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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射进办公室厚厚玻璃帷幕的并不是浪漫的星光,而是街道上各式闪烁的霓虹招牌。
向来在这样的夜里,仇世纬仍在处理如山公事,可这会儿,他却望着那闪烁不停的霓虹灯发着呆。
从来没想过自己清明的思绪会有被女人占领的一天,而当他发现自己整个晚上的心思都几乎绕在自己的特助身上转时,他知道向来视女人为无物的他,只怕是真的栽了。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反而还觉得挺好的。
悠长轻浅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办公室内,那笑里带着一点接受和释然的情绪。
曾经他以为,这一辈子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影响他的想法、做法和生活,然而鱼玄机却轻易的做到了。
懊说她真的是那个“真命天女”还是说她刚好误打误撞出现在他觉得生活有些无趣的时候呢?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反正她就是出现了,而且让他觉得愉悦,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她的出现将会让他的生活有着无穷的乐趣。
她真的是一个很奇特的女人,既犀利又天真!
脑中浮现出她今天说“屠龙王子”时,脸上不自觉泛起的向往神情,他的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是遇着了麻烦,而且还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所以她才会希望有个男人能像童话故事中的王子一样,替她屠龙。
仇世纬向来深信在最不经意之中脱口而出的话才最真实。
他愿意为她屠龙,不过总也得要先搞清楚“恶龙”在哪吧?
依他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主动告诉他关于她的困难,那么他是不是该自己去弄清楚“恶龙”究竟是什么呢?
他又真的该为她去动用一些他原本不想动用的关系吗?值得吗?
无数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回旋纠缠,陷入思考中的他甚至没有发现办公室的门无预警的被推了开来。
直到夹着一迭厚厚资料的资料夹被丢到他的办公桌上,那声响才拉回他的心思。
回身,他看向来者,几个好友鱼贯走了进来,在他面前排排站。
很显然的,让他们聚集的原因出在这资料夹里,但他并不急着翻开,反而用好整以暇的眼神看着三人,等待他们解释摆出这样大的阵仗所为何来。
“看看!”见仇世纬完全没有动作,方傲然干脆直接要求。
“用听的不是比较快吗?”仇世纬闲适地往身后的皮椅上一靠,双手环胸地等着。
“这是今儿个你的特助鱼玄机小姐交给我的财务报表。”
浓眉高挑,仇世纬虽然早料到他们这几个向来心高气傲的好友们,一定会想要试试看鱼玄机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只要他们不要太夸张,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他们去玩。
他相信鱼玄机有能力应付,而且应该也会玩得满愉快的。
“我不记得我有要她做财报。”他语气懒洋洋,却直指问题的核心,虽然不介意,但还是不忘要重申一下自己的主权,他将商人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昨天你还没出院,我想我这个副总裁应该有权利要求你的特助做一份财报吧!”
“嗯。”仇世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问道:“那么既然她照你的话做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方傲然没好气地说。
如果不是真的觉得问题大了,他哪需要拉着西门侠客和关蝶飞这两个平常忙到恨不得自己一天可以有四十八小时的大忙人来这里,又不是闲着无聊来这儿泡茶兼打屁的说。
“西门,你说吧!”懒得听他兜圈子,仇世纬干脆望向西门侠客,他是他们几个人中最豪爽也最干脆的。
“最大的问题在于,以她在一夜之间做出来的这份报告看来,她若不是一个商业天才,就是有备而来的敌人。”
基本上,他们绝不会相信有人能在一夜之间,将down集团内部的财务分析得如此巨细靡遗,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鱼玄机不是正常人,要不然就是别有用心的人,早就将内部资讯打听过了。
“这份报告这么好?”
