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朱映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乐文小说网 www.lewen.so,最快更新驸马上花轿最新章节!

    在梁家作客的两日内,梁薰儿虽然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迷倒”皇甫玄彬,但皇甫玄彬的心里只有宋念蔷,根本容不下粱薰儿,更何况,他是真的只将她当成妹妹一般看待。

    为了在不太难堪的情况下让梁薰儿死心,他只好编个理由,说自己早已有未婚妻,一等他这趟返家即将拜堂成亲。

    听见这个残酷的“事实”梁薰儿宛如晴天霹雳,心里难过得要命,却也当真死心不再缠着皇甫玄彬了。

    告别了好客的梁家之后,皇甫玄彬再度带着宋念蔷踏上返回京城之路,而一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相当微妙。

    乍看之下,他们像是很有默契地都不提那晚在粱家花园里的亲吻与拥抱,可其实心绪各自纷乱。

    皇甫玄彬除了懊恼那晚的失控之外,也因为那夜的亲吻,让他对她的情感从原先的刻意压抑,到现在几乎是快冲破了他在心底筑起的围墙。

    他的心里很清楚,若是再不跟她保持距离,只怕自己真要把持不住地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

    至于宋念蔷,她则是心里千头万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几乎可以确信她和皇甫玄彬是相爱的,但却碍于父皇当时的赐婚,让他们无法毫无顾忌地在一起。

    到底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宋念蔷瞥了皇甫玄彬一眼,从他紧绷的神情,她毫不怀疑他打算一路上就努力维持这样冷淡疏离的态度,好让他确保自己不会再越雷池一步。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成真,否则等回到了京城后,他还是会将她往李准继的怀里推,而她说不定真要被逼着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了!

    既然皇甫玄彬打定了主意在这段路程努力压抑感情,那她一定要设法将他筑起的冷淡给打破!

    在她想来,真心喜爱彼此的两个人,没道理不能在一起!包何况父皇又不是蛮横霸道、不讲道理的暴君,至于赐婚的事或许是她太过于乐观了,但她真的相信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的,毕竟勉强她嫁给不爱的人,对任何人即使是李准继,都没有好处的!

    “赶了一天的路,时候不早了,公主该累了,沭浴饼后,早点歇息吧!我已经命店小二去张罗了,一会儿热水就会送到你房里。”皇甫玄彬刻意冷淡地说。

    “那你呢?”宋念蔷问,

    不知道是他真的相信她已打消了逃跑的念头,还是他怕两人再共处一室很有可能会“出事”这回他向店小二要了相邻的两间房。

    “我?我等会儿沐浴完后,也该就寝了。”

    “你不怕我趁夜逃跑?”

    “你不是说了你已不打算跑了吗?更何况,我就在隔壁房,还是能听见你这边的动静,就算你真的跑了,我也一定会将你给找回来的。”

    听他说得如此笃定,宋念蔷有些闷闷不乐了起来。

    “你真的非将我带回京城不可?”

    “职责所在,皇命难为。”皇甫玄彬简短地回答,刻意回避她那双透着感伤与柔情的眼眸,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心软了。

    听他这么说,宋念蔷低下头,说道:“好吧!既然是父皇的命令,我也不为难你,放心吧!我真的不会再跑了。”

    短暂的一阵沉默后,宋念蔷接着又说:“好了,我回房去了,等会儿你沐浴完后,也早点歇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的,不是吗?”

    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之后,宋念蔷便迳自返回房里。

    皇甫玄彬望着她的背影,眉头微皱。

    她看起来实在不像真的死心要回去和李准继拜堂成亲的样子,难道她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

    宋念蔷回到房里后,整个人先是像遭受打击似的顽然丧气,但她很快就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既然现在已经确定皇甫玄彬真的打算在这一路上努力跟她保持距离,那么她就必须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个现状!

    或许她这么想是有些任性,但是明明他们互相爱着彼此,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论起身分,他身为弘靖郡王,和她也挺相配的呀!

    除去之前的赐婚不谈,她相信若是父皇知道了他们的心意,一定会愿意成全他们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皇甫玄彬的态度了,她要他也和她一样,有着非和对方在一起不可的决心。

    倘若他心底还谨守着最后的防线,那么就由她来打破那道防线吧!

    宋念蔷咬了咬唇,做出了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大胆、最不顾一切的决定她要去诱惑皇甫玄彬!

    这个决定让宋念蔷羞得满睑通红,然而羞怯归羞怯,她的决心丝毫没有少,也没有任何的犹疑,毕竟皇甫玄彬是她自己真心爱上的男人,这么做没什么好后悔或是迟疑的!包何况,只要她诱惑成功,还怕他会再冷淡与疏离,硬是要将她让给李准继吗?

    只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该怎么诱惑他,才会成功呢?她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诱惑他,却被他冷淡的三百两语给打败了。

    暗自思索间,有人来敲门。

    “姑娘,小的帮您送热水来了!”

