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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也是她搞不懂黑慎的原因之一。
说讨厌她,要她离他远一点,她都乖乖听话照办了,但是他大少爷还是不开心,总是找她麻烦。
奇怪,要她离他远一点的人是他,结果老是四处找他把她挖出来欺负的人也是他,怎么这个人自己说过什么话都不记得的?
而且连她都从洛杉矶逃到纽约来了,为什么他还不放过她?她颜芷伶上辈子倒底欠了他什么啊?
当她得知黑慎转学到纽约大念经济时,她简直是欲哭无泪!还以为来到纽约就可以跟黑慎画清界限,再也不用被他欺负了,结果
她来纽约第一天就看见他,他威胁她得每天打电话给他才行,莫名其妙的要求,现在他来纽约她更惨,每天的例行电话不能少,还得准备时在晚上十点以前拨号,晚了一分钟他都会大发脾气。
还有,他平均一周会来学校找她两次,很怪,很莫名其妙,有时候只是看她一眼,捏她脸两下就拍拍屁股走人,有时候是带东西来给她,或带她去吃饭,免不了每次都会被他欺负一番,可比起小时候他对付她的手段,捏捏脸颊、嘴巴损两句真是小case,算起来黑慎是有成长了,不会再对她恶作剧过头,但是怕他的这种心理阴影,让她每次看见他都想逃走!
唉,不是叫她离他远一点吗?这个人怎么说的跟他做的是两回事呢?
“歆哥,我是不是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芷伶捧着手机,躺在床上对黑歆抱怨哀嚎。“我的人生为什么这么悲惨呢?”
“小伶,你太夸张了。”黑歆哈哈大笑。
多年来,黑歆一直将芷伶当成妹妹在疼爱,芷伶也把黑歆当成自己的兄长,会对说他心事,会对他撒娇,两人的情谊一直以来未变,黑歆也一直都很照顾她。
“你啊,别老是看黑慎的表面,有时候你应该去思考一下黑慎为什么总是针对你。”
“他讨厌我啊。”芷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时候我就不得他疼,长大了也一样。”
黑歆闻言摇了摇头,可惜隔着电话芷伶看不见。
如果只是讨厌一个人,想要欺负一个人,有必要特地为了她从美国中部跑到东岸?
芷伶还是不开窍啊,难怪黑慎要这么辛苦了。
他以前也不知道黑慎原来对芷伶是那种意思,只觉得黑慎很变态,老是欺负芷伶,为了这件事情他们兄弟吵架、打架样样来,黑歆不解为什么对女孩子向来很有风度的黑慎老是欺负芷伶,每次质问黑慎只会说那不关他的事。
一直到多年前的“意外”黑歆才知道黑慎人格扭曲的诡异,他无法理解!他相信一般人都无法理解黑慎的脑袋里在装什么东西。
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把心意告诉芷伶,黑歆不只一次嘲笑黑慎没种,拱他向芷伶告白,黑慎每次都脑羞成怒的答应了,结果一碰上芷伶他又变得不会讲话,告白变成欺负,每次都是以芷伶的眼泪收场,黑慎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办,几次后黑歆气得放话不管他死活!还诅咒总有一天芷伶会在外面交男朋友回来气死他。
“有时候讨厌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这就跟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是一样的吧!”芷伶长长一叹。
“只有不懂事的小学生才会没有理由的讨厌一个人。”黑歆话中有话。“还有一些小男生总是喜欢去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他根本就是在耻笑黑慎的举动跟个小学生没两样。
可惜芷伶未将黑慎对号入座!
“对对对!我还记得我小学的同学sean,他每天都欺负我,还掀我裙子、拉我头发,每次都把我气得追打他才甘心!”想起小时候的趣事,芷伶不觉露出微笑。
“后来他还写情书给你那算情书吗?哈哈哈,画得那么烂!”黑歆想起往事也不免爆笑。
“当时年纪小嘛!从八岁那年到现在好多年了,不知他现在人在哪里?我还满想念他的。”芷伶正经地道。
“想念他?”黑歆感到有趣地问。“小伶,难不成你小时候喜欢他啊?”
