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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严羽内心的不安与疑虑仍旧存在,但是,在她坦诚吐露爱语之前,身体却已先诚实地屈服于欲望之下,她煞不了车,不待她准备好,情势失控地演变成她无法预想的局面。
凡事总要几经思量、谨慎考虑的她,一遇上姜少成,却总是面临措手不及的状况。
一切已尘埃落定,她再也无法隐瞒那颗早已深陷的心,再也没有时间担忧这段感情的未来。
翌日,严羽和姜少成一同进公司,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盯着一夜之间变得教人惊艳的严羽。
严羽自走进公司大门到办公室一路低着头,像是害羞、像是尴尬、像是不习惯受众人注目,但她偏偏长得高人一等,要人不注意到她,实在太难了。
昨晚,她在姜少成家过夜,因为她走不了。
那一触即发、疯狂的欢爱后,两人根本像个连体婴似的,不是在拥抱,就是在亲吻。她没法好好看影片,姜少成缠得紧,一会儿玩着她的手指,一会儿用舌尖挑逗她敏感的耳垂,一会儿搂着她的腰,一会儿又压上她的腿
在姜少成眼中,她仿佛变成一个大型玩具,又亲又抱,又揉又捏,发现她大腿上一颗浅浅的红痣,他便开始从脚底,一路摸索上来,她怎能不意乱情迷?
她不知道自己在性爱上原来也可以这么“狂放”比坐云霄飞车尖叫的次数还夸张数倍。
大白天的想到那些画面,她臊得不知该将脸往哪摆。
“你好美,今天特别美,以后也要这么美”姜少成一手支在下巴,痴痴地望着严羽。
“你说过了”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她是想低调,毕竟办公室恋情,尤其秘书与总经理,这种关系对她而言有些难以接受,但是
早上,他哄她穿着上次他为她买的衣服,白色丝质洋装,柔软的质料自背部斜挂向前至腰间打个蝴蝶结,胸前交叉成性感的v领造型,圆弧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这种衣服,以前,打死她都不可能试穿。
她却在他赞赏的目光中,硬是催眠了自己。
进公司后,她就后悔了,这实在与她过去的专业形象有太大的落差,也难怪所有人都要盯着她议论纷纷了。
重点是,姜少成一路跟着她进办公室,竟就赖着不走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昭告天下,他们之间,有暧昧。
“总经理,你的办公室在对面。”她无奈地提醒他。他这样一直盯着她瞧,害得她整个腹部直直灼热了起来,怎么工作啊“我知道啊!不过,在这里也可以处理公事,而且效率更高,有问题我可以随时问你。”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
“那么你要看的资料在这里”她指指他手上的卷宗。“不在我脸上。”
“可是看着你我比较有灵感。”他笑。
“看公文不需要灵感,只要吸收、理解”她再叹一口气。
如果恋爱是甜蜜的,那么当对象是姜少成的时候,任一个女人都会被他有如魔镜般的目光催眠,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稍不留神就会忘形地飞上了天,幸福得很缺乏真实感。
她必须不断地提醒自己,公私分明,只差没拿原子笔往自己大腿上刺,逼自己专心工作。
“今天下班到我家去,晚上,我真的要好好露一手,做顿丰盛的料理让你尝尝,早上我已经吩咐厨师帮我准备食材了。”
“你信用破产了。”她摇摇头,再也不相信这只色狼,他根本没空下床到厨房去。
“昨天不能怪我谁让你这么迷人,我中毒没办法”他倒恶人先告状。
“那今天我不迷人,你就有心思做菜了?”她挑起眉毛,很有找碴的意味。
没想到这种充满醋意的傻气对话,会从她嘴巴里跑出来。她真的堕落了,在上班时间跟老板打情骂俏。
“我可以一手抱着你,一手做菜,嘴巴有空,我家厨房也很大”他坏坏地回说。
“喂你在说什么啦!”她红着脸槌他,小手却正好落入他准备好的掌心中。
“好想跷班哦”他牵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不行”她努力正色道,将手抽回来。“再不正经点,我就要赶你走喽!”这个男人没有一点意志力,只脑瓶她自己拉回理智。
“好啦、好啦”姜少成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摊在膝盖上的卷宗又拿起来看。
嘴上抱怨着,心里却满满的,就是她这种时而严肃、难得柔顺的性格,很难拐骗,才为两人添了许多恋爱乐趣,他一点也不在意碰钉子。
叩叩!
