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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在大王椰子上。
尤依婵慢慢的在校园中走着。这段时间她刚好没有课,所以她优闲的漫步着。由于依婵的出现吸引了许多人欣赏的眼光。也许是因为她那忧闲自得的神情,更可能是为她那出众的外貌而被吸引住吧!
依婵有对大而且灵活的眼睛,鼻子小而微翘,小小的嘴唇,尖巧的下巴,这组合使得她更显得脱俗。
依婵是马来西亚的侨生,她独自一人来台湾求学。自从依婵进入这所知名的大学成为美术系一年级的新生后,就在男生的圈子里引起了騒动。但依婵却浑然不觉自己的魅力,她对所有的人都抱着同一种的态度,那就是友善、亲切。
在她的异性朋友中,有两个是公开的表明在追求她的;一个是大众传播系三年级的吉夫尔,一个是医学院二年级的杨振中,杨振中也是来自马来西亚。然而,依婵对待他们两人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她对他们只是单纯的友谊。
依婵一向对男生保持一定的距离,使得不少的男生感到失望。她的家人希望她在求学时期,最好不要涉及感情。况且她也没有遇到一个值得令她死生相许的男人,所以她一直很约束自己的感情。
依婵慢慢的走着,听见老远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古夫尔。
“依婵,今晚我老姐的生日,姐夫为她开了个盛大的宴会,我想请你做我的舞伴,好吗?”
依婵皱起眉头。
“我”
“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约会,但是这次个同,我姐姐一定要我带舞伴出席,所以求求你,依婵,帮帮忙。”
看到他乞求的模样,她心中不忍。
“好吧!”她答应了。古夫尔那太夸张,油嘴滑舌的态度令她厌烦,但他的风趣倒也常逗得她忍俊不禁,加上他常热心帮助朋长解决一些困难,也是她欣赏的优点之一,所以才会继续跟他作朋友。
一踏进霍家,依婵的眼光就被古夫尔的姐姐古艳芙所吸引,她穿着一袭低胸性感的紧身黑色小礼服,一头乌黑秀发拢在头上,一派贵妇样,她好美!斑贵华丽,美艳的令依婵为自己身上一装简单的蓝色衣裙及未施脂粉的脸孔自惭形秽。
迸艳芙的美也流露出一份妖冶,她那银铃般的笑声,足令男人为之魂荡神驰,摇摆着蛇般的蛮腰周旋在宾客中,她那比她年长约二十岁的丈夫霍赞人一脸亲切笑容跟随在她身旁。
霍赞人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他的外貌无甚特出,大约五十多岁,依婵一眼就喜欢他,他是个很和蔼的人。至于古艳芙,她却不敢如此说,她总觉得,在那妖艳的背后,藏着的也许是一颗蛇蝎般的心,也不知道为何她会如此想,但她第一眼就不喜欢古艳芙。
当依婵正陷入沉思而不自知时。
“哦!是吗?”
有个声音突然从角落传来,她一惊,循声而视,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穿白西装的男人和一对中年夫妇正在谈话。
那对中年大妇看起来非常的和蔼。而穿白西装的人,依婵猜他大约有三十岁,是个成熟的男人,他有对浓黑的眉毛,一对炯炯发光的眸子,挺直而富有个性的鼻子,一张薄而坚定的嘴,依婵发现他实在是个“漂亮”的男人。
突然,那穿白西装的人抬起头来,眼神正好和依婵相遇,两人的眼神紧紧的连在一起,他令依婵觉得心跳加速,就这一刻,依婵觉得这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慢慢的走了过来,开口问道:“你是夫尔的同学?”
依蝉点点头,然后说:“我是他的学妹,我叫尤依婵。”
他笑者说:“哦!我早该猜到了,夫尔常提到你呢!我叫毕希磊,是霍家的常客。”
“噢!”
