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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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通莫名其妙又让人惶恐的电话,古胤铨马上赶搭飞机回来,得到的结果是一夜未归的夏婷平空消失了。

    人当然是不可能平白无故失踪的,古家大宅中,三兄弟坐在一起想破头也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夏婷!

    在夏婷失踪的第二天,他们便报了警,但是由于夏婷无亲无故,找起人来并不容易,更何况都过了三天,对方一直没有后续动作,绑走夏婷的人显然不是单纯的掳人勒赎。

    迸家老大看着为了找人已几夜没好好阖眼的二弟,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健康被这“磨,又耗损不少,夏婷呀!你的罪过可大了,就怕你回来会心疼死。

    “阿铨,别担心了,夏小姐身手这么矫健利落,我想她会照顾自己的。”

    他反倒比较担心那些绑架犯。

    “就是呀!二哥,那女人一个使力就可以把人家的臂膀扯下来,不会受到欺负啦!带走她的人说不定只是有事要找她,过几天她就回来也说不定,你就先去休息一下嘛!”古家小弟也跟着附和。

    迸胤铨纠结的眉宇没有因为这两人的话而松解,他只是一个劲的盯着电话看。

    “你们累了就先去睡,我想再多等一下。”说不定很快就有警方或者私家侦探打电话来。

    两人互觑一眼,谁信他呀!

    这“等一下”的定义,恐怕得等到那颗沉下去的太阳升起来为止。

    迸家老三眯眼瞄了一眼坐在楼梯口畏缩的小身影,二哥,你不休息,恬恬也会担心的,人家明天还要上课,你是要她跟着你一起熬夜吗?

    闻言,古胤铨的眉宇微微皱了一下,无神的黑眸望向楼梯口,对上那抹怯怯的身影。

    小女孩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瞅着他。

    从夏婷失踪后,夏恬恬就被古胤铨带回家里照顾。

    “恬恬,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夏恬恬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古胤铨面前,诚实道出“我睡不着。

    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认床?之前搬新家,就算是一个人,她也一样晚上睡得很好,为什么这几天会睡不着了呢!“叔叔,你为什么也不睡觉?

    她知道妈咪不见了,可是妈咪这么厉害,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不懂为什么叔叔一听见妈咪不见,就吓得好几个晚上不休息。

    “叔叔在等警察的电话,你明天要上学,不该还不睡。”口气有些淡,事实上,现在他的脑里除了寻找夏婷外,已经塞不了任何东西,若不是恬恬是夏婷的女儿,他恐怕也会无动于衷。

    “可是叔叔明天也要上班呀!难道就不用睡觉了?”

    “叔叔不累。”

    骗人!脸色都苍白了许多,怎么可能不累?

    夏恬恬以眼角瞄见其它叔叔鼓励的眼神,好像鼓励她继续说下去,所以她的胆子也放大了“如果妈咪看见叔叔晚上都不睡觉,一定会很凶地骂人喔!”

    夏恬恬这句话让古胤铨终于正视到她的存在。“你说得对,你妈咪是会生气,我想我们都该乖乖上床睡觉。”

    “本来就是嘛!”她一副小大人的口吻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妈咪不过不见几天,她很快就会出现了呀!”

    迸胤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夏恬恬,这一秒,她竟然觉得叔叔的眼神有点可怕,少了之前的暖意,变得有些冷漠。

    “你一点都不担心你妈咪不见吗?”

    她不假思索便道:“为什么要担心?反正妈咪的拳头那么厉害,别人怕她都来不及,而且好不容易妈咪不在身边,我有多一点时间可以和叔叔在一起”

    “夏恬恬,她是你的妈咪,你怎么能这样讲!”向来脾气好好,总是笑容可掬的古胤铨,破天荒在清醒时首次狂怒的发起飙来。

    坐在沙发这头的另两个男人,被古胤铨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好大一跳

    怎么了!又不是刚睡醒,怎么好好先生也会发火?

    夏恬恬缩了一下身子,不知道自己讲错什么,怎么叔叔会突然凶起她来,第一次,她有点怕这个温柔叔叔。“叔叔,你、你好凶!”

    “因为我生气,你妈咪不见了,而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却是一点都无所谓,你有这么讨厌你妈咪吗?”古胤铨相当生气,他望向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悦的神情时,却更加的伤心失望。

    为什么都没人为夏婷担心呢!

