她觉得有点耳熟。
“猜猜看。”他神秘地笑。
“别闹了,说来听听吧!”她想马上知道。
“猜歌名是一种乐趣,再说,你专心在钢琴上,就不会过于在意外面传来的雷响。”
“对哦。”她禁不住敖和,这她可没想到呢!
看来,季游这家伙,心思还挺细密的。
他一方面握她的手,安定她的心,一方面弹琴给她听,分散她对雷声的注意及惊慌
他其实也是个好男人。
冰依纤不期然紧盯着季游看,心里扬起一片粉色的温暖。
“有头绪了吗?我弹了好一会儿了。”
“这”她完全沉醉在凝视他的旖旎世界中,根本没心思去想他现在弹的是什么歌。“快了。”
她微摇一下头,把还盘旋在脑袋的残余旖旎抛开,专注地聆听他为她弹奏的曲目。
专心听了好一阵子,熟悉的感觉益发强烈。
灵光一闪,她展露笑颜“是幸福的瞬间!”
“没错。”季游一笑。
“你也有看熏衣草啊?”她还以为以季游的性格,不爱看连续剧。
“没看过,只是偶尔听过这首歌,觉得它的歌词挺有意思,不知不觉便记了下来。”他说的时候,手边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挺有意思?”她不太明白。
季游没有回答,只是脸带一抹淡淡的笑意,继续弹他的琴。
她也不追问,这一刻是这么的和谐,这么的令她眷恋,她不想因为好奇,而破坏了当下的气氛。
她一边陶醉在美妙的音色中,一边跟着季游的琴音,轻轻唱着幸福的瞬间
当秋天再来的时候你要我笑着去爱去拥有
就算是再短暂的温柔能重逢这仁慈已足够
可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停留在发生的那天不肯走
看时光的残酷舍不得被遗忘这命运我很满足有你陪伴的幸福
为你打开时间的锁让爱自由不被它束缚
是哭过也挣扎过心让痛碾过
等那一天落叶静静飘眼前已不再伤悲
永恒终于相信了幸福的瞬间
为你打开时间的锁让爱自由不被它束缚
每一秒都不后悔我陪你体会
饼去未来轻轻重迭请原谅甜甜的眼泪
感谢今生与你在幸福的瞬间依偎
之后,有没有再打雷,郭依纤不知道,因为,她整颗心,全系在音乐以及季游身上。
往后的日子,两个不对盘的冤家,依然是为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不停,可日子也算过得愉快。
“你叫我出来干嘛?”季游问不知是扶他,还是强拉他走出花园的郭依纤。
“出来当然有好事啰!”她带他到早安排好的地方“好了,坐下来吧!”
为免他要拄着拐杖站着,她特地搬了张椅子出来给他坐,够细心、够体贴了吧!
“好事?”他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她“这可难说。”
“是是,我要谋杀你,把你分尸,再草草埋葬在这花园的一角。”她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
“我相信你有这么想过,不过,前提是你真的能杀了我。”
“区区一个伤患我也会搞不定?季游,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她本能地回嘴。
“我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和伤患两字相距甚远。”现在他还用拐杖,只是以策安全罢了。
他说话的时候,郭依纤抬起了头,视线在天空四处来回的浏览。
“你有观星的习惯?”季游如是猜。
她稍稍低下头,好心回答他的问题:“我没观星的兴趣,可是有一种星,我很有兴趣。”
闻言,他脑海很快便浮现起两个字:“流星。”
“bingo!”她向他比了个赞赏的大拇指手势。
他嗤笑一声:“女人就是爱看流星那种东西。”
“喂!你这是什么口气?”他那不屑的态度,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流星哪里得罪你了?”
“流星基本上是没得罪我,只是你那过分热衷的态度,我看不过去而已。我真不明白,流星有什么好看的?为了看它而浪费时间空等的人,真是白痴一个。”
“你”没料到他会说得那么过分,郭依纤指着他。“我好心带你一起出来观赏流星的美,你却说这么扫兴的话!”