“对啊。”芷伶大方承认。“sean是我的初恋呢,所以他给我的画被黑慎撕破了,我才会这么生气!”那是她纯纯的初恋,很有纪念性意义耶。
就是那件事情,让黑歆搞懂哥哥阴阳怪气的原因。
那天芷伶红着眼眶回家,抽抽噎曀的告诉海伦,她一个同学搬家了,来不及道再见,托老师交给她一张画,画的人是她,图画的下方笨拙的以蜡笔写了“iloveyou。sean。”还说以前他常常欺负她,一直到他搬家转学,请老师给了她那张画,她才知道他喜欢她,她也发现她好爱sean认真的童言童语让听得海伦和颜肖玉猛笑,到现在还会拿这件事情来取笑她。
小学生的画能画得多好?那张芷伶的画像,只有黑色的头发看得出来那“疑似”芷伶,其他的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是芷伶很宝贝,连折起来都舍不得,还说要收藏起来,虽然sean常常欺负她,但是她会想念他。
一旁的黑慎听了非常不爽,跟她抢那张图画纸,任凭海伦怎么阻止都没有用,加上芷伶心急的要抢回图纸,一副宝贝的模样激怒了黑慎,他一口气把图纸撕成四片,芷伶放声大哭,抢回图纸抱在怀里跑了出去,躲起来不见人影。
最后是黑慎找到芷伶,抱着她回来,从那天起,芷伶躲黑慎更勤,而且都不跟他说话,要黑慎讲十句她才会回一句。
黑慎对芷伶的挫败从那一天开始,一直到今天,只能以欺负她这种烂手段来引起她的注意和反应。
“我绝对不原谅他!”芷伶坚持地道,她一直记恨到现在。
“呵呵,慎,这我可帮不了你啰,自作孽不可活。”黑歆明显兴灾乐祸的语气。“对了,下个周末我会回洛杉矶,小伶宝贝,你歆哥哥我很久没有看见你了,回来给我看一下吧!”
“圣诞节当然要回去啰。”芷伶笑着道。
“今年还要为教会献唱?”黑歆问道。
“当然,那是一定要的。”
芷伶上的第一所幼稚园,是一间教会托儿所,里头大多都是跟她同年龄的小孩,芷伶从六岁就起加入唱诗班,歌声嘹亮动人,不输给天生好嗓子的黑人。
她从小就喜欢唱歌,也喜欢跳舞,在洛杉矶念中学时还是学校里的热舞社合唱团团员,社团活动十分精彩,活泼外向的女孩,人缘极佳,只有在黑慎面前会变成闷葫芦。
“那我们就圣诞节见啰快十点了,你快打电话给黑慎,免得他又爆炸了。”黑歆有帮她注意时间,要是跟他聊着聊着忘了时间,黑慎会气得抓狂,到时候倒楣的又是她。
“对哦,回洛杉矶再聊。”芷伶挂上电话后马上拨电话给黑慎,照例,又被黑慎啰嗦了一顿,每天的例行公事,啰嗦、警告、威胁,而她全部都当成耳边风没在听。
相处这么久,虽然她怕他,也一直与他保持距离,但她也摸索出一套应付黑慎的方法。
静静的听完就没事了,不管他说什么只管说“是是是,我知道!”很快就可以打发他了。
一如以往的打发黑慎后,芷伶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
“圣诞节啊”一到这种和家人团聚的日子,她就会想到辛苦养育她长大的母亲。
芷伶的母亲原本是到美国念书的台湾留学生,意外怀孕遭男友抛弃,挺着大肚子回台湾,却不被台湾的家人接受,在台湾独自产女,辛苦过日,在友人的提议下决定到美国重新生活,好不容易存到了足够的钱飞往美国,在友人的介绍下,带着她在黑家工作。
芷伶一直记得母亲为了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一直努力的工作,为了给她最好的生活和求学环境,她很希望母亲能够幸福,为自己打算,母亲不到二十岁就生下她,年纪很轻,外貌也不差,她一直知道妈妈不乏追求者,但是为了她都拒绝了。
两年前,她撮合了母亲和黑家管家乔治,让母亲点头答应了乔治叔叔的求婚,她很为母亲开心,乔治叔叔是一个很好的人,芷伶知道他对母亲很好,母亲也对乔治叔叔有意,才会当小红娘拉红线。