    “叔叔,我”夏恬恬委屈的红了眼。

    迸胤铨冷冷看着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拍着她的头安慰。“一个对你这么好的人,却让你说得可有可无,语气还带着嫌弃,夏恬恬!你不值得你妈咪对你这么好,你把你妈咪对你的好都当成是理所当然吗?你没有感激也就算了,现在你妈咪出了事,你居然一点担心和紧张都没有!”

    “阿铨,你口气太重了!”古家老大不插嘴不行了,阿铨没瞧见小女孩已经哭花了脸,他的口气非这么凶不可吗?

    阿铨明明很疼这个小女孩的,可却为了女孩的妈妈,口气变得如此凌厉。

    迸胤铨收敛了口气,轻轻一叹“恬恬,你妈咪从孤儿院把你领回来,她把你当作是自己亲生的一样疼,如果你真的觉得有没有这个妈咪都无所谓,等你妈咪回来,我会要她把你送回去,看看有没有其它家庭想领养你!”

    “不要!”夏恬恬惊恐大叫,泪水更是流不止。

    “哥,你带恬恬回房休息,我想多待一下。”古胤铨希望夏恬恬能好好反省自己的态度。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夏恬恬被古家老大牵回房间,等她止住了哭泣,便让她躺在床上,替她盖上棉被。

    “你可别被我弟吓到,他是太担心你妈妈了,恬恬呀!我是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是人家对你好,你是不是也该对人家好呢?”古家老大关了灯“快快睡觉吧!明天我会送你去学校。”

    门一关,夏恬恬紧紧抱着被子,紧咬唇,叔叔真的好凶呀!

    可是,她没有要离开妈咪的意思呀!

    妈咪虽然常常做些让她觉得丢脸的事,可是她也知道,最疼她的人还是妈咪呀!

    为了她,妈咪会和其它家长吵架;为了她,妈咪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她生气,妈咪会逗她;她难过,妈咪是第一个安慰她的人。

    每晚妈咪都会来她房间看过好几次,确定她真的熟睡,被子没有踢掉后,才会真正放、心离开

    小嘴难过的一扁,她知道自己睡不着的原因了,就是少了妈咪在身边呀!

    她好坏,也好糟糕,她从来没有好好的谢谢妈咪过,却老是嫌妈咪让她丢脸,如果真像叔叔说的,妈咪不见了的话不要!她要妈咪回来,她其实很想念妈咪的,她也不要别的妈咪,就只要夏婷妈咪。

    小脑袋瓜突然闪过一句,好像有人跟她说过她很快就会换新妈咪了,有可能吗?

    这个人有可能跟妈咪的不见有关系吗?

    不管三七二十一,夏恬恬一心只想把怪爷爷说出来给古宅里的大伙知道,她不顾一切的冲出房门,没注意到起身倒水的管家爷爷警告的神色,劈头便撞入好不容易睡去的古胤铨房里。

    几分钟后,夏恬恬恍若撞到鬼怪似的,惊声尖叫的冲出古胤铨的房间,扑进准备就绪的管家爷爷怀里。

    叔叔竟然会骂脏话,还好凶的指着她鼻头大骂为什么不早说,好可怕这样的叔叔好可怕喔!

    呜呜呜!她开始怀念起妈咪的好了,妈咪,你到底在哪里?

    同时间,被关在陌生房间里面的夏婷同样好想念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有使尽计谋想要娶到她的男人。

    莫名其妙遭人掳来,她除了气恼外,当然也没让对方好过。

    从每天送饭进来,那一张张青青紫紫的脸庞看来,便可知道她下手可是一点都不留情。

    是她大意分神想捡起手机,所以被打昏过去,不然凭她的大力气,哪容得了这些人把她绑来说!

    当她清醒,张眼看到的就是这间陌生房间。

    第一天,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捆绑她的绳索弄断,却没料到对方装有监控器,才想破门而出,就被对方埋藏在角落的家伙逮个正着。

    第二天,捆了好几圈的绳索依然敌不过她这个怪力女超人的蛮力,三两不下便解脱,这次她记得别花太多时间思考,以神力之脚重重的踹开大门,可惜依然败在如打不死的蟑螂般的众多人力,一个个还有着练家子的身手,而她只是个平凡小女人,挣扎累了,只有被请回房间乖乖待着。

    第三天,关她的家伙们学聪明了,用手铐把她铐起来以防万一,手铐是以铁链箝在墙壁上,一手铐一个。

    这下她不乖乖听话也不成,却也累死所有看顾她的人,绑个人也被打,别人无奈,夏婷也很无奈呀!