自从昨天她从电视上得知,今晚会有流星滑过他们附近的天际开始,她就为了今晚跟他一起看流星一事费心安排。然而她一番好意,却只是换来他一席讽嘲的话。
“流星有多美?我倒不觉得,还不是一闪而过的亮光,有什么好希罕的?”他挑一挑眉“我看你,名为看流星,实为许愿吧!”
“对着流星许愿,有什么不对?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奇怪之处。
“你不能怪我一直把你当笨蛋看,你会向流星许愿,就可见你的智商有多低。”
“我智商低?”她指着自己,一脸不认同。
这姓季的家伙,果真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亏她还念念不忘那天他一边握她的手,给她温暖安心,一边弹琴给她听,帮她分散注意力那件事!
那天的美好全是骗人的!那个被柔情光芒包围着、对她温柔不已的他,只是昙花一现的假象!
她老早就该知道,她跟他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这位打算跟流星许愿的白痴小姐,你知不知道流星是什么?”他摆出一张教师的脸孔。
“我我当然知道!”为了面子,她不得不硬说自己知道。
“你知道?”他会相信她才有鬼。
“但我不会告诉你这个混蛋!”她先封掉他追问下去的机会。
“不用你好心告诉我,我小学不知几年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流星是什么东西。”他看着她,意有所指地道:“我想,不知道的人,只有那些笨得要死,且无葯可救的蠢人而已。”
“你!”痛处被踏个正着,郭依纤差点忍不住扁他一拳。
“就算你知道流星是什么,也请让我说明一遍。”他自负地笑“所谓流星,泛指在夜空一闪即逝的物体,而这些物体大多是宇宙沙石、尘埃、太空垃圾。太空垃圾这名词对你的智商来说,可能有点深奥,放心,我会再解释的,笨不是罪,我不会怪你的。”他露出一副很体谅她的样子来。
“季游,你是不想活了,对吗?”
漠视她的怒容,他继续讲解:“太空垃圾意思是一切人造物,比如:失去用途的人造卫星零件、太空船碎片、太空人的垃圾等等。
这些东西在经过大气层时,会和空气高速摩擦,继而燃烧产生亮光,好像闪闪生辉的发光体一样。另外,因为这些东西体积一般都很小,很快就会燃烧殆尽,所以流星才会行一闪即逝的特性。”
这家伙居然知道得这么详尽,他的脑袋是什么构造?
冰依纤尽量把惊讶及佩服隐藏起来。
“我说了那么多,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他盯着她。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她刻意露出趾高气昂的样子,表示不为刚才他那番解说有所震动。
“我就知道你不会明白我想传达的意思。”他毫不意外地摊摊手,附送一抹讪笑“但你不用自卑,我说过,笨不是罪,我绝对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也不想做笨蛋嘛。”
“季游,你别一再损我,我真的会扁你的!”她把拳头抡得老紧,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一方面欣赏她生气时的精采表情,他一方面慢慢的说:“我想说的是你们口中所说,可以实现愿望的神奇流星,说穿了,只不过是宇宙微不足道的一颗沙石、一颗尘埃、一件没用的太空垃圾。你不觉得,对着沙石、尘埃、垃圾许愿,是非常白痴的行为吗?”
“这”她顿时语塞,说不上半句话来。
“我想,连没有读过书的爷爷奶奶,都不会做出这么低智商的事,你说对不对?大、学、毕、业、生。”他得意地嘲笑。“如果今晚你看不到你期待的神奇流星,不用失望,我会拿厨房那袋垃圾给你,让你许愿许个够。”
“你你实在是”郭依纤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实在是个考虑周详的人,对不对?天上的垃圾一闪就没了,可是,我替你准备的垃圾就不同,它绝对不会像天上的太空垃圾一样,耍诈、耍大牌,只出现一会就失踪了,就算你有千百个愿望,都有足够时间去许啊!我很替你着想吧!”
