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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七月艳阳高照,涔涔汗水争先恐后钻出内体,让人难受又疲累。
“妈咪!”小男孩双手抱胸杵在原地,高声叫唤着母亲,小嘴不悦地噘得一高一高的。
哼,自己走自己的,越走越远,都不管他,妈咪是不是不要他了?好讨厌喔!
美妇闻声,回头莞尔一笑。
“你好慢喔,快跟上来呀。”尽管手撑别致的绣花阳伞,身穿短薄清凉的洋装,由于天气实在太闷热,她的额头已布满细汗,连背部也一片汗湿。
“我不要!”小男孩闷哼一声,拿乔地别开头。要他跟上去可以,除非妈咪过来牵他再说。
“不要拉倒。”美妇轻移莲步,嘴边噙着一抹笑,但是眉头因手上的大包小包而蹙起,有些哭笑不得。
呼,还真是重啊!
“妈咪,你好可恶喔,都不让我!你没听过孔融让梨的故事对不对?”小男孩沉不住气,举步追上去,躲到伞下。
看吧,不就跟来了?美妇露出胜利的笑容。她果然教子有方,已经彻底摸清儿子的底细了。
“我帮你拿啦,你好像活动橱柜喔。”闹完脾气,贴心的他想帮母亲分担重量。
“谢谢你,小宝贝好乖呢!”美妇只将他的背包拿给他。
“妈咪,我们为什么不坐taxi啊?”原本讨喜的脸庞立即皱成一团,男孩抱怨道:“公交车好挤,下了车又走这么久,好讨厌这里喔,我不要住下来!”
“人家要不要收留你还是一回事呢。”妇人大略望了望四周的景象,惊叹着道:“哇好久没来了,妈咪小时候的好朋友住在这里喔。双脚踩在这片土地上,一边回味从前的时光也不错啊。”
男孩看着母亲满头是汗的狼狈模样,不晓得她所谓的不错究竟是哪里不错。
母子俩转进一条巷子,没多久便到达目的地。
“心蔓!”正在擦桌子的苏思桃惊呼,放下抹布,赶忙迎客。
“思桃,这几年我都在东南亚奔波,到现在才来看你,别见怪呀。”佟心蔓微微一笑。“这是我儿子莫允谦。来,谦谦,叫阿姨。”
“阿姨。”莫允谦有礼地叫着。
“好,乖乖乖。”见他们母子俩活像刚洗完三温暖,一身是汗,苏思桃领着两人走进屋里,并拿来两杯饮料让他们解渴。
“思桃,其实是这样的。”佟心蔓决定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将老友拉到身边坐下,指着儿子干笑道:“我妈一直教我回南部待产,所以他可以留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吗?”
“什么,你怀孕啦?”苏思桃大叫。“你是孕妇耶,怎么能提这么重的东西!你到底带了些什么来?啧啧,五包、六包、七包”
“都是要给你的,一些土产和水果。”
“人来就好,干嘛这么厚礼数?”苏思桃客套地说。
“怎么那么难喝!比叔叔餐厅卖的还难喝!”莫允谦把奶茶推得远远的。“这个喝起来好像水,都没有味道,好懒惰喔。”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偷工减料。
“谦谦,没礼貌!”佟心蔓尴尬不已,轻推儿子的头。
“哈哈,没关系啦,小孩子的反应是最直接的,无心之过。”苏思桃有容乃大地绽开笑脸,乘机捏了把莫允谦的脸颊,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头转至墙壁,眼睛喷出的火焰仿佛写了个“忍”字。
佟心蔓无奈地道:“因为有好几次教训,我不敢再带儿子回娘家了。他跟表弟妹们不合,给娘家制造不少麻烦,这回要是真带他回南部,我很怕他又玩心大发就这个暑假好不好?请你答应让他住到暑假结束吧,时间一到,我会想办法找人接手的。”
这小霸王听起来不好惹,可是心蔓忧愁的神色又令人不忍,苏思桃感到左右为难。
“你你家应该有请佣人吧?你不是嫁得很好吗?我要做生意,恐怕不能兼顾。”
佟心蔓的夫婿原本在国内从事进口车买卖,也拥有几家保养修护厂,现今他在泰国、柬埔寨、越南一带办厂,生产汽车零件。她不懂得如何经营,只是与丈夫待在国外时偶尔陪同他巡视厂房。