她知道母亲对结婚这件事情觉得对不起她,她希望母亲不要再顾虑她,和乔治叔叔生一个小宝宝,不论是弟弟或妹妹,她都会很疼爱的,乔治叔叔很喜欢小孩,她从小被乔治宠到大,知道他渴望拥有自己小孩的心愿,但跟母亲结婚后,他竟然主动提起不生小孩的事,原因是不希望再生一个孩子来瓜分他们对她的爱,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件事,芷伶抱着母亲感动的哭得淅沥哗啦。
两年了,她一直喊乔治叔叔,这次回家该改口喊他爹地了吧?其实她从小就觉得乔治的存在代替了父亲。
而海伦等于是她另一个妈妈,在母亲忙得无暇照料她的学业时,是海伦陪着她,教她功课学业,她学会的第一个英文单字,也是海伦教会她的。
一想到可以回家过节,吃妈妈煮的大餐,还有海伦阿姨的拿手点心,芷伶就很开心,尽管有烦死人的黑慎,而且他们可能一起搭机回去,想到就让她头痛了起来
唉
果然没错,她就是摆脱不了他,她注定要跟黑慎一起回洛杉矶,两个人一起搭机。圣诞节期间的机票一位难求,但黑慎神通广大的透过管道,划到飞往洛杉矶的机位。
在候机室里,芷伶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魔戒”原文小说静静的看着。
黑慎拿着两杯热饮走来,一杯是他的黑咖啡,另一杯是她最喜欢的热巧克力。
他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喜欢巧克力、喜欢蛋糕,她最讨厌的,恐怕就是他了吧。
想到就令人灰心,他面无表情地将热巧克力递给她。
“谢谢。”芷伶接过后地道了声谢,掀开杯盖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黑慎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不发一语的注视着她的面孔。
其实他们曾经相安无事的相处过一段日子原本他是担心她会向母亲打小报告他推倒她的事,经过他的警告,她还真的没有告他的状,也非常配合的与他保持距离,原本,他们是可以各过各的生活,但打破当时情况的人,是他。
芷伶很快的融入他们的生活,海伦疼她,黑歆宠她,连父亲都因为爱乌及乌对芷伶疼爱有加,不介意她一个佣人之女的身份,活泼可爱的芷伶很快的成为黑家上下最受欢迎的人,连西尔家那对防人心极重的姐妹,也对芷伶释出善意。
她对每一个人笑,对每一个人都不设防,只有对他,看见他就低头一句话也不说,连招呼都不打,马上转身走人没错,是他要她离自己远一点的,但她真的这么做了之后,他又不高兴,每次看她和海伦、黑歆玩得那么开心,不论好玩的、好笑的事情都没他的份,他不是滋味,那时候他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又拉不下脸和她说话,更拉不下脸对她道歉,所以用了最笨的方法欺负她。
他对女孩的认知,被西尔家那对姐妹扭曲了,认为女孩子被欺负后就会像她们两个那样反整回来,以为她会因为他的恶作剧追打他很幼稚,至少是打破僵局的方式。
想不到芷伶的个性不是那种吃了亏会说出口的人,那时候的他年纪太小,趁着没大人注意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欺负她、整她,她会哭,但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只会拼的躲,他一直到最近两三年才知道,她一直记挂小时候他跟她说的话,他讨厌她,所以把他的欺负解释为“他真的很讨厌她”
其实,早在十岁那年母亲提起芷伶的身世,黑慎就对芷伶完全改观,觉得芷伶早视诋事的令人心疼,发自内心的,想好好疼惜她。
他不是那种会对女孩子粗暴的男孩!但是他对她做的,又何只是粗暴两个字足以形容的?
他为什么这么蠢呢?为什么喜欢两个字他说不出口?
