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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树以为自己走的悄无声息,哪知各方都在关注着他的动向,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两小时后他到了目的地,按照刘璐所说找到了唐玲家所在,看着眼前破败的两间平房,秦树心里稍显苦涩:
知道唐玲家贫穷,是怀仁大学为数不多的注册贫困生可没想到这家里竟落魄到这个地步?这村子四周哪家哪户不是体面的小楼别墅,再不济也是水泥二层小楼,哪里还见得着这偏远山区才能看见的泥巴、木头的老房子。
“唐玲她爸得了结肠癌,去年做手术加上疗养花了好几十万,到现在还欠着人家钱呢!有个哥哥扛着家里的事情,哪知前几日又被人打断了腿,没钱治眼看着要烂在家里。唐玲这才心急如焚,拼了命的赚钱。”秦树脑袋里回想起了刘璐与自己说的原话。
眼下这情况看来,事情远比刘璐文字描述的要糟糕多了。
他正要抬脚上前跟唐玲家人搭话,身后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转头看去:一群人五人六,总共七八个着牛仔裤、打着赤膊的小镇青年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骂骂咧咧的走来。
几人显然看到了秦树,目光在他身上肆意打量,放声嘲笑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秦树听的到似的:
“哎呦,城里来的小白脸!跑咱们这来干嘛了,偷鸡还是摸狗啊。”
“啥城里啊,不是房奴就是车奴,还没咱们过的潇洒!看这狗比穿的啥玩意儿,我这一身鸿星尔克完爆他。”
“大头,你是想爆他菊花吧?”
“去你大爷的!我想的是唐玲那水灵灵的小妞,看她那白白净净的,抱着睡觉能爽死!”
“哈哈哈。”众人发出一阵大声哄笑,满脸鄙夷的从秦树身旁走过,看着方向是径直朝不远处那两间低矮平房走去了。
“这几个粗俗不堪的家伙认识唐玲?”秦树眉头一挑,转身看着这群无赖,眼眸中那原本两抹明亮璀璨的星光瞬间幻化成两点针尖般的寒光:“正好,拿你们刷刷老子洪家拳的经验值!”
想着,秦树抬脚跟在后头。
“姓唐的,给老子滚出来!这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你们这躲躲藏藏要到什么时候,我弟的医药费还给不给了,老子挖掘机的名号不是瞎喊的,拆了你家屋子信不信。”无赖青年中带头的那人脑袋上捆着头巾自称挖掘机,一到唐家门口便脚踢嘴喊。
他带来的人有样学样,一时唐家大门外晾晒的农货、衣服、脸盆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被踢翻在地,一时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哎呦,这是干什么啊!”屋子里冲出来一妇女,五十出头的朴素模样,着一身城区里头难见的的确良土花衬衫,出来一看这狼藉一片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满脸无奈。
“妈!起来,咱们就是再可怜,这般畜生都不会怜悯我们的,有什么好哭的。”一个面容刚毅的少年从屋子里拄着拐杖跳了出来,倔强的伸手将妇女扶了起来。
“他就是唐果吧?”秦树暗自说道,这少年一看一定就是唐玲的弟弟唐果了,十八九岁正读高中,长相与唐玲相似,一切条件都符合刘璐跟秦树的描述,尤其是那拄着拐杖,断了一条腿的特征。
“呦!你特么到是有骨气的很啊,那可以!我弟弟没有医药费,天天在家耗着,你家既然穷成这样拿不出一分钱,那我就再拿你一条腿,咱们啊一起耗着。”头巾凶神恶煞的指着眼前这母子两人大声道:
“告诉你,你们要是敢去医院看!我连医院都敢砸咯,要是不怕尽管去就是了,兄弟们这次来给我再断他一条腿!”
“简单!”
“我来。”
“这也抢,这特么又不是他姐,那个大胸妹。”
“你怎么知道她大,你摸过?”
“没摸过哪没看过啊?!哈哈。”
一群无赖当着唐家人的面肆意用言语凌辱着唐玲,让唐果火冒三丈,咬牙切齿!但凡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都不会任由旁人侮辱自己亲人,可眼前这情景他又能如何。
四五个混混手持木棍围上前来,急的唐母连忙哀求:“求求你们了,我儿子这条腿才刚刚接上,找的还是村下的老周,根本就没去医院,一分钱都没花。我女儿现在在外头赚钱,一旦有钱我一定会给你们的,放过我儿子,放过我儿子吧!”
“说这么多,还不是没钱!都愣着干什么,动手。”只认钱不认人的头巾痞里痞气的喊道,那架势仿佛自己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啧啧啧,真是精彩啊。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断了腿的孩子和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农村妇女,不晓得哪条道上能让你这么干啊!何况还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怕生儿子没P眼么。”此时,众人耳旁忽然响起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言语。
众人转头望去就见:秦树面无表情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他脸上挂起了一丝不屑。
“小白脸?”头巾把秦树认了出来,这不是他们刚刚路过的那个城里来的小白脸么?头巾缓缓转身,面朝秦树:“大城市里来的就是不一样哈,正义感爆棚啊!啧啧啧,从小学雷锋长大的啊。”
头巾话音冷漠,其中玩味嘲讽跃然脸上,惹的手底下一群无赖放声大笑。
笑声落下,头巾抬手指着秦树不屑的摆摆手指,冷声道:“聪明的,赶紧给我滚!别在这多管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子石磊,也不去这十里八村打听一下,谁敢管我的闲事儿。”
“石磊?没听过。”秦树十分诚恳的摆了摆头,反问道:“很厉害吗?”
“很厉害吗?哈哈哈,你怕是不知道我们大哥从出生就在这片地方混了,这十里八村的哪家哪户敢得罪我们大哥,就是你们城里来的车子过路那都得孝敬孝敬大哥。”一小弟在石磊身边借机捧哏,吹的石磊是满脸骄傲,眼睛眉头一挑一翘。
感情就是个村霸呗,秦树最看不起这种村子里欺男霸女的人了,无非仗着山高皇帝远,民风淳朴,村子里大多数青年又外出务工才敢耀武耀威的,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渣滓。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秦树面带微笑的看着石磊,抬手指了指自己。
嗯?难道这家伙也是个人物?石磊被秦树问的一愣,仔细打量秦树一阵都没认出来他是何方神圣,再与手底下的弟兄眼神交流,得到的都是摇头不知的回应。
“你谁啊,不认识!”石磊眼睛一瞪,气势汹汹的怼了回去。
“哦,不认识,那我就放心了。”秦树将身子挺直,风轻云淡的对着眼前这几个混混悠闲道:“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啊!还是一起上吧,节省时间。”
“呵呵。”石磊听到秦树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似的四下与自己小弟对视,嘲笑道:“你们听到这家伙说的话没有?他想一个打我们这么多人?!我石磊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唐果和唐母两人也被秦树的话惊到了,都在心中暗自猜测秦树的目的和身份,他到底是谁?怎么这么不要命,敢和石磊这群人说这样的话。
“石哥,这小子来的蹊跷,又这般自信!指不定其中有诈,咱们也不能大意啊。”石磊身旁一带黑眼镜、留八字胡的小青年凑上前去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