收发室的人员推门进来。“总经理,您的信件要摆在您办公桌上吗?”
“拿给我吧!”他伸长手接过一叠信件。
叩叩!
没一会儿,换业务部人员进来。“总经理,这个报表”
“给我吧”他又接过一叠资料。
“你要不要回办公室?”严羽很不好意思,每个人都到秘书室来找总经理。“这样人家会说话”
“有什么关系,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大方表现出来。”
“”她无言。他的直接与坦白,给了她些许信心,但,另一个问题是,如果哪天,他不再喜欢她,她该怎么办
已经发生亲密关系,她却仍然拂不去几分隐忧。
真的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吗?
为什么他不问她喜不喜欢他,爱不爱他?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自信、这么坦然?
姜少成将信件搁在桌上,一封一封拆开来看,需要安排行程的便再转交给严羽,让她记下来。
突然,一封印着“弘达科技”烫金字体的红色请柬出现在最上方。
姜少成和严羽都看见了,那是戴仁豪服务的公司。
那两个人要结婚了!这是同时跃进他们脑中的惊叹号。
姜少成拿起请柬,瞄了严羽一眼,她很不自然地转头看向桌面的记事本。
“还在意他?”看见她太过刻意地移开视线,他顿时感到落寞。
“不是,没有!”她很快抬起头解释。
但是要完全假装不在意,不在意才刚分手不到两个月的男朋友那么快就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实在太难了。
不是嫉妒那个女人,也不是还存着挽回的念头,那是一道令她信心全无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无论用多么轻的力道去触碰,还是会疼痛。
“我来解开谜底。”他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请柬。看到请柬上的照片,他挑了挑眉,又看了严羽一眼。
“我没有想念他,只是交往这么多年,没办法一下子就忘得一干二净。”她解释,希望他能了解。
爱上姜少成,不代表她就得恨戴仁豪,完全将他从生命中抹去,但这当中的差别,她心里一清二楚。
“你看”他将照片转往她的方向。
照片上的确是那天和戴仁豪在一起的那名女子,但是新郎却不是戴仁豪。
“怎么会这样?”严羽搞糊涂了。
姜少成打开请柬,似乎并不吃惊。“这个新郎也是一间上市公司的企业第二代,很常见的企业联姻,像我们这种家庭背景出生的孩子,别说恋爱,连交往的朋友都要经过筛选的。”
“真的是这样?”这种电视剧里的情节,原来是真的。
“不过我没有这种束缚,家里没人能左右我的喜好,而且我老爸也很中意你。”他赶紧补充,怕她听了因此退缩.
“我又没担心这个。”她脸一红,没想到那么远的事,况且,两人能交往多久还是个充满问号的未知数。
毕竟他过去的纪录实在是太辉煌了。
他将帖子递给她。“查一下当天的行程,如果没时间就请人送红包去。”
“恩”她接过红帖,很轻很轻地吐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头。
嘴里说没什么,心里当然还是会关心,她知道戴仁豪是个心高气傲的男人,这种打击,不知道他撑不撑得过,但是,她不希望姜少成误会。
她的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进了姜少成眼中,他佯装没注意,心里却弥漫着一股苦涩
他没让她察觉自己的不安,却不由自主地担心她会不会因此心软,回头去找他。
红帖事件似乎并没有影响姜少成和严羽之间的感情,他还是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一起用餐,也有说有笑,只是,无论严羽表现得多么开心,看在姜少成眼里却成了强颜欢笑。
他自知感情无法勉强,虽然恨不得摇掉她脑中残留的前男友记忆,却不忍心为难她,结果只好装傻,配合她的笑颜。
明明关系比之前都还要亲密,中间却仿彿多了一层朦胧的纱,看不清对方体贴自己的那份心意。
一股隐隐的动荡不安潜伏在平静的表情中,他等着时间拉长,等着那个敏感的因素渐渐淡去,然而,爱情的恼人便是因为愈爱就愈容易猜测,愈爱便愈没有勇气去厘清心中的疑惑,如坠五里云雾间,虚虚浮啊地总少了份踏实。