或许是他下意识的害怕被拒绝吧,与其被拒绝,他情愿被她讨厌,惹她伤心难过,至少她心里有他。
病态吗?这么说他的人太多了
提示登机的广播传来,两人便上了飞机。
不是头等舱的机位,只是一般的经济舱,一如一般的旅客,黑慎将靠窗的位置让给芷伶,自个儿在靠走道的位置坐下,不经易的体贴举止,芷伶讶异,但又不敢表达出来。
就怕她一开口就被他狠念一顿,再屈起食指敲她脑袋她相信他不会在意在飞机场表演给大家看!还是闭上嘴,当做没发现吧。
当飞机起飞后,黑慎打破了沈默。“你干么不讲话?!”可惜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
没办法,到了她面前他就变得不会说话,以凶恶的态度掩饰他的羞窘,其实他对女孩子一直都很有礼貌的,可遇上她,他就变成了一个讨人厌的人。
芷伶被他的口气吓到了,无奈地道:“我怕我一开口又会惹你生气啊谁知道我不开口还是会让你发脾气”
黑慎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并没有生气,但她对他的既定印像就是如此,他想扭转她对他的印像,但是他好像总是越弄越糟。
“我哪有生气?”可口气听起来就像是他大少爷不爽。
没有才怪!芷伶在心里咕哝着。“你要我说什么?”
“说近况不会吗?你在纽约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问题?随便找话题聊不会啊!”不好意思表露他的关心,用迂回的方式问出他想知道的。
虽然以恶势力逼迫她打每天电话给他,可每天他们电话谈的东西都很言不及义,大半是他无意义的叼念、警告、威胁,其实他想从她那里得知她在学校的情况,书念得怎样、功课应不应付得来、同侪之间相处的情形,等等,但他问不出口,也从她每天的例行电话听出她的敷衍他很生气、很挫败,一直用笨方法,却期待有不同的结果,黑歆不只一次嘲笑他的愚笨。
“说到这,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他提起,才想到她个问题要问他。“黑慎,你有没有女朋友?”
她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是她想争取这个位置吗?
黑慎顿时心跳速度飙高,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他喜不自胜,但又假装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道:“问这个干么?关你什么事?!”
“依你这种个性要交到女朋友很难吧!也没什么啦,我班上同学请我问的,还想问问你们系上同学要不要来个联谊,大家交交朋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黑慎太常到她学校了,三天两头跑去学校找她,不见得每次去都会强拉她出去吃饭,但每次都会带小东西给她,都是一些生活上的小东西,还有一些她爱吃的零食,然后会对她动手动脚,欺负一番,比起在洛杉矶,黑慎在纽约的行动要收敛多了她最怕他当着大家的面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力道大的她脸涨红,而且那姿势太难看了!
好险,他没这么做,她不想丢脸丢到纽约来!
黑家兄弟的名气早在西尔家那对姐妹还在学时,就已经响当当了!自然让怀春少女们心存幻想,在芷伶公开他们之间只是大少爷和佣人之女的关系之后,一堆人要求她介绍引荐,实在烦不胜烦,推不掉同学的请托,也就硬着头皮问了。
其实,她很不想问的
“你问这个,是为了别人?!”黑慎的好心情马上消失,一股无名火冒了上来。
“不全是。”芷伶一脸认真。“海伦阿姨很担心你,因为你一直都没有交女朋友,上个月我打电话回去,海伦阿姨还想,你会不是喜欢男孩子怕她知道了会伤心,没有告诉她你的性向。”当然,要不是海伦担心这个宝贝儿子,她也不会借机来问这种会被骂的问题。
如果他只是没机会交女友,她倒是可以介绍一些门当户对的千小姐跟他认识认识。
“我妈要你问我?!这个不是你自己要问的?!”黑慎一张脸都绿了,怒不可遏。
“嗯是啊”他脸色好难看,芷伶有点怕怕的。“其实你喜欢男人也没关系,海伦阿姨很开明,她不介意的,虽然黑叔叔那一关可能比较难过”
“你这个大笨蛋!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喜欢男人了?!”黑慎气得大吼。“又骂我笨?问问都不行?”芷伶被吼得很无言。
“谁教你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他喜欢的是她啊!她想帮他牵线联谊就算了,还怀疑他喜欢男人,他能不生气吗?