仇世纬很清楚能让三个人连袂而来,这报告绝对精采到让人不敢置信。
“好到胜过一个专业的团队研究一个月的成果。”
这样说绝对不夸张,方傲然只能说,如果鱼玄机真的是一个敌人的话,那她”定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
“那很好啊!”话讲到这里,仇世纬还是没有伸手翻阅那份财报。
看好友们那么慎而重之,他真的该好好考虑,是不是该更深入的去了解这个奇特的女人了。
“很好?!”方傲然怪叫,他实在看不出好在哪里。
把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女人放在身边,却看不出仇世纬有任何防备之意,他忍不住要怀疑,这个向来理智冷静过头的好友是不是头壳真的有点坏壤去了。
“对,真的很好!”仇世纬颔首,他是打心底觉得事情愈来愈有趣了。
“你真不怕她是来咬你一口的吗?”
“她不会!”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且肯定地说道。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的西门侠客终于开了口,但也是质疑的成份居多。
“因为我感觉不到她的恶意。”她或许讨厌他,然而绝对不可能想要伤害他,否则她有太多机会了。
“那杯害你住院的咖啡难道还不算恶意吗?”西门侠客再问,一张好像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对鱼玄机的喜恶,只是单纯地就事论事。
“她心中对我有怨气,所以恶整我,这不代表她对我有所图谋。”如果是的话,她应该换个方式。
“你能不能醒一醒啊?”方傲然忍不住脾气地叫道。
听到他的话,在场两个男人全都面面相觑,脸上显然都写着“这个男人中毒太深,没救了!”
然而关蝶飞却有不同的看法,不只因为她身为女人,更因为她一直相信有一双那样澄澈双眸的人,绝对不会是坏人。
“我觉得仇世纬的感觉其实也不无道理啊!”“蝶飞,怎么连你也这样?这事非同小可,若鱼玄机真的是个别有目的的女人,她待在世纬的身边,很可能让我们这几年的心血都化为乌有的。”
“我知道,但是我们应该要相信世纬不是吗?”
“是该相信他,可是”
“如果你们担心的是down集团的话,我不介意让出总裁的位子。”
或许,以前的他追求的是事业上的登峰造极,然而现在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了。
他现在想要的是一个和他旗鼓相当,能够陪伴他一生的女人,而他也愈来愈相信,那个似谜一样的鱼玄机就是这个女人。
所以不论她身后有什么秘密,又或者他得替她持剑屠龙,他都愿意面对。
“你以为我们是这样的人吗?”方傲然冷嗤了声,显然对于这番话很不以为然。
他们是担心,可是也还没担心到这种程度,再说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他们根本不在乎。
他们真正担心的是仇世纬被迷惑,而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受到伤空口。
经过这一番谈话更让他们看到了他的执念,像仇世纬这样的男人,一旦固执起来就很难改变初衷。
看来,他们也只能在旁边安静的守护着,尽量在能帮忙的时候帮忙他。
唉,红颜真是祸水,可以把英雄的气概全都磨光,鱼玄机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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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真的决定不顾一切了!
鱼玄机耳中听着汤玛士特意打来警告老人家的电话留言,再转头望着父母那担心惧怕的模样,她心中的怒气快速地飙升。
没有将她的情绪外显,她佯若无事的在脸上勾勒出一抹安抚的笑容,对着鱼家夫妇说道:“你们不用怕!”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安抚不了鱼家夫妇的忧心,他们依然愁容满面。
“玄机,不如我们逃吧!”
眼前这个孩子,可是他们的女儿用生命都要护卫周全的人,更是这几年尽心照顾他们夫妻俩的好女孩,他们不忧心自己的性命,只是怕不能替女儿达成最后的心愿。
“我已经逃过一次了。”这样的想法她不是没有过,只是能逃得了多久呢?