他总是表现得信心十足,坦然自在,其实,在意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摆着另一个人,害怕她下一刻就对他说抱歉,转身离去。
于是他花更多的时间待在她身边,珍惜两人相处的每一个片刻,珍藏她的每一个表情,哪怕她只是打个呵欠,也觉得好可爱,好似随时一个眨眼,她就会突然消失。
对她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喜欢,而是深深地将她的名字刻在骨子里,只要想到可能分离,便痛如刀割。
他未曾尝过,原来爱到深处,是会恐惧,是会痛的。
严羽沉溺在姜少成的宠爱中,每每撞见他静静凝视着自己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想哭,何其幸运能够遇见他,为他所疼爱。
他无条件的付出,宠坏了她,他霸道任性地对她好,紧紧地锁住了她的心,她怕是再也不能回到没有他的生活。
想起初上台北,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寻找晚餐,独自在家敲打键盘、上网,假日哪里也不去,窝在房间里看书,下班之后没有一个说话的对象几年来安于平静规律的生活方式,现在想起,却寂静得可怕。
她跌进了一个太温暖的怀抱,担心一旦失去温度,她却已经忘了如何帮自己生火取暖。
“小羽”
“恩?”听见他唤她,她甜甜一笑,靠过去他身边。
他逮到机会偷偷亲她一下。
“喂,跟你说上班时间不可以这样啦”她连忙缩回椅子,这个人,一对他松懈下来,就开始作乱。
“你笑得那么甜,我情不自禁嘛!”
“好,那我从现在起都要板着脸孔”她半开玩笑地威胁他。
“好啦!好啦!我听话就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的姓“严格的严”马上回归正题。“会计部送来的帐单啊这三份我没印象,可能会计部弄错了。”
“是喔,我看看。”
因为这是他个人消费的明细,从他私人帐户扣款,各种名目场所都有,有时是朋友代签,严羽并没有先审核过。
“这是?”她翻开有问题的三份传票,顿时皱起了眉头。“跟上次出错的签单一样,都是业务部同一位员工签的帐单”
“这么巧?怎么会这样,是有什么问题吗?”他也凑过来看。
“我也不知道我先请会计人员上来一趟好了。”她马上按内线请经办人员上来。
一会儿,会计人员进入她的办公室,发现姜少成也在办公室,紧张地喊道:“总、总经理。”
严羽还盯着手中帐单上的那个签名。
“是要给我批过的帐单吗?”会计人员低声问道。
严羽突然仰头注视着眼前的会计人员,看着她闪躲的眼神,她这才了解,为什么人说“眼睛是灵魂之窗”原来,这小小一对眼睛,竟能反射出所有内心情绪。
“怎、怎么了?”会计人员回避地看向桌面。
严羽的眼眸清正且明亮,盯着人看的时候,有种让人无所遁逃的压力。
“这三张签单有问题。”
“是、是吗?我又弄错了?那我现在拿回去改”会计人员伸出颤抖的手,却又不敢贸然从严羽手中抽出单据。
“有没有什么事想告诉总经理?”严羽柔声地说,希望不是她猜想的最坏的那种状况。
“没有我、我”会计人员扭着手指,愈来愈紧张。
“别紧张,有什么困难告诉总经理”姜少成没有联想到什么,但是见到严羽的表情猜测可能真的有问题。
靶受到姜少成语气中的担心,没有一丝怀疑与为难,会计人员一时愧疚万分“哇”地大哭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我吓到你了吗?”姜少成连忙安慰会计人员,一边向严羽求助,一头雾水。
严羽叹了口气,站起来跟着安慰。“别急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总经理不是不通人情的人,你什么时候见他生气过,恩?”说完投给姜少成一个“慢慢来”的眼神。
他接收到了,在听见严羽这么赞美他,一阵心花怒放。喜欢的人的称赞,总是愈多愈好。
严羽轻抚着会计人员的背,直到她安静下来,静待她想说的话。
“总经理对不起”会计人员抽泣地道歉,将这半年来,把业务人员到酒店消费签的帐单混入姜少成的帐单里,让姜少成、让公司买单的事说出来。
“为什么你要帮那个业务做这件事?”姜少成听完微皱起眉头。
“他是我男朋友我们交往快一年了我怕他生气”会计人员担忧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他们两个人。
“恩”他眉间刻纹加深。“小羽,问问那个业务还在不在公司里,让他上来。”
“是”严羽此时心头也如压着一块重石,但还是拨内线到业务部,告知总经理的命令.