    必了这么多天,她甚至连是谁绑她,绑她来做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在今天,她见到了绑她来的人,好意外,是个有点年纪的老先生,身后还跟了几名看似保镳的人物。

    老人家看着手脚被铐住的她,原本有点惊讶,思及她惊人的力气,顿时明白有人替老人家搬来椅子伺候他坐下,这样的排场,再怎么钝,也清楚自己被抓来作客铁定是这位老人家的主意。

    “老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老人家见她眼中没有害怕,还凶巴巴的,顿时笑了出来。“果然和你妈一个性子。”

    这话就像在说,他和夏婷的母亲关系非比寻常!

    “你认识我妈妈?”夏婷的母亲在她两岁时因意外去世,本来就没有父亲的她,从那时便成了孤儿。

    老人回道:“认识快三十年了。如果当年她不是那么的不听话,说不定不会这么短命。”

    夏婷的眸子没从老人脸上栘开过,这么一个看来快过百的老人,不可能是她的父亲,可是他又一副跟母亲很熟的口吻。“你跟我妈是什么关系?”

    老人家倒也不隐瞒“我也姓夏。”

    秀眉拧得好紧“别告诉我你是我母亲的家人。”

    “若要说关系,我想我是你外公。”

    乍听自己还有亲人在世,夏婷没有认亲的喜悦,那双秀眉愈攒愈紧,紧到可以夹死一只路过的蚊子。

    老人家也不期待她有多高兴,对她的身世只轻描淡写用几句话带过“我老早就知道关于你的事,只是你母亲死后,我便失去你的消息。”

    意思就是,因为她母亲去世,天知道她被送到哪里,既然没了消息,他也懒得打听,有没有联络也没关系。

    这个外公在知道她的时候不找她,这么长的时间过去,现在才露脸,有何用意呢?

    “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会被我赶出夏家吗?”

    夏婷戒备的望着他,她甚至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妈妈是被娘家赶出门的。

    “因为你妈不听我的话,我帮她找了结婚对象,她偏偏要去外头找个穷酸小子结婚,真是气死我了,夏家的优良血统就这样被她破坏,所以我决定从此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好给她个教训。”

    内容听起来实在有够八股,可夏婷就是觉得很不对劲,那现在找上她做什么?

    “你妈妈的教训已经让我铭记在心,这回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老人家的眼底闪耀的奸诈光芒,实在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这跟你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我不会再让劣质血统污染我们夏家,这一次,我会亲自挑选好对象,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夏婷满脸都是问号,对象,什么对象?

    “你母亲跟你一样,天生下来就有怪异神力,可是偏偏夏家的男人一个个都是那么平凡普通!”老人家说话的同时,口气充满嫉妒和不满。

    如果不是夏婷酷似女儿的容貌,还有那天在餐厅里见到她的神力,他也不会特地去调查,进而查出她的身分。

    “夏家从几百年前,就以武学着称,你知道横跨三洲的夏家弟子有多少吗?不论是在体育赛事还是裁判会上,只要提到夏家,可念出响当当的名人比比皆是,可惜我老了,再健朗的身子有一天也会倒下,我得为夏家找个继承人。”老人家不可一世的抬起高傲的面孔“经过我的调教,有深厚的底子再加上你这种天生的神力,夏家绝对可以更加繁荣。”

    好冗长的历史,她听得都快打瞌睡了。

    “所以我绝对不允许夏家下一代出现劣质主人,维护夏家的名声和将夏家发扬光大就是我的使命,可惜目前夏家的男人没一个合格,但是遗传到你妈妈那股神力的你却够资格。”

    所以?然后?夏婷愈听愈糊涂。

    “你必须为夏家生下优良血统,这是你身为夏家人的义务,虽然你身上留着一半不纯正的血统,但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代替我们夏家繁衍出优良的下一代来。”

    老人的口气好似给了夏婷多大的恩惠和宽容,他把话带到,如同来时一般,让一群人簇拥着走出去。

    夏婷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回神过来,繁衍?是当她是母猪吗?

    为了培育优良的下一代,就要用她去“交配”?