原本以为海阔天空,可以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谁知道天不从人愿。这次她不想再逃了,她想要彻底解决。
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决定放手一搏,她唯一担心的只有两老而已。
“可是”以前从女儿的口中,两老多少知道那个人的可怕,因此不免忧心,但见鱼玄机一脸的坚决,想劝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起。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过两天,我想办法送你们去瑞士住一阵子。”
“那你呢?”听到她这样安排,鱼母连忙问道。
“我得留下来打这场仗。”
“那我们也不去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你一个人留在这儿。”鱼大富听到她想要只身犯险,那头就摇得像是波浪鼓一样。
白皙的脸庞浮现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鱼玄机显然已成竹在胸。
“你们放心,我不会是一个人的。”
“你在台湾,顶多也只有认识花菱那个傻丫头而已,她那傻呼呼的样子,哪能帮得上你什么忙啊?”
东方花菱是他们的外甥女,自从鱼玄机成为他们的女儿之后,两人也变成了手帕交。
玄机有事,花菱绝对是两肋插刀,可问题是,她那傻大姐的个性,不要坏事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哪能帮得上什么忙啊!
“我也不想连累花菱。”她有预感和汤玛士的这场战争绝对惨烈,她不想让花菱这样天真的女孩接触到这样的黑暗。
这是她欠小鱼的,保护所有她在乎的事,这是小鱼用生命换来的承诺,而她也会倾尽一切做到这个承诺,即使必须玉石俱焚。
“那我们更不能离开了。”鱼大富固执地说道。
以他这把年纪,没什么好怕的,现在的他只求能完成已逝女儿的心愿,如果玄机的决定是奋力一搏,那么他也会陪在她的身边。
“爸,你和妈如果留在这里,汤玛士就会把魔爪伸向你们,到时我势必会受到他的掣肘,不能专心对付他,所以你们必须离开。”
对于他的坚持,鱼玄机其实是感动的,而这也是她当初宁愿放下一切富贵荣耀的光环所想要追求的。
这是一种不涉任何利益的亲情,如今她真的得到这份平实的感动,这样就足够了。
此刻的她深信,唯有打赢和汤玛士的这场硬仗,她才能够有机会体会更多的“爱”
“可是”玄机说的他不是不懂,可是他就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台湾。
鱼玄机向来就聪明伶俐,怎么会不知道父亲忧心的是什么,对于这点她也是早有准备。
“爸,你放心,我不会是孤单一个人的,会有一个王子来替我打这场仗。”
既然她已经准备好要屠龙了,那个好像很想当王子的男人当然也不能置身事外。
“王子?!”疑惑满布在鱼大富染着岁月痕迹的脸庞上,他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我现在的老板,商界的传奇仇世纬噜!”她的语气轻松恣意,彷佛只要她说了就算数。
但其实她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可是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可以说服仇世纬,也一定要说服他,因为在汤玛士的虎视耽耽之下,她压根就没有多馀的时间可以去创造另一个传奇。
“他肯帮你?”鱼大富疑惑的问。
如果他记得没错,最近女儿像是和仇世纬杠上似的,每次只要一讲到他,她就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两人的关系好像不大好。
但现在她怎么说得这么有把握,好像认定了他一定会帮她?
“不肯也得肯。”鱼玄机的语气很坚定。
这是一个宣告,宣告着她与仇世纬的纠缠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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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代能够祸水的红颜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手段。
没有一些手段的红颜通常都死得很惨。
这是历史告诉我们的教训,所以当鱼玄机准备驱使仇世纬替她挥剑屠龙时,自然也想学习一些魅惑的手段,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她所用。
“玄机,这样真的好吗?”怯生生地扯了扯鱼玄机的衣角,东方花菱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确定。
“没什么不好的。”望着眼前五彩的霓虹招牌,鱼玄机踏着大剌剌的步伐走进去。
“可是这种地方”酒店一向龙蛇杂处,她真的担心鱼玄机会惹上什么麻烦。
一向是下定了决心就会去做的性子,偏又遇上东方花菱这种小老鼠似的胆小蚌性,在连续的两次拉扯之后,鱼玄机白眼一翻,耐性终于耗尽。
唉,她真的不该心软,被这个爱哭爱跟路的花菱跟着,要不然现下她已经不知学习了几招驾驭男人的方法了。
伸手轻缓地拂去了东方花菱捉着她的手,她郑重地宣告道:“你若不敢进去就留在外面等我,不要再阻止我了。”
“我你””看到她板起了脸,东方花菱也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可是,要去酒店耶,那还真是黄花闺女上花轿,第一回!