她有自己的生活重心,服装科出身的她学以致用,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裁布缝纫上。她喜欢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特别喜爱的成品就留着穿,其余的便托服饰店寄卖,纯粹是兴趣,赚多赚少不重要。她的巧手逐渐远近皆知,当地还有人买布来要她量身订做呢。
“所有的费用我都照算,不会教你吃亏的。”佟心蔓只好诱之以利。她心里深深叹息,儿子根本不把家里的仆佣放在眼里,她需要的是能“以暴制暴”的人选。
“说这什么话?谈钱伤感情。”苏思桃心里还真有些动摇。盯着老友光滑水嫩的芙蓉面,她啧啧有声道:“老天爷真的很不公平耶,明明你年纪比我大,看起来却不到三十岁。”
“你也不老啊!我都是用加拿大的一款保养品,过阵子我朋友会出国进货,你要不要用用看?友情价最多可以打六五折,很划算的。我家有一些试用品,改天我教管家送来给你。”
“我还有救吗?唉,名副其实的黄脸婆,不像你天生丽质难自弃。”苏思桃抚摩着脸上那为家庭打拚的痕迹。
“才不会呢,你很有潜力,只是没空保养吧?谁不知道在学生时代,你可是鼎鼎有名的大美人。”佟心蔓替好友加油打气。
“老了、老了啦!”苏思桃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那么久的事就甭提了,你才可以去选世界小姐呢!”
大人互捧的言词虚伪又矫情,莫允谦听不下去,百无聊赖地离开,打算进行一场探险式的旅行。
“嗯,好脏喔!”鞋底让店面墙边油腻的瓷砖黏住了,他双手合力把腿拔起来。
每走一步,脚下就传出撕黏的声音,让他嫌恶的皱眉。
受不了油腻味,他决定换个地方探险。
“姓朱名德正,家住北京城,二十岁还没有订过亲”
“这个你昨天唱过啰。”房间里的汪水漾将目光从杂志上移开,浅笑着探头看向妹妹提醒道。
“喔,那我换别的。”汪孟涵走进房里穿上爸爸的白衬衫,过长的袖子几乎拖地,接着冲出房间,哀号着哭道:“苦命的我的夫君呀!啊杞梁!杞粱!你在哪里?我是孟姜女!我心痛的声音,你听见了吗?呜”
莫允谦听闻那道鬼哭神号,以为附近在办丧事,但又觉得不太像。他窝在通往二楼的阶梯上,扶着墙壁探头探脑,发现楼上的一张大理石桌前站了个行为怪异的女生。
她单手推动桌上已排好的积木,骨牌效应积木让立即接连倾倒,之后她抱起藤椅上的顽皮豹布偶,扯声叫喊着“天可怜见哪!哇地牛翻身,长城倒了!杞梁,快醒醒,娘子来找你了,看一眼我为你揪心的容颜吧!”
“你在干嘛?好吵喔!”莫允谦现身,好奇的灵眸直盯着她瞧。
汪孟涵没料到家里会有陌生人,她立即放开布偶,愣愣的回望着,又赶紧侧过身低下头,让两旁的发丝挡住比辣椒还红的脸。
“你在玩演戏吗?”莫允谦蹲到她身前,仰首看她被头发遮住大半的面。
汪孟涵迅速背对着他,眼角瞄着房间,正要逃走时,他再度说话了。
“喂,你的脸好像红龟棵,你喜欢哪一种口味啊?河诠还是花生?我都不喜欢吃。”他指着她哈哈大笑。
她挺起瘦弱的身子,告诉自己要反击,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令她气恼。
“你是阿姨的小孩吗?阿姨是你的妈咪?”莫允谦站起来面对着她,发现他们俩差不多高。
他到底是谁?问东问西的!汪孟涵鼓起双颊,脸看起来更像红龟棵了,不消说,又引来莫允谦一阵大笑。
“你不是哑巴吧?刚才听到你叫杞梁、杞梁我知道那个故事喔,不过,你不配当孟姜女,你比较适合演河童。”
讨厌!汪孟涵实在忍无可忍。这个流氓擅自走进她家,还一直取笑她!,
“你、你下去,离开我家!”她想摆出母老虎之姿,可惜气势弱了点,声音小得像蚊鸣。
“遵命。”莫允谦却走进一扇开启的门。
“你不能进去!”汪孟涵在后头急喊着。
汪水漾知道妹妹正和别人争执,也知道那个人正往房间走来,她正养精蓄锐,预备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哇,小姐芳龄?”莫允谦喊了声,惊讶老旧的屋子内竟然住着一位长发公主。
小姐?意思是说她很“臭老”吗?汪水漾有些不高兴。
“十岁。”但她仍听话地报上年纪。
“我九岁。姐姐,你长得很漂亮耶!”莫允谦真心的称赞她的外貌,就不知她有没有脑袋?