毕希磊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就是这时有人大叫寿星要切蛋糕了,要毕希磊过去帮忙。于是他只好说声抱歉就走了,走之前他还深深的再看了依婵一眼。
迸艳芙切蛋糕时,霍赞人和毕希磊站在两旁。毕希磊高大英挺的身材,站在那里更显得出众,寿星功完蛋糕,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一阵优美的乐声,缓缓的传了过来。灯光也由明亮变为梦幻般。就在这时,毕希磊走了过来,伸出手作邀请状,依婵如梦初醒地的轻轻搭上他的手,随他滑进舞池里。
从开始到宴会结束,他俩就一直没有分开过。依婵由谈话中,知道他的家人在美国,他幼年时曾在台湾读过书,他在美国大学毕业后即来台湾闯天下。如今已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了。
在一曲华尔滋的舞曲中,结束了舞会。
“我送你回家。”希磊揽住她的腰说。
“但我我是跟夫尔来的。”她瞪着水漾漾的眼睛。
“夫尔就住在这儿,要送你他还要折回来,我送你好了。”
“唷!希磊。让夫尔送尤小姐,他们是一对,时间还早,你多留一会儿嘛。”古艳芙银铃般的声音插了进来,手抚着希磊的手臂,脸上是迷人的笑容,落在依蝉身上的眼光却是冰冷冷的,依婵不由自主的心头一颤。
“不了,艳芙,我还有点事。顺道送依婵回去。”
就这样,毕希磊送她回去,离去之前,依婵察觉到古艳芙冰冷的眼光如刀般戮刺在她背上。从那晚开始,毕希磊常来找她,如果她有课,就陪她吃个午饭,碰到没课,就一起走走。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三个星期。
这一天她从校门走出来时,毕希磊已驾一辆跑车在校门外等着。
“你怎么来了?”依婵问道。
“我特别来找你,打算请你到处走走,你愿意吧!”
依婵忍不住笑了,说“你不是请,你是命令呢!好吧,我们去哪儿?”
“你听我安排吧!”
她笑笑,没有说话,这三个礼拜,她已经对毕希磊很熟悉了,他是那种无论在什么场合里,都很容易成为重心的男人。
他们坐进了跑车,毕希磊把车子开往郊区。凉风从开着的车窗吹了进来,她深深呼吸着那充满原野气息的凉风,半合着眼睛,她让自己毫无压力的沐浴在那凉风中。依婵一面想着三个礼拜以来,自己就如同在梦中,在云里,每一件事都是如此的令人喜悦,但是又是多么不真实,因为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道自己会那么快的坠入情网。她知道希磊对她是全心全意的,但似乎希磊又在担心什么,常常会突然的陷入沉默中。“我一定要查清楚。”依婵在心里暗暗的说着。
车子接近山顶,他停下来,熄了火。依婵下了车,站在路边的草丛里。眺望着那大月光下,隐约起伏着的山谷。山风在山谷中回响,那声音有股凄怆的味道。一弯上弦月,在浮云掩映下忽隐忽现。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希磊问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道。
“我想”希磊突然又沉默了下来。
“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她追问着。
希磊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开口说:“我考虑了很久,认为我们应该分手了。”
依婵听了,心脏顿时纠结了起来,脸色惨白。“为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战栗,却很清晰而高亢。
“我们的年龄差太多,你尚未成年而且还在念书。”希磊缓声低沉的说着。
“不!希磊,你才大我十岁,这完全不是问题。为什么要分手。难道”依蝉几乎心痛的说不下去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我,是不是?”
“不,小婵儿。”他焦灼的叫着他为她取的小名。“我爱你,就是因为我爱你,我才要分手。”
“我不明白。”依婵颤抖着说。
“小蝉儿,你才十八岁,而我已近三十了,年龄上是不会有很大的距离,但是在人生经验上.我可比你老成,你说你爱我,可能只是一时的迷恋,有一天也许你会发觉到你对我的爱只是一时的迷惑罢了,那时我会承受不了的,而我也没理由去束缚你,你才大学一年级,前途未,婵何况还有三四年才毕业,如果我们继续交往下去,一定会妨碍到你的功课。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我们分手吧!”他低沉的说。
“不!希磊。”她紧搂着他,心里不得不承认近来她的功课是退步很多。“我爱你,我我也要你,我不要读书了。要嫁给你!”
“小婵儿,不要闹意气,如果你现在嫁给我,放弃了学业,以后你一定会后悔!”
“我”她迟疑的说不下去,是的,在来台之前,她是一心一意的想把学业搞好,艺术是她的第二生命,好不容易才获得父母的答应来台求学,难道就这样放弃?但她爱希磊,她也无法放弃他!她感到迷茫。
“婚后我还可以继续求学。”最后她说。
“不!我不愿意你这么年轻就被我束缚,学业不是主要的原因,重要的是你现在还无法分辨你对我的感情,我不应该乘机套住你,我应该给你时间成长。”
“希磊,你这是胡言乱语,我爱你,我真心的爱你!”
