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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般,上完家教回到家里,差不多已九点。小冬推开门,迎接她的仍是满屋的静谧。
小冬纳闷地关好门,嘴边“咦”的一声已出了口。最近的海茗实在太反常了,她知道海茗最近为了社团评鉴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但应该也不至于每天都得搞到这么晚。前几天忙着帮父亲写食谱,无暇分心问她,今晚可得好好问一问海茗最近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她暂时搁下心中的疑问回到自己的房间。期中考就快到了,她可还有一大堆书未看呢!前几天因为写食谱而积压下来的进度,今晚无论如何得告一段落,时间对她而言可是相当宝贵的。
洗完澡,顾不得半湿的头发,小冬便迫不及待地坐在书桌前,拿出书和笔记来复习。正全心全意投入时,客厅的对讲机陡地响了起来,刻意调大的音量,把专心一意的小冬吓了好大一跳。
她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地吐出几句咒骂声;边跑边骂地来到客厅后,她拿起话筒,没好气地大喊了一声:“喂!”
对方显然被她高分贝的音量吓一跳,只听得对方吞吞吐吐、嗯呀个半天说不出话。
“喂!找谁?”小冬不耐烦的口气颇不友善。
“对、对不起!请、请问宋海茗在不在?”
“不在。”
对方被小冬毫不客气的回答弄得有些难堪,他嗫嚅的清一清喉咙又说道:“是、是这样的。海茗她有东西忘在社上,喔--我是西音社社长,我姓汪。我刚好路过这儿,顺便替她送回来,可否麻烦你下来帮她拿回去?”
小冬面有难色地思索了几秒,她实在不想中断刚刚的情绪。
“好吧!你等一下。”既然情绪已被打断,就算了。她不等对方有任何表示,便立即挂上话筒。
不一会儿,趿着拖鞋、甩着一头湿发的小冬,劈哩啪啦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刚沐浴完的清爽俏模样,把她的气质烘托得更加清新,宛如清晨中一朵犹带露珠的小百合。
面对由楼梯突然出现的可人儿,汪敬涛不禁呆楞了半晌,脑袋里“轰”的一声,炸滚了平静了二十一个年头未曾开启的心湖。他像个呆瓜一般,唯一的行为能力便是直勾勾地望着她。
会客室并不大,甫下楼的小冬东张西望,很快便找到目标,她径自来到汪敬涛面前,道:“你找宋海茗啊!”汪敬涛脑门的轰轰声依然余波荡漾,他根本听不到小冬的询问,依然只是傻楞楞地望着她。
小冬见他这等失魂落魄的模样,再看到那根兜在他后脑勺的马尾,当下皱起了双眉。男孩子头发留这么长,像什么话!
“喂!”她提高声调,举起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反应。这人是怎么回事?这样直直地盯着她是什么意思?当她是八爪鱼还是女王蜂?
这回她把音量放大十倍。“喂!”
汪敬涛吓了一大跳,仿佛如梦初醒般,终于讷讷地吐出一句话:“喔、喔,我找宋海茗。”
“我知道你找宋海茗,问题是她不在。你不是说她有东西忘了拿吗?”小冬自己干脆替他把来意挑明了说。
“对、对!海茗的皮夹掉在社上。”汪敬涛忙不迭地拿出海茗的皮夹。
“我替海茗谢谢你。”
“没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见他眼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小冬疑惑地开口问道:
“请问,还有事吗?”
“没没事。”汪敬涛的眼光还是紧紧地锁在小冬身上。
“那再见啰!”她向他扬了扬手中的皮夹,转身往楼梯走去,转身的同时,秀发扬起了一道美丽的弧度,搅得汪敬涛心头小鹿乱撞一通。
小冬鲜少把头发放下,因为怕热,而绑久了便成一种习惯。今日的她则是刚洗完头发,还来不及绑起来。而她把头发留那么长并不为美观,只是为了省下剪发费。其实,说句良心话,小冬那乌黑亮丽的秀发老是绑成一根马尾,也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回到楼上的小冬把皮夹放在海茗房间内的书桌上,留了一张纸条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与课业搏斗。
或许是太专心了吧!宋海茗与丁百柔何时回来,她竟浑然未觉。直到海茗拿着皮夹敲门找她,她才惊觉已快十一点半了。
“冬,谢谢你。”海茗向她扬了扬皮夹。
小冬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偏过头对着海茗说:“你该谢的人不是我,是那个长头发的怪胎。”
一听她如此形容汪敬涛,宋海茗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是谢谢你。”
“天呀!已经这么晚啦!”小冬抬起手看了看表。“怪不得肚子有点饿!”