一下白痴,一下笨蛋他老是这么说她,她有这么笨吗?
“每次跟你说到话你都这样,讲没几句话都说我是笨蛋白痴!你这样很伤人你知不知道?我这么笨你以后都不要跟我说话啊!”芷伶很生气,讲没两三句就说她笨、白痴、蠢,是圣人听久了也会抓狂。
“我会说你笨那是因为你真的笨到无可救葯了!”黑慎的火气不比她小。
为什么她看不见他对她的好?只看见他刻意表现的一面?他是男人,他爱面子啊!
“你干么跟一个笨到无可葯救的人说话?岂不是降低了阁下您的格调?”芷伶头一回对他语出讥讽。“阁下如此聪明绝顶,跟我个这白痴笨蛋说话会变得跟我一样蠢,以后你还是少跟我说话的好。”
“芷伶”他不喜欢她说这种话的语气,皱起了眉头。
芷伶生气地道:“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讨厌鬼!”
他们的争执大的被其他旅客注视,连空服人员都来关心,要他们小声一点,接下来的飞行,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黑慎真觉得不好受,但又拿她没辄,而且她很绝,直接拿了毯子往头上盖,还听耳机装睡不理他。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吗?他希望她有一天能正面迎视他,但却不是这种方式,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跟芷伶吵架,他真的不希望这样,这只是一点小事而已。
他不是真的觉得她很笨,但他实在不知道要拿什么话题跟她说
一直到洛衫矶,他们还是没有说话,一被司机送回黑家,芷伶没有先去主屋里见海伦,或是到花房去见母亲颜肖玉,而是拖着行李直接回仆佣居住的小屋,回自己房间不见任何人。
密苏里回洛杉矶过节的黑歆,在晚餐时当着家人的面前提起:“晚餐前我去找小伶,我一提到她和黑慎一起从纽约回来,她就板着一张脸要我不要提到你的名字你不会跟芷伶吵架了吧?”黑歆完全就是一副兴灾乐祸的嘴脸。
“难怪小伶跟我打完招呼很快就走了,我都来不及送她圣诞礼物,慎你做了什么事情惹小伶生气?你又欺负她了?”海伦马上兴师问罪。
黑慎板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低头默默的吃着饭。
见黑慎脸色这么难看,大家也不多说什么,静静的吃着一家团圆的圣诞大餐。
而在黑家大宅后栋里的佣人住处,芷伶趴在床上,伤心难过的掉眼泪,任凭母亲和继父安慰她都没用,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
八岁那年她被黑慎欺负得受不了,自己一个人躲起来,黑家上下动员都找不到她,引起这么大的騒动后,颜肖玉才知道女儿从来到黑家的第一天起就被欺负,而她却都不告诉妈妈,自己一个人咬牙忍耐,连黑家女主人海伦得知也十分震惊,大家都一直以为三个小孩相处得很好,谁也没想到芷伶一直被黑慎欺负,受了委屈都不说,有次还拿烟火吓她,差一点就被芷伶给弄瞎了,好在有黑歆在才没让黑慎玩过火。
颜肖玉深觉对不起女儿,抱着芷伶痛哭,经过海伦再三慰留才继续留在黑家工作,颜肖玉知道在黑家才能够赚到丰厚的报酬供芷伶上一流大学,她不要芷伶背负贷款的庞大压力,于是要求芷伶,离黑家少爷们远一点
可是,好像没办法真的跟那对兄弟保持距离,黑慎又很会看时间场合,总是趁着没有大人看着的时候欺负芷伶就算保持距离,躲了又躲,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明明知道他老爱欺负自己,一定要惹她掉眼泪才会甘心,虽然每次都告诉自己不可以哭,没有什么好哭的,黑慎的欺负跟那些对她和妈妈投以异样眼光的人比起来只能说还好,但每一次她还是都会躲起来,一个人哭得伤心难过,而其中原因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被欺负,只是跟黑慎吵架了,十二年来第一次,她对黑慎大吼,对他说她讨厌他,再也不要跟他说话。终于发泄了多年来所受的气,以为会有想象中的快感,但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