“那么我们暂时先分开一阵子,作为普通的朋友,如果你觉得你对我的感情还是一样,我们就继续下去!”他毅然的说。
“多久?”
“一年,或两年。”
“这么久!”她惊叫。
“小婵儿,不要为难我,这是为你好。”他痛苦的说。“天知道我第一眼见你就无法克制自己,多少个夜晚我在床上辗转无法入眠,告诉自己应该远离你,不要侵入你平静的生活,但我无法做到,这几个星期来的交往,对我来说真是在天堂。但是,依婵,我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爱你,我也要你,我不是你大学里那些男生,牵牵手就足够。可是你还年轻,我不能侵犯你,再这样下去,我怕有一天我不能自制,伤害了你,这是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所以,最理智的做法是分手。”
依婵无言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找些什么理由,但是不论是什么理由,看来都改变不了希磊的决定,罢了,只好让时间来作他们的见证。
就这样,他们暂时分开了。
偶尔,希磊会打电话来,可是每次在电话中交谈不到十句,两人都感到要强装着像普通朋友一样交谈是何等的艰苦,结果只互相问候就挂断了。
三个月后,她憔悴了许多,她想他想得心痛极了。他偶尔打来的电话是不能慰藉她的相思。她是真心爱他,不是一时的迷惑,她怎样才能使他相信?
另外,对于她和希磊的恋情传开来时,场振中只是黯然神伤,默默的祝福她。而古夫尔却是非常的愤怒。因此当古夫尔知道他俩分手后,大喜过望的跑来找依婵。
“依婵,毕希磊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我老姐说他的女朋友多得数不清,你何必去争一杯羹令自己伤心!”古夫尔大声的说。
“你胡说,他不是这种人。”
“哈!只有你相信他是个专情的男人,告诉你。我老姐说他跟她也有过一手。”
“我不相信!”
“依婵,你是个大傻瓜!”
杨振中对于她和希磊的事,表现得很有君子风度,他只是说:
“依婵,虽然你不接受我,我还是你的朋友,只要你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尽我能力所及帮助你,我们都只身在外,应该互相扶助。”
她心中对杨振中存着感激,在她与希磊分手期间,他给了她不少精神上的支持。
这天,当她与杨振中在一家餐厅用餐时,她遇到了毕希磊,手里挽着一个女人。
她脸色苍白的注视他,难道古夫尔说的话都是真的?她的心在抽痛。
毕希磊也看到她,他看到她身旁的杨振中,脸色遽然一沉,微微转白,嘴角僵硬的牵动对她点头算是招呼。这一餐饭依婵根本食不知味。
从餐厅出来后,她内心一直翻覆不能平息,必须知道,她必须弄清楚,希磊是否真的只是玩弄她的感情,是否像古夫尔说得一样风流?
那夜,她到他的住处找他,她一定要问清楚。否则,她肯定自己会受不了而崩溃。
希磊开门一见是她,脸色微白,然后又迅速的闪出一丝柔情,一把捉住她,拉地进去。关上了门。
“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要弄清楚,希磊,那个女人是谁?我嫉妒她!”她痛心的说,眼光离不开他的脸,几个月来的相思,使她贪婪的舍不得他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你先说,那个男孩是谁?为什么你跟他在一起!”他反问,紧绷着脸。
“他是杨振中,我的同学,只是朋友罢。”
“以后不许跟他出去!”他暴躁的说。
“为什么?”
“因为我嫉妒!当我看到他跟你在一起,真想冲上前把他拉离你的身旁!”他的语气充满了妒意。
“啊!希磊。”她热烈的上前搂住他,他嫉妒,他爱她!
“小婵儿,亲亲,你不应该来这儿,我们不是说了暂时不见面?”他理智的推开她,正色的说。
“希磊,你何苦使我们都陷入痛苦中呢?我爱你,这三个月来,我好想你。”她泪盈盈的说,再次投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搂着他不放。
“小婵儿!”他低叫了声。开始很理智的控制自己,站得相当僵直,但不一会儿,他忍不住的低低呻吟。把手热烈的紧拥住她。
“希磊,你还没告诉我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谁?”她从他怀中抬起头。
“哈!”他轻笑“你这吃醋的小婵儿,她只是普通的朋友,我要进餐厅时,刚好遇到她就一起进餐,很单纯的!”