“是是吗?谢谢。”听见赞美的话,汪水漾只好收起拳头。
“她是我姐姐,不是你的,不准你这么叫她!”汪孟涵搂住姐姐的脖子宣示着。
“姐姐,你功课好吗?”莫允谦又问。
“还好啦,都前三名。”汪水漾“谦虚”地说。
“那很聪明喔。有一次感冒,我成绩退步,只考了第二名,不知道第三名以外是什么感觉。”莫允谦搔着头,颇感遗憾。
成绩中下的汪孟涵没胆加入话题,免得自取其辱。
但莫允谦可不让她好过,故意把她牵扯进来。“那你都第几名?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属于天才儿童型的吧?”
“有什么好臭屁?我输你们一点点而已。”不甘愿被踩在脚下,汪孟涵难得吹牛。
汪水漾对莫允谦已没有原先的敌意,便和他聊了开来,遗忘了一旁干瞪眼的妹妹。
“姐姐,我们来讨论国语好不好?关于一种情形,我都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莫允谦像个虚心讨教的好学生。
“好啊,但你要先说我是奥黛丽赫本的分身,我才要帮你想。”汪水漾转眼间已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莫允谦当作没听见,直接问道:“有一种虚伪的人,在外面会表现得合群、乖巧,其实是没内涵、装格调,不服输就说大话,缺乏运动家的精神,又只会生气说不定还是个爱哭鬼耶,这么可笑的人,我们可以如何形容呢?”
“基本上,你已经描述得很详细,我补几个上去好了。”汪水漾思索一会儿后道:“假仙、阴沉、伪善,还有那个闷騒。”
“我喜欢闷騒这个词。”莫允谦满意地直点头,不时往汪孟涵瞄去。“我最近刚好认识这样的人,根本是十项全能呢,真的好钦佩喔!”
由于程度实属不同,他们说的话很艰深,汪孟涵看过的电视节目里都没演到这一段,所以毫无反应。
“你知道小甜甜吗?”汪水漾又变换发型,握着两条高高的马尾,固定在两耳之上。
“知道啊!”莫允谦猛点头“我妈咪的书柜上有一排小甜甜的漫画喔!”
“是喔?那问你最准了,你看我像不像小甜甜?”汪水漾的大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很像啊,你们都好漂亮。”莫允谦没让她失望。她大大的眼睛和小小的嘴巴,如同漫画人物般梦幻。
“你再看看这个。”汪水漾乐极了,指着杂志上的照片问:“她叫奥黛丽赫本,你说我们两个像吗?”
莫允谦认真端详着,这次他不敢谄媚了,因为她们非但轮廓不一样,气质也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无语地望着她,漾开最明亮的笑颜。
“你怎么不说话?”汪水漾逼问了几次没结果,转头对汪孟涵说:“妹,你来看,我很有明星脸吧?”
汪孟涵的眸光在照片和姐姐之间徘徊,也没有说话。
“你们很敷衍耶,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干嘛不好意思说?还是你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啊?”汪水漾嘟起粉唇,照着镜子自言自语“好神奇喔,真是怎么看怎么像耶。”
“谦谦,你在哪里?妈咪要走啰!”楼下传来佟心蔓的呼唤声。
“我在这里!”莫允谦立即像小麻雀似的跳跃着奔向楼梯。
母子俩在楼梯间相遇,佟心蔓苦口婆心的对儿子说:“妈咪必须回家整理行李了,另外,我已经说服阿姨让你住下来,你在这里要听话,知道吗?情况如果允许,得帮忙阿姨卖早餐,嘴巴甜一点,懂了吧?也要跟大家好好相处喔。”
“ok。”莫允谦答应得很干脆。
“咦?换作乎平常,你都会一哭二闹,这次怎么那么阿莎力?”佟心蔓暂时按捺下依依离情:心里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我再听一次妹妹。”莫允谦耳朵贴着妈咪的腹部,虽然没听到任何声音,他一样乐在其中。“我怕惹妈咪生气嘛,这样你会吃不下饭,肚子不会变大,妹妹就不能生出来了。”
佟心蔓欣慰地亲了下他的鼻头。
“妹妹生下来后,我打算带她去泰国,谦谦要不要去?”