    老人家移步到门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叮咛。“我已经和以跆拳闻名的欧阳家说好,下个礼拜你就准备做新娘子,你放心,等你生下孩子,我不会亏待你的:哦~~对了,我只要女儿,你的儿子我不接受: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生活,我不会亏待你的。”语毕,眼前的门重重的阖上。

    有没有搞错呀!就这样随随便便把她的终生大事订好,这老人真以为自己是在配种吗?

    她能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宁愿逃离这里,甚至和外公脱离关系;要是换作她,她也不愿意留在这个思想这么古板、封闭,一点也没有亲情味的夏家里。

    要她跟一个连面也没见过的陌生人结婚、生孩子,她才不干!

    要结婚,她也只想跟阿铨结婚,可是现在

    她看着怎么也扯不下来的手铐,灰心得垂下头。

    她是只敷不出蛋的母鸡啊!就是这样,所以她才迟迟不肯点头答应古胤铨的逼婚,可是现在,她真的好后悔!

    早知道就早早嫁给阿铨,她才不想象这样被人拿去配种!

    呜呜呜!她好想阿铨、好想恬恬。

    她发誓,如果脑旗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才不管古胤铨对不生蛋的母鸡有什么看法,她都决定要嫁给他。

    夏家是栋相当古老的大宅院,位在郊区,因为守旧和高傲的观念仍在,平时不对外开放。

    但今日却有许许多多的贵客上门拜访道贺,还有一件件的礼品往大厅堆去,原来是在办喜事。

    一身喜气洋洋的老人家为了自己终于完成使命,让家族未来能兴旺下去,一张嘴笑得阖不拢。

    “夏老先生,有位先生带着一个小女孩来拜访,他们执意要跟您单独谈话。”

    下人在老先生耳边低语。

    老人家头微微一转,见到来人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似乎早就预料有人会找上自己。

    在他示意下,对方被安排在一间较为僻远的小房间。

    男人深沉的目光牢牢锁着缓缓入内的老人家,唇紧抿,将自身怒气隐藏的极好。“请把夏婷交出来!”

    迸胤铨一点也不客气,劈头就是要人。

    谤据夏恬恬的提示,不难联想到陌生老人跟夏婷有着关系,循着夏婷以前住饼的育幼院,间接问出她母亲和夏家复杂的纠葛,几经调查,查出夏婷的外公还在世,那就与夏恬恬口中的老人家有着几分关联。

    而在古胤铨身边的小女孩也不甘示弱的加上一句。“就是你,你是坏人!你把妈咪带走,把妈咪还给我!”

    老人的视线淡淡扫过古胤铨身边鼓着脸大叫的夏恬恬,脸上不复之前对她的和蔼。“小妹妹,你不是希望换一个妈妈吗?现在我把你的妈妈带走,你就有机会换一个新妈妈了。”

    夏恬恬抓紧古胤铨的手臂,朝老人家用力一吼“我不要!我只要我妈咪!”

    “夏老先生,我们是来带夏婷回去,你没有权力把人关起来。”

    老先生嗤鼻笑着“笑话!她是我孙女,我要她待在家里,她就得待在这里,哪也不准去!”

    “一个从来没尽饼责任的亲人,是没资格在夏婷面前用亲人的身分压她!”

    老人的双眼一凸,忿忿的瞪着看似温和儒雅,口气却一点都不和善,甚至可以说是犀利的古胤铨。“我没资格,难道你就有资格了?”

    “凭我是婷婷未来的丈夫,凭恬恬是她的女儿,我想我绝对有资格要回我的老婆和我女儿的妈。”

    老人笑得相当讥讽,笑话!他的孙女婿除了拥有优良血统的欧阳家人外,谁都不是!

    “我私下见你,是对你的身分略有所闻,不方便让你难看,如果古先生不是来道贺,那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我的夏园不欢迎你,请离开!”

    老人家作势要离去,眼角却捕捉到古胤铨那抹诡异的笑容,这让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不自觉地头皮跟着一麻。“你笑什么?”

    “我想这个婚礼还是取消比较好,夏老先生,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想要的东西不见得一定能如你所愿的得到。”

    老先生不悦了“你懂什么?”

    “我当然懂。”古胤铨自信的一笑,落下震撼性的一句话“婷婷她无法生育,所以请你死了这条心吧!”