发生盗用公款这种事,表示这个人的人格已经不再被信任,不管到哪间公司都一样,就算没有被辞掉,大概也得调动到其他单位。
十分钟后,业务上来了,看见女朋友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心里大概知道东窗事发,但不确定总经理的想法,干脆噤不出声,看情势再做反应。
“这三张签单你知道吗?”姜少成从严羽手中拿来单据。
“知道,我签的。”业务瞄一眼,倒也爽快承认。
“不过,会计部却把帐单夹在我的帐单里。”
“是喔?”业务瞪大眼睛,故作吃惊状。“难怪我想说怎么一直没收到,还问了会计部好几次。”
姜少成闭了闭眼,脸色沉了下来。
“你跟她的关系不帮她说几句话?”姜少成挑挑眉。
“我不懂总经理的意思。”业务装傻。
这时会计人员激动了起来,想冲出去质问对方,严羽按下她的肩膀,对她摇摇头。
“你在公司业绩怎么样?”姜少成又问。
“还可以大概排在一、二名,每个月都有领到业绩奖金。”
“经常领业绩奖金啊那好,你现在去收拾自己的东西,马上离开公司,遣散费会计部会汇入你帐户,业务经理那里我会通知他。”
“呃为、为什么?”业务愣住,以为总经理问他业绩,就是在取舍这件事该由谁负责。
“需要我告诉你为什么?”姜少成不怒反笑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业务此时倒理直气壮了起来。
“好,我告诉你,你错在没有勇气保护自己的女人,发生事情时只顾自己脱身,很不巧,我刚好最讨厌像你这种自私的性格,纵使你有再大的能力,我也不想用。”
“总经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跟小如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想到就要丢掉这么一个高薪、福利又好的工作,业务慌了起来,更用力撇清。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要你把这半年来吞掉的钱全部吐出来,然后送你上法院。”
“”业务马上闭上嘴,狠狠地瞪向会计人员,忿恨地走出办公室。
见到男友翻脸无情,小如难过地伏在严羽胸前痛哭,也懊悔自己犯了错。
“别哭”姜少成摸摸小如的头。“没事了,下午总经理放你假,回去好好想想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你这样做,明天给我睡饱饱来上班。”
“我做错了,请总经理处分,我”小如红着眼眶,听见姜少成的意思似乎没有要辞掉她,眼泪掉得更多。
“你呀!”他弹了弹她的额头。“你最大的错就是挑错男人,为了男人抛弃自己的原则,猪头!”
“总经理”小如被他骂笑了,抚着额头。“下次我会看仔细的。”
“好了,眼泪擦一擦,别让人家以为总经理欺负你。”说完他在手上的三张帐单签上名字。
“总经理,这帐单我会去付,你别签”小如连忙要阻止他。
“酒你喝的啊?女人你抱的?付什么付,拿回去作帐吧!”他又心疼又气地拿帐单往她头上轻敲。
“谢谢总经理”小如抱着帐单,拼命弯腰道谢,带着满心感恩离开,未来,她再也不会做出危害公司的事了。
严羽一直静静地观察姜少成处理的过程,已经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感觉,除了爱他。
他生气的不是业务盗用公款,而是利用自己的女朋友为他作假帐,甚至东窗事发后要女友背黑锅,他瞧不起的是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她能不爱吗?
能不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地深爱他吗?
他不知道刚刚他对业务说的那段话,多有魄力、多帅!
她,真的好爱他。
望着他的眼,看见一片如潭水回清倒影,他嘴上的轻佻,无赖的表情,只是长期浸淫在浮华世界的习性,没有污染了他原生灵魂的美好。
当她激动地想要告诉他,她爱他,桌上行动电话却先响了。
她瞄一眼来电显示,心漏跳了一拍,是戴仁豪。
姜少成注意到了她的犹豫。
“喂”她接起电话。
“是我,仁豪,我现在在你们公司隔壁的咖啡馆,你能来一趟吗?”
“恩”
她挂完电话,告诉姜少成是戴仁豪。
“去吧!”他强装豁达,眼睛却定定地凝视她,仿佛要告诉她,不管如何,他不会放弃。
严羽朝他微微一笑,那三个字,就让他再多等一会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