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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办临时秘密会议室内。
任若风,乔安平,许院长,震惊地看着眼前一部闪着金光的奇书,上书五个大字——《九转金丹诀》。
不闪金光也不可能,这本来就是系统大爷忍痛用金箔做成的,不下血本忽悠不住人,来自某个大懒蛋富豪的原话……
“这,这可是一本至高神功,难道就这样平白流传出去?”任若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了天下太平,本座义不容辞。”侠客甲一脸淡然的样子,让在座三人,个个肃然起敬。
尊者贪财不假,但贪财的目的,这些老人精个个看的分明,从不是为了自己奢靡享受,而是为了提升实力,维护正义所用……
而如今,面对上界妖众抛出的这一记毒饵,对方竟然早已大费精力,推演出一部针对性功法。
《九转金丹诀》能将对手的一招毒计,瓦解于无形。
许院长摩挲着金书,翻着书页,字字珠玑,他感动莫名,这是怎样一种精神?
这才是展现一个人品格是否高尚的时候!
无论有多少人诋毁过侠客甲,说他行侠仗义,只为提升个人力量,说他聚敛财富,太过贪婪。
这一切的中伤,都在这本金书面前,烟消云散!
“故修炼之法,纷繁复杂,数目之众,常人难于修炼,当混于一。九转金丹之法,凡有九窍者,皆可练之。一转聚精,二转汇气,三转凝神,四转丹成,五转丹升,六转丹,七转功完,随作佛仙……八转后为神秘之境,非神圣仙佛不可知……”
剩下的系统大爷没有再编下去……太消耗历练了。
许院长低声念诵,神情肃穆,见过这书后,他很后悔自己没有晚出生五十年,那样的话,就可以学到这本神功。
相比之下,自己之前的功法,为师门讳,不提也罢。
“有了这本神功,妖类的险恶用心非但能够化解,而且对我神州,对我人族大为有利!尊者功高盖天,若风感激涕零,无以言表,日后但有所需,风定当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
任若风发自肺腑地说道。
许院长微微皱眉,但也没有说出什么,的确,和这本神功的背后意义比较起来,任若风说的话,虽然有点违背自身立场,但也不算什么了。
乔安平看了看,也是极为羡慕。
他试探地问道:“尊者,你看我今年才42,能不能改修啊?”
侠客甲打量他一眼,然后摇摇头道:“修炼之道,切记三心二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东学一点,西学一点,浅尝辄止,最忌讳见异思迁,不精不专……”
方宁听得实在有点不对劲,赶紧打断二笔系统道:“你智商真是见涨,指桑骂槐都学会了?”
系统大爷无辜道:“你又凭空污人清白,我这是在指点乔安平,让他专一杀道,好歹是个友军,不要也被大富豪坑了……”
“哼哼,我发现你现在很会装,”方宁不放过它,穷追猛打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瞒我的,难道你悄悄进化过内核不成?”