    好半晌,老先生才听懂他的话,两眼一凸,跟着一吼“你说什么?”

    不当眼前咆哮的老先生是一回事,古胤铨神色自若的道:“你以为婷婷为什么要领养一个小女孩?就是因为她无法生孩子。”

    夏老先生一张嘴大得可以吞下一颗鸡蛋,不过毕竟经过不少大风大浪,他随即稳住情绪,一脸无事的表情。“我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

    好不容易才将顽强抵抗的夏婷压入他精心设计好的洞房里,正等着他挑中的新郎光临,谁料却杀出一个程咬金,还故意透露这样的消息想让他乱阵脚。

    不可以信,绝对不可以相信!

    “你不妨亲自去问问婷婷,或者去医院调出她的诊断报告书,就会明白我所言是真是假!只怪你对自己的孙女漠不关心,自然不知道她的身体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她曾经在医院为了这件事伤心痛哭过!”黑眸凌厉的扫过去,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指责。

    一个从来不曾付出过什么的人,居然还妄想要人回报,简直笑死人了。

    迸胤铨的口气不像假,老人家佝凄的身影像是受到打击的摇晃了一下,自以为完美无缺,谁知道千算万算,就独漏了这个意外。

    他留着一个不生蛋的母鸡要做什么?

    “现在,不知道夏老先生愿意放人了吗?”古胤铨沉声开口“有我古家做你的外孙女婿,应该也让你有了足够的面子。”

    原本气势高涨的老人家,顿时矮小了好几截,那副表情真是又怒又怨,可是婚约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今日是大喜之日,把新娘交出去等于是婚礼泡汤。

    不行!夏家这个脸都不能丢。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行色匆匆的闯进来,一见老人,迫不及待便开口“夏老先生,不好了!孙小姐她她把祖宗留下的黄玉横柱捶裂了,一路还踢坏了下少门,客人送的几个骨董花瓶都被她给毁了!”

    老人家一听,人都快厥过去了,那根虽然已无支撑力的横柱可是祖先建立大宅的第一根横柱,是夏家的祖屋之宝,那个死丫头竟然

    见传报的下人脸色苍白、吞吞吐吐,直觉还有事隐瞒。“她还干了什么?”

    “她一拳把新郎打昏过去,现在姑爷人还在客房里休息,我怕事情闹大,只有先来跟老爷报告”

    老人家惨白的脸配上大红色的长衫,实在滑稽得可以。

    看来这场婚是退定了,不过却是被欧阳家退!

    懊死!怎么女儿是一个样,孙女又是一个样!全都不听他的话,就爱给他惹是生非

    “把那女人给我带来!”不听话的家伙还留着干嘛?

    没多久,门那端就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怒吼,连带噼哩啪啦像是要拆房子的巨响,一路从远处传来。

    一声声健康又有精神的咆哮令古胤铨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不一会儿,怒气冲冲的小身影被几个鼻青脸肿的大男人压着推进来,小身影挥着拳大吼“该死!我说我不嫁就是不嫁,谁再敢逼我,我就把那人扁得跟猪头一样!”

    她的声音方歇,双眸马上不可思议瞪向那一头令她朝思暮想的大、小二人组身上。

    下一瞬间,怪力女超人消失了,她心花怒放,又叫又跳的扑向古胤铨对她敞开的怀抱里。“阿铨!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接你回家了。”古胤铨手臂不留一丝空隙的抱紧失而复得的宝贝,锐利的黑眸扫了一下那头各个青着脸,表情哀怨的大汉。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她不是!是辛苦这些听命看守婷婷的可怜人了。

    心中暗笑,也观察到老人家恨不得立即赶人的痛恨表情,看来不会再有人拦着婷婷不让她走了。

    他也终于安心了

    “妈咪!妈咪!我好想你呀!”

    女儿的哭声揪着夏婷的心,她手忙脚乱把胸膛的主人推开,弯下身和女儿相拥而泣。“妈咪也好想你呀!呜呜!好几天没见到我的宝贝恬恬呀!好几天没替我的女儿梳辫子了,呜呜呜”

    夏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和女儿抱头痛哭,真是说到伤心处,泪水永远流不完。

    直到哭够的小女人想起被自己遗忘的男人时,这才吸吸鼻子扭过头,怔怔的问:“阿铨,你怎么坐到地上去了?”

    都忘了刚才一把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