见她还是兀自犹豫不决,鱼玄机干脆心一横,不再理会她,直接举步迈向那灯红酒绿的世界。
原来这就是温柔乡,原来这就是销金窟,一股颓靡的气息在她周遭飘散,鱼玄机的眉头微皱,有些不习惯这种纸醉金迷的气氛。
她才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美丽透着豪爽气息的女人。
“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想来学习驾驭男人的技巧。”
她开门见山的说法让秦虹为之一愕。“你再说一次!”
“我想来这里学学如何将男人驾驭得服服帖帖,让他甘心为女人赴汤蹈火的技巧。”这一次,她说得更露骨,完全没有一丝掩饰。
做了这么久的大班,秦虹还真的没有遇过因为这种原因想来酒店上班的女人,她好奇的问:“我可以问你为什么来吗?”
“既然是来学习如何驾驭男人,当然是因为要驾驭男人为自己所用。”没有故作清高,鱼玄机毫不避讳的回答。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要求算得上是荒谬,然而她有一种预感,眼前这个女人会帮她。
“你想来见习多久?”秦虹脑中思索着,也不忘问道。
换做别人,她是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可是这个女人给她一种特殊的感觉,让她想要帮她。
现在这个社会,想要驾驭男人的女人很多,不过像她这样“敢”来这里学习的可是少之又少。
秦虹可以肯定她是一朵奇葩!
“从今晚开始,一个礼拜。”她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必须要速战速决。
“好!”如鱼玄机所料的,秦虹答应了。
这个应允让鱼玄机笑了,看来连老天爷也是帮她的,竟然让她轻易的就达成目的。
在秦虹的引领下,鱼玄机进入了“诱惑”的世界,而要引诱男人的第一件要事就是变装,包得紧紧的是没有办法诱拐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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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去吗?”双手灵巧地掌控着方向盘,西门侠客的脸上带着些为难。
“西门,你已经问第五遍了。”
“我以为你早就断了那条路子了。”
“利益上是断了,可是交情并没有。”一个企业要快速的成长,很多事情是见不得光的。
和黑道沾上边在所难免,本来在down集团有了一定的规模之后,仇世纬就决心切断和那边的关系,若不是为了查清楚鱼玄机的秘密,他不会再和他们有瓜葛。
也不是不清楚好友们的不赞同,可是事关玄机,那个他想得到手的女人,所以他决定放手一搏。
“你真的没救了!”再一次感受到他的固执,西门侠客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了。
反正他都决定一意孤行了,那么自己说再多也是枉然,不要浪费口水比较实在。
一手优雅地操控着方向盘,将车完美的滑入路旁的停车格,车才停好,西门侠客就眼尖的看到在酒店外焦急徘徊的东方花菱。
他觉得她很眼熟,拍了拍仇世纬的肩膀,下巴往她的方向努去。“你看,那是谁?”
“是她!”对于东方花菱仇世纬不会错认,只要是关于鱼玄机的一切,他没有一样不记在心的。
东方花菱为什么会一个人待在灯红酒绿的酒店大门前?这里似乎不该是像她这种单纯的女孩会来的地方。
仇世纬转头看看西门侠客,再看看不断朝着酒店里头东张西望的东方花菱,心中一抹不好的预感浮现。
“你猜她为什么在这?”西门侠客刚毅的脸上忽尔泛起一道促狭的笑容,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等下就有好戏可看。
看着仇世纬踩着急呼呼的步伐冲向东方花菱,西门侠客忍不住地摇头叹息,原来,再冷静的男人碰上了爱情这档子事也会变成这副傻样。
眼看着东方花菱被仇世纬着急的模样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连忙步上前去,一个箭步横在两人中间。
“你别这么着急,你知不知道你这么铁青着一张脸很吓人的?”