“有什么可隐瞒的,我一直都是老实纯洁的系统。‘装’从来都是大富豪的专利,我学不会的。”大爷继续无辜道。
方宁懒得再说,心里暗暗打算要真发奋一段时间,将这二笔超过才行。
俗话说的好,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这2笔太勤奋,自己那些老套路都被它学会不少,是时候开发一些新的,将它再装进去。
而在这时,乔安平,已经从脸色涨红,变得神色肃穆,认真听着神龙尊者的教诲。
他感到十分荣幸,又感到十分感动,神龙尊者,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任何一个人,自己还是第一个……
没错,固然自己的杀道,相比于这《九转金丹诀》来说,实在是粗糙不堪,但那是自己的道,自己已经成型的道,断然不能放弃。
它就像自家一个愚笨的孩子,虽然愚蠢不堪,但却一直在成长,潜力无限,未来大有可为。
舍弃它,而去培养别人的孩子,这绝非明智的父母所为。
“行,我们现在就动用真相办所有的资源,竭力传播这门新的功法,相信,只要是个识货的,就会明白它的价值所在,主动推广。”任若风坚定道。
…………
与此同时,地下巨鼠王国,一处朴实的房间中,摆着一张圆桌,圆桌周围坐了四人。
白家老祖,苍狼,烈火,三人正在召开小会。
白世辛俨然在列,其他人一个没有,由此可见他现在地位之重,所受信任之高。
曾几何时,聂渊还将他挤兑得不行,然而世易时移,情势转变,对方不知所踪,而他已经跻身妖盟高位,前途不可限量。
忍功之厉害,可见一斑。
不知道多少大有成就之人,都是靠忍出来的,新兴势力,也往往是忍到后期才能兴旺,前期和旧势力硬怼的,往往没有好下场。
“苍狼兄,计策之高,不愧‘苍狼’之名,这金丹修炼之法,定然能让妖人彻底对立,再也难以统合。”白家老祖十分欣慰。
统合巨鼠之后,他又有了更高的小目标,成为妖神,自然也不希望妖人混为一,那样的话,还有他什么事?
所以他和苍狼在维持妖族独立性这个立场上是一致的,妖就是妖,人就是人。
动物修炼化形者,就是妖,人类修炼者还是人,双方不能混为一谈。
人是自然进化而来,妖则是汲取天地元气,感应天机而生。
“妖”天生就该比人地位高。
这是他们上界妖族的核心主张。
“呵呵,这可是阳谋,上界时,有我妖祖镇压,贪婪的人类才不敢继续杀妖取丹,但这区区下界,无人能有这个约束力,侠客甲又如何?当他发现自己的敌人,原来是自己守护的对象时,一定很无力。”苍狼得意道。
“狼执委真是厉害,竟然能想出这样的釜底抽薪之计,在下自愧不如。”白世辛恭维着,脸上带着惭愧。
“呵呵,世辛不必自谦,你只是没有接触过这些上层的妖法,当时这门功法流传极广,但被妖祖镇压后,逐渐消亡,你不知道情有可原。”白家老祖安抚道。
“多谢老祖开解。”白世辛暗暗冷笑,这功法他是不清楚,不过真的就能对付侠客甲?
对方氪敌制胜的战绩,难道都是假的?
如果对方确定是真龙至尊,那就不可能就被这点挑战击败!
火山鼠妖,魔鼠妖王,妖盟人事执委烈火,坐在对面,还是一言不发,反而有些坐立难安。
“火兄,不知你有何事?”苍狼明知故问道,上回开大会,这家伙就心不在焉,俨然不将妖盟之事放在心上。
若非还要拉拢对方背后的魔鼠一族,他都要提议开革对方的职位,换自己的心腹上台。
“哦,我的宝贝……不,没事,你们继续说,本人生性愚钝,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烈火赧然一笑,摆摆手道。
“那好,火兄手下也不少,不如勾结一些人族势力,让他们快点使用这种功法,培养妖群,杀妖取丹修炼,也好早日激化矛盾。”苍狼狠狠说道。
“那好吧,我会吩咐他们去做的。”烈火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什么妖盟,什么人妖对立,有“泡岩浆澡”,“洗岩浆桑拿”重要么?
不可能。
有自己新发现的那件宝贝重要么?
更不可能!
只要自己功力上来,只要那件宝贝成型,天地间都会有自己的位置,一个名不副实的妖盟执委,算得什么?
烈火心中自有盘算,他不像这两人,走的都是神道修行之路,所以他对这妖盟之事,并不热衷。
他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两个奸诈家伙,最后妖盟大头肯定要被他们占去。
他虽然有人事权,但最后肯定是沦为一个橡皮图章而已,因为他本来就指挥不动众多魔鼠,没有基本盘。
苍狼有狼族的基本盘,白家老祖有巨鼠的基本盘,都能从中选拔人才,充实心腹,作为藤蔓来掌控妖盟。
他却做不到这一点,狡诈多变的魔鼠妖群,从不相信任何一个首领,也不会效忠任何一个首领,它们自身都要在妖魔之间来回摇摆,根本不可能成为可靠的基本盘。
与其如此,不如使劲修炼自身,等达到妖祖境界,自己就是妖族!