“冬--”海茗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有件事想告诉你”等了半天,听不到接下来的话,小冬抬头望着她,眼中写着问号。
“冬,我认识了一个数学系的男孩子,他对我很好。”海茗有些腼腆地低声说道。
“嗯!然后呢?”
“我、我”海茗垂下眼帘,手指不安地玩弄着皮夹。
见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扭捏样,小冬不是傻瓜,她大致猜到了七八分。指着海茗,她故意大惊小敝地道:“天呀!你该不会是在谈恋爱吧!”她又夸张地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难怪这几个星期老是不见你的人影,原来”小冬顿了一下才又笑着说:“真是太好了。”
海茗惊讶地抬起头。“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高兴都来不及。”
“你不怪我瞒你这么久?”
“当然怪。”小冬皱皱鼻子“不过,看在你终于推销出去的份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海茗被小冬皱起鼻子的模样给逗笑出来。
“到底是哪位解救万民的大侠客有如此本事把你摆平,姑娘我倒是好奇得很。”小冬促狭的说着。
“你也认识的。”讲到他,海茗有些掩不住的羞赧。“还记不记得那天和我们在餐厅抢位子的那两个人?”
小冬脑中马上浮起印象中那张跋扈的脸,她立即沉下脸道:“不会吧!”
“不是他。”海茗知道小冬误指何人。“他叫沈天威,数学系三年级,与他是好朋友。”
接下来海茗便把与沈天威相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而一旁的小冬则沉默地听着。
“冬”海茗话锋突然一转“其实,石磊并不如我们所想象的那般恶劣,他--”
“石磊?”小冬疑惑地在心底咀嚼一次这个名字,好耳熟
海茗看出了她的疑惑“还记不记得那天,百柔直追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石磊的男孩子?他--”
“喔!那个家伙就是那个家伙啊!”小冬恍然大悟地垮下脸,脑中浮起那张自大高傲的脸。
海茗点点头,继续道:“冬,其实石磊并不如我们所想象般的恶劣,他--”她想把刚刚末讲完的话再重复一这,只不过,这次仍旧无法把话说完,因为小冬挥舞着手再次打断她的话。
“请别在我面前提起他,ok?免得影响我的睡眠品质。”一想到他恶意的戏谑,一阵厌恶感涌上心头。
“冬”宋海茗并不知图书馆的那一段,仍试图化解小冬对石磊的恶劣印象。或许有些私心吧!她希望与沈天威的感情能得到小冬的祝福,不会因为石磊而蒙上阴影。
“别说了,他怎样我根本不关心,也不关我的事,反正这辈子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可恶的名字。”小冬摆出没得商量的口吻。“你应该解释的对象是丁百柔,据我所知,她对那家伙可痴心得要死。”她又想起那天在医学系馆前,丁百柔对石磊那令人鸡皮疙瘩掉五层的恶心态度。
海茗低下头叹了口气,看来,要扭转小冬对石磊的印象可得花不少功夫。一口气尚未叹完,突然心中一团光亮闪过,她抬起头,眼睛闪熠着晶亮。“对了!冬,沈天威想请你吃饭,顺便见见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海茗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
“好啊!有人请客我当然愿意。”能免费吃一顿,当然好啰!小冬不疑有他的答应。
“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时间地点决定后我再告诉你。”海茗嘴角闪过一丝慧黠的微笑。
对小冬惊鸿一瞥的汪敬涛隔日一到校,便忙着找宋海茗打听赵小冬的事。
在听到汪敬涛所要她帮忙的事时,宋海茗惊讶地睁大眼睛。一旁的沈天威则用力打了汪敬涛右肩一拳。“好呀!你这个家伙真是惦惦吃三碗公半。”
“你对冬什么时候的事啊?你真是保密到家。”宋海茗嘴角微微上扬。小冬和汪敬涛她实在无法将二者划上等号,一想到昨晚小冬以“长头发的怪胎”来形容他,她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笑意。
“昨晚。”
汪敬涛简短的回答,听得两人一头雾水。
“还记得昨晚我把你掉在社上的皮夹送还给你吗?”他进一步解释道。
宋海茗点头。
“当时只有她在,唔”汪敬涛显得有些难为情。“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我初看到她时的感觉。我若看到平日的她,或许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昨晚她披着头发跑下楼的模样令我的心情激荡不已,二十几年来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那种异样的情绪占据我心头。”
沈天威闻言显得有些不敢置信,但一旁的海茗则似若有所思般地垂下双眼。
“第一次见面太夸张了吧?”沈天威提出质疑。
“这叫一见钟情,懂了吧!来不来电,第一眼的感觉占八成。”汪敬涛瞪了沈天威一眼“本来我也不相信所谓一见钟情这种屁话,但事实上它就发生在我身上了。”
看他说话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开玩笑,沈天威收起了促狭之心,思索着这段感情的可行性。
“可是,光凭第一眼的感觉便决定把感情投下,是不是有些冒险?”宋海茗有些忧心。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有些冒险。但我二十一年来从不曾对哪个女孩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我的生活除了学校便是音乐。”汪敬涛瞟了海茗一眼。“如果这样强烈的感觉发生在你身上,你认为值不值得冒险?”他把问题丢给她。