他扬起一道帅气的笑容。“不是我爱自我推销,现在像我这种内外兼修的帅哥,差不多快绝种了!”
“我恨不得你这种人快点绝种消失!”郭依纤恶狠狠地瞪着一脸得意的他。
明明是很风雅的一个看流星活动,他却偏偏要毁掉她的雅兴!
她站起来,气愤难平地大步离开花园。
“喂!你不看太空垃圾了?”他在她后头喊。
“看你个头!”她回吼一声,然后更为加快步伐离开。
再看着他,她可能会一时失控,痛殴他一顿。
“哈哈哈”他纵声大笑。“她可真好玩!有她在身边,娱乐一定不缺。”
如果能长久这么快乐,那该有多好。
忽然忆起前几天接到的电话,季游脸上的笑意,一瞬间销声匿迹。
“游,美国分公司这边很需要你,你可以尽快放下手上的工作,过来美国吗?你知道,爸妈从来都不逼你。这事,你考虑一下。”
顶着一张深沉的脸,他默然好一会“算了!反正早晚我都会继承,现在也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那电话捎来的讯息,他是有点意外,他没想到他那商业奇才的父母,也有搞不定的状况。
可是,更令他意外的是他左胸的那颗心。
他浅浅一笑“没讨厌她,便会喜欢她我的预感,还是那么准啊。”
事实上,他喜欢她的蛛丝马迹,远在大学时代,便可看出一二
运动会时,他叫蓝恩拿眼葯水给她;知道她睡不好,便假借仲文之手,把能安眠的中葯葯方交到她手上;知道她在时装秀后台乱跑会有危险,他立即跑去找她,免得她遭受狼爪;看到她有生命危险,想也不想,便不顾自身安危飞身去救她
回想过去种种,季游漾出更深的笑意。
那些不由自主、莫名其妙、没法解释的事,现在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早就喜欢上她了。
隔天早上。
“早。”季游来到饭桌,主动跟臭着一张脸的郭依纤道。
“哼!”她别过头,兀自吃她的早餐。
本来,她还怒气未消,不想弄季游的那份早点,但回心一想,这么虐待一个脚伤未愈的救命恩人,好像不是她的作风。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舍不得饿坏他。
不过她虽一如既往地照顾他,却不代表她不可以生他的气!
明明可以好好欣赏流星的美顺道许愿的,可这姓季的混帐,就是要扫她的兴!
“还气?”他看着她。
“哼!”她已经决定,今天一整天回应他的,只有“哼”这个字,以表达她的不满。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气什么?”
“哼!”“丑八怪果然涸乒拒实话。”他“小声”地自语。
骤闻丑八怪三字,她立即拍案而起,狠瞪着他“季游,你敢再说一次丑八怪看看!”
他一笑“你不再哼了?”
如果她成天都不跟他说话,他一定会受不了。
他不是一定要说话才会觉得舒服的人,他也可以很静态的看一天书,不说只字片语,只是他不喜欢被她漠视。
他要她跟他说话,要她眼里有他,要她心里也有他。
他承认,他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当他情不自禁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独占欲会更强。
冰依纤抿抿唇,发现自己上了当。
“你这天杀的混帐!”
“好了,昨晚的事,你喜欢的话,就当我不对好了。”说完,他便拿起今早经过冰箱,顺道拿的罐装饮料,大口地喝着。
“什么当?根本就是你不对!”她纠正他。
“好,是我不对。”他摊摊手,无所谓地耸耸肩。
冰依纤隐约觉得不对劲,季游竟然会那么干脆地向她认错?
