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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是很满意自己的房间,但是这一觉却让金贝儿睡得挺舒服的,至少是一觉到天明,半夜没惊醒。
换了一身学生制服,站在镜子前的金贝儿忍不住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扮了一个鬼脸。“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女人还穿着学生制服,要是让同学知道不笑掉她们的牙才怪!”
怱地,门上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和一道严肃提醒声“上学要迟到了。”
金贝儿偏着头对着房门外回吼:“知道了。”随即又扭回头对着镜子发牢騒:“表姐的老公温柔体贴,我的呢?恐怖外加严肃的糟老头,等有一天被我逮到机会,我一定把你休掉。”
“废话完了没,可以出门了吗?”
门外的吼声再度响起,吓得金贝儿心脏差点漏眺一拍。“他怎么知道我在骂他?”
金贝儿慌忙抓起书包急急走出房间,神色匆忙地走进客厅,一眼便看见古越颐西装笔挺、双手环在胸前,犀利的目光直盯着她瞧。
她一点都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大叔,早。”
“还早吗?”古越颐目光盯在她身上,没有移开的意思。
纵使他脸上带着笑,但看在金贝儿眼里却是皮笑肉不笑,依她看来,干脆不要笑还来得和善些。
金贝儿低头瞄了一下手腕上的米妮卡通表“时间刚好呀,”
迸越颐嘴角挂着一抹不友善的笑容“是吗?现在已经快八点了,基本上这时候学校应该是升旗典礼的时间吧?”
他的话似乎在提醒她,虽然他已经不再是学生,但是几十年来不变的教育模式,让他相信迄今依然不会有所改变。
“我知道。”金贝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瞧她一副若无其事、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迟到的表情,气得古越颐将环在胸前的双手愤怒地往身侧一放,瞪大绽着寒光的星眸盯着她。
“上学已经迟到,你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金贝儿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为什么要在意?我是去上学,又不是去参加升旗典礼,干嘛站在太阳底下听台上的老师废话,那是笨蛋才会做的事。”
面对金贝儿这样轻慢的态度,古越颐气得无以复加“学生就要守学生的本分,别人能站在太阳底下听老师废话,你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金贝儿执拗地摇头。
迸越颐被眼前这顽固的女孩气得咬牙切齿“为什么?”
如果她不是他的“老婆”他一定会抓住她好好的打她一顿屁股,再罚她面壁思过。
金贝儿懒懒地拾高下巴迎视他“因为我只要在太阳底下晒太久,我的身上立即会起红疹子,所以老师特别允许我不必参加升旗典礼,包括户外体育课。”说完,她得意地朝他咧嘴一笑。
原来她是过敏体质!古越颐怔了一下,随即敛起怒气。“原来是这样,你干嘛不早说?”
知道原因气马上就消了?还真是现实。
金贝儿开始反扑“你给过我机会和时间解释吗?一大早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龇牙咧嘴的活像一头斗牛犬朝着我狂吠。”
迸越颐知道自己错怪了她,歉疚地笑了笑,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好了,是我不对错怪了你,现在我知道原因,以后不会再为这种事跟你发脾气。”
金贝儿板着脸,俏灵灵的眼睛得意地斜睨着他。“这还差不多。”
瞧瞧那是什么表情,古越颐顿觉好笑地轻摇着头,好意提醒她:“现在可以出门了吧?”
金贝儿低头又看了一下时间,突然慌张尖叫:“不能再耗了,否则真的会迟到。”没顾及肩上的大手,她像条滑溜的泥鳅似的抽开身体,抓起书包冲向大门。
“等一下。”古越颐急忙唤住急惊风似的金贝儿。
金贝儿手握着门把,很不耐烦的甩了一下头,回头望着古越颐,强挤出一抹假笑。“请问又有什么事?”