“希磊!”她松了一口气,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热情的吻上了他的唇。
“小婵儿!”他呻吟,内心正交战着,理智与情欲都想战胜对方。“我们不”
但一切都被她的热情融化了,他的自制力到了极点。
他热烈的回吻她,一把抱住她,两人倒在地毯上,然后俯首吻住她。
不一会儿,两人的呼吸浊重,依婵的上衣被他解开至腰部,露出尖挺雪白的酥胸。
希磊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她,依婵整个人感到酥软,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突然,希磊粗鲁的推开她,用力的甩一甩头,坐直身子,痛苦的自责。
“老天我在做什么?我不应该如此对待你,依婵,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
她也坐了起来,移身靠近他,感觉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你不要我?”
在这一刻,依婵心里只有他,他的拥抱、他的热吻,一切礼教、一切自小就被灌输的自爱原则通通都消失在激情里。
“不是这样的!依婵,你”他说不下去,他那激情横流,晶亮的眼睛盯着她那半裸的上身,急促的吸了口气。
“你应该回去。”
依婵不发一言,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身体往后躺,顺势拉下了他。
他的自制能力溃散了。
两人都迷失在情欲中。
饼后,他内疚的紧拥住她。
“我不怪你,是我愿意的,我主动的。”依婵柔声的说。
“依婵,明天我必须去一趟美国,等我回来后我们就结婚。”
依婵开始满心幸福的等待希磊从美国回来,共筑他们爱的小窝,却没意料到他回来的时候。竟是她美梦破灭的时刻。
希磊去美国已有两个月,依婵不清楚他赴美的目的,她也忘了问他,在这时候依婵才发觉自己对毕希磊的环境、背景知道的太少。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忘我的沉醉在柔情里,忘了一切世谷凡务、她只知道他跟霍赞人有生意上的往来,霍赞人也是他的好朋友。她也知道他并不穷,他的衣着、豪华的跑车、气派的大厦住所,都说明了他的经济能力;除了这一些,依婵不清楚他的家庭背景,希磊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依婵的暑假已经开始了,她却还没收到一封希磊从美国寄来的信,也没接到他的电话。她暗自安慰自己,他可能太忙了,抽不出时间。
迸夫尔在希磊赴美后,每天早上都到依婵那儿报到,他绝口不提毕希磊,表现得很友善。依婵也不好意思婉拒他的好意,但是心里因为上一次他侮辱了希磊而对他有了一层厌恶。
在这时候,一件她从没有预料到的事发生了。她发觉自己怀孕了,这一发现使她惊悸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才十八岁,才大学一年级,有了孩子,她怎样继续上学?希磊!现在只有希磊能与她共同解决这件事,他必须知道他快做爸爸了。一想到他说过他从美国回来后他们就结婚,她内心稍为放心。
他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一定会惊喜万分,她幸福的想着。
两个月又过了两个星期,这天早上古夫尔照常来找她。
突然,在有意又似无意间,他轻描淡写的说:
“毕希磊已经跟我姐夫签好一份生意的合约,他加进了霍氏企业公司的股东。”
“他回来了吗?”她惊问。
“前天回来了,会议是昨天通过的。”
她的心在那一刻沉了下去,冷了半截,毕希磊回来三天了,却没有通知她一声。
她倏地起身冲出门。
“依婵,等等,你要去那里?”
“我去找他!”她心神已乱,希磊怎么可以这样?
“我陪你去!”
依婵毫不在意他是否真的要陪她去,在她心里,只想赶紧见到希磊,也没有考虑他是否在家。
然而当她冲进他的公寓时,她发现一切的梦魇正在等着她!