他此话一出,立时换来了东方花菱点头如捣蒜。
“你究竟在这里干什么?”深吸了一口气,仇世纬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
“等人。”
一听到她的答案,他心头的坏预感更深了。
难道那女人遇到的麻烦是钱,所以她来这种地方下海赚钱?
这样的臆测让他的脸色倏地又变得铁青,额际隐约青筋浮动。
“等谁?”又急又气的他此刻的语气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等我等”可以说吗?
玄机好像很讨厌仇世纬的样子,如果她说出玄机在里面,到时候自己会不会被玄机骂啊?
“你快说!”要不是中间还隔着西门侠客,仇世纬真想扯住吓得发抖的东方花菱,摇出他要的答案。
“呃”从来没看过情绪这么激动的仇世纬,西门侠客也有些震撼,只好连忙对扯着他衣袖躲在他身后,吓得浑身发抖的东方花菱说道:“如果你不想被波及,就快说出鱼玄机人在哪里吧!”她再不说连他也挡不住了。
东方花菱犹豫地咬着下唇,她转头看了看一脸铁青的仇世纬,又瞧了瞧一脸鼓励和催促的西门快客,终于伸手往酒店的方向指去。
“她在里头啦!”
她的话声才刚落,就感觉到身旁彷佛有一阵疾风窜过,眼前哪里还看得到如凶神恶煞一样逼迫她的仇世纬啊。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东方花菱伸手拍了拍自己依然跳得飞快的胸口,重重地吐了一口大气。
呼!真的不能怪她不够坚持,出卖朋友,实在是仇世纬的模样大恐怖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只能实话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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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说话轻声细语,活像十天半个月没有好好吃过一顿。
身体要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趴在男人身上。
还有要小费得要得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三不五时再来个小挑逗,喝了酒后那双眼迷蒙的醉态更是诱人。
这些就是骗男人最基础的入门功了。
瞧瞧那些勇人一个个心醉神迷的模样,还真让人叹为观止。
男人真的有那么好骗吗?
简直是幼稚得可以!
身穿大红色的纱质雪纺裙,上头搭一件黑色的小可爱,简单的穿著但完美地展露出鱼玄机那傲人的绝佳身材。
她坐在一旁观察了好一会后,就无聊得想打瞌睡了。
看来,不用实习一个礼拜,男人好像还真的满好骗的,那些招式够用了。
直起坐得有些僵硬的身躯,原本想要偷偷伸个懒腰,突然间,一道颀长身影步至她的面前。
“今晚就她吧!”
她还来不及抬头看个仔细,便听到一记浑厚的嗓音这样说道。
“呃可是她是新来的。”跟在那人身后的秦虹一听到鱼玄机雀屏中选,连忙为难地解释。
懊死的,怎么就偏偏选中她呢?秦虹心中暗自咕哝着,这么重要的客人,要是有个什么差池的那可怎么好?!
“没关系。”
鱼玄机看到那人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迳自走入包厢之中。
这下该怎么办呢?
秦虹急得直跳脚,谁知鱼玄机却像只初生之犊,完全不怕死地说:“虹姐,没关系,我去!”
“这不太好吧!”她还在犹豫,毕竟那个客人很重要,要是被鱼玄机给得罪了,她这家“纸醉金迷”明儿个可就要关门大吉了。
不同于秦虹的踌躇不定,鱼玄机是一脸的跃跃欲试,很明显的她想把刚刚所看到的招数拿来试用一番。
“没关系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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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包厢弥漫着一股子颓靡的气息,完全新手上路的鱼玄机一边弯着身子替客人斟酒,一边娇声问道:“先生贵姓?”
“梁。”惜字如金。
“梁老板,咱们先喝杯酒吧!”
倒好了酒,她笑着端起酒杯,一杯递向梁烈,一杯自己端着,一等他伸手接过了酒,她便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看着她那豪迈的举动,梁烈笑了,也跟着将酒一饮而尽“你真的是头一天来上班?”