“我给你的手机带了吗?”古越颐提醒她。
“真是啰唆。”金贝儿重重地叹了一声,翻了翻白眼,拿起手中的书包。“带了”不耐烦地拖长尾音。
当她转动门把,身后又响起叮嘱的声音。
“记得下课后直接回家。”
金贝儿身体僵了一下“知道了!”她又气又无奈地用头顶着门板,呻吟出声“管得比我爸还多、还严。”
迸越颐毫不怜悯的低笑“上学不是快迟到了,还不快去。”
“啊,迟到”他的提醒瞬间吓跑她所有的自怜自艾,金贝儿像一阵风似的往门外冲,接着便听见大门砰一声甩上。
迸越颐先是被门的声响吓了一跳,随即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或许有个小小老婆也不是件坏事,至少让他平静的生活倾注一些笑料,可是想到往后的每一天可能和今天一样,要不断地叮咛她每一件事,只怕自己过不了几年便会真的成为她嘴里所谓的糟老头。
眼看上课时间就要到了,金贝儿一出家门就急忙跳上一部计程车。“复兴高中。”
计程车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立即往目的地开去。
车子走了一段路后,金贝儿半眯着的眼儿倏然一睁,她突然想到自己出门时忘了检查自己的钱包就匆忙跳上车。
她心急地打开书包翻找钱包,想查看一下钱包里还有多少钱,不知道够不够付计程车费?
找到钱包后,金贝儿手里紧握着钱包,略略抬头望着车内的照后镜,发现司机正全神贯注地注意前方,于是她假装若无其事地低下头,不让前座的司机发现她的不安,偷偷打开钱包。
呃糟了!钱包里剩下不到一百块!这下怎么办?
就在金贝儿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之际,手机突然发出清脆的音乐铃声,神色慌张的金贝儿立即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翻开手机盖子,视讯萤幕立即出现古越颐的影像。
金贝儿好似看到了救星般,一脸焦急不安地直盯着萤幕。“你打来刚好,我身上”
话还没说完,古越颐好似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别急,我在书包的内层放了钱,记得中午不要空肚子,拜拜。”
金贝儿不敢相信地张大嘴巴,这男人实在太神了,竟然猜出她的困窘!
像他这种人当总裁真是浪费,还不如去摆摊帮人算命,相信以他神机妙算的本领,一定会成为一名大师。
金贝儿合上手机盖子,半信半疑地依照古越颐所说的打开书包的内层,一瞬间,她的眼睛陡地睁大,真的有钱!
金贝儿喜出望外地低头算了算五千。
这下她可安心了,别说一趟计程车费,坐十趟都没问题。
金贝儿抽出一张一千元塞进钱包里,其他四千仍然放在书包内层,她拍了拍书包,嘴边露出会心的笑。
早上还羡慕表姐嫁的老公温柔体贴,自己的老公则是恐怖外加严肃:其实还好嘛,原来他也有着体贴的一面。
计程车抵达学校门口,司机回头看着金贝儿。“小姐,复兴中学到了。”
金贝儿霎时从沉思中拉回心神“哦!”她从钱包里抽出刚才那一千元大钞递给司机,拿回找的钱塞回钱包,立即推开车门下车。
金贝儿站在校门口,见同学秀秀和美美正加快脚步,挥着手朝她迎面而来。
“贝儿。”
她意兴阑珊地抬头迎视两个死党,面无表情地走进学校,秀秀和美美以百米短跑的速度飞到金贝儿身边,分别站在她两旁。
美美搂着金贝儿的右手臂“你到底在忙什么?请这么多天假。”
“就是说嘛,你不在,我们好想你。”秀秀跟着说。
“你们会想我?”金贝儿的眼里漾着邪恶的诡笑。
为了结婚一事她连请了五天假,偏偏又不能跟她们说实话。
“我没来学校的这些天,应该没什么事吧?”金贝儿若无其事地多问一句。
“你说。”美美推给秀秀。
秀秀为难地又推回给美美“还是你说。”
金贝儿左看看美美、右瞧瞧秀秀,两人连忙移回相互推托的眼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美美和秀秀同时支吾其词,两人脸上同时出现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金贝儿的声音已经有点不耐烦。
见金贝儿似要动怒,美美捺不住满肚子怒火,气呼呼地抱怨:“那个朱大肠真的很过分。”
“朱大肠?他怎么了?”金贝儿挑起眉看向美美。
秀秀急得抢先说道:“朱大肠趁你没来学校这几天,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家里有钱有势,欺负李文强;美美看不顺眼和他理论,结果朱大肠火冒三丈推了美美一把”
金贝儿皱着眉看向身旁的美美“你有没有怎样?”