“你有什么阴谋?”她稍稍靠近他,质问。
“什么阴谋?真难听!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而已。”他苦笑“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台北了,这些天来,承蒙你悉心照料,我的脚伤才能痊愈得那么快。毫无疑问,你是大功臣,但我却让你看不成流星,惹你生气,我想,我一定得跟你说声对不起。”
没料到季游会说这番话,她一怔。过了一会,她才回道:
“其实,你也不用太客气”她有点不好意思,明明是因为她的关系,他才会受伤的,可现在他说得,好像整件事她都没有责任似的,害她不由得心生愧疚“说到底,你要来这休养,都是我害的。”
“原来你还记得你是罪魁祸首啊?你一直都没表露出内疚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是你害我受伤的。”他露出一抹捉弄得逞的笑容。
“你!”目睹他那张奸诈的脸,郭依纤气得脸都绿了。“骗我!”
“有吗?”他展露最无辜的表情。“你会不会误会我了?”
“才没有!”
在安抚她之前,他喝了几口面前的罐装饮料“你先别气,为了赔偿你昨天没看成流星的遗憾,我决定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这两个字,把她的怒火暂且压了下去。“什么秘密?”和她有关吗?
“这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靠过来,我在你耳边说。”
好奇心大于一切,她走过去。
两人的距离,顷刻间变得非常地近,她不期然有些心跳加速。
而靠得如此之近,也让季游产生想抱她、吻她的冲动,但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他不想吓坏她。
深吸一口气,他低声说:“其实啊,我有超能力。”
“什么?超能力?”她一秒前的心跳加速及万般期待,全部飞走了。
“对。”
“季游,你当我几岁了?”她像会相信这种无稽事情的人吗?
“你不信?”
“当然!”
“这就奇怪了,”他装出不解的模样“你相信太空垃圾能帮你达成愿望,但却不肯相信我有超能力?这会不会有点厚此薄彼、双重标准?”
“季游,你说是想赔偿我,其实,是想再损我吧!”她怒瞪他。
“绝对没有这回事。”他摇摇手,示意她误会他了“连前世今生的事都可以发生了,我有超能力,也不是太荒谬的事吧。”
他脸上的神情是这么的真诚,害她有一瞬间的动摇。
“你真的有超能力?”她狐疑地问。
“再正确不过。”他笃定地说。“如果你还有一点怀疑,我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
他看了看桌子,拿起刚才在喝的罐装饮料道:“就地取材,用这个吧!我不碰触它,却可以让它左右摇摆。”
“真的可以吗?”郭依纤觉得很不可思议。
“眼见为凭,ok?”他拿着罐装饮料,站起来。
“你去哪?”他不用拐杖走动,让她有点担心。
“超能力者也不是万能的,要施展超能力,必须找个适合的灵点。”他边说边走到长形餐桌的某一处。“这里好!”他放下罐子。
“你就站在现在的地方,看我发功啰。”
话音甫落,罐子便轻微的动了,虽然动的幅度很小,可是,郭依纤的确看到它移动了!
“这”他真的有超能力!
“怎样?相信了吧!”他笑。
她惊叹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有超能力的?”
“这个嘛,你过来,我告诉你。”
她立即走过去。
“在告诉你之前,你先仔细看一下这个证明我超能力的罐子。”他把她推上前,让她看清楚那个饮料的罐子。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罐子一个。”她有兴趣的是他的超能力。
说话的时候,她一个不小心把罐子碰倒了。
她连忙拿起它,可这一拿,才赫然发现那罐子里的饮料早喝光了,且罐子的外头有不少水珠。这会儿,恰巧有一阵风由她背后吹进来,电光火石间,她明白了。
“季游!你这可恶的家伙,居然又骗我!”
“你终于发现啦。我还在想,你要花多少时间,才知道我在耍你。”他高兴地笑。
“怪不得你要走到这里来,才肯施展你所谓的超能力!”她指着身后的窗户“没有风,你这把戏就玩不成了吧!”
“呵,你说得对!”