“呃再说啦。”他比较想留在台湾,到时管家和司机就是他的了。
“那妈咪回去了。”她眼瞳里泛起一层水雾。
“要坐taxi喔!”莫允谦耳提面命着。
“为什么他要跟我们一起睡?男生怎么可以跟女生住一个房间?我的床不要给他用,臭男生都很脏!”等父母整理好莫允谦的行李走出房门后,汪孟涵一古脑的爆出不满。
“姐姐,我看我还是睡客厅吧,她不欢迎我”莫允谦拿着牛仔外套往外走,一副牺牲小我的慷慨状。
“谦谦,等一下。”汪水漾训斥妹妹“你怎能这么小气?我们家没多余的房间,储藏室又不好清理,谦谦当然要跟我们一起睡。不然我的床让给他,我跟你挤不就好了?”
“你的床会有男生的味道,也没关系吗?”汪孟涵扬高眉毛问着,一方面庆幸自己的床不必出让,还保有纯洁的气息。
“都是小孩子,没差啦!你电视看太多了,以为这样就会失去清白啊?”汪水漾自顾自睡觉去,结束这个无谓的争论。
一语中的,汪孟涵面孔微红,瞪着始作俑者暗地诅咒。
笨死了。莫允谦以唇语耻笑着。见苦肉计奏效,他悠哉地爬上床,对汪孟涵歪嘴斜眼一番,接着盖上被子准备梦周公。
“给我记住。”汪孟涵低叫一声。
虽然两张单人床已有相当的距离,汪孟涵仍不想跟他有瓜葛,留下一盏小灯后,在离他较远的那一侧躺下,没多久便睡得很沉。
床铺的触感不比家中的柔软,莫允谦翻来又覆去,过了三个小时仍无法入眠。
喔,好想尿尿喔!
可是厕所在阳台上,一个人去他会怕。想教汪水漾起床陪他,又怕吵醒汪孟涵,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一定会笑他的。
算了,自己去。整个客厅连盏夜灯也没有,黑黑暗暗的。这家人还真枢!要省钱也不用这样吧?莫允谦站在客厅中,摸索墙面上的电灯开关,但阳台上的灯就是不亮,他夹紧两腿,急得都快哭了。
他头上忽然响起低沉的男声。
“喔,是谦谦。”汪大海顶着乱槽糟的头发道:“忘记跟你说电灯开关的位置在哪里。你要尿尿吗?厕所和阳台的电灯开关都在外面。”
汪大海为小客人服务,待眼前大放光明,莫允谦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厕所,没想到汪大海也一起进入。
“你”莫允谦抓着裤头,讶异地看着他。
汪大海抱起他,脚下勾来一张矮凳,让他站在上头。
“这样的高度才刚好。我们一起嘘嘘。”
莫允谦很注重隐私,排斥跟别人一起上厕所,但他此刻也别无他法,因为他的膀胱快破掉了,必须赶紧宣泄。
罢开始是涓涓细流。
汪大海斜眼往下瞄,暧昧地笑道:“哇喔,小小的,一点点,好袖珍啊,真讨喜呢!不过,也不要气馁喔,你长大后就跟我一样了。”
“咦?”莫允谦警觉地一手遮好,阻绝不肖长辈的视线。
接着声音渐大,后势看涨。
“谦谦,你真是可爱啊。唉,我没生男孩,你干脆来我们家当儿子好不好?”汪大海睡眼迷蒙地直笑。
“呃”这个人站着睡觉吗?他在说梦话吧?“姨丈”
最后哗啦哗啦,闸门全开。
“我不是胰脏,我是肝脏,炒姜丝最好吃了。”汪大海微微睁开眼眸,呵呵地笑了两声。
不知该怎么跟汪大海“沟通”莫允谦做最后冲刺,想赶紧远离他。
“你也憋很久喔?”汪大海语气带着欣喜,彷佛找到知音。“我们尿了快一分钟吧?我睡前喝过茶,睡得正舒服,忍不住了才来解放。听,这抛物线落下的声音多么中气十足啊!”莫允谦侧脸面向墙壁,嗤之以鼻地做鬼脸。大人好低级喔!