宋海茗朝汪敬涛笑了笑,小冬这样的女孩当然值得他冒险。他第一眼便能够发现小冬独特的气质,足见他慧眼独具。只不过,她担心的反倒是小冬,一想到她的人生哲学--“赚钱是人生最大的快乐”以及她对爱情的评价--“有时间谈那种肉麻兮兮的恋爱,不如把握时间赚钱”;她便不由得要怀疑汪敬涛成功的机率存多少。不过,也许是她顾虑的太多,一切将顺利得不得了也说不定。小冬的生活除了学校就是打工,有了爱情的调剂或许能因此导正她拼命打工赚钱的人生观。
“你希望我们怎么帮你?”想通之后,海茗反而对这段感情抱持着“乐见其成”的态度。
汪敬涛感激地望了她一眼,道:“很简单,只要告诉我有关她的一些基本资料、多帮我制造机会就行了。”
宋海茗颔首,给了他一个“没有问题”的笑容。
沈天威则拍拍汪敬涛的肩膀,衷心的说:“喂!兄弟,可别怪我事先没有给你忠告,赵小冬这个女孩可不好追哪!”想起餐厅事件,赵小冬凶巴巴的模样令他记忆犹新。
“不禁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前路愈坎坷,才愈能显示出我追求的诚心;经过考验而获得的爱情才更动人。”
“嗯!勇气可佳,预祝你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沈天威点点头,为老友的勇气暍采。
“谢谢!”汪敬涛睨了沈天威一眼。
小冬已经第三次举起手看表了。
她不耐烦地看着讲台上仍旧说个滔滔不绝的教授,眼看与海茗的约定时间已迟了约十分钟,心中的焦急真是难以言喻,她在心中把这个有晚下课恶习的教授骂了几千遍。
晚下课代表教学认真吗?他未免太不了解学生的心态了,下课钟声一响,谁还有心情听他鬼扯?她没好气地瞄了一眼台上犹口沫横飞的教授。
好不容易等到教授终于觉悟到已下课的“事实”时,与海茗约定好的时间已过了近二十分钟。
小冬急急忙忙地跑进餐厅,远远地便见海茗向她招手。由于急着向海茗解释迟到的原因,因此,她并未看清同桌者的面容。
“抱歉!教授晚了大约二十分钟下课。”
“没有关系!我们也刚到没多久,相信我们大家没有人会介意这点,是不是啊,阿磊?”沈天威望着石磊抢着说道。
乍听到石磊的大名,小冬有几秒的错愕;她略为犹豫地转过头,迎面对上的赫然是那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她马上投给海茗一个严厉的表情,而后者则用一种她最无法抗拒的乞求眼光回望她。
“冬,先坐下好吗?”
小冬不甘不愿地坐下来,而仿佛是故意安排似的,她的对面竟然坐着石磊,一时之间,她的眼神真不知该往哪儿摆。
看着她的表情,石磊便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不知道对方也是座上客。他谴责地瞪了沈天威一眼,后者则心虚地吐吐舌头。
“我来介绍一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兼目前的室友赵小冬。冬,他是我跟你提过的沈天威。”宋海茗转向另一边。“他是石磊。”她热切地为小冬介绍。
在介绍沈天威时,小冬犹有风度地微笑点头;但轮到石磊时,她则垮着脸,很没风度地把头撇向一边。
石磊完全不意外赵小冬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干笑道:“看来今天我是一个不怎么受欢迎的人物。”
面对着早就预料到的尴尬气氛,宋海茗向沈天威示意,要他说点话打圆场。
“过去的事就这样算了,好不好?何必为了一点点小误会而心存芥蒂?大家以后还是朋友嘛!”沈天威忙说道。
一旁的宋海茗马上附和地用力点着头。
一点点小事?小冬不以为然地冷哼。
石磊有些了然地望着一搭一唱的两人,原来他们千方百计把他弄来是想当和事老。他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两道浓眉因小冬非善意的态度而渐蹙起,他挑衅地道:“过去的事我早忘了,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介意的人应该不是我。”
闻言,小冬的脸色马上像喝了一杯未加糖的咖啡--不怎么好看。
他言下之意,介意小气的人是她啰!一句话就想把自己的劣行撇得干干净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过去的事我也早忘了,只不过对某人的品德印象深刻、不敢苟同而已。”小冬还以一记。
“这么巧,某人的品德也同样令我印象深刻。”石磊望着小冬,似笑非笑的表情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他脸上那个气死人的诡诈笑容惹恼了小冬,新仇旧恨也一并勾了出来。她站起来气呼呼地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啰!有气质有修养的女生绝不会在公共场合像只大茶壶般,指着别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小冬气得一时词穷。她恨透了他脸上那个奸笑,要不是海茗一直扯着她的衣角,她发誓她一定会打掉他脸上那个可恨的笑。
小冬用力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千万要忍耐再忍耐,不可未战先乱。她把脸甩过一边,企图稳住心神。一会儿,回过头的脸上竟然挂着一抹笑容,只不过是属于那种不怀好意的邪恶笑容。“你说得一点也没错,还好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淑女,我自己早有自知之明。”这句示弱的话听得三人一头雾水,不过可嗅出一点不和平的味道。
果然,她接下来的话令一旁的三人脸绿了一半,尤其是石磊。
“最起码我还有自知之明,不像有些自许清高、满嘴仁义道德、私底下却卑鄙无耻的奸佞之徒,竟然在公共场所用不道德的手段占别人的便宜。”三人都知道她指的是餐厅中石磊拿书本占位子那件事。
话一出,把石磊的火气也勾了出来。那天在餐厅的退让原本他就不怎么甘心,现在她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反过来指责他不道德,未免太岂有此理!