不是初次下海的女人不会这样喝酒,这样喝醉得快,在这个龙蛇杂处的地方,一旦醉了就可能发生让人料想不到的事情。
“嗯,是啊!”她点了点头,又替彼此各斟了满满的一杯酒,接着微微的倾身,想象外头那些好像没骨头的女人一样,靠向他。
“为什么来?”微微的挪开身子,梁烈痹篇她。
“因为想要学习怎样才可以让男人心甘情愿地为我做牛做马。”
“你并不像是只想靠男人坐拥金银珠宝的女人。”身处在黑暗的世界,梁烈看过的人很多,他一眼就瞧出了鱼玄机的聪慧和自信。
“我不是啊!如果不是他逼我,我我也不想靠男人,可是我没时间了,不暂时先靠一靠不行呃”喔喔,有人讲话开始大舌头了,这个漂亮惹火的女人显然酒量很差,差得离谱,差到一杯威士忌才下肚就醉了。
“你有困难?需要帮忙?”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有困难的女人太多了,梁烈通常不会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可是面对她,他好奇地开口问了。
“当然有困难,所以才需要去迷惑我的王子来替我屠龙。”在酒精作祟下,鱼玄机的笑纯真得宛若一个孩子,完全不带刚进包厢时的戒心,说起话来更是一点掩饰都没有。
“若他真是你的王子,那么不必你迷惑,他就会替你屠龙了,只要他有能力。”
“那若是他有能力,但我却不确定他是不是我的王子呢?”手一伸,她有些激动地捉着梁烈的手臂问。
“只要你觉得他是你的王子,他就是你的王子。”浅浅一笑,重复着一个女人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是这样的吗?”
她迷惑的偏着头,平时有条有理的思绪在此刻全都消失无踪,她只觉得眼前好像有无数的星星在旋转,完全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的头愈来愈重,愈来愈重
眼看着她的头就要滑到他的肩头上,心知肚明的他也准备好要扶住她了。
突然,门外起了一阵騒动,接着门被人从外头踹了开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梁烈不慌不忙的先扶住鱼玄机,将她妥贴地安置在沙发上。
他起身,在看见冲进来的是仇世纬时,他有些愕然了。
“你怎么会”
他话都还没讲完,仇世纬已经冲到沙发前,看到醉眼迷蒙、陷入半昏睡状态的鱼玄机,忍不住气愤地瞪着梁烈,一副想把他挫骨扬灰的模样。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可没对她做什么,她只不过喝了一杯酒、说了一些话,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梁烈的话里带着浓浓的笑意,语气平缓地为自己辩护。
看来王子应该已经出现了,瞧仇世纬那紧张的模样,这个看似聪明的女人怎么会笨得以为她需要学些狐媚的手段才能驱使他呢?
“是吗?”凌厉的眸光中染着深深的怀疑,仇世纬不怎么相信他的解释,脸上的气愤未消。
只是不知道那气愤是针对梁烈,还是针对鱼玄机而来。
她竟然真的给他来陪酒,有什么事不能告诉他吗?他可以成为她的天,只要她开口。
“我发誓!”梁烈只差没高举双手,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来这里是要学习狐媚男人的手段,好驱使她的王子为她屠龙。”
听了梁烈言简意赅的如实转述,仇世纬挑眉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迳自将躺在沙发上的鱼玄机横抱起来,转身走人。
“喂,你就这样走了?”
他以为他是来找他叙旧的。
“我来的目的就是她,我希望你替我查出关于她的一切。”
既然玄机的嘴硬得跟蚌壳没两样,那么就别怪他使出终极手段,他绝对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她胡搞瞎搞下去。
上酒店学习驾驭男人的手段,这种事大概也只有她想得出来吧!
“我可以替你做这件事,但代价呢?”对于仇世纬的要求,梁烈没有拒绝。
“我不再插手你和她之间的事。”也该是解决一切的时候了,梁烈和关蝶飞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