    店小二在另外几名伙计的帮忙下,帮她张罗好了一大桶注满了热水的浴桶,随即退了出去。

    望着冒着热气的浴桶,宋念蔷不禁想起上回她的夺衣逃跑计划,想起那时不仅计划失败,还和他跌在一块儿,那时真是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咦?对了!她想到该怎么诱惑他了!

    既然有了“前车之鉴”那她就趁他沐浴的时候去突击他吧!

    店小二送来热水后,皇甫玄彬褪去衣物,裸身浸泡在浴桶里,希望可以好好放松紧绷的情绪。

    他半倚在浴桶边,一闭上双眼,脑中马上浮现宋念蔷的身影。

    一想到返回京城之后,她可能就得嫁给李准继了,他竟然有股冲动,想要带着她远走高飞,到一个皇上和李准继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以宋念蔷不惜逃婚的举动,他相信倘若他真的决定带她私奔,她应该不会反对,说不定还会举双手赞成。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那样太自私了!

    她是娇贵的公主,应该要生活在优渥舒适、无忧无虑的环境之中,受到众人的呵护与宠爱,而不是和他浪迹天涯,过着远离亲人的日子。

    善良如她,即使此刻愿意跟他远走高飞,她的心里一定会对皇上,皇后感到愧疚,也一定会惦挂着他们的,他又怎么忍心让她承受这些心理的折磨?

    皇甫玄彬皱了皱眉,努力告诉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就是必须带宋念蔷回京城。他甚至还试着要替她想出嫁给李准继的好处,但他该死的一项好处也想不出来!

    那个李准继不仅言行举止粗鲁又冲动,年纪还比她大上一大把,除了拥有显赫的功绩之外,那家伙有哪里配得上宋念蔷?更何况,宋念蔷自己一点也不想嫁给李准继!

    只是即使这些事实都摆在眼前,他又能怎么做?而他到底该怎么做,对她才是最好的?

    皇甫玄彬烦得眉头都快打结了,矛盾、痛苦的情绪,让他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简直快喘不过气了。

    就在他闭上双眼,打算暂时抛开这些思绪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开门的声响。

    由于他还没打算就寝,也不认为会有人擅自闯入,因此刚才店小二送来热水退下之后,他并没有特地前去扣上门闩。

    皇甫玄彬疑惑地转头,当他看见来的人是宋念蔷时,俊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地变得僵硬。

    “怎么了?”他压抑情绪,淡淡地问:“公主该不会又想趁我沐浴时,来抢我的衣服吧?”

    “不是。”宋念蔷轻声否认,一颗心跳得飞快。

    罢才为了替自己壮胆,她向店小二要了一点酒,暍了才到这里来,现在她整个人有些微醺,不过她确实有比较大胆了。

    她缓缓移动步伐,朝皇甫玄彬走去,而她的举动令皇甫玄彬的表情一变。

    “别再过来了,”他开口制止,

    虽然他还猜不透她此番来意为何,但是和她共处一室,自己此刻又脱个精光,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为什么?你讨厌我?”宋念蔷的语气有些受伤。

    “我当然不讨厌你,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应该要尽可能的避嫌。”皇甫玄彬努力找藉口。

    “亲都亲过了,还避什么嫌?”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宋念蔷有些口没遮拦,不过这也确实是她的真心话。

    说起来,他们抱也抱过、吻也吻过,早已逾越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规范,现在才来避嫌,未免太晚了点。

    皇甫玄彬一阵语塞,她说得没错,他们确实早已有过逾矩的亲近,然而就是因为知道亲近她很有可能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他才很努力地试图和她维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呀!

    望着她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皇甫玄彬觉得自己的理智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他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她,努力调整气息,试图平复自己的心跳。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宋念蔷望着他赤裸的臂膀,一张俏脸胀得通红。“我我我想来服侍你”服侍?皇甫玄彬一阵错愕。

    “你在开玩笑?”

    “才不是,我很认真的!”

    “你贵为公主,何须纡尊降贵地服侍我?这实在让我担当不起呀!”皇甫玄彬不禁苦笑。

    “不,我不是用公主的身分来服侍你的,而是用一个女人的身分来服侍一个男人,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她的这番话,狠狠撞击着皇甫玄彬心口,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和她只是普通的男人与女人,没有这些扰人的烦恼,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呀!

    “真的不必了,我不习惯接受服侍,尤其是在沐浴的时候。”他语气不自在地婉拒。

    “没关系,我也不习惯服侍人,咱们半斤八两。”宋念蔷十分坚持。

    见他努力想要打消她的念头,宋念蔷知道若是自己此刻退缩,他们之间恐怕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了,因此现在的她绝对不能打退堂鼓除非她想要放弃这段感情,但她一点也不想放弃!

    望着他宽阔的背,宋念蔷鼓起勇气,缓缓动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

    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皇甫玄彬狐疑地回头,赫然看见她褪得只剩下兜儿亵裤的模样“吓”得他赶紧转身,然而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却已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他可以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欲望瞬间被撩拨了起来,他的体内燃起了熊熊火焰,只怕再这样下去,一切真要失控了!