一提起这件事,美美实在气不过,重重吐口气。“还好李文强算有良心,知道我是替他出气,看到朱大肠推我,他想也没想便冲出来当我的垫背,要不然这会儿我恐怕还贴在墙上当标本。”
可恶的朱大肠,居然敢欺负她金贝儿的人。
金贝儿两道柳眉往眉心一拢,薄唇抿出一丝紧绷的冷笑“好一个朱大肠,真以为山中无老虎,急着想当大王了。”她将书包往肩上一甩,大步走向教室。
秀秀笑嘻嘻地拉着怒气未消的美美“这下有好戏看了,贝儿一定会修理朱大肠帮你出气。”
“本来就必须给他一点教训,那个目中无人的朱大肠实在太嚣张了。”美美脸上的怒气随即转为讽笑。
金贝儿神情佣懒地晃进教室,并没有直接定到自己的座位,而是走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朱大肠面前,忿然地将书包往朱大肠的桌上一放,充满浓浓的挑衅意味。
金贝儿的举动立即引起全班同学的注意,看金贝儿脸上的冷冽表情,每个人都可以猜出等一下可能会发生的事,只是依朱大肠高大的体型,金贝儿当真斗得过他吗?
全班同学莫不屏住气睁大眼睛,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听说你又欺负人了?”金贝儿冷冽的目光紧盯着朱大肠那张圆圆的胖睑。
朱大肠不屑地斜睨着金贝儿“是又怎样?”
“你倒是很嚣张。”金贝儿不甘示弱,以鄙夷的眼神回瞪朱大肠。“猪学人样,倒还真有点样子,你还真是不愧对你家老祖宗猪八戒!”
金贝儿的话一落,立即引起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金贝儿,有种你再说一次,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才怪。”朱大肠气得桌子往前一推站了起来,涨红着脸,抡起拳头。
他那凶狠的模样非但没吓着金贝儿,她反而向前逼视朱大肠,双手往腰上一投,双眼一瞪,摆出迎战的架式。“有种你就动我一根寒毛试试。”
朱大肠气得面河邡赤“别以为学校每个人都怕你,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是吗?”金贝儿仰高下巴看着他,心里暗暗地开始盘算,这家伙比她高两个头,体重也比她多两倍,她得掂掂自己能有多少胜算。
还在思考,一个拳头便毫无预警地朝她袭来,全班同学皆惊惶地张大眼睛抽着气。
金贝儿警觉地跳开,一个踮步转身,瞄准他的腹部狠狠的踢下去。
朱大肠就这样惨叫一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上墙壁。
砰的一声!
一个巨大声响夹杂着桌椅倒地乒乒乓乓声,只见朱大肠倒在一堆桌椅中,五官扭曲,嘴里还哼哼哎哎的呻吟。
金贝儿一惊,刚才忘了拿捏脚上的力道,看着朱大肠的狼狈样,她知道自己这一脚的力道可不轻。
金贝儿眯起眼,眼中进射的光芒比刀子还利“刚才还挺带种的跟我撂狠话,现在却像是一团烂肥肉。”忿忿地又补踹一脚。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胜败已分晓,金贝儿赢了。
全班同学纷纷松口气,惊叹金贝儿的好身手,全都佩服地拍手叫好。
金贝儿没理会同学们的掌声,只是皱眉懊恼地低头喃喃自语:“早知道就别伤脑筋算他的身高体重,直接踢肚子就好了。”
美美和秀秀喜不自胜地来到金贝儿的身边。
“还是贝儿最行。”美美对她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就说嘛,只要有贝儿在,绝不容许朱大肠嚣张。”秀秀笑嘻嘻地勾着金贝儿的手臂。
金贝儿翻了翻白眼斜睨这两个马屁精“还不帮忙收拾桌椅,难不成你们想看我被老师处罚。”
话一落,全班同学立即联手帮忙将桌椅摆好。
这时有人看着倒卧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朱大肠,询问金贝儿:“贝儿,朱大肠怎么办?”
金贝儿没好气地扫视赖在地上不起的朱大肠,忿忿地低骂一声:“装死。”随即悻悻然地走到朱大肠面前“喂,是你自己爬起来呢?还是要我打119送你去医院?”
朱大肠不屑地啐了声。
这时老师走了进来,乍见教室里的混乱,立即铁青着脸站在教室门口大声斥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全班同学惊慌的目光全都一致地射向金贝儿。
“金贝儿”一声尖锐嘶吼,震得人耳膜发疼。
金贝儿站在原地两眼往上一翻,嘴一撇,十分沮丧地垂下头“完了,这下死定了。”
程正魁坐在古越颐的办公室里,和古越颐商讨要顺利拿下长风电子董事长席位,手中需要握有多少股份才能完全掌控长风电子。
程正魁不安地紧拧着眉,瞅着老神在在的古越颐“确定能拿下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迸越颐十指交缠顶住下巴,唇边漾着诡异的邪笑。“不相信我?”