虽然生气,石磊仍维持着相当的风度。他铁青着脸、用微愠的语气道:“赵小冬,你别强词夺理,得了便宜还卖乖!”
见已勾起他的怒火,小冬心中有说不出的乐。无视于海茗乞求的目光,她继续趁胜追击。“谁强词夺理?你敢说自己没有用不正当的手段占位子?哼!自以为是、没有公德心的家伙最讨人厌!”
“哦!是吗?”他冷笑一声。“既然你那么自认为知识份子,那么那天在图书馆是谁救了你?我好像也不记得你曾有修养的道过谢?”
小冬一听他把图书馆的那一幕搬出来,她的火马上又燃了三丈高。“你还好意思提图书馆那件事!占我便宜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谁那么没格调占你便宜!我真后悔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救了你这个不知感恩图报的家伙!”
“哼!我可不认为你对我有什么恩,更何况,我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请你鸡婆救我!”
“我鸡婆!?早知道让你摔死算了。”石磊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
“就算我摔死,也不需要你鸡婆,哼!”“难怪孔老夫子要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原来女人真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你这颗臭石头,这又关孔老夫子什么事!你别说不过人家就抓个垫背的,小心孔老夫子半夜把你给掐死。”
“谢谢你的关心,我若被掐死也会找你作伴一同下地狱。”
“你”小冬磨拳擦掌,眼睛红得快出血。
见两人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彼此的火气简直可引爆一场核子大战,沈天威与宋海茗不知已交换过多少次无奈又无辜的眼神。眼看气氛愈发的火爆,沈天威赶忙在两人体兵的空档先开口:“阿磊,你少说两句好不好?”
宋海茗也加入打圆场的行列,她轻拍小冬的肩膀,想藉此浇熄她的怒火。
想不到,小冬反而抓住机会奚落石磊:“海茗,还好你看上的不是这个自大又没格调的混蛋!”
石磊马上也不甘示弱地回她一记,对着沈天威说:“还好你看上的也不是这个说身材没身材的矮冬瓜!”
石磊口中“矮冬瓜”三个字话声末落,便见宋海茗捂着嘴惊呼一声。小冬生平最痛恨人家骂她那三个字,她只祈祷小冬的耳朵刚好罢工没听见。
只不过,上帝可能太忙,忽略了她的祈祷,只听见“啪”的一声,一个锅贴已印上石磊左脸;轻脆的声响震得一旁的宋海茗和沈天威目瞪口呆。
由小冬迅速惨白的脸可知她此刻的愤怒。她指着石磊用力地吼道:“你这颗臭石头、烂石头,我警告你,下次敢骂我那三个字我就宰了你!”她最痛恨人家骂她“矮冬瓜”除了个子小是她心中最大的痛之外,其中的“冬”字更令她想起自己是一个没妈的孩子,这一段过程宋海茗也约略知道一点。
用力吼完后,小冬拿起包包,一秒也未浪费地马上往外冲。
宋海茗起身追出去,在小冬欲踏出门口时拉住了她“冬--”
杀气腾腾的小冬回过头,从齿缝中用力挤出一句话:“宋海茗,我警告你,以后再让那颗臭石头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就跟你绝交!”她甩开宋海茗的手,将背包甩上肩后,忿忿地离去。
宋海茗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她料想不到自己原本的一番好意怎么会搞成这副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