季游骗她的把戏,只需要一样道具罐装饮料,以及两个条件一是那饮料要喝光,一是饮料必须被冷藏过。
由于饮料被冷藏过,在室温下,罐子的表面会出现一些水珠,把罐子放在桌上,罐子底部因为有水珠的关系,所以在风的吹拂下,不但不会被吹落,反而看起来像是自己会摇晃一样。
“季游,我今天一定要扒掉你的皮!”不然难消她心头被骗之恨!
“别说我不给你一点忠告,你啊,凡事也要用用脑袋,大脑不是拿来装饰用的。依我对你的观察,你对那些不切实际、荒谬到极点的事情,如向流星许愿、超能力等等的,都有倾向相信的坏习惯,这样很容易被骗的,你知道吗?”
丝毫不把她的怒焰放在眼里,他一派闲适地谆谆告诫。
“我当然知道!就独独是你,三番两次骗我!”
“那证明了你是个很容易上当的笨女人。”
的确,她是很笨,但笨得挺可爱的。
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高要求的人,也会把笨当成是一种优点了?
呵!情人眼里果然会出西施啊!
“季游!”她快要化身成酷斯拉了。
喜欢上郭依纤后,季游这才赫然发现,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即使她暴跳如雷,你还是会觉得她很可爱的。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多用用脑袋,否则,我真怕你被坏男人给骗了,到时候就算哭也来不及了。我现在是给你宝贵的被骗经验,让你日后有所防范。所以,你应该是要心怀感激地谢我,而不是吼我。”
“我才不会谢你!永远都不会!”她高声地发誓。
发誓过后,她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等一下!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你不在的时候”坏的预感,在她心里萌生。“这是什么意思?”
笑意稍褪,季游道:“意思是我要去美国。不过,不是为了模特儿走秀的事。完成即将举行的秀,以及把手上的工作解约后,我便会退出模特儿界,转战商场。”
冰依纤顿觉脑中一片空白。
“投身模特儿行业,本来就只是想试试不同的职业,现在,待了三年,什么都尝过了,是时候为继承家业作准备了。”
好不容易,郭依纤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即便你要继承家业,要在商界发展,也不用跑到老远的美国去吧!”
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台湾,现在才待不久,他又要飞走了?飞到一个她触手不及的遥远他方?
“我爸妈在台湾的事业已经稳如泰山,不用操心,但美国那边的跨国业务,才刚起步,需要大量人才从旁协助。最近,美国分公司出现了一点麻烦,我这个继承人,也该在这关键时刻参与公司的运作,助父母一臂之力。”从接到父母越洋电话的那一刻,他便有所觉悟。
案母给了他许多自由创立电脑品牌、毕业后去米兰当模特儿父母一概不过问,也没反对过半句,对他予以百分之百的信任。
他身为人子,现在也该一尽己责了。
“那么说,你是一定得走了?”郭依纤就算不照镜子,也都可以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
“没错。”
简单的两个字,就把郭依纤的心给整个粉碎掉。
他要走了又要从她身边飞走了这次,可能会比三年还要来得长
眼眶里盈满的热泪,若不是她拚命强忍着,恐怕早已倾泄而出了。
她脸上所有表情,季游无一遗漏看进眼底。
她伤心、她难过、她不舍每一丝情绪都在在牵动着他,引得他的心揪痛。
当他决定要到美国帮忙家业的时候,他便萌生带她一起走的强烈念头。因为才刚察悟到自己喜欢她,他实在不想离开她!而他又不能置父母于不顾。
就算郭依纤没跟他表白,他也知道她喜欢他。如果他开口,要她跟他一起走,她应该会毅然跟他一起上路。
然而,她的酒吧刚刚开张,她的父母、朋友所有人脉关系都在台湾,要她贸然跟他一起到陌生的美国,好像有点自私。
几番挣扎后,他还是决定只身飞往美国。
禁得起考验的恒久爱情,不在朝朝暮暮他一定要这么想,不然,他恐怕不能忍受一个人在美国思念她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