她进门时,大门并没有上锁,推开了门,客厅安静无一人,她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她迅速走向希磊的房间,手一触门,就开了。
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是让她在心里痛恨一辈子的,在那一刻,她尝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毕希磊正赤裸着身体半侧着睡,在他身旁竟然躺着也是赤裸的古艳芙!两人只以一条被褥遮着下半身。
看样子,希磊正沉睡着,而古艳芙则叼着一根烟,半倚着床头,瞧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依婵,伸色不变,只是冷然,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
自尊与傲气是依婵在那一刻所仅存的,她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背转身子,毫无感觉的移动着僵硬的脚步,离开了那个丑陋的房间。
但是,古艳芙并不因此而轻易放过她,她跟着出来,在她背后抛下一串话。
“尤小姐,很高兴能在这儿遇见你,希磊多次向我谈起你。你知道吗?希磊的父亲是美国的豪富?哦,我猜他不曾告诉你,他二十岁那年与他父亲不和,就跑来台北闯天下,他父亲限他在三十五岁以前一定要成功到他们家业的一半,不然毕家的产业就没有他的份,而毕家的财富在美国可是数一数二,希磊怎能一个人一下子就做到一半?所以,他只有跟赞人合作,他才能迅速发展,而我是最能影响赞人的,除了这以外,希磊也深爱我,偶尔我会允许他到外风流风流,只要等到赞人去了你不知道赞人有病?不会活太久了!到那时我们就会正大光明的结婚。因此,尤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对希磊存着什么天真的梦想!他永远是属于我的!”
依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听古艳芙的话。她对希磊的卑鄙感到恶心。老天!他怎做得出这种事?他好朋友的太太!他对得起霍赞人吗?
迸艳芙的话才停止,依婵冷冷的回应:
“你们使我恶心!”
然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去,她的心如利箭穿刺般。
出了大厦,依婵伪装的傲气全崩溃了,她感到心力交瘁,浑身乏力,举步维艰。
一直在外等着的古夫尔赶紧过去扶她一把。
总觉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醒来时,却发觉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床沿坐着古夫尔,手里拿着一杯清水。
“依婵,要不要喝杯水?”他的出音里有一丝不安。
依婵半坐着,无力的接过杯子,手指在颤抖。
“小心!”古夫尔接过杯子。“我喂你好了。”
他身躯向前,小心喂她几口。
这时依婵才发觉,古夫尔上半身是赤裸的。
“你这”“你刚才吐了,弄脏了我的上衣,我刚脱下,来不及换上,你就醒来了,对不起!”
“我我要回去。”
依婵手撑在他肩膀上,想推开他坐直身体,但古夫尔却不放松,双手用力按住她的肩头。
“不,你多躺一会儿,你放心的休息,这是霍家。”
霍家!依婵一阵反胃,极力不使自己再呕吐,她非离开这儿不可!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毕希磊站在门口,错愕的看着他们,他的脸色灰败,面色可怕,怒火燃烧着他的全身。
他看着床上他们,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
“你这贱人!”就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他那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的态度,使依婵惊愕的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反应。
直到他“碰”的一声关上门,她才恢复神志,细想她与古夫尔坐在床上的情形,她知道希磊误会了,但她已不需要解释,当她推开他的房门时,他们之间的一切就完了,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呢?他不是跟古艳芙在一起吗?哦!当然,他们不可能温存太久,古艳芳是有丈夫的!
当她离霍家时,没有再遇见其他的人,古艳芙也不知在那里,她也不管,她还有一个烦要解决,毕希磊是玩弄了她,但孩子是无辜的,她必须保留孩子。
迸夫尔目送她离去,对毕希磊的事件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以一种很奇怪的神色看着她,依婵心神已乱,顾不了古夫尔心里想什么。
一回到自己租来的房间,依婵开始收拾东西。现在,她唯一能走的路,是回到家乡。她庆幸自己没有预先告诉她的父母关于她的婚事,可是她还得面对他们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们一向很保守,她可以想像得到他们对这件事的反应。
不过,这都是回去以后的烦恼。现在面临的是她没有足够的钱买机票,而家里汇来的钱还要等上两星期,但她不愿等那么久!
她想到了杨振中,她曾听说过他本要回家探亲的,后来又改变主意,留下来趁着暑假打工,他一定有存钱,她可以先向他借。
杨振中一口就答应愿意帮她忙。依婵没有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只是骗说她极想回去探望生病的父亲,而家人劝她以学业为重,叫她不必回去。
当依婵上飞机的那一刻,突然发现短短的一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想起自己一年前是怀着那么大的抱负来求学,如今却是满腹心酸的上飞机回家,真是世事沧桑。依婵知道自己一回去,会有更多的阻碍困难,因为父母是那么的保守,怎么容忍自己做出这种事。
依婵看着舱外的云雾,心想着自己真的前途茫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