苍狼眼神一亮,与白家老祖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只老鼠难怪会不上心,竟然悄悄在炼制宝贝?难道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神器不成?
那天门就是一样,可惜落在侠客甲手上。
对方是个傻瓜,竟然不好好利用,放在自己手上,会玩出无数花样。
白世辛将三大佬的明争暗斗,全部记在心里。
大佬又如何,一样要为了资源明争暗斗,只不过他们的着眼点更高,凡人玩家那些芝麻绿豆的资源,不值得他们浪费精力算计,性价比太低。
值得他们算计的,只有能改变他们自身命运的资源……
比如烈火执委脱口而出的宝贝?
那会是什么?
能让对方无视妖盟的大事,一心将精力倾注其上,肯定非同小可。
可惜,对方漏了口风,恐怕以后那件宝贝未必就会落在它的手上。
可怜的家伙,怪只怪你太实在。这个世界,实在人混不上太高的位置。
会议很快结束,烈火仍旧迫不及待地遁走。
苍狼也跟着告辞离开,看方向,似乎正是烈火离开的反方向。
白家老祖看着烈火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突然对白世辛道:“你觉得这位烈火执委如何?”
白世辛闻言愣住,老头子什么意思?
他沉吟片刻才道:“烈火执委,为人厚道,赏罚分明,多有乐于听他命令的小妖,人事管理,还是胜任的。”
“呵呵,他和我们到底都是鼠类成妖,若他来当我们的巨鼠之王,你会服他么?”白家老祖突然道。
“嘶……”白世辛骇然,看向对方。
这个矮小,相貌平平的老头,脸色平静,似乎就像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
“那仓公子将来如何安排?”白世辛艰难道。
“哼哼,他的心,我上次算是彻底看明白,不在我们巨鼠妖身上,也不在妖类身上,他就是人类所说的圣母啊!”白家老祖突然狠狠道。
白世辛听得分明,这一回,一向深藏不漏的老头子,是真动了气,真动了情绪。
难得难得,果然,这个老头子,唯独对这个仓公子,才有三分真心。
其他人在他眼中,恐怕只是利用的对象,算计的筹码,移动的棋子而已。
“真是可笑,老夫一生计谋过人,所生十一子,前十名个个狡诈非常,阴狠歹毒,倒是他,在这种耳濡目染之下,竟然成了圣母!可笑,可笑!”白家老祖连用三个“可笑”,可见他是如何的恨铁不成钢。
若非如此,你也不会对他用上真心,这就是所谓“一得一失,不可兼得”。
白世辛看得分明,并不搭话。
很快,白家老祖深吸一口气,迅速平静下来,淡淡道,“这位烈火执委,如你所说,为人厚道,实力强悍,潜力极高,野心也不大,你和他合作,应该能主持鼠族大局,等老夫成神,这巨鼠帝国,就是你们的。”
“老祖说哪里话,这巨鼠一国,全是老祖亲创,过去是您的,现在是您的,将来也只是您一个人的。”白世辛一点没有受宠若惊的表现,反而战战兢兢道。
“呵呵,”白家老祖摇头,认真看向他,“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的心思,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说完,他背着双手,慢慢走了。
只留下白世辛自己在小会议室里。
白世辛皱着眉头,难道是自己格局太小?
老头子其实不想杀自己?
绝不可能。
难道真是智者浅绿,必有一失?
只是自己失去的,到底是女人,还是对老头子的真正理解?
可恨,自古艰难唯一死,自古人心最难测,不到临死无人知。
他皱着眉头,长长叹出一口气,露出一个坚定眼神,然后走了。
无论如何,不能三心二意,浅尝辄止,确定好的路就要走完,改弦易辙,只会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