终于泄洪完毕,两人松了一口气,纷纷拉好裤子,洗手。
“晚安。”汪大海关掉厕所的灯。
“晚安。”说着,莫允谦咚咚咚大步奔回房间。
隔天。
汪家后方的空地上,悄悄停了一辆高级房车,司机打开后座车门,一名身着飘逸裙装的女子翩然下车。
汪家白天做生意时,后门通常是敞开的,方便客人抄快捷方式通过。宅子后门与格子窗间有根半凸的方柱,那女子倚在柱子一侧,透过窗口注视里头的一举一动。
“叔叔,这是你的烧饼油条。哥哥,你的奶茶和三明治。伯伯,你要的报纸跟豆浆来了。”莫允谦今天穿挖背背心和迷彩短裤,足踩水蓝色的夹脚鞋,十足小帅哥的派头,穿梭在店中,热诚地服务着客人。
“谦谦,你不用忙,要吃什么自己拿,去旁边坐着吃早餐就好。”汪大海舀完一杯杯的热饮,趁空对他说道。
“没关系,姨丈。”莫允谦收拾好盘子走过来。“我觉得很好玩耶,我什么都可以做喔。”
“真乖啊!我家的女孩子们却不见人影。”在吐司上抹美乃滋,苏思桃边怨叹,气不过,她走进室内,一脚踩上阶梯,大叫:“喂,你们两个也该下来了吧?店里飞来一些苍蝇,起码赶一赶啦!”
“快好了!”大事不妙,妈妈不高兴了!两姐妹赶忙下楼去。
汪水漾绑着两根“冲天炮”站在店前摇头晃脑,当现成的赶蝇器,利用她的“美貌”顺便招揽更多生意,看得莫允谦下巴都快掉下来,该说他们这家人很有创意吗?
汪孟涵没有姐姐的容貌,怕烫的她只好认命地戴上手套,端盘子跑腿。看到莫允谦献殷勤的模样,得到大家的夸奖,她不屑地冷哼一声,马上抢走他手中的早餐。
“我来就好,你别装了。”汪孟涵龇牙咧嘴。
“不用啦,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自己再去拿,不要跟我抢。”两人开始拉拉扯扯。
结果匡当一声,盘子掉在地上。
“怎么搞的?”苏思桃从工作台出来,拿着扫把清扫干净。
“阿姨,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孟涵争的。”莫允谦知道只要先认错,获得原谅的机率便很高。
“哎呀!孟涵哪,谦谦好心帮忙,你不可以使性子,难道孟涵是忘恩负义的人吗?”汪大海不解地俯视着二女儿。
“孟涵,这两天你是怎么回事?老跟谦谦唱反调,你上楼去好了,越帮越忙,真是的。”苏思桃喝斥完,又继续忙着工作。
汪孟涵委屈地爬上楼,坐在阶梯上发呆。
“howareyou?我来陪你了。”莫允谦坐在她身旁,大啖着汉堡和红茶。“你要不要吃啊?但是我没帮你拿,想吃就自己下去拿。你看,这是阿姨特地做给我吃的,羡慕吗?”
“你继续当服务生,去找姐姐,去当乖宝宝啊,不要吵我!汉堡加红茶一共是四十块,把钱交出来!”汪孟涵抆腰喝道。
“我手酸,要休息。”莫允谦嘿嘿笑着。“姐姐是假的奥黛丽赫本,你是一条真的苦瓜,你更好玩。”
“你很坏!你是魔鬼!”汪孟涵忽然捏住他的脸皮,不断挤压撕扯。“你都是装的,太可恶了,爸爸、妈妈、姐姐全被你骗了,我要把你的面具拔掉奇怪,拔不掉耶,戴那么紧做什么?”