    “住手!穿上衣服,回你自己的房里去!”他咬牙低吼。“我不要。”宋念蔷的语气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异常坚定。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下定决心这么做的,就算现在她其实紧张得发抖,羞得想要钻进地洞去,可是她却不允许自己半途而废。

    “你这是在做什么?”

    “很明显,不是吗?”

    皇甫玄彬发出懊恼的呻吟,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到如此的无力。

    他咬紧牙根,吸气再吸气,努力地想驱赶脑中那诱人的旖旎画面,只可惜实在效果不彰。

    宋念蔷感觉得到皇甫玄彬正苦苦地压抑自己的情绪,那对她而言不啻是一大鼓励,因为她更加确信他并非对自己无动于衷,而她也因此更没有理由退却。

    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一步,宋念蔷完全豁出去了!她继续褪去剩余的衣衫,鼓起勇气踏进那只足以容纳两个人的大浴桶。

    皇甫玄彬虽然没有回头,但可以感觉到她的举动,而他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她逼得发狂了!

    这只浴桶虽然够大,但是挤进两个人之后,他们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一块儿,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赤裸的身子就贴在自己的背上。

    生平第一次,他竟有股想要逃跑的冲动,因为他知道自己就要濒临疯狂了!

    “你一定得这么做吗?”他的嗓音低哑紧绷得不像话。

    “我已经这么做了”宋念蔷红着脸轻声说道。

    不知道他此刻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她太不知羞耻了,竟然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

    皇甫玄彬咬了咬牙,完全压抑不住迅速延烧的欲火。

    “就因为不想嫁给李准继,所以你才这么做的吗?”

    宋念蔷一听,不禁大感受伤。“你你这么说,未免太污辱人了!”

    倘若不是真心喜欢他,就算她再怎么不想嫁给李准继,也不可能会这么做的呀!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我的我”伤心激动的情绪,逼出了宋念蔷的泪水,也让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皇甫玄彬刚才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当然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都怪他被逼得失去了理智,才会胡言乱语。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从来没有这样看你。”

    “那你那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听着她楚楚可怜的语气,皇甫玄彬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伤害她比伤害他自己还要难受!

    被了!真的够了!皇甫玄彬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刺激”了!

    他挫败地低吼一声,转身将她赤裸的身子拥进怀中,二话不说就低头给了她火热狂野的一吻。

    这个吻异常激烈,像是压抑已久的情感,全都藉由这一吻来宣泄了。

    他先是彻底吮吻她柔嫩的唇瓣,接着又撬开她的唇齿,火热的舌探入其中,与她羞怯的丁香舌反覆交缠、缱绻,像是永远也尝不够她的甜蜜似的,久久舍不得放开她。

    宋念蔷被他吻得晕晕然的,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似的,连站都站不稳,若不是他有力的手臂搂着自己,只怕她要滑进浴桶底了。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好久,久到宋念蔷几乎快喘不过气来,而在他好不容易松开她的时候,他的大掌却开始在她赤裸曼妙的身躯上游移。

    “啊”她那美妙的声音和柔嫩的肌肤,瞬间将皇甫玄彬的欲望推到最高点,也将他残存的理智全部摧毁殆尽。

    皇甫玄彬忽然抱着她跨出浴桶,将她温柔地放在床榻上。

    “呃这样床都湿了”

    “那不重要。”皇甫玄彬如焰的黑眸盯着她,从她美丽的脸缓缓下移,欣赏她的胴体。

    “不别这样看”宋念蔷羞嚷着,伸手想遮住自己的赤裸。

    “为什么不?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结果?”他声音低哑,伸手拉开了她的手,不许她遮住自己的美丽。

    “可是我这样实在”宋念蔷羞得近乎语无伦次了,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身子仿佛着了火,臊热难耐。

    “你好美,蔷儿。”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皇甫玄彬说着,低头亲吻她诱人的锁骨,在那儿留下了激情的红痕,而这挑逗的举动,让宋念蔷的身子无法克制地轻颤。

    “你反悔了吗?”

    “才没有”宋念蔷红着脸,轻声说道。

    “很好,因为就算现在反悔,我也没办法放开你了。”

    听见他的话,宋念蔷有种感动得想哭的冲动。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颈项,说道:“我也不要你放开我!永远也不要放开我!”

    他们紧紧相拥,两颗心紧紧相系,什么顾忌、疑虑全都抛到脑后了。

    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只是真心相爱的男人与女人,而他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彻底地拥有完整的她!

    “蔷儿,我美丽的蔷儿,你是我的,我不要将你让给任何人!”

    他这番霸气的宣告,逼出了宋念蔷感动的泪水。她含泪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我永远都是你的,我永远也不要离开你!”

    在他们彼此许下承诺后,皇甫玄彬也无法再按捺了。他温柔地分开她的腿,挺身将她占为已有。

    低吼与娇喘在房内久久不歇,没人在乎被他们沾得湿透的床榻,更没人在乎那早已变冷的浴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