这样的一句话仿佛给了程正魁一颗定心丸。
程正魁脸上的忧色瞬间褪去,随即以微笑取而代之“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要有你一句话,我就放心。”
迸越颐松开双手,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嘴角逸出的笑虽然看似冰冷,却令人感到震慑。“我会想办法让一些小鄙东释出他们手中的股份,不过据估计,你要花上五千万买下这些股权。”
朋友归朋友,交情归交情,在商言商是古越颐一向的作风。
程正魁自然明白这道理,露出欣然接受的微笑“只要能拿下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这笔钱当然值得。”
“好,爽快。”古越颐坐直身子,面带微笑地看着程正魁“过几天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你就安心的等着成为长风电子的大股东。”
“谢了,你真是我的贵人,有了你,真是无往不利,”程正魁喜笑颜开。
迸越颐怡然地靠回椅背上“我不是你的贵人,是因为这件事跟我没有利害关系,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可以帮你,要是关系到我自身利益,那我恐怕就爱莫能助。”
“说的也是。”古越颐这番话程正魁可不怀疑。
倏地,程正魁口袋里的手机声大作,程正魁拿起手机。
迸越颐大致能猜出电话是谁打来的“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才分开不到一小时就开始电话追踪。”
程正魁莞尔一笑,查看手机显示号码,还真的被古越颐说中,是他的亲亲老婆打来的,他打开手机。“老婆,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在跟越颐谈公事吗?”
程正魁错愕地挑一挑眉瞅着古越颐。
“你不是要找我,定要找越颐?”
迸越颐乍闻郑羽希要找他,不禁纳闷地皱起眉。
“噢,他就在我身边,好,我请他听电话。”程正魁将手机递到古越颐的面前“羽希说不知道你的电话,只好打我的手机,说有急事要找你。”
“有急事?”古越颐更加疑惑。
郑羽希有事应该找程正魁,干嘛找他?程正魁才是她的老公吧。
迸越颐接过手机“羽希,找我什么事?”
(我刚接到贝儿学校老师的电话,贝儿在学校里闯了祸,学校要家长去一趟。)郑羽希心急如焚,慌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迸越颐怔了一下!
她到学校还不到两个小时,学校就要请家长到学校去?
迸越颐用力地深吸一口气“老师有没有说她闯了什么祸?”
郑羽希顿了片刻,支支吾吾地道:(好像好像是打架。)
“打架?”声大如雷,古越颐从椅子上弹起来,气得他猛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一个女孩子竟然跟人家打架?
迸越颐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平心静气地问:“有没有人受伤?”气归气,他可不想听到她受伤的消息。
郑羽希很直接的回答:(有。)
“是贝儿吗?”古越颐的心突地揪紧。
(是贝儿把对方打伤,对方现在还躺在保健室,听说对方家长也在前往学校的途中,校方希望贝儿的家长也能到学校去处理,可是我现在在机场候机,有事要前往香港,我也了解你怕贝儿的事会在媒体前曝光,可是这事要怎么处理?)郑羽希心里十分焦急,又不敢直接请古越颐出面。
迸越颐沉静思考片刻“没关系,我去学校,不管怎么说,贝儿现在是我老婆,我没理由推卸责任,谢谢你通知我。”
(那就麻烦你了。)郑羽希很委婉地道谢。
迸越颐切断电话,将手机还给程正魁,随即起身。“我现在要去一趟贝儿的学校。”
程正魁震惊地望着古越颐“你当真要亲自去学校?”
谤本不需要再问古越颐去学校的原因,因为他已经从他刚才的怒吼中听出端倪。
迸越颐忿然冷嗤“跟同学打架,对方目前还躺在保健室,你说我能不去一次吗?”
“可是万一被媒体知道贝儿”程正魁忐忑不安地提醒古越颐。
“到时候再说,至少要先摆平眼前这个麻烦。”古越颐面对古灵精怪的老婆也别无他法。
程正魁二话不说地跟着起身“我陪你走一趟。”
“好吧,我的确需要有人在身边,只怕到时我心脏会负荷不了当场昏倒。”
程正魁抿嘴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安啦,我知道你的心脏一向很强,再说贝儿现在只是过渡时期,等她再大一点就会稳重些。”
迸越颐只脑凄笑以对,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