“哎哟,很痛耶,你的手拿开啦!我的皮快被你掀掉了。”莫允谦放下早餐,反射动作便是保护自己。
一阵推挤后,汪孟涵惨败,从楼梯上跌下去,滚了三阶,她急忙抓住扶手撑起身子。
“你推我!想杀我灭口是不是?呜呜,我要去报警,你做那么多坏事会下地狱的!”汪孟涵哭叫着:心疼地看着手肘上些微的擦伤。
“不要哭了,算我怕你好不好?”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生尖锐的哭声,那种声音听多了会重听。
“报警要打几号啊?”她沾了些口水涂在手肘上。
真不卫生!莫允谦叹气道:“你先停止哭声,然后上来坐好,我再跟你说。”
“孟涵,是你在哭吗?”苏思桃急忙上楼。“发生什么事啊?我都已经忙不过来,还出什么乱子!”
汪孟涵正要哭诉莫允谦的罪状,他早一步抢白“我跟孟涵说了一个温馨的故事,她感动得哭了。”
“真是的,我以为你摔下楼梯咧。”苏思桃摸摸女儿的头安抚道:“再哭会变丑喔!我煎了你爱吃的玉米蛋饼,来,拿去吃。”
“阿姨,我吃完就去帮忙。”莫允谦主动开口道。
“谦谦真懂事,可是你还是乖乖在这儿吃早餐就好了。”苏思桃对他笑了笑便下楼去。
汪孟涵忘记自己正在哭,呆愣的盯着说谎家,直到听见妈妈翻动煎铲的声音才如梦初醒,她开始猛烈的捶打他。
“你好奸诈,我妈妈对你那么好,你居然骗她,良心被小狈吃了吗?比我还会演戏,我打你、我打你,把你打到变残废,你才是那个什么闷騒的人!”
“住手啦!你再打我的话,我就要揍回去了,我学过空手道喔!”莫允谦隐瞒只有学三天的事实。
汪孟涵不再理他,无声地流着眼泪,然后丢下他,到后院她那个专属的小天地去。
爸妈和姐姐对莫允谦真好,为了他凶她,还相信他的谎言!难道她不是爸妈的小孩,也不是姐姐的妹妹吗?呜呜,一定是这样没错!想到伤心处,汪孟涵放声哭出来。
“呜呜”另一道啜泣声来自舍不得跟儿子分离的佟心蔓。这时,她才注意到蜷缩在墙边哭泣的小女孩,尴尬地开口打招呼“呃嗨!”
汪孟涵以手背粗鲁地擦拭泪水,缩着头想要逃开,跑到附近的小鲍园去。
“等等,小妹妹!”佟心蔓急切地换住她。
“啊?”汪孟涵不是很甘愿地停下脚步。
“你是思桃的女儿吧?”佟心蔓在她面前蹲下来,想要仔细端详她左闪右躲的脸蛋。
“嗯。”汪孟涵不习惯和陌生人交谈,神情羞怯。
两人看清彼此的脸庞后,汪孟涵骤然抽口气。这位阿姨才像奥黛丽赫本啊,好美、好美喔!她不自觉露出浅浅的笑靥。
“呵呵,我们哭了老半天,都没发现对方。”佟心蔓皱了皱俏鼻。“可以跟阿姨说,你为了什么事情难过吗?”
汪孟涵狂摇头。
“你把阿姨当坏人喔?”佟心蔓故作黯然神伤。“我好伤心啊,这么可爱的小朋友,竟然以为我是坏人。”
坏人?汪孟涵又猛摇头。她没有说阿姨是坏人呀,很想澄清,可是不知如何开口。而且,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可爱耶,倒是常听别人这么说姐姐阿姨是骗她的吧?老师说过不能说谎的。
“既然没有,你跟阿姨诉苦好不好?”佟心蔓热心地道。
佟心蔓的诚意软化了汪孟涵的心防,泪珠又落下来,她抽抽噎噎地说:“他们找到亲生儿子了,他叫汪允谦啦,可是他很坏,没人相信我说的话,还怪我欺负他。”她自动替他改换姓氏。
佟心蔓狐疑地拧起柳眉,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终于明了汪孟涵的心事。她也曾是小孩子,当然明白所有物被抢夺的感受。
“小妹妹,别伤心。你误会了,莫允谦是我儿子,是我制造出来的顽皮蛋啦。”佟心蔓心想,绝对要好好数落那小子,竟敢将她的叮咛当耳边风。“我现在必须回南部一趟,但是你尽管放心,阿姨一定帮你出口气。”
当天晚上,佟心蔓便打长途电话臭骂儿子一顿。
莫允谦不知汪孟涵是如何取得管道跟他妈咪告状的,不过,漫长的假期,他还是照整